《言咒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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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咒师- 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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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在杨秉兴感觉起来,过得是如此漫长。

杨秉兴一认输,言先生的威慑力立刻开始回笼收缩,赤盾对于杨家的攻势也稍有停滞,杨天诚也打过电话,说钱已经回到了杨秉兴的账上,接着也不问其他事冷冷地挂断了电话。而那些一直不肯回他电话的各路油头,也纷纷回电,抱怨杨秉兴的生活,就这样回来了。

他本该直接签单出院的,毕竟这并不是如何重的伤。但他用海沉暮留下的信用卡多付了许多钱自己多留了一天。

他,在等待。等待黑夜的降临。

与言先生之间的战争,杨秉兴或许已经输了。但只要夜色垂落,他便可以找到机会,面对自己真正的敌人。

而这场仗,他赢定了。

为了赢这场仗必须得输。他只有输给了言先生,让言先生完成了自己的约契,他才可以翻过言先生这座山,看到山后的敌人。

他不愿意输掉应,他真的很喜欢应雯。经过了这一切后看到应在他的病床旁所说的那些话,并不全是谎言或技巧。

杨秉兴,真的想要安定。

但他,更想赢。而且,他如果不输,言先生也不会放过他,他和应也不会有明天。

所以选择输,选择放弃。

他只能相信,他未来可以再找回应雯,或者,再找回昨天的自己。

当言先生拥抱应雯的时候就在另一个转角;当他带着应雯进入休息室,并锁上门后也只能在远处看着。

看到自己的失去,才能在未来的某天回一切。

他等待,他忍耐。

直到色吞没一切。

第七天:12月24日,周五,凌晨三点。

今晚,李靖穆并不当班,调班的是一个很少值夜的年轻医生,这个医生花了上半夜的时间和护士们吹牛打屁,结果到了半夜便熬不过梦魇的侵袭,再加上这两天诸位金佬的情况都不错,所以他也选择小小的打会儿瞌睡。

当然了,这和杨秉兴在他茶里加了少许的催眠药剂也不无关系。

值夜班医生打瞌睡这种事,护士们也都权当没看见。事实上,只要没人按铃,护士们到了子夜也难免睡意上涌,偶尔小憩一下也无伤大雅。

三点十八分,在一圈的整点巡视完成后,唯一清醒的护士便回到了护士台。她并没有发现,有个身着白色病袍的男人,悄悄跟在他身后,一个晃身钻进了另一个病房。

这间病房里的病人,同样也是通过李靖穆的关系移上来的——这个年纪不算太长的医生,却已经在医院里建立了足够的影响力。

他和杨秉兴享受着相同的待遇:同样的双人房间,同样只躺着一个人。

只不过,这个病榻上的年轻人,显然要病重上许多,他嘴上接着呼吸器,脸上绑着绷带,身上挂着三四个盐水瓶,旁边摆着一台监视仪。

仪器上所显示的所有生命体征都很稳定,但杨秉兴很清楚,这个男孩醒不过来。

因为跳楼自杀而导致脊椎多处粉碎性骨折,除了心脏外,大部分的器官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剧烈的脑震荡也彻底使他成了植物人。

病人的脸因为坠楼而面目全非,杨秉兴看了看床脚的名字,确定自己没有找错人。

没错,正是这个人,这个人就是应雯的前男友。

也是杨秉兴一切灾祸的起源。

海沉暮说得对,如果没人要求,言先生绝不会吃饱了撑着来管自己的事。

因此,杨秉兴要对付的不是言先生这柄利刃,而是挥舞利刃的人。

杨秉兴不知道言先生是怎么和一个植物人沟通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言先生已经解决了之前~个活死人只要彻底一死,言先生也不会再有理由纠缠他。

一切,就可以重新开始。

没有任何摄像监视系统现在仍运行正常,因为杨秉兴已经动用自己的活钱,让一些他的长期合作伙伴黑进了医院的系统,用一天前的录像替换了正在进行的画面。

这才是杨秉兴:金钱、人脉,造就了战无不胜的怪物。

而这次,杨秉兴也会赢。

他走向病床的部,从病袍下拿出了一只针筒,对准了滴管。

杨秉兴不知道这筒针剂是什么,但卖给他的人保证,法医不会在尸体上找到任何中毒的证据,唯一的死因只会是突发的心肌梗塞。

一针下去切,就都结束了。

“或许,我该和你先道个歉……”杨秉兴冷地弹了弹针管,摇了摇头:“还是算了,等你死了多给你烧些纸钱就是。”“是要谁死啊?”忽然间房门传来了言先生那标志性的嘲讽声。

杨秉兴惊,猛一回头,正看到言先生穿着那身医生的白大褂,将门轻轻扣上。

“你想做什么?”惊讶过后,杨秉兴反而冷静了下来:“这里应该已经没你的事了,你自管自快活去就是件事已经和你无关了。”“我看不是。”言先生笑着摇了摇头:“如果是有关应小姐的事,我可不觉得你想做的事会对结果有任何改变?”应小姐?杨秉兴皱了皱眉,言先生的态度和说话的语气古怪的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你……你是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我只想告诉你,这和别人无关。”言先生一脸正经地说出了一句让杨秉兴吐血三升的话:“我是认真地想和应小姐在一起爱她。”……

这惊天动地的一句话,导致了整整一分钟的冷场。杨秉兴目瞪口呆地差一点将手中的针筒摔落在地。

在沉默过后,爆发的是杨秉兴的大笑。

这一刻,他已经忘记了自己在做的事,也忘记了现在是深夜。

他只想笑,因为言先生的笑话实在太好笑了。

言先生看着他笑,还故作无知地问道:“你笑什么?我就不能找到我的真爱么?”“放屁!”杨秉兴狠狠地呸了一声:“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你会有真爱这种东西?”“为什么不能有?”言先生还一脸纯真地反问:“人难道不能改变么?”“什么改变是胡扯!”杨秉兴的整张脸都变得异常狰狞:“你和我是一类的人,我们只在乎输赢!你要我相信,你就这样变成了好男人?”“所以,这一切对你来说只是游戏?”言先生追问。

“当然!”杨秉兴冷笑道:“而且这一场游戏,我也会赢!”说着秉兴忽然转头,猛地将针头扎进了输液管。

就在此时着的人忽然从被窝里伸出了一只手,猛地打飞了杨秉兴手中的针筒。

那只手是如此纤细猛击间指尖传来的触感,是如此的熟悉。

杨秉兴愣了愣然后看着那本该静静躺着的活死人摘下了氧气罩,坐直了身,然后一点点摘下绑着双目的绷带。

在绷带下,应的双眼,已经布满了泪痕。

第七天,杨秉兴终于败了,彻底地败了。

败在了他从未相信过爱情。

应雯是跟着言先生进了休息室,但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除了安排了这场戏之外。

应雯并不知道自己扮演的是谁,因为直到她的双眼被蒙住后,言先生才换掉了名牌和病历。

“你只要装一次活死人,我就有办法替你试出,你的男友究竟是不是真的爱你。”应只是选择相信了这个神秘通灵师的话,来赌上最后一次了。

结果,应雯也输了,输在她相信爱情。

她没有说话,甚至都没有狠狠地赏杨秉兴一耳光,只是木然地站起了身,脚步缓慢地离开。

她没有,再回头看杨秉兴一眼。

在她走过言先生身边之前,言先生的表情显得沉痛无比。而当她推开门走出去,言先生的表情就变成了嘲讽式的冷漠。

接着,他丢下了杨秉兴在之后数年都难以忘怀,却也捉摸不透的一句话:“你以为你想杀的人,和我定下的是怎样的约契?你以为他想让我做的,就是拆散你们?”说完,言先生便转身离开,只留下杨秉兴一人呆立在房间内。

言先生的约契,到此刻,才算彻底完成。

然而,我们的故事却还没有结束。

第八卷:水仙蝶(短故事集)第五章:游戏的结局(2)

TTERFLY——中文翻译:蝴蝶,又指朝三暮四,甚至女人。

………--………三人在病房里的喧哗,早已吵醒了所有的护士,就连一旁的病房里都有好几个病人和家属凑到病房门前,想看看这少有的热闹。

先是一个病人装扮的女孩睁着布满血丝的双眼冲了出来,然后是一个医生好整以暇的步出,最后房间里还剩下一个男病人,愣愣地站在原地。虽然没人上前询问,不过在众人悉悉索索的议论里,这显然成了医生拆散病鸳鸯的古怪故事。

应雯在离开了病房后,便回到了待命休息室,将身上的病袍褪去,重新将原来的衣物一件一件地换上。

言先生就跟在她身后进了休息室,还锁上了门,但应雯就像没看见他一样继续换着衣服,从单薄的衣物到********,再到着装完毕,整个过程持续了五分钟,而言先生也就看了五分钟。

“之前就已经看一次了,干嘛还看得那么认真?”应雯转过头,表情漠然地看着言先生:“我说过了,只要你要,这个身子就是你的。”“我之前也已经说过,”言先柔地一笑:“除非你完全准备好,我不会碰你。”“你能看见未,你来告诉我,我什么时候才能准备好?”应雯一步步靠近言先生,语调也一点点变得激动:“今天?明天?还是一辈子都不能?我是不是还不如我的母亲至少她曾经爱过,而我得到的却只是一场场的游戏?”“你得到的不只这些,远不止这些。”言先生伸出手按住应颤抖的双肩,柔声道:“你相信我说的话么?你相信,我爱你么?”“我该。相信么?”应雯地眼闪过一丝犹豫:“我不知道……我真地不知道……”“没关系。你记得么?我看得见未来。”言先生笑道:“回去好好休息休息。等到太阳升起。然后再落下。等到圣诞之夜。你再来一次医院会给你最好地圣诞礼物。你也会得到最后地答案。”应雯看着这个过爱她地通灵师。只是木然地靠在他地怀里。沉沉地叹着气。

………………太阳。升起。然后落下。

时间终于来到了圣诞之夜。

言先生一直都躺在待命室里呼呼大睡,直到晚上五点,李医生不耐烦地扣开了休息室的门。

“你知不知道,所有的医生和护士都在讨论,我们这里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长得非常惹人讨厌的医生。”李靖穆老实不客气地坐到了言先生床边,皱着眉头说道:“你之前可没说过,你会惹出那么大的动静。这出闹剧究竟到什么时候才能完结?我可不希望为此丢了饭碗。”“不必猴急,”言先生打了个哈欠,悠然道:“再过几个小时,一切就都结束了。”听了言先生的话李医生颇有些感慨地叹道:“那个孩子,真的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么?”“能。”言先生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谁叫他是我的主顾呢?”六点,已经将过去抛在脑后的应雯打扮得精神奕奕,又一次出现在医院里。

在很多事上,女人其实比男人更懂得如何放下。

此刻的应雯,已经决定忘记那负心的游戏者,专心去爱眼前之人。

这个男人所做的一切,都不求任何回报,应雯相信这一次的男人,会有所不同。

事实上,也只有试着去相信,她才能忘记这又一次失败的苦楚。

应雯一踏上五楼,言先生便飘然而至还未及开口,言先生抢着说道:“抱歉还有最后几个病人要巡诊,可能暂时还不能离开。”“没事等你。”应莞尔一笑,然后就要找位子坐下。

可是先生显然对此另有安排。

“要不要,和我一起查房?”

…………………应雯就这样稀里糊涂地也披上了一件白色外套,跟着言先生走访了一间又一间的病房,最后,两人又停在了昨晚他们做戏的病房门外。

应雯愣了愣,本能地往后退了两步,颤声问道:“这个房间里……不是没人么?”“只是今早没人而已,这个病人是下午才搬进来的。”言先生满脸善意地笑道:“没事,这是最后一个了。”应雯点了点头,便跟着言先生推门进去。

然后,她便呆住了。

在她曾躺过的那张病床上,正躺着一个人,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男人。

他的面容还是那样,宽厚中带着一丝木讷,也同样挂着从不逝去的笑容。

只是,这次他的双目一直紧闭着,即使应雯走到他枕边,他也不曾睁开眼睛。

如果不是察觉了他几乎细不可闻的呼吸声,应雯甚至会认为,他已经死了。

“发生了……什么事?”应雯的声音在发着抖。

“小事。”言先生语调轻松道:“他从楼上跳下来,然后每摔死,结果摔成了植物人。”应雯感到一阵晕眩,险些就要站不住跌坐下去,在摇晃了两下后,应雯勉强支撑住,再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一个星期前吧。”言先生像是回忆一般沉吟道:“到今天,好像正好是七天。”七天……七天前,应雯选择前男友分手,然后正式和对她穷追猛打了一个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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