侃的和我打趣道!当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是意外昏迷在那林子里了,不然,有谁脑子坏了会去那湿漉漉的草地上躺一上午去。照朱自鸣的话来看,我躺了应该不是很久。
“我早上从杜老板那里出来,进了林子走没多久就迷路了,结果怎么走也走不出来,后来实在走不动了,不知道怎么就晕了!”我如实对朱自鸣讲了当时的情况。
“我就知道你是迷路了!谁叫你性子急,老板不是说叫我去接你的!”朱自鸣似是略带责备的看了我一眼,将刚才的毛巾拧了拧,又往我头上按来,一股冰冷的寒意让我不禁打了个寒战!
“这什么东西阿,怎么这么冷,你想冻死我阿!”和朱自鸣一来二去,我也自来熟了,说话也放肆起来。
“享受着吧你阿!这个可是杜老板特意收藏的雪水,准备夏天拿来泡茶喝的,清凉解暑呢!看你晕了,又发起了烧,才舍得拿出来,可全抹你脸上了!”
原来是冬天的雪融化起来的水,难怪这般冰冷透骨。以前听爷爷提起过,冬天的雪水,用瓦罐之类的装起来放在地窖里,待到夏天再拿出来,哪怕放在高温的太阳底下晒上个把时辰,还能保持凉意!如果用来煮绿豆粥之类的饮品,喝过之后,能让人整个夏天都不容易中暑。只是以前只把这当成爷爷随口编的瞎话,心想雪别说放到夏天,随便放它几日便化成了一滩冰水,到了夏天还不成一汪臭水,哪里还能用,更何况是食用!今日真正用上了,才知真假!
“朱哥,你说,桃花林明明才那么大点儿地方,我怎么就给迷路了!”想到这一天来发生的种种怪事,先是墙壁上忽现的鬼脸,然后是夜半扰人的怪梦,还有鬼压床和那只灵异的黑猫,今天又在桃花林里碰上了鬼打墙!我已感觉不出自己的发烧有任何的不适。乘着朱自鸣在,我非得问下不可,不然,这往后还不知道又要碰到什么古怪,不把小命陪在这里那是万幸了。
“可能是你昨天没休息好,昨天林子里刚下过雨,今天太阳一出来,很多气体就开始蒸发,林子里产生了些毒气,你呼吸了那些气体后,就产生了幻觉,迷路也就是当然的了!你又在林子里躺了一上午,所以就发烧了吧!”朱自鸣轻描淡写的对我的问题一言带过。
“你是说我中毒了?不会吧!哪有那么容易就中毒!而且,我一开始走进去,明明走了好久,都不见尽头。那段时间我应该是清醒的阿,林子又不是很大!”我对朱自鸣的解释颇为不信。
“要不然你以为怎么了!你给我说说你的看法?林子就那么大,光天化日的难道有鬼不成!”
“你可别吓我!我真觉得有古怪!没准真的有鬼呢!”我忍不住脱口而出。
“吓!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那么‘sui’(念平声,意为软弱,胆小)!你看见鬼了不成!感情是鬼把你放倒了阿!嘿嘿,给哥说说,是不是女鬼来着。这地方平时半年八个月看不到个像样的女人,真要是女鬼,|Qī|shu|ωang|给哥也介绍介绍!”朱自鸣一脸邪笑,好不正经的和我开玩笑。
“哎!我真没跟你开玩笑,我跟你说,我昨天一来我就碰上很多邪门儿的事情了,就是没凭没据的我不敢乱说,可是我今天真觉得自己撞邪了!”我看朱自鸣丝毫不屑我的看法,便打算把昨天到今天的事情一股脑儿跟他说说,我是再也忍受不下去这种折磨了!
“啥?啥邪门儿的事情?!你说说看,可真别把哥给唬住了!”朱自鸣似乎对我的说法有了兴趣,放下刚才不屑的神情,靠近我问。
“怎么说呢!我从头说起吧!昨天我刚过来,不是就打雷了么,不是还闪电。我到房间里,你刚走,我就准备躺下,然后一道闪电过去,我就看见墙上有张鬼脸,满脸都是血,吓死我了!”
“什么,什么?你等等,墙上鬼脸?哪?”
“就那……”我指了指挂着画的墙壁,小心的说道。
“狗日的!这个可是老板娘的遗像!这种话你也敢随便讲!咱们老板对老板娘那感情可是忒深了!你这可是对老板娘的遗像不敬阿!要是被老板知道,还不扒你层皮,再把你扔山里喂野狗去了!”朱自鸣又恢复了刚才不羁的玩笑状。
“哎,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真的看到了,还看到了两次!”
“得,这事儿先搁着!你不是说碰到很多邪门的事情,还有什么,换点新鲜的阿,别又是鬼阿,血阿的,哥当那么多年厨师,菜刀下那可都是无名的冤魂!”朱自鸣点了根烟,做听书状悠闲的等着我继续“胡编乱造”!
既然他不信,而且这个也许真的是我自己捕风捉影。所以我也不和他争执这事。又详细的和他说了昨晚鬼压床的经过,当然,小静和九字真诀我就没提。
“鬼压床?!狗日的!你怎么不跟我说你小时候还尿床呢!”朱自鸣一口烟还没咽下,听我提到鬼压床三个字,一口气呛出来差点没呛死,不禁骂娘。
“什么阿!我说真的,我当时,真的动都动不了!”我不知该如何辩解。
“你小子不地道了吧!真把哥当傻大冒,脑子烧出问题了,拿哥消遣来了不是?!什么鬼压床,不就是睡相不好,脑子一半醒了一半没醒!纯粹就是个普通的生理现象!跟你小时候尿床差不多!得亏哥小时候看过不少书,不然还真给你小子忽悠进去了!”朱自鸣悠闲的吐了几个烟圈,轻蔑的看着我,眼神里浓浓的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分明在说“小样,文盲了吧!”
第五章 脱险 第二节
我对脑子醒一半的情况不是很了解。而且印象中,当时我的脑子可是异常清醒的!可是对于朱自鸣的话,我又没办法辩解,一时情急,脑门上又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朱自鸣看出我没那么容易被说服,接着问道“那你说,后来你是怎么醒的?嘿!是有神仙驾着一道金光,点醒了你的什么穴道,还是那满脸是血的女鬼,把你揪起来的阿?!”
“是一只黑猫,把我给弄醒的!”我经他提醒,想到了那只关键的黑猫,记得当时是黑猫将我弄醒,我才发现自己被鬼压床了。后来我恢复了行动能力的同时,黑猫也叫了一声,然后就消失了。
“黑猫?!有点意思,越编越有意思了!比刚才的鬼脸和鬼压床强,你继续,说说,说说!”朱自鸣将烟屁从窗口弹出去,拿过毛巾将我额头的冷汗擦去。
“就是一直黑猫,眼睛是红的!”
“红的,红眼病阿!应该是只母猫,没准发情呢!嘿!不是有人说猫会变成小娘们嘛,快说,后来怎么样了!”
“你别乱打岔!”我斜眼看了下墙壁上的黑猫,和平常无异,只是感觉上那只黑猫似是透着点点凶意,尽管画上看不到它的眼睛,可是我却似乎能看出它眼中喷涌着强烈的怒意,所以忙打断朱自鸣,怕他又胡扯出什么段子来!
“好好,你说你说,”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一听到猫叫,然后醒过来,接着就发现自己动不了了。然后我就看到了那只猫,确切的说是猫眼睛,当时黑乎乎的一片,我就看到那对眼睛了,红色的,跟红宝石似的!可吓人了!”
“去!你看过红宝石没阿,看你那词儿!”朱自鸣大概和我聊的投机,忍不住插话。
“不都说老外的眼睛蓝的跟蓝宝石一样吗,那红的不就是红宝石一样!”被朱自鸣一插话,我也放轻松了不少。反正这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能老自己吓自己!
“后来,猫又叫了一声,我就能动了,等我打开灯,那猫就不见了!”
“就这样?”
“就这样阿!不然还要怎么样!”
“怎么样还不是要看你说,我哪知道,呵呵!你确定那是只猫?你不是说黑乎乎的看不到吗?而且,我可没见过有红眼睛的猫,听都没听说过,还行,编的有点创造力!”
“不是猫会是什么,你听见过狗‘喵喵’叫的阿!”
“我看你真的是脑子烧短路了,尽他妈瞎想,主观臆断其有无!”
我不再去跟他争论这个没有意义的话题,只是想到昨天晚上的那只猫,还有今天遭遇的鬼打墙,使我原本就不是特别坚定的唯物主义精神产生了些许的动摇。昨天晚上,会不会就是画中的这只猫呢?不然我怎么每次看这只猫,都会有不同的感觉,这画上的女人和猫,都好像有感情的活物般,每次看,都觉得怪怪的!
朱自鸣注意到了我的眼神,背过身也去看墙上的画。
“搞半天,你不会是昨天被那什么脸吓到,然后就盯了这画很久,完了晚上就做梦梦到这猫了吧!”
朱自鸣见我不说话,显是无聊,又点燃根烟吞云吐雾来。
“没,不过,我在想,也许我昨天看到的,确实是这只猫呢!”我刻意用看这个字,没说梦到。
“行,你别瞎想了!就算是只猫,那也不能从画里蹦出跑你床上去!你怎么不说那女人跑你床上去了!”
“咳咳……”一口烟又呛的朱自鸣差点喘不过气来。他似乎也发现了自己刚才的失言,抖了抖烟灰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那画。尽管他装成随意一瞥的样子,我还是看出了他的谨慎之态。
“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你也别没事瞎JB乱想了。没准是你门窗没关好,外面的野猫进来呢。我来了也有不少年头了,不过你说的这红眼睛的黑猫还真没见过,这样吧,等吃饭的时候,我帮你跟王师傅打听打听。他在这里的时间比我要久多了,没准他会知道点情况。你以后睡觉千万要关好门窗,不然这自己吓自己的日子,还有的你过呢!”
刚才的失言,让朱自鸣失去了再调侃这个话题的兴趣。我当然知道,昨天我亲手关好了门窗,后来醒过来后,我还特意检查了门窗,都是紧闭着的也没被打开过的可能。但是现在再和朱自鸣讲这些,断然不会有任何结果。好在他答应帮我询问别人黑猫的事情,如果真有进展,也许能让事情明晰,消除我心里的不安,这也算好事,所以我也就不再去跟他辩解门窗的事情。虽然我也一直不明白昨天晚上为什么明明我没关掉的灯,后来怎么自己灭了,而且灯又没坏。但是事情已经过去这些时间了,恰巧我又大白天的昏迷了,哪怕提出来,人家也未必会关心!
“行了,没事别瞎想了。连只猫都能把你吓成这样,这可不是咱老爷们的作风阿!你躺了也有一上午了。我去厨房给你弄点吃的去,吃完了好好睡觉别净他妈折腾。明天可得起来干活了,哥还指着你顶我的活,我好放松放松呢!”
“我都没什么胃口,不用做了!”确实,胸口闷闷的,肚子里肠胃胡乱翻腾,估计吃什么都得吐了!
“不吃哪行,你病着呢!你看看想吃点什么。吃面还是吃饭?”
“都不想吃阿!要不然随便弄点菜汤,真吃不下东西!”
“也成!下面还剩点蘑菇,我给你整个汤,你先躺着,一会就好!”说完,不等我答话,他就匆匆下楼去了。
第五章 脱险 第三节
今天的天气,算起来是不错。阳光充足,窗外虫鸣鸟叫煞是热闹。想着自己莫名其妙就晕在了桃花林,莫名其妙就被困在了这小床之上,实在无奈。本想强打精神仔细回忆下之前被困的前后经历,猜测下其中的缘由。然而脑子昏昏沉沉实在集中不起精神,不一会,眼睛一沉,迷迷糊糊又掉进了混沌迷茫的梦境之中。
相比昨晚,这次的梦境要清楚的多,甚至可以说相当的真实。梦里小静坐在我的床头,背对着我看着窗外的阳光,一言不发。
“你怎么来这里了,你赶紧回去,这地方古怪,你赶紧回去。”我也不知为何自己会这般说,不过出于是梦里的事情,所以只是随笔带过。
“你都不给我回信,我当然要来找你。”
“回信?我没收到你的信阿!而且,我也才到这里不久,还没时间给你写呢!”
“你骗人!大白天躺在床上睡觉,还说没时间给我写信!”
“我这不是发高烧了吗!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你赶紧给我回去,不然我可保护不了你!”
“你不是好好的吗,哪里有发高烧!就会忽悠我!我把信放在书里,你不看我给你的书,还说我没给你写信!”
“你干嘛背对着我阿,你转过来,我看看你!”
“不了,我要走了,有人来了。你要给我回信!一定要给我回信哦!……”
说完,小静起身就要走。我忙牟足了劲起身举起手要去拉她,因为看她的动作,分明是要从窗子往外跳去!
“你小子,还说不饿不想吃哈!这汤才到门口你就挺不住了!看你那猴急的样儿,谁还跟你抢不成!”
刚才猛然从睡梦中惊醒,听到朱自鸣的声音,才知道刚才看见小静只是做梦,看来脑子真是烧的不轻。
说话间,朱自鸣已经走到了床边。一股异香扑鼻而来,一闻就知道是美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