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
我叹气,看来,我还是小看他了。
我努力保持微笑:“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看来只能是第二手准备了!”
“嘿嘿,什么第二手准备?我倒要看看你还要耍什么花招?”
我站起来,走到饭桌旁边,把那盆玫瑰刚才没有动过的排骨玉米汤端了过来。
“这是排骨玉米汤,看上去很好喝对不对?”
他不回答,估计是没明白我准备做什么。
“这个看起来很好喝的汤,其实是李海涛的一项新发明。他啊,真是个鬼才,不仅发明了伟大的忘忧草,连这个前无老鬼后无小鬼的销魂汤都能做得出来。”
“你什么意思?”
“这个销魂汤啊,除了能养肺,对气管炎、除痰有功效外,还能起到销魂去魄的作用。只要我把汤轻轻地一洒,哪个可怜的小鬼被沾到一点点,哪怕是一点点,那他的魂就会飞了、魄就会散了,世界就清净了!”
我拿起了盛汤的勺子。
也许是李海涛以前的确有点本事,他们居然相信了,所有的鬼,包括许仲飞,都立刻倒退了三步。
我看着他们,开始冷笑。也许,在他们看来,我现在是阴险和危险并存吧……
Vol 31。 歌声好快乐,那歌手结婚了
弱女子只身战群雄,只见那风云突变、百兽齐哮、万马奔腾、天地为之变色!
当然,以上是偶当年看电视时经常看到的镜头,现在的场景是——
一个字——静。
两个字——极静。
我端坐在沙发上,保持手拿汤勺的姿势。许仲飞等鬼们则飘在我的若干尺之外,很多鬼已经在做逃离状了,但又迫于许仲飞的淫威,不敢行动。
此情此景,让我忽然想起了一个很遥远很美丽的传说,那个传说——叫做空城计。
遥想当年,诸葛同志在一座城池上卖力地开着演奏会时,是否也是我这种心境呢?
可惜,我不是诸葛亮,许仲飞也不是司马懿。
他终于行动了。
我的眼前忽然一黑。
别紧张、别误会,不是我昏倒了——男主角已经昏过去了,女主角也凑热闹昏一下的话,这还像话吗?!
是一个鬼忽然被小小的许仲飞轻松地举起,然后往我面前一抛,正好撞倒了我的汤。因为这个可怜的鬼太高大了,所以一下子挡住了我的视线。
惨叫声响起。
汤水四溅。
尘埃落定。
你们也知道结果了:这个鬼没有魂飞魄散——一碗普通的排骨玉米汤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威力啊!
可是,他却被吓破了胆,一个大男人(鬼),居然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我叹气:“许仲飞,你赢了。我真没有想到你会这么狠、这么毒。这汤如果真的是销魂汤,你的弟兄不就完了吗?”
他哈哈大笑:“我的手下那么多,少他一个算什么?看来我也小看你了,我还是早点行动吧!”
他手一挥,那个手里拿着绳子的鬼跑上来,迅速地把我和李海涛绑住了。
我挣扎——无用。
他得意地看着我:“少做无用功了,这是纠魔绳,是我花了好大的功夫才买到的。别说是你,就是李海涛醒了也弄不断它的。”
我被押出了门。
李海涛仍在昏睡,由两个鬼前后扛着。
我看到了玫瑰。
她仍俏生生地站着,只不过也被绳子绑住了。
许仲飞飘了过去。
只听见他抬起头来,柔声地对她说:“玫瑰?这样绑着疼不疼?我特意交代他们不要绑太紧的。你别怪我啊,我也是没有办法,刚才是怕你阻止我做大事啊!”
第24节:真正的恶鬼
玫瑰回答:“现在你的大事做好了,帮我解开吧!”
“再忍忍好吗?到家了,我就帮你松开。”
“你这个混蛋、畜生、恶魔!”
任她怎么骂,许仲飞都不吭声,他扶着玫瑰,慢慢地飘。
原来玫瑰不是叛徒。我本以为,既然那个陈医生是她叫来的,想必他们是一伙的,看来也是被他们利用了。
玫瑰骂累了,不骂了。
奈何桥一片寂静,想是惧怕许仲飞,都关门躲了起来。
一帮鬼沉默地押着我们飘行。
远处传来了一阵歌声,歌声轻松欢快,和我们这边的气氛成了鲜明的对比。
许仲飞笑了:“玫瑰你听,歌神刘寿又在唱歌了。”
玫瑰没有理他,倒是一个小鬼开口了:“奇怪了,以前他都是唱很悲情的歌的,今天的歌怎么会这么欢乐?”
另一个小鬼回答:“你不知道吗?他等了三十年的初恋情人终于死了,他们团聚了,可以结婚了,能不快乐吗?”
我在心里回答:是的,他应该快乐的,他等到了他的幸福啊!
那么,我自己呢?
我还有机会去等待我的幸福吗?
Vol 32。 真正的恶鬼
一群鬼在奈何桥上缓慢地飘移。
为什么要特意加上“缓慢”二字呢?因为咱飘得实在的是太那个那个啦!
这群队伍以许仲飞和玫瑰为首,我和李海涛居中,一帮小鬼压后,气势宏伟、规模庞大。
问题是——许仲飞同学似乎没有把这次绑架行动当一回事。他扶着玫瑰慢慢地飘啊飘,中途试图帮玫瑰擦汗,被拒绝后立刻差一个小鬼去买了一瓶水给玫瑰喝,仍被拒绝后又以玫瑰累了为名小憩了一下,估计再等一会就扶着玫瑰进饭馆吃饭去啦!
他在前面认真地把MM,我在后头可急坏了!等待宰割的过程是非常痛苦的,对于我这么心急的女鬼而言,更是一种煎熬。尤其是看着旁边的李海涛还在醉生梦死的昏睡当中,我简直快要崩溃了。
不在崩溃中灭亡,就在崩溃中爆发!
我决定要行动了。
我脖子以下的部分被绑住了,可是脖子以上的部分还是比较灵活的。
我开始利用脖子以上的特长,对押着我的那个小鬼狂抛媚眼。
请别怀疑我纯洁的动机,我只是太无聊了,在这漫漫的人生旅途当中,总得找点乐子聊以慰籍。
正好押我的这个小鬼是个眉清目秀的帅哥,不看白不看。
忽然想起我活着的时候,一帮死党周末无事,相约去步行街看帅哥的经历。我们坐在步行街的长椅上,谈笑风生、指点江山、激昂文字……唉,那是多么值得怀念的青葱年代啊!
小鬼终于发现我在看他了。
不理我。
再看!色迷迷地看!
还是不理我。
继续看!花痴般地看!
终于脸红。
唉,看来还是个幼稚青年,这么经不起挑逗。
我开口,瞎掰:“帅哥,你让我想起了一部电影的主人公。在那部电影里,这个主人公因为非常之帅所以被人绑架了,可是他利用他的口角功夫把敌人打败啦。很精彩的一部电影哦!它的名字叫《大话西游》。”
他继续装哑巴。
“这个帅哥呢——因为长得实在不安全,所以迫不得已找了三个保镖,也就是一头猪、一个猴子和一个妖怪……”
他开始有兴趣,看了我一眼。
“哎呀,看来你是没有看过这部电影了。不可能啊,如果你不是在10年前死的话,就应该看过的啊!我一看就知道你是那种热爱文艺的好青年。”
他终于开口了:“我已经死了100年了。”
我吓了一跳:“可是你看起来明明就只有18岁的样子嘛!”
“你不知道鬼是不会老的吗?他死的时候是多大,做鬼的话就一直是那么大了。”
我窃喜:那不代表着我可以青春永驻咯?
又难过:那刘刘怎么办呢?万一他80岁才死,那到时岂不是要青丝对白首?
我正在大悲大喜的当口,灾难降临了。
灾难不是降临在我身上——
第25节:那个滴血的馒头
是许仲飞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过来了。
他阴深深地看着那个小鬼:“你才死了100年,就死得不耐烦了吗?那好,我送你过桥。”
小鬼吓坏了:“我错了大王,千万不要让我过桥啊!”
“哼,晚了!”
他忽然出来,一手掌打在那个小鬼的身上,小鬼的脸顿时变成一张白纸,五官全无。
那个小鬼厉声惨叫,两个鬼过来,拉着他往奈何桥那边过去了。
许仲飞转过身来看我:“你看,因为你的关系,这个小鬼没有了脸,所以他不能去人间投胎,只能下地狱,永世受折磨了。”
我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却在教训其他的鬼:“你们也要小心点,这个女鬼说什么都不要理她,否则……哼!”
他拂袖走了。
他飘移的路线与一般的鬼不一样,我们飘的时候,会因为平衡的关系身体也在动,他却全身木然,仿佛僵尸一般。
他的本事从何而来?他的良心去了哪里?
我心里内疚急了,因为自己的无聊,害了一个无辜的小鬼。
我心里也生出了恨意,一种从来未有的真正的恨意。
残忍、霸道……完全杀鬼不眨眼的许仲飞。
他才是真正的恶鬼!
Vol 33。 那个滴血的馒头
我开始害怕。
许仲飞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得到忘忧草的秘方。倘若李海涛醒后拒不交出,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样的方法来折磨我们?
是不是像对那小鬼一般,把我们扔到地狱,让我们永世受苦?
队伍仍行驶得异常缓慢,此时的我,却巴望着这条路没有尽头,一直走下去,不要让我看到结局和苦难……
终点到了。
这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高耸的城墙、烁金的大门,威武、庄严,看似神圣不可侵犯。
门前站着四大护卫,见到许仲飞后,立刻走到前来弯腰、敬礼:“恭迎大王!”
我撇嘴,这小孩子活着的时候清宫戏看多了吧?还把自己当成“皇阿玛”啦!
一干人等进了宫殿。
宫殿的内部也是美轮美奂,看来这家伙还挺会享受。
想想李海涛和我住的地方,现在一对比就知道了,李海涛还真是以艰苦奋斗为荣,以骄奢淫逸为耻啊!
我们被带到了一个类似于审问犯人的大堂上。
许仲飞先是叫人搬了一张很舒服的凳子来,给玫瑰坐着。玫瑰不吃他这一套,站在了被放在地上仍睡得死去活来的李海涛旁边。
许仲飞叹口气,坐在了大堂的上方:“陈医生,把姓李的弄醒吧!”
那个走狗陈医生依命行事,手脚麻利地走上前来,往李海涛嘴里塞了几片药。
我在心里悄悄地松了口气:不管结局如何,李海涛醒了,一切由他应付,我不用有如此之大的压力。
问题是……
他没有醒来。
陈医生喂好了药,退到一边:“大王,他三分钟后就可以醒了。”
许仲飞满意地点点头。
三分钟过去了。
三十分钟过去了。
陈医生已经在进行第三次塞药行动了。
许仲飞不耐烦了:“怎么回事?!”
陈医生满头大汗地抬起头来:“大王,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已经给他吃了三个剂量的解药了,可他的心率、神志仍和昏迷时一致。可……可能是我原先的昏迷药下得太猛了!”
“你这个废物!,赶快把他弄醒!”
许仲飞生气了,他生气的样子倒真的像个小孩子,一边大骂一边扔他前面桌子上的东西。
这边正鸡飞狗跳,那边忽然蹦出一个急匆匆的小鬼:“大王,不好了!于莽带着一大群人马来了!他在外面叫嚣,让大王放了李海涛!”
于莽?不就是那个馒头吗?李海涛不是说他是汉奸吗?怎么回事?
许仲飞站起来:“哈哈,我正准备找他呢!来人,跟我出去迎战!”
他气势汹汹地走了。
大堂里只剩下几个小鬼、陈医生,还有我们几个“犯人”。
我看看李海涛,又看看玫瑰。
她没有迎接我的目光,自己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第26节:北京一夜
大堂忽然重新热闹起来,许仲飞回来了。
还带来了同样被绑起来的馒头。
看来他又赢了。
他坐到了原来的位子。
馒头看到了我们:“老板娘,我没用,我救不了你们……”
“馒头别这样,你能不顾危险地赶过来,我们已经很感激你了!”我安慰他。
许仲飞在上面开腔了:“哼哼,还真是侠肝义胆的好兄弟啊!”
他飘到了馒头面前,瞪视着他:“这几年来,我不惜重金,不断地想收买你。你不仅不买我的账,还想着要打倒我。现在,我就要你品尝一下,与我为敌的下场!”
他的手上多了一把刀子。
“你不是一直以自己是李海涛的左膀右臂为荣么?那我今天就把你的左膀右臂给削了,看看你以后怎么嚣张!”
他叫小鬼把馒头的手从纠魔绳中抽离出来,固定在了两个铁套上面。
他开始慢慢地削馒头手臂上的肉,刀光凌厉,一小块一小块血红的肉被剥离下来。
馒头的表情痛苦异常,虽未惨叫,却见他牙关紧咬,嘴角渗出血来。
馒头的身下流了一地的血。
血水蔓延开来,流到了我的脚下。
我后退了两步,看着鲜红的血光,大声呕吐起来……
Vol 34。 北京一夜
许仲飞还在行刑。
我已经吐不出东西了。
我生之为人时没啥特长,最大的优势就是从小身体健康、矫健无比,致使当医生的老妈哀叹英雄无用武之地。偶尔有点小恙,她会高兴异常,觉得终于可以为国家、为人民、为女儿做点贡献,这个时候的她会望闻问切、忙前忙后、慎重其事、小题大做……把我那胆小的老爸吓到一惊一乍才算做罢。
当我死之为鬼后,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