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它却以血为食,并且要挟人一直用猪血供奉于它,否则就以黑影现身﹑吓唬于人——这样看来,它完全又是一个无赖之徒。
就这样一个亦正亦邪的妖仙精怪﹑甚至有可能是一个年深日久的孤魂野鬼而已,大猛却说,它曾经骑着一条像龙一样的东西出现在他家——拥有座骑﹑而且座骑竟然像龙一样,那么它能是普通的鬼怪精灵吗?
这一切,真是让人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百思而不得其解。不知道它究竟是好是坏,更不知道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刘老大﹑黑虎哥,要不,你们看这样如何?”大傻兄弟沉默不语了片刻说,“我们明天干脆把那个坟洞挖开,进去瞧瞧不就知道了么!”
“那不一定啊,要是真像那个大猛所说的那样,它只是一个鬼影而已,就是我们钻进那座大坟下面,也不可能看出来它是个什么玩艺的!”狗蛋兄弟似乎对钻坟探鬼一类的事情不感兴趣。
虽然狗蛋有可能是害怕没有肉体的鬼魂一类东西,可能附在他的身上,但他说的却是不无道理——住在坟里的东西,怎么可能还有肉体存在?要是它只是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鬼魂,我们就是挖开坟洞﹑钻到里面,仍有可能是一无所获。
我们几个还没达成一致意见,同桌对席的一位老先生就开口阻拦说:“呵呵,这个事儿嘛,就不麻烦你们国军啦——要是你们捅了那个马蜂窝﹑惹怒了那个仙家,你们可以拍拍屁股走人,我们这儿老老少少的几百口子人,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该倒大霉了……”
老先生的话虽不好听,但他说的确是实情。那坟中拥有龙一样东西充当座骑,而且能够吓退蟒蛇的精怪仙家,可真不是我们这些兵蛋子们有把握搞得定的。
万一我们惹火了它而不是它的对手,我们不是死在它的手里,就是可能下山归队。他们村里的老百姓们却不能像我们一样全部搬离这儿,那么就真有可能成为替罪羊而遭到坟中仙家的报复。
“来来来,喝酒喝酒,别老说那些不痛快的事儿!毕竟那仙家对我们还没有什么大害,就不劳你们国军插手啦!”黑虎岔开了话题——很明显,他也赞成那个老先生的意见,不想让我们插手那座大坟的事儿。
“哈哈哈哈!有道理,我们弟兄几个,也不是没事找事﹑吃饱撑得慌,既然那个东西并无大害,自然没有必要招惹它的!”刘老大笑着端起了酒碗,“干了这碗,我们吃点儿饭,也该休息了!”
酒足饭饱以后,我们一个个红光满面﹑精神抖擞,并无一点睡意。又聊了一会儿,刘老大就向热情好客的黑虎他们告别,领着我们几个向外走去。
几个人陪着刘老大,一边小声嘀咕着那个大坟中的仙家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一边在村头村边巡查一遍,看看固定哨与巡逻哨的情况,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山村的最东头。
在不甚明亮的月光下,远远看去,那座大坟像个小山丘一样,很是突兀醒目。让本来已经转移到何时下山,前往朱雀城与团长他们会合的话题,一下子又回到那大坟中鬼怪的身上。
“刘老大,反正闲来无事,现在睡觉又太早,不如,不如我们到那座大坟边儿溜达溜达?说不定能正好碰到那里面的东西呢”,都说是酒壮英雄胆,这话不假,更何况大傻兄弟本来就胆量不小呢。
“呵呵,我说大傻兄弟啊,你真是个闲着蛋疼﹑没事找事的主儿,那个地方本来就不是什么吉祥之地,还偏偏想要晚上去,那不行的!”刘老大笑呵呵地拒绝说,“别喝了点酒就把老虎当猫戏﹑搂着阎王当兄弟!那个大坟里面的东西能够吓退蟒蛇﹑以血为食,而且能够骑龙显灵的,肯定不是什么善茬儿,我们还是不要招惹它的好,以免引祸上身啊!”
“刘老大说的对,那个东西又没有祸害无辜﹑乱伤人命的,你招惹它干什么?再说,这里的老百姓不但没有请我们帮忙除害,而且明确地说不要我们插手大坟鬼怪之事啊,万一我们不是对手,而且这几天就要下山而去,那不是遗祸于人嘛!”狗蛋兄弟坚决反对夜探凶坟。
我们几个边说边走,和村东头值守的两名弟兄聊了几句,就要返身回村的时候,就听到小李兄弟说了一句:“咳,你们瞧瞧,那盏灯笼!”
抬头一看,就在离那座大坟不远的地方,赫然出现了一个暗红诡异的小灯笼——不用说,肯定又是那个老酒鬼李金波。
“我说,那个大坟里面的鬼怪,难道就是这个老酒鬼么?”大傻盯着那盏小灯笼傻呼呼地说。
“当然不可能啦,”小李兄弟反应极快,“两个老酒鬼根本也没有那个能力的,再说,他们两个只好喝酒,怎么会喝血呢,更何况你什么时候见他们两个有骑过什么坐骑的?别说是条龙,就是一条虫也没有啊!”
小李兄弟一连串的反驳,确实有理有据﹑十分全面到位,让我们也就无话可说了。
“这个小李啊,就是嘴尖牙利的!”大傻兄弟说,“有一点你忘记了,那就是两个老酒鬼虽然不是住在那大坟里的东西,但他们两个可是就住在这座山里啊——他们肯定对坟里的东西有所了解!”
大傻兄弟这句话不是醉话胡说,那两个老酒鬼真有可能知道坟中鬼怪的底细。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们一不要冒险探坟﹑二不必招惹麻烦,就能够知道那个东西到底是孤魂野鬼﹑还是妖仙邪魔!
“坏了,以前我们答应过两位老酒鬼,说是只要有酒场儿,我们就会叫他们的,这次,这次是不是他又闻到了酒气来的啊!”狗蛋说。
“不会的,上次我们说的是,是我们自己做东,比如立功受奖庆功会什么的,才会叫上他们。这次是别人请我们的,那么多男女老少的,还有小孩子,当然不适宜请他们两个,万一吓着人家小孩,那可就不好啦!”我认为老酒鬼此次前来,肯定不是为了喝酒。
“彦真兄弟说的有道理,走,过去瞧瞧,这个老酒鬼肯定是找我们有什么事儿!”刘老大挥了挥手,就带领我们朝东迎了上去。
果然不出所料,我们与那老酒鬼一照面,老酒鬼就冲我们叫了起来,说是我们这两天为何老呆在村里面不出来。
“哈哈,李老伯,你老是闻到酒香了吧?但这次真的不方便请你老人家啊,毕竟是在人家家里面,有老人小孩的,怕惊动了人家不好看呐!”刘老大赶快堵住老酒鬼李金波的嘴。
“咳,你们误会啦!怎么?我找你们就一定是要酒喝的吗?”李金波说,“这次我找你们,是真的有正事儿!”
一听老酒鬼如此一说,我们几个顿时紧张起来。是啊,光想着人家好酒呢,怎么没想到也有可能是其他急事呢,要知道上次就是老酒鬼杜欢伯通风报信,才让我们侥幸突围成功,避免了全军覆没的危险啊!
这次他急匆匆的前来找我们,是不是日军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藏身之地,正准备悄无声息地包抄上来呢!
{文。}心中一惊,酒劲儿就醒了一大半!要真是那样的话,我们就必须带领弟兄们火速撤离!
{人。}“李老伯,是不是小日本已经上山来啦?离这儿还有多远?”小李立即急切地问道。
{书}“小日本上来?哦,没有没有!”李金波稍一停顿,笑呵呵地说,“不是那个事儿,我所说的正事与小日本无关!”
{屋。}咳,吓我们一跳!我们几个听他说与小日本无关,也就放下心来。
“那是什么事儿呢?值得您老人家专程前来指教?”刘老大也是长出了一口气,轻松地问,“我还以为是小日本上山来了呢!”
“哈哈,李老伯,先说说是好事还是坏事呢?这黑灯瞎火的,不会是什么急事儿吧!”小李兄弟问道。
“也可能是好事,也可能是坏事,所以我才匆匆忙忙找你们嘛!”李金波说,“至于急不急么,反正也是明天的事儿,今晚我只要给你们提个醒,就不算晚!”
“只要不晚就好,到底是什么事,能让您老人家亲自前来啊,李老伯?”刘老大问道。
“是这样的,明天王家楼就会有人来请你们,”李金波说,“谁叫你们大那儿大显身手,竟然降伏了白大仙,所以他们这次遇到了麻烦事儿,首先就想到你们,向你们求救的!”
“王家楼?是不是让我们从中协调两个村子间的矛盾啊?”
“咳,要是那个事儿,老夫就没必要多嘴啦!”
“是这样啊,我想他们王家楼不会是又碰到了什么鬼鬼怪怪的事了吧?”
“嘿嘿,正是那种事儿,否则我也不会前来找你们的!”
“哦?看来不是二孬子骚扰他们,就是那个白大仙怀恨在心找他们晦气了!”小李胸有成竹地插嘴说。
“不对不对,这事儿跟他们两个一点关系也没有!”李金波说,“具体是怎么回事,老夫就不多嘴了,因为他们明天自会向你们详细说明白的;我之所以前来,只想告诉你们一件事,那就是,这次他们王家楼是错在人而不是错在鬼,提醒你们千万不要依仗那两件宝物助纣为虐……”
老酒鬼李金波提醒了我们以后,就头也不会地告辞而去,临走时还在叮咛我们,人鬼有冲突,不一定全怪鬼魂作祟啊!
因为老酒鬼并没有详说到底王家楼发生了什么怪事,只是告诉我们说那件事怪人不怪鬼,要我们切勿仗着两件巫家至宝,去降伏鬼魂。
所以我们也就静观其变,回村里休息去了。
第二天早上,我们吃过饭也不再上哪儿去,而是在村内专等王家楼派人前来——那个老酒鬼还是有些道行的,想来他所言不虚,更不会骗我们的。
果然如此,没过多久黑虎就领着两个年轻的后生,风尘仆仆地找到我们,说是他们两个受王家楼老族长安排,前来请我们过去一趟,而且还说老族长年迈体弱,没有亲自前来相请,让我们多多包涵等等。
因为老酒鬼昨晚有提前告知,所以我们几个也不推辞,更不多问,直接和那两个年轻人一块出了遇鬼沟,直奔王家楼而去。
出了遇鬼沟没多远,大傻兄弟就好奇地问那两个年轻后生说:“两位兄弟不要走那么急嘛,你们王家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不会是鬼压床吧?”
两个年后生却是吱吱唔唔地说,这次是老族长家发生了些怪事儿,与鬼压床无关。他们只是受老族长安排前来相请,具体情况他们也不便多言,到地方老族长自会详细给我们讲的。
既然他们不愿多说,也可能是老族长家的事他们不便评论吧,所以我们几个也就没有再问,而是和他们一块,匆匆忙忙地向王家楼赶去——看来老酒鬼并没有说谎,这事十有八九怪老族长,否则他们自己村的不会不讲的,这也可能算是为尊者讳吧!
中午时分,我们就赶到了老族长的家门口。
而老族长似乎早已在等待我们一般,一下子迎接我们好远——但他的脸上虽然充满了热切与欢迎,却并没有什么喜悦之色,甚至还带着一丝苍凉落寞。
正值中午,老族长也是早有准备,所以酒菜也算丰盛。
老族长和他的几个儿子虽然也是很热情地劝酒,但气氛并不活跃,而且他的大儿子王成官也未出席。
“老族长,您真是太客气了,都是老熟人了,何必如此破费呢!”刘老大谦让一番,话锋一转接着问道,“对了,成官兄不在家么?怎么没有见到成官兄啊?”
“诶……”老族长听到刘老大提起他的大儿子王成官,立即是长叹一声,“成官他,他有病在身,无法起床相陪,老夫在这儿替犬子成官敬各位一碗!”
我们虽然不便明说,心里却是有数。看来他的大儿子王成官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鬼魂缠身之事!只是我们不便多嘴,等待老族长自己先开口吧!
“哦,成官兄有病了?看来病得不轻啊,有没有找先生给好好瞧瞧?要不,请遇鬼沟那个老蔫儿来看看?听说老蔫儿医术不错的!”刘老大故作惊讶。
老族长却是表情复杂地摇了摇头,苦笑着说:“实不相瞒,此次老夫之所请有劳各位前来,就是为了请各位想法解决犬子成官的问题!说起来这事儿还是因为老夫而引起的啊!”
我们几个立即放下碗筷,听老族长讲了起来:
说起来不怕各位笑话,老夫虽然是草民一个,但作为这王家楼王氏一脉的族长,大大小小的事也是必须操这个心的!
作为族长,老夫就有责任﹑有义务﹑有权利处理王家楼的纠纷杂事,给王家子孙主持公道﹑申张正义。
当然,老夫对那种违背祖规宗训﹑王氏传统的做法,肯定也是不能袖手旁观的。别的不说,就说那维护祖坟庄严的大事儿吧,那更是义不容辞﹑责无旁贷的——虽然可能这样做会得罪人,会招来一部份人的忌恨!
我们王家楼的祖坟,那可是百十年前,由当时的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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