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不知道什么礼节,看到袁圆圆的手往下面袭来,以为她想非礼,于是立马黑下脸,道:“小姐,请自重!”
“啊……?”袁圆圆愣了好一会儿,然后大笑起来。
哪有女孩子这么粗犷地笑,我打心底觉得这女子恬不知耻,当下想马上离开。可是,袁圆圆却解释,说刚才是想握手,哪知道我不识趣,硬往不健康的地方想。她笑着让我坐下,我满脑子想着一大群人捉奸在床的情景,所以特别的拘束,动都不敢动,哪还敢坐下。
“坐吧,你在新疆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是国安的,上面有件事情要我们去做。”袁圆圆还是挂着微笑,道,“你就坐下嘛,我又不可能吃了你。”
我一听到“国安”两字,浑身的防备就松了很多,国安就是国家安全部了,看来不是什么坏事情。不过,在脑子里,我觉得国安和间谍有点等同的意思,当然间谍并不是贬义词,也有高品质的间谍。
国安,也算是内勤间谍,管的是国家安全事务。这类型的间谍,一般出生世代军警家庭或者高干家庭,一般老百姓进不了。有点象御林军的意思,也有点象前清的宫廷侍卫,都是勋贵子弟充当,原因很简单——打断过头连着筋。这些勋贵子弟和国家是一个血脉的,和普通老百姓不一样。一般来说,这些子弟一落地就会受到很好的教育,同时低调地在国家机器的各个要害部门进行工作,比如,国家安全局、中央警备师等等,很多部门,都不是我们老百姓能够熟悉,一般存在于传说中。
表面上,他们在各行各业中担任安全警卫管理工作(不是站岗放哨啊),在各军种的各级参谋部门担任主官或副职,最多的是国防部下属的各种五花八门的后勤部门。实际上,他们有健全的组织和脉络(血缘姻亲世交关系也是很重要的组织形式),并通过此种组织和脉络使整个机构运作。
除了这途径以外,还有一些传说,但未经证实。比如:如果你是一个入室盗窃高手,屡屡犯案,但是案又不大,说不定会被抓起来,为组织做一些事情。我想,自己可能算是最后的那种,但是我毫无一技之长,国安要我干嘛呢?也难怪王连长会必恭必敬,原来,这姑娘有来头。
“袁小姐,你们要我干嘛?”我有点紧张,毕竟,不晓得她下句话会不会吓死人。
“你就坐下嘛,老站着,想让我瞻仰你不成?”袁圆圆打趣道。
火车很快就开动了,袁圆圆看我仍是站着,索性就没再劝我坐下。其实,我心里抱怨着,要是你丫头再劝一下,我就坐了。怎么这么不给面子,不给台阶下呢,站着就站着吧。
“知道这躺火车开哪儿去吗?”袁圆圆反问道。
我摇摇头,其实我是想说脖子好酸,累了一天了。可是,话还没说,袁圆圆就先开了口,道:“云南,你得和我一起去趟梅里雪山!”
“梅里雪山!?”我大叫出声,那个地方这么艰苦,被上头瞧上了,果然不是什么好事情。
梅里雪山我听说过,因为在大三的时候,也就是1991年1月3日的时候,梅里雪山发生了一件震惊世界的事情,也震惊了中日两国。所以,在那个年代,只要已经懂事,或者经常看新闻就会知道梅里雪山。
第二章 克木人
我记得,在大学里,一位公共课的老师唠叨过很多次,说当时发行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地图集》上,把云南省和西藏自治区之间的界山——怒江与澜沧江之间的分水岭,标为“梅里雪山”。然而,这种标名法其实是错误的,正确的名称应该是“四蟒大雪山”。(当时是这个名字,不知道现在改正了没。)
四蟒大雪山,是由同一条主山脊的两座相连的山所组成。从四蟒大雪山北部的说拉山口往北,直到最北端,这一段全长约50公里,才是真正“梅里雪山”,梅里雪山只占了四蟒大雪山全部的三分之一。
这个“梅里雪山”的名称来源于过去的日本帝国主义侵略者。在侵华期间,日本派遣了大批特务,用各种不同的身份,几乎深入到了中国的每一个角落。在旧中国时代,日本陆军印刷的中国地图比中国自己印刷的各种地图还要详尽。“梅里雪山”这个名称最早就是从日本陆军印刷的军用地图转过来的。当然,这也说明当初日本特务没把这条四蟒大雪山完全调查清楚,他们只不过是到了其北部,也就是今天的说拉山口一带。
日本人派特务深入四蟒大雪山,究竟为何,现在先暂且放到一边。为了让大家更好地了解下面的故事,我有必要在这里说说1991年1月3日的时候,梅里雪山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一日,11位日本登山家和6位中国高山健儿,一夜之间从海拔5100米的营地上永远的消失。是什么天灾夺去了他们的生命,雪崩,冰爆,或者其他的,至今仍是个谜。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日本为了登上梅里雪山,前前后后,分别于1984年2月26日,1986年8月,1986年11月,向中国申请了三次。直到第三次,日本上越山岳协会副会长渡边义一郎才通过中国国际体育旅游公司顾问周正教授向中国提出攀登梅里雪山的请求,最后几经周折,这才办妥。
那次之行,未能成功,但给后来日本的登山者带来了丰富的地形资料。事到如今,梅里雪山仍是处女峰,无人能登顶,虽然它不是世界最高峰。但却因此,闻名世界。
“看来,他们没挑错人。”袁圆圆看着我沉思了一会儿,道,“你刚才是在回想梅里雪山的事情吧,我先和你说说我们去那里干嘛?”
“不会去挖遗体吧?我可不能胜任,你们找其他人吧。”我立即拒绝。
“你怎么就这么活泼呢,我还没说完。”袁圆圆开心地大笑。
“那找我干嘛。”我不解。
“这个嘛,还不能说。”袁圆圆充傻装愣的本事,忽然让我想起范里,他们遇到关键事情,所表现的反应几乎一样。
“那你又说,要介绍介绍,去那里干嘛?”我刚对她的好感,瞬间崩溃,和这类有话不说的人打交道最累人。
“去找一个二战时期,日本特务寻找的东西,我暂时只能说这么多。”袁圆圆道。
“好吧,好吧。”我敷衍道,心里却想着,脑袋刚才怎么短路了,这种机密的事情,最好别问,知道的多了,小心被他们灭口。
“你过来嘛,别傻站着。”袁圆圆甜蜜地一笑,我不由自主地就走了过去,她继续道,“先给你看个东西,我争取在路上把事情经过先给你说说。”
我好奇地伸头一看,那是一张很古老的相片,看样子是上个世纪的东西。照片上是一个老年男性,身着树皮,满脸皱纹,样子有点怪异,他的身后是热带雨林。看样子,应该是云南边境的某处。可是,袁圆圆却说,那人是克木人,中国56个民族里,唯一不在此56个种类的种族。这个民族之说,有政治意义,这里先不说为何不在56个民族里。
先说说克木人的村落在90年代,只有几个村落,而且全部分布在和老挝,缅甸接壤的云南勐蜡县和景洪市郊区的雨林中。他们的村落,离梅里雪山虽说没有十万八千里,但也八竿子打不着,怎么会扯上克木人呢?
我看到袁圆圆想继续讲解,于是赶紧让她打住,道:“你先别往下说,我还没明白过来。你们就算要找人,好歹也找个了解事情经过的人,干嘛扯上我?”
“这你可把我问倒了。”袁圆圆把照片扔给我,叹了口气。
“不知道?那你还找我,脑子没病吧?”我对于这个荒唐的事情,感觉哭笑不得。
“这你就别问了,反正如果不是上头的安排,你不可能这么容易从部队里出来的。”袁圆圆道。
我觉得她说的也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选上我,但是把一个兵从兵团里带出来,没有上头的安排,这是绝对办不到的。既然都上了贼车,那索性听听他们要干什么,只希望他们不要完事后过河拆桥,让我脑袋搬家就好。
“过来,坐下!”袁圆圆一脸领导模样,活象老师教育学生。
我乖乖地坐在她旁边,听她把事情的一些内容道了出来:1934年10月到1936年10月,中国工农红军举行了闻名世界的二万五千里长征,中央红军和红二方面军(红二、六军团)先后经过云南,在云南革命史上写下了光辉的一页。其中红二方面军(红二、六军团)在贺龙、任粥时、肖克等率领下,从湖南桑植出发开始长征,由黔入滇,转战24个县,于1936年4月25日从鹤庆县城进入丽江县城。
可是,就在红二方面军(红二、六军团)完全进入丽江前,最尾部的一个排,却因为迷路,没能跟上。这支排由一个叫作徐前的人带领,他们因为方向错误,最后所到的位置是云南省迪庆藏族自治州德钦县,也就是去梅里雪山的必经之路。在他们弄清楚方向以后,本要马上往回走的,可是却发现一个已经疯了的日本特务。逮住这个日本特务以后,只发现他身上有一张照片,其他什么也没有发现。
本来徐前想一枪毙了这个特务,但是却觉得他的行为有些奇怪。照理说,特务的心理和身体素质都很优秀,要疯掉谈何容易。徐前以为他是装出来,想借此逃命,但试了几次都没试出个所以然来。在徐前眼里,特务都是刺探军情的,为了避免军情泄露,所以这个特务就被他押回了丽江。但是,在押解到达以后,这个特务却因为精神问题,自己把自己吓死了。准确的说,当时这个特务一直在睡觉,但是忽然大喊大叫,接着就死了。
当时,长征的红军并没有对此产生过多的怀疑,这件事情不了了之,但是日本特务身上的照片却展转到了国民政府国防部的一位负责人手上。直到抗日结束,这才从他们的相关记录里发现,当时的日本特务叫中村弘,当在1937年1月5日,也就是抗日战争爆发前夕,国民政府曾派了一支“神鹰”队伍进入了梅里雪山。
可是,关于进山干嘛,任何文件都没有记录,关于“神鹰”军团的记录更是零零星星。但是,有一个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相关记录里,“神鹰”行动的结果是失败。尽管如此,建国以后的政府并没有重视这张相片,但是到了整理日本人遗留的文件时,却破译了一份加密文件。这份文件是在哈尔滨市宣化街以东的日军驻扎的一幢建筑里发现的,可能当时由于撤离得仓促,一个保险箱被遗留了下来。
说起哈尔滨市宣化街,那就有得说了。1933年8月16日,日本在哈尔滨市宣化街以东,秘密设立了古井细菌研究所,匿名“加茂部队”、“奈良部队”,公开称“防疫部”。日军1928年派遣日军731部队首脑的石井四郎出国考察,石井四郎于1930年后鼓吹进行细菌战,得到了日本陆军支持。
在那份加密文件中,就提到了石井四郎派遣了十人为组的特务,前往云南与西藏相接的梅里雪山,寻找一份和细菌战有关的东西。这分名单里,有一人就是中村弘,就是徐前在德钦县发现的那名疯了的特务。至于是什么东西,加密文件里写得很含糊,而石井四郎究竟从何处得知梅里雪山有这个东西,文件上没说。
我听到这里,觉得这个石井四郎知晓中国有他要寻找的东西,可能是在1928年出国的时候,碰到了一些事情或者人,至于是什么人,什么事,那就不清楚了。石井四郎在那段期间去的是欧、亚、非、美,这么宽广的区域,要查起来谈何容易。
“可是,那照片你好象还没说,到底有什么关联?”我拿着照片看了个通透,没看出内在乾坤。
“你怎么这么喜欢打断我说话,那照片啊,后面的故事,肯定是你们男人所向往的。”袁圆圆神秘地一笑。
火车此时已经发动,轰隆南下,黑色的夜幕下,火车显得有些孤寂。而这次之行,当时的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它会彻底改变我的一生。
第三章 黑眼睛
我赶路赶了一整天,肚子虽说不是空空如也,但饿得没什么精神,听故事怕是记不住多少。袁圆圆倒也体贴,她看出我心中所想,于是就递上食物和水,让我躺在对面的床上,听她继续叙述。不过我还是好奇,既然有国安做后盾,干嘛不直飞云南。袁圆圆对此解释,说给国安办事最好低调,要是到处招摇,那对很多方面都不利的。况且,我们要在长沙等一个人。
“等谁?”我好奇地问道。
“你认识的人。”袁圆圆也躺了下来。
“是谁?”我在对面问道,心里却飞速思考,会是哪个认识的人。
“先说重点。”袁圆圆道。
中村弘所在的那支特务队伍以中国人的模样进入了云南,为了不引人注意,他们又分散着步入了梅里雪山。但是,中村弘却在途中遇到了一个老年人和五个年轻人,他们身穿树皮,装扮不似中原人。日本特务精通当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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