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想找个导游,你来了刚好。先带我们在这里歇下来。好好吃顿饭再美美睡上一觉先。有什么安排的话,明天再说。累死我了。诗诗先给老乡拿两千块钱。以后再细算”。
韩璐从车里下来,伸了个懒腰。正看到青年在询问我们。就抢先说道。
“这里又不能刷卡,你一分钱现金都没。怎么给?”
诗诗掏出手袋里的钱包,递给韩璐看。
“哈哈,小白。你真是个人才啊,果然是公子哥,到这来居然不带现金。你那么多金卡难道去山里树上刷啊?笑死我了”
“就是,就是。小白太强了”。
“这货肯定每次去旅游,要么是让保镖付账,要么就是去高档地都可以刷卡的”。
我们一群人笑的不行。韩璐一阵尴尬,向白诗诗问道:
“我以为你会去取,密码你不都知道么?”
白诗诗也是委屈:
“我以为你早就准备好了的,没看”。
“得。你们俩别说了,笑死我了。还以为有你韩大公子,我们一路都不会缺钱花了。这下倒好,我们带的钱还不知道一共有没有两百块呢。饭都吃不起了”。
刘星看他们两人说得好玩,忍不住开起玩笑来。我们一群人出来旅行,这些肯定也是准备充分了的。西夏掏出钱递给青年,然后说:
“既然我管账目,先拿出来给了。反正回去再细算,又不能真让韩璐养我们。对了,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
“我叫塔兰,以前靠打猎为生。现在有规定不能捕杀野生动物,我就干起了导游,城里人有时候挺喜欢到山里来看风景的。这……太多了,太多了。我带你们看看周围的风景。一天五十块就够了”。
这个叫塔兰的青年,看西夏递过去的一叠钞票,赶紧推让。虽然我们都觉得,韩璐说给两千,也确实太多了点。首先,我们不知道在这里呆几天。其次,这里也不是城里,导游收费应该不算太贵。刚想讲下价钱。没想到塔兰说一天就五十块。这山里人还真是朴实,不过五十一天,对导游来说也确实不够,我们也不好意思去黑这爽快的青年。
西夏想了想,抽出五张百元钞票,又递了过去:
“那这五百你先拿着,我们人多。还需要你安排伙食住宿。五十一天肯定是不够的。如果少了,你就开口说。该多少是多少,我们不会少给的”。
“嗳,那好吧,谢谢你了。如果有剩余的,你们走的时候再退给你们。住的话你们看住我家行不?我父母去得早,留下一间大房子。就是住个十多个人都没问题的。吃的不成问题,很多。就是我们这条件比城里差多了,怕你们不习惯呢”。
塔兰接过钱,小心地解释到。我们也没介意,要到森林去探险,早就想到了这些。只要能睡觉,有得吃就够了。哪还能计较好与不好。
“没事,你只管安排。我们九个人,你安排六个房间就够了。我们也不挑食,填得饱肚子就行”。
刘星满不在乎条件好坏,爽快的说道。
将车停在镇口空地上,也不担心有人来偷。山里人淳朴,想来也不会干这种事。一行人随着塔兰走进镇里,一下子涌出很多人来。老老少少都有,就是没多少成年男子。塔兰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说:
“寨里男青年,几乎都去城里打工了。我也是要留下来看着家里的屋子,也能当当导游养家。所以就没出去了。留下来的青年男人,要么是身体残废的,要么就是些懒汉,不想出去打工的。其他基本都是些老人和小孩了”。
这种现象在山区或村镇很常见,到处都是这样,一辈子呆在山里,就只能守着那些山山水水、田田坝坝。辛苦不说,还不容易娶到媳妇。好的姑娘也基本都去城里了。
虽然只是些老人小孩,但都是看着我们。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想来他们也是不太容易看到外人,虽然塔兰说城里有人来这里看风景。但毕竟是偏僻的山村。也没多少城里人愿意到这种地方。
塔兰一边带着我们前行,一边和镇里人打着招呼。这里的老乡都显得和他很熟络,看得出塔兰的为人还是不错的。没走多远。塔兰说:
“到了,就是这里”。
面前是一间很大的竹屋,一路过来。比这还大的竹屋就只有一两间。竹屋下面是空的隔离地面潮湿。平台上面共有三层。很新,看得出建成的时间不会太久。
“怎么样?还不错吧?”
塔兰看我们打量着他的家,一脸自豪的说道。
“这间大屋是去年夏天才建成的。以前我的家,可没有这么气派”。
他用了气派这个词。其实在我们看来,这竹屋只是看着比较新,建得比较大。但是和气派确沾不到关系。可能他们觉得这样已经很好了吧。
王琳点点头说:
“确实挺大的,你说去年才建的。那你以前的屋子怎么拆了?”
“哦……没什么,出了点意外,塌了半边。我想与其翻修一遍。倒不如重新建一间大的。有旅行者来了也好安排住下。不然我这导游就不称职了。呵呵”。
塔兰微微一笑,回道。
“那你当导游,肯定赚了不少钱吧?我们刚才看到,你这间房子,可比镇里好多人的都大多了”。
王琳的话,也是我感兴趣的。为什么这一青年会建得了这么大一间房子。
“哪有,这寨里虽然就我一个人当导游。但是来的游客并不算多啊。主要是这里建房子的竹子啊,其他材料什么的都容易找到,并不需要花太多的钱。所以,我也就盖了这么间大房子。其实并不是寨里人建不起这么大的房子,他们是建了没多大用啊。总不会一两个人住这么大间房吧?”
我们点点头,塔兰说得也有道理。年轻人出去打工,如果混得好,可能就留在城里,再也不回这山里了。留下来的老人小孩,也确实没必要住这么大间房子。
安顿下来,分好房间。塔兰就喊着开饭了。我们一下午确实也饿了,迫不及待的坐下等待开饭。韩璐这时候,却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白诗诗拉过韩璐的手轻轻的问道。
“没事,就是觉得这里不卫生啊。你看楼下还有那么大一个粪坑,站这里都有点味道”。
韩璐说话说得很轻,但是大家也都听到了。我看见塔兰脸色变得不那么愉快了。于是赶快说道:
“小白,这叫原生态懂吧。平时还不容易看到呢,再说,我们不也在这么,怎么就没闻到你说的味道?别太讲究了,你看白诗诗这么干净的女生都没嫌弃,你一大男人,还这么多事,坐下吃饭吧。都饿死了”。
塔兰也赶紧换上一张笑脸说道:
“这位兄弟,请见谅。山里小地,确实没办法。多担待着点。你放心,饭菜都是做得很干净的。绝对没问题”。
塔兰脸上虽然一副笑脸,可是眉宇间却是有一丝低落。或许韩璐刚才的话,让他很伤自尊吧。这韩璐啊,什么都好,就是多少也有些公子哥的脾气,虽然不是恶意。但是这些细小的地方,不注意还真有可能得罪人。
韩璐毕竟也不是那种公子哥的纨绔性子。看我们都这样说了,也坐了下来。或许想明白刚才的话有点伤人。赶紧对塔兰说道:
“对不起啊,塔兰。我不是针对你什么的。我只是没来过这种地方,有点不习惯罢了,你别放在心上”。
塔兰听他这么一说,脸色也好了很多。连说没事的,不用介意。一面给我们介绍起菜食来。
比我们想象中的饭菜好了很多,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菜,应该是当地的特色小吃。我们一群人吃得津津有味。对塔兰赞不绝口。
吃过晚饭,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按理来说,我们应该睡觉了,毕竟路上行车一天,早已经疲惫不堪。可是看到天上明亮的月亮,以及漫天繁星。我们又觉得可以先观赏一下这城里难得一见的星空。
由于城里灯光效应,加上空气质量不好。现在在城里,几乎看不到星星了。没到过农村或山里的城里人。绝对想象不到在农村看星空的壮观。躺在一块平地上,眼里就只是点点星空。仿佛已经身在宇宙。天气好的时候,天上的银河显现。各种星座出现在眼前。实在是说不出的美。
我和文雪,走出塔兰的竹楼,在镇里散起步来。一边欣赏着山里的夜色,一边静静感受这片刻的温馨。文雪轻轻挽着我的手臂,都不说话。我感受到的只有文雪的温柔和她身上轻轻的香味。不由得笑了起来。
文雪看我突然发笑,问道:
“笑什么呢?莫名其妙的”。
我看着她说:
“你还不愿意来,怎么样?不来的话会有这种感觉么?”
文雪轻轻一笑,说:
“什么感觉?我怎么没什么感觉呢?”
我也不回话,呵呵一笑和她继续走着。文雪很聪明,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只是有些事,点破了反而破坏了气氛。我们就这样走着。来到一间比塔兰家还大的竹屋前。
这间竹屋和其他镇民的竹屋不同。下面不是悬空支撑的支架。大体上和汉族房屋一样了。进门是大厅,摆了些桌椅。就像是一间古时候的客栈大厅。只是墙壁依旧是竹制的。
我们觉得奇怪,就走了进去。大厅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花甲老人躺在一张凉椅上,闭着眼睛。吧嗒吧嗒地抽着烟斗,大厅里就一盏白炽灯,由于大厅很大。这盏白炽灯的光线就显得有些昏暗了。老人也是一身当地人民的打扮。我和文雪走上去轻轻的问道:
“老人家,这里怎么和其他房屋不一样呢?像是个酒馆”。
老人睁开眼睛,一脸的皱纹表现老人年轻时的风霜。可是一双眼睛却很是有神,并不像有些人年老以后,眼神不好那种情况。
老人睁开眼睛,打量着我和文雪。许久才开口说道:
“这里以前确实是一间酒馆,只是寨子里的人,走的走,死的死。现在也没什么人来光顾喽”。
我们哦了一声,我又问道:
“既然没人来,老人家怎么不早点休息。不用一个人再守在这里了吧”。
“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山里的想去城里,城里的却又偏偏喜欢到这山里来。唉……”
老人没有正面回答我们的话,只是自言自语的说道。还重重的叹了口气。
听了老人的话,也有点尴尬。不好意思的说:
“我们也是很少到山里来,所以想来看看山里的风光”。
“我是这里的镇长,你们有什么事的话就到这里来找我。希望你们玩得高兴,老头子我也不和你们聊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说完,老人起身走上了楼梯,还顺手关掉楼梯口的电灯开关。大厅里顿时一片漆黑。我摇摇头,和文雪走了出来往塔兰家走去。
“这老人家还真是有点奇怪,他是这里的镇长。还一个人守着没人去的酒馆。唉,也太不容易了”。
我一面想着镇长老人,一边对文雪说道。她并没有回话。
回到塔兰屋前,看着没有几个房间的灯还亮着,想来他们都已经睡下了。我打了个哈欠。也准备叫文雪去休息了。还没等我说话,文雪就说:
“再陪我坐会儿吧”。
我点点头,陪着文雪来到竹屋下面的空地,找了块石头坐下。看着文雪有点心不在焉,于是奇怪的问道:
“你怎么了?从酒馆出来就觉得你心神不灵的”。
文雪没立刻答话,过了许久才说道:
“我觉得有些奇怪,感觉心里很不舒服。又不知道到底哪里奇怪。总觉得这地方有些没对”。
第四章 文雪的预感真相
文雪一路上心神不灵,让我觉得很费解。通常文雪在任何时候都是很冷静的,像今天这样的情况还很少遇到过。
“到底怎么了?有什么奇怪的?说出来听听,我也帮你分析一下”。
我看情况实在不对。赶紧急道。
“我觉得这镇子很不自然啊,可是真要说哪里不对,我也说不上来”。
文雪还是说不出个所以然。不自然?我细细回想了一下到镇子里的经过。从塔兰出现到镇长。突然,一个念头在心里出现,这……确实有点不自然啊。
“难道是酒馆和塔兰竹屋?”
我对文雪叫道。听我这样一说文雪也灵光闪现。说道:
“对!就是这里。你想想看。镇子里既然有酒馆,还是镇里最大的房屋。说明曾经也是生意兴隆。再看看这镇子大寨门。也说明这里曾经很是繁华。可是塔兰却说,年轻人是因为想去外面发展才离开的。如果真是这个思想,早就该是这样,可如果真是这样,镇子应该一直是冷清的情况。这就与酒馆、大寨相矛盾了啊”。
我连连点头,补充道:
“没错,我们行车到此,虽然路程远了点,但一路路况也是很不错的。有良好的交通,还有优美的风景。这里也应该是繁华的旅游地才对。年轻人靠旅游和这里的特色,也一样能过得很好。没必要再辛苦去外面发展啊”。
“这样说来,镇子冷清的背后肯定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