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八日今天是教学参观日,但是她却不管,昨晚出门直到今天早上才回家。她也不管母亲会怎么想,一直到早上才回来,然後穿了制服马上就出门。不久又回来,换上便服後又出门了。晚上…也是很晚才回来…。
十月九日她穿上制服出门後,中途又折回家来换上便服出门了。「我不会做坏事啦!马上就会回来。」这句话已经变成她的口头禅了。我叫她不要出门,她也不听。在晚上11点的时候她打了电话回来,说是要在鹭沼那边的朋友家中过夜。我要她坐计程车回 来,但她还是没回来。
十月十日她下午4点左右回到家里。之前她也从朋友那儿打了好几通电话回来,敷衍我说她就要回来了,之後似乎是要去和安藤约会,而且为了出门,她对著不准她出去的父亲大声哭叫。「如果回来的话,把我送进少年感化院还是监护所,送到哪里都好。
朋友进去了之後,多少都会变好,但是对我来说没用!!」
十月十一日她睡到早上12点半,起床後马上就出门去了。
在晚上10点半的时候,她从公园打电话回来,说明美因为制止齐藤抽烟,之後两个人就吵起架来,而且越吵越凶。「我要去死!!」齐藤留下这句话後就跑掉了。因为大家正在四处找他,所以才会弄得这么晚。她说「虽然还没找到,但是我会先回来。」
但是最後她还是没回来。
十月十二日因为前天的事情,她今天请假了。现在她就算是早上也不回来。我去了一趟齐藤家,结果她和一名学弟和美绘子躲在齐藤房间的壁橱里,房间中充满了烟臭味。因为齐藤说服她,我才得以在走廊和她说话,不过她一点也没有反省,一直到傍晚才回家。
十月十三日为了到现在为止她做的所有事情、过错,我向学校的训导主任」」涉川老师赔不是,并且答应他今後要认真管教她。
十月十六日可是,她昨天又住在外面了,丈夫非常生气,打算将她打个半死。我拼了命地保护她,同时也被揍了一顿。丈夫对於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夫妇两人教育孩子的困难等事,感到悲哀…十月十七日她脸肿起来了,嘴唇也有瘀血,但就算快迟到了,她还是去上学了。老师也想要了解情况因此打了通电话来,并且说「父亲已经如此难过,母亲又这么努力。」
原谅了她今天的迟到。很难得的,她今天去了补习班。
十月十八日原本约好和明美一家人到寺庙祈求考试合格,但是她爽约跑出去玩了。
十月二十三日今天她和坏朋友安藤见面了。「孝则跟妈妈一样,只会管我,一直叫我用功,晚上不要在外面游荡,真是罗嗦地让人受不了。那种人真是令人厌烦,我决定跟他分手了。」真是稀奇,她今天很早回家,还说了这么一段话。我觉得这是个机会,所以就劝她「是啊,那就分手吧!」
十月二十四日今天晚上她没有去补习班,跑出去玩了。八丁目团地的6号大楼?是齐藤家吗?还是美绘子家?女儿还是一直在撒谎。虽然没有再和安藤交往,但似乎还是有在见面。
晚上11点45分,她从浅草打电话回来说她要回来了。最近她取得金钱的方法也越来越高明了。在一个星期之前,她背著我将放在柜子上的两千元顺利拿走了。
那两千元是她祖母要买香烟的费用。今天则是从公司的保险箱里拿了一万元钞票,她父亲气得恨不得要将她的手指折断,不然她不会改过。我很头痛怎么样才能够改掉她随便拿人家钱的坏习惯呢?
十月二十五日她没有连络,也没有回家。
十月二十六日她早上7点45分时回家,然後早饭也不吃就去上学了。晚上6点时从学校回来,之後也没有去补习班,和6男2女聚集在二丁目团地那儿。
十月二十七日今天是学校举办高中升学说明会的日子。她从学校回来之後,就破坏了手提保险箱,把里面约十万日元的现金跟3本存摺拿走了。一直到晚上才回来,说是还给朋友七万日元。不过她就是不告诉我那位朋友的地址、连络处等。该把她送进少年感化院了吗…她在涉谷用存摺存入现金。她跟我说她跟那个朋友明天约在车站见面,她也不知道那人的电话和住址。不过确定她明天将在车站与某人见面。
十月二十八日下午3点半放学後她就和那个人见面,拿回祖父的存摺和剩下的现金後就回家了。
十月二十九日「好~我起床了。」她早上起床後说了一句平常没有过的回答。确实的上学,确实的放学,也去了补习班。我看到回家後开始练习写汉字的女儿,今天一整天都非常地开心。在这一年内,似乎没有一天的心情是这么愉快。看到女儿完完全全地像一个初中生一样,在家里心情又是如此地开朗,我感动地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我完全没有注意到那天我只是乖了一点,父母两人却感到如此地高兴。
以前,我总觉得父母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很罗嗦,我毫不在意地向他们说谎,毫不在意的拿走他们的钱。而且我又吸烟、又吸强力胶,也跟男人睡过了,当时的我认为这样很帅。我曾认为我是不幸的孩子,但是我却完全没注意到,这些事给母亲带来这么大的痛苦。
我继续看著母亲的日记。
十月三十日虽然说了不开生日派对,但她想要在明天举办生日派对,所以向我们提出了请求。她说她以後晚上不再出去玩,去迪斯可舞厅也是最後一次了。然後我们跟她约法三章她必须在晚上10点30分回家才让她出去,她立刻打电话通知朋友们。
十月三十一日基於30日的约定,她举办了生日派对,并且在10点33分回到家。虽然他父亲生气地说「不是约好了⒈分钟都不可以超过吗?」但是之後父亲和祖母都不再追究,只是一直看著她。
十一月一日今天正式开始举行祖父的法事。
下午3点,她打扮得不像个中学生般地出门了。「为什么让她出去!!」父亲生气了。「她向祖母提出请求,星期天让她出去玩,那么平常她会好好努力,祖母也答应了。」
过了晚上11点,她打电话回来了。「我拿了好多礼物喔!现在就要回去了,你们不会生气吧?」她这么问。「快点给我滚回来!!」当然她也被父亲骂了,然後挂上电话。结果,女儿并没有回家。
十一月二日她快要中学毕业了,想让她上高中,但是却感到没希望。虽然全家都希望女儿能够好好振作起来,但是已经尽力了还是遭受不少挫折。甚至於考虑如果她没办法进高中的话,就和她断绝所有关系。
晚上11点,她打了电话回家,看来又和住在附近的孩子们举办生日派对了。「大家又送我礼物啦!!」接电话的父亲一边注意不要让自己再说出「快点给我滚回来!!」一边回答她。
最後,那天晚上她还是没回来。
十一月四日她连续3天没回家了,也没有跟家里连络,我已经变得有点神经质了。昨天晚上,我梦到迳自离家出走的女儿,在深夜里一个人独自哭泣。
今天,我和太田的双亲商量好,在八丁目团地中,6号大楼、7号大楼、公园及桥下等地方寻找她。最後我在拉面店里面找到了她跟安藤,并且当场就把她带回家来。回到家她也不紧张,完全没有反省跟悔过的意思。
当天,隔壁的初中传了一份报告到女儿学校的教职员室里,报告中说发现了女儿和两名分别叫节子和光的女孩子们吸食强力胶。
下午5点时,我和辅导老师进行面谈,我也在承诺书上盖了章,承诺今後若再发生同样的事,就将她送入少年感化院。
十一月五日她还是没有改变,早上不起床并且请假,但是美绘子去上学了。虽然我认为她们是同样的坏孩子,但是光是这点就让我对美绘子感到惊讶。对於我那没有自尊心的孩子,心中那份可耻的感觉和悲哀居然没办法消失。但我又想让她好好地睡,没有劝她去上学。
早上11点的时候她起床,洗过头发後就出门了。她向学校请了假,我实在不想让她出去玩或长时间地讲电话。但是如果我阻止她的话,她会一边对我说「我不是叫你滚一 边去吗?听不懂啊!!小心我杀了你!!」一边把一支脚踩到桌子上摇啊摇地摆出一付凶神恶煞的样子。
「如果想杀了我的话,就动手吧!」不怕被人杀了的我这样回答。这个孩子真的是自己所养育出来的,但是令人失望的是我们关系竟然恶化到这种程度,我再也帮不了她了。该来的还是会来的。我有了觉悟,是把她送进少年感化院的时候了。
「我们已经帮不了什么忙了。」补习班打了一通有拒绝意味的电话过来。
下午3点,因为和牙医约定的治疗时间到了,所以我让她出门,当然之後她就没回 来。铃木大约晚上9点的时候就回家了,北川不在家,如果她又吸食强力胶的话,就一 定会被警察带走。
虽然如此,7日有面试的练习,8日则是高中的入学考试。身为母亲的我虽然已经放弃了,但是她的班级导师却不断说「如果不参加这个高中考试的话,其他的一般考试她也是不行的。」但是我还是认为这些是没有用的。在现在这个时代,她这个只有中学学历的孩子,会怎么被人欺负我不清楚,但是我已经陷入了放弃所有关於那孩子一切的念头了。无论我再怎么努力,她都只是一昧的反抗我、欺骗我。只有买东西给她的时候才会感谢我,更何况我知道她并不是真心的感谢我。她打算顺从她父亲的意思,初中毕业之後就让她独立起来靠自己。只会说谎不守约定,完全不用功,没去学校也不会有任何罪恶感,我还有什么办法救这孩子呢?不可能,太勉强了,已经到达极限了。我打算明天不去叫她起床上学了。
从现在开始,那孩子将要自己决定自己的未来,自己决定重要的人生方向。就算是堕落的人生也是她自己选的。我们夫妇和她进行了3年的拉踞战,也度过了多少无法安睡的日子,我们投下了数不尽的心力努力著,但是今天已经感觉是自已的极限了。今後只想好好过日子,开始将所有心力放在弟弟身上,以我身为母亲的身份再努力。我迫切的需要精神上和肉体上的解放,要被送进少年感化院,或是从初中休学,还是毕业後马上工作,都将由你自己一个人来决定,责任也将由自己来承担。
笔记上的记事到此为止。
「对不起…」
多少的道歉都不够,无法停止的眼泪,滴到笔记本上将字变得模糊不清了。
「如果伤害别人的话,不如伤害自己来得好。」我只能这么说,但是却没有这么想过。自己受伤的话是很难过的,但是伤害别人却不会感到痛苦。
我第一次能够了解这句话的意思,只有对父亲与母亲。
「爸爸,来,啤酒。」
「嗯,谢谢啦!」
「妈妈也再喝一杯嘛!」
「好啊!」
「现在的爸爸跟妈妈是最幸福的吧?不必烦恼弟弟,那个令人头痛的坏女儿也不见了。」
两人相视而笑了。
我绕了好大一圈才知道家人、恋人、朋友的重要性。
感觉得到被爱的人,也会爱其他的人。
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爱」。
尾声有一个我很喜欢的故事。
神明创造人类,也给了人类各种「心」。
但是却粗心大意地忘了把「羞耻心」放进去了。
但是,人类却已经成型了。
那么该如何才可以把忘了放进去的「羞耻心」放进去呢?
「从这里可以放进去吗…?」结果,极为烦恼的神明将「羞耻心」放在「那里」了。原本,那里是用来排泄东西至体外的洞。
「羞耻心」似乎非常的排斥「那里」。
「那我要立下条件,以後如果有其他的东西进来了,我可以马上跑出来。」
神明接受了这项条件。
有时候会想起来。
我在感到寂寞的瞬间,想起了那个拒绝我单纯爱情的他。
「即使如此,我还是爱著你。」我希望你能够感觉到我这份单纯的感受。
「你不爱我了吗?」然後,我回想起了不安。
这时响起了一阵缺少「心」的声音。
我一直不断寻找,从出生开始就一直持续寻找,要寻找一个能制造出互相契合的心的对象。
但是还真是不好找呢!
「焦急」、「不安」、「寂寞」、「太勉强了」等等的感觉都一起涌上心头。
我发现了一个事实,什么完美的心,是根本不可能被制造出来的。
虽然如此,我还是想被融合在其中。
我发觉了只要在做爱的时候,两个人就能够合而为一。
在扣子一颗颗被解开的时候,心也慢慢地剥落了。
裸体的我是这么想著。
我爱我所爱的人的身体。
我爱原本我觉得很脏的地方。
我想爱抚你那丑陋的地方。「我还是很受欢迎的喔!」
父亲好强又可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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