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师傅,把他给吓的,说话都直结巴:“啥,还有鬼交?我的个妈呀!”
“你在殡仪馆工作的时候,尤其是接触尸体时,有没有做过对死者不太尊敬的事?”我问。
郭师傅咳嗽几声:“好像没有吧,那些全都是死人,谁吃饱了撑的欺负它们?”我心想也是,就告诉他别害怕,把心放回肚子里,等佛牌到手就好了,慢慢看效果。
七八天后,郭师傅的佛牌收到,也按我提供的心咒分别做了入门,开始佩戴。
在佛牌店又混了十来天,美瑛因为生孩子而请假,店里只有我和伟铭和小雅。这天傍晚开始下雨,出了佛牌店,半天也没叫到出租车。
第0748章黑水
这雨越来越大,在香港呆了好几个月,难得见到这么大的暴雨。我顺着路边走出很远,又不想折回去,手里撑的伞都被风给刮反了,正郁闷的时候,兜里手机一个劲震动,我心想这么大雨要是掏出手机,那非进水不可。
出租车是不用想了,走了十几分钟。我只好钻进路边的超市躲避。把气喘匀,这才掏出手机,看屏幕是个陌生号码,又接到手机QQ的信息,大闯问我为什么不接电话,他舅舅给我打了好几个。我告诉他正在躲雨,让郭师傅再打过来。
大闯回复:“也没啥大事,我舅舅就说这半个月他觉得精神状态好多了,身体不发虚,晚上睡觉也足。让我谢谢你。”
我说:“那就好,另外告诉郭师傅,殡仪馆毕竟是存放死者的地方,很多尸体怨气重,万一对它们不尊敬,哪怕是在心里也不好。让郭师傅平时多注意,最好在接触尸体的时候,在心里默念一些客气的话,比如‘打扰您了,不好意思’之类的。”
“妈呀,这有用吗?哈哈哈!”大闯打了一串哈字给我。我严肃地回复,告诉他这可不是什么笑话,我接触鬼鬼神神的东西几年,再清楚不过,不能拿死人开玩笑。大闯答应了。说回头就给他舅舅打电话说。
这天陈大师来佛牌店小坐,是因为有两个他的朋友夫妻要来店里看看。交谈之后送走朋友,陈大师问我什么时候能把Nangya请到香港来,特别地想她。
就怕陈大师问我这个,因为实在没理由。我干咳几声:“得遇到有施法的生意,才好找借口让Nangya来啊,可现在我都没接到此类生意,除非你愿意给自己后背刺上五条经,就让她来。”
听我简单解释了什么是刺五条经之后,陈大师连连摆手:“我可不要,以后怎么见客户啊!”我笑着说你又不会光着膀子去和客户谈生意,他说那也不行,在家里乘凉或者去海外,有时也会赤裸上身,被记者拍到就惨了。
这只是我的托词,就知道陈大师不会同意,目的是让他打消这个念头。果然,陈大师叹着气离开佛牌店,临走前我和他说要回内地办事,三天后就走。他同意了,让我找小凡订机票就行。
晚上躺在酒店床上,心想认识陈大师这种人真好,以前打工的时候,去香港旅游这事连想都不敢想,来回没几千上万根本不可能,以我的工资,一年白干了。而现在去香港就像北京人去趟廊坊,简直再轻松不过。
大概凌晨三点多,手机响了,我正睡着香,极不情愿地看了看屏幕,还是陌生号码。接通才知道是郭师傅。他问:“田老板,俺打扰你睡觉没?”我心想这得多缺心眼的人才能这么问,就说,郭师傅,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值夜班,就算你自己也不是每晚都值吧?
郭师傅不好意思地说:“值夜班值惯了,有时候就没有这个白天晚上的概念。其实我也是有事找你。我听大闯说,他上网查资料,说要是戴着佛牌做那种事,这佛牌就没效果了,是吧?”
“对,除非某些特殊的牌,比如能增强性能力、管夫妻和合的。”我迷迷糊糊地回答。郭师傅问那要是和老伴做了那事。他戴的这两条佛牌怎么办,我心想你老伴不是好几年都不让碰吗,现在怎么想开了。
我说:“之前我卖给你佛牌的时候,附带的那张纸上是不是写得很清楚?几大禁忌都有,为什么不听?”郭师傅说他就是忘了。我说佛牌就算不失效,里面的法力也会减弱,除非再次拿回泰国重新加持,也得几千块。
郭师傅:“哦,那……那就算了吧。”
挂断电话之后。我开始讨厌这个郭师傅。一天神神叨叨不说,还从不为别人着想。
第二天中午,我在某商场为老同学带几瓶香水,明天回沈阳的时候给她。现在来看,海外代购已经成了潮流。可在我那个时候很少,就算有也只是纯帮忙,当然,也得看我有没有心情,否则谁都得来找我买东西。
在商场转的时候。我正考虑给姐姐买个什么样的皮包时,手机响起,接起来是大闯的声音:“田哥,我舅舅住院了!”
“什么病?”我问。
大闯说:“我也不知道!”我心想这不是有毛病吗,什么病都不知道。那你给我打电话有个屁用。真想直接把电话挂断,大闯又说:“我舅舅昨晚在殡仪馆值班的时候吐了很多黑水,大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正在做检查。”
这个消息严重影响了我购物的心情,我心想,这郭师傅到底向我隐瞒了什么,我觉得他肯定心里有事没说出来,从最开始他自称半年内经常发病,到后来的什么鬼交,和戴着佛牌行房,现在又狂吐黑水住院,肯定不是什么偶然现象。
我对大闯回复:“现在他能说话吗?问问在这之前有没什么异常。”
大闯说:“说话倒是能,就是特别虚弱,那我现在就问。”一来二去地传话,我基本了解郭师傅的情况。他自述昨晚该值夜班。接待了两拨送尸体的家属,把死者推进停尸间之后,就回到值班室去睡觉。半夜又开始做梦鬼交,梦中和那女人亲嘴,没想到那女人突然吐了很多东西。全都灌进郭师傅嘴里。他立刻就醒了,浑身冷汗,越想越恶心,肚子里咕噜咕噜直响。
他以为晚上吃坏了肚子,就去卫生间。没想到吐了很多黑水,又腥又臭,最后吐得腿发软,根本就站不稳,在地上坐了半天,好不容易才爬出来,遇到另一名工作人员,这才把他扶起送到医院。
“吐的黑水医院总能化验吧?”我问。
大闯回复:“化验了,说里面有很多细菌,但说正常人体内不应该有这种细菌。或者极少,不知道为什么。”
我说:“问你舅舅,有什么事瞒着我,要是他不说实话,我帮不了他,以后也别找我,我解决不了。”回复完我就去给我姐买包,但心里一直提着,竟然很希望郭师傅这边是真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样我就又有大生意接。
下午时分,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是大闯从某长途话吧打来的。他说:“田哥,我问了半天,我舅舅都说没有。后来医院劝他转院,我就和舅妈把我舅舅送回家了。我舅妈现在去亲戚家联系转院的事,就我和我舅舅在家。他一个劲哭,说不想让我舅妈知道。我问到底出了啥事,他又不说,就想要你来一趟,说只能亲自和你说。可你在香港。那么远能来驻马店吗?”
你看看,肯定有鬼吧,我心里暗想着。我告诉他,我除了卖佛牌,还承接驱邪作法事之类的生意。也经常跑到客户家了解情况。但也是要收费的,车马费之外还得有辛苦费。
“那得多少钱?”大闯问。我说从香港一路到郑州,再转到驻马店,来回机票打折的话也得四五千,算上车马费。就六千整。
大闯有些犹豫:“这也太多了吧……怕我舅嫌贵啊。”
我笑着说:“我也不想折腾这一趟,生意能不能成还是未知数,要不就让你舅舅自己解决,反正国内有的是什么道长、高僧和大仙这类人物。”大闯哭丧着声音说我们也不敢信啊,万一不管用呢,还得花不少钱。
第0749章见不得人的事
真是舍命不舍财,我让大闯转告他舅舅,车马费就这些,没有商量,行的话就打款过来,或者帮我订好机票都行。
两天后,郭师傅还是托大闯帮我订了机票,也是打折的,先从香港到广州,再转郑州。大闯的朋友开了一辆旧普桑车来机场,把我载回驻马店郭师傅的家。
郭师傅又高又壮,躺在床上的他脸比纸还白,输着液,嘴唇发紫,眼眶也是青的,看起来很吓人。而郭师傅的老婆也是健壮型的,长得像农村妇女。我心想,这样的女人怎么看也不像身体不好、无法过性生活。但别说她不能过,就算能。恐怕郭师傅也提不起什么兴趣。
“田大兄弟,你可得给我们家老郭好好看看啊!”郭妻说。
大闯生气地说:“护士都不愿意来给他换床单!在护士站,我听到她们议论说我舅舅长得像鬼,估计离死不远了。我特别生气,可又不想得罪她们,田哥,你看我舅到底怎么了?”
我摘下脖子上的五毒油,还没等贴近郭师傅身体,油的颜色已经深灰了,而尚有一米的距离。我对郭妻和大闯说,这油是检测阴气的,为了保证效果,你们都得出去,在楼下等我消息,什么时候通知你们,你们再上来。
郭妻半信半疑,估计是怕我偷她家的东西。大闯朝她使了个眼色,拽着舅妈出门下楼。
关上房门,郭师傅浑身都在哆嗦,我这刚把门反锁好,他就咧开嘴哭起来,我笑着说这回可以说了吧。
郭师傅边哭边点头:“我、我可怎么见人啊……”
“到底什么事?”我问。在我的逼问下,郭师傅吐出实情,把我给恶心着了,很想立刻就离开。
原来郭师傅以前并不是负责停尸间,而是追思堂的。搬搬花盆,摆个桌椅,把死者遗体推进来放在中央的台子上,仪式结束后再推出去,因为这里晚上关门,所以郭师傅也不用上夜班。半年前他被调到停尸间工作,开始很不满意,但工资比以前能上浮三成,他也就认了。
敢在殡仪馆工作的员工都胆大,郭师傅慢慢也就习惯了。这个岗位比之前的更枯燥。白天还好,晚上就是推尸体进进出出,什么事也没有。有时候遇到出车祸或者横死的死者,肢体不全,或者残缺焦黑也得去接,心情很不好。但有时候也能遇到那种漂亮女人的尸体,不免会多看几眼。
有天深夜,家属送来一具女尸,虽然已经死去,但明显能看出肤白貌美,丰满漂亮,大概四十出头,据说是突发心脏病而死,刚死不到半小时。登记之后将尸体推进停尸间,家属们走后,就剩下郭师傅独自一人,他把死者推进不锈钢板制成的停尸柜中,在本子上记录,就算完成任务。
打开柜门后正要推进去,郭师傅看到这女人的脸。好像还有些血色,身上穿着吊带低胸的连衣裙。郭师傅有些动心,就壮胆子伸出手摸了摸,没想到还很有弹性。他今年四十几岁,正当壮年,但妻子身体有病不能行房,已经憋了好几年。郭师傅想找小姐又怕被人知道,老婆会要他的命,只好忍着。现在不知怎么的,摸过这女人之后,身体居然有了反应。
他忽然有个想法,想看看这女人的身体是什么样的。郭师傅是本分人,结婚十几年没碰过第二个女人,也没见过漂亮女人身体是什么样。他老婆长得五大三粗,也不好看,于是这种感觉就更强烈。
但是在殡仪馆,员工开会的时候领导经常会告诫,要对死者尊重,不然被家属看到就会暴怒。可郭师傅心想,现在谁也看不到,他只是看看而已,反正就这么一次。于是郭师傅拉下女尸的衣服,看了个痛快。
把衣裙恢复原位,郭师傅正要把她推进去,又看到女尸短裙中的大腿,他心脏狂跳,又伸出手撩起女尸的裙摆,当看到里面的内裤时,郭师傅就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他回到值班室拿着被褥回来铺在地上,再颤抖着将女尸放在被褥上,然后下面省略几十个字。
做完之后,郭师傅心里无比后怕,他浑身都是冷汗,万没想到自己居然敢做这种事,连忙把女尸抬进停尸柜锁好。回到值班室躺下。他一直在哆嗦,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他刚才干的事。后半夜根本没敢睡觉,第二天和同志换班,对方见他气色不好,还问是不是感冒了,他都没敢回答。到家后倒头就睡,说是睡,其实就是蒙头在被窝里发抖,他老婆以为病了,还特意做了热汤面。
过了两三天。郭师傅才慢慢缓过来,他发誓再也不能做这种事,是要遭报应的。
按理说,尸体是凉的,既没温度也没反应,可郭师傅却感到莫名的兴奋,虽然以后不敢再做这种事,却让他回味了很久。几年没和女人同房的郁闷,似乎也没这么强烈了,甚至还有几分满足。
下礼拜。又有一具年轻女孩的遗体被送到殡仪馆,看起来也就十八九,从父母与某年轻小伙的争吵中,郭师傅得知她是和男友闹别扭而割腕自杀。推进停尸房,郭师傅发现这女孩身材娇小玲珑,穿着背心短裤。郭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