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翻找,在看到另一张照片的时候,我和方刚同时愣住了。这张脸很面熟,竟然就是之前在乌汶和蒋姐串通要整我们牌商三人组的那个缅甸黑衣阿赞屈带!
“怎么会是他?他不是疯了吗?”我惊愕。方刚看了看旁边的机场工作人员,示意我不要声张,先拍照再说。
离开机场,我和方刚去机场警局报了警,告诉他们这两个人很可疑,尤其是这个护照显示名字叫XX屈带的人,他之前是泰国的黑衣巫师。和我们几个人有仇,嫌疑最大。警察把我和方刚的话做了笔录,让我们回去等消息。
从机场回医院的出租车上,方刚说警局那边基本不抱什么希望。还得我们自己努力。他让我把两张照片以彩信发给他和老谢,他俩再通知在印尼的朋友,帮着四处寻找这两个人,找到有奖金。
回到医院。我把照片给登康看,他指着那个脸上有纹刺的人说:“这是马诺巴先经咒,印尼古代的一种控灵法门,只有黑衣阿赞才纹这东西。”不用猜,Nangya中的魂魄降肯定是此君搞的鬼了,因为陈大师的死降是缅甸法门。
等陈大师出院后,我们在酒店住下,陈大师握着我的手。眼泪又下来了:“田先生,求求你们一定要尽快找到Nangya,不能让她有什么危险,否则我这辈子都没法安心啊!”我说你放心。我们这五个人大老远来雅加达,就是处理这个事的。
方刚和老谢多年积攒的人脉起了很大作用,那天下午,老谢急匆匆地通知我们。他那群在印尼贫民区的朋友打听出,那个降头师名叫柏兰,是印尼黑衣降头师,居住在苏门答腊的巴林旁。
我问:“你那群朋友是不是之前我和方刚还有Nangya被汪夫人绑架之后,来救我们的那群人?”老谢说没错,就是他们。对这些人我还是心存感激的,当初要不是他们帮忙,我们三人很难脱身。
方刚说:“你要付给他们多少钱辛苦费?我来出。”陈大师连忙表示由他出钱,老谢嘿嘿笑着说那就先给五百美元吧,意思意思再说,以后有事也方便再找他们。我说你真黑,打听这个消息就要五百美金。
陈大师立刻把皮包交给我:“不黑不黑,现在是信息时代,什么也没有情报重要!”他委托我用信用卡去银行取款出来,越快越好。
给机场警署打电话报告线索,警方回复说让我们等消息,会通知巴林旁的警署去调查。好几天过去了,那边也没什么结果,方刚说:“他妈的,这帮人很难指望得上,田七,你和登康跟我跑一趟。”
第0648章黑衣柏兰
我有些害怕,说这种事应该由警察出面,我们只是佛牌商人而已,又不是侦探,手无寸铁,不能总是扮演侦探的角色。
不管怎么说,我们三个人还是来到了巴林旁,离雅加达很近。先乘船再转大巴车,不知道为什么,搞得我头昏眼花,直想呕吐。在巴林旁警署,方刚和他们说了这个事,对方居然称根本没接到雅加达机场警署的任何通知,我恨得牙痒痒,心想这东南亚的警察难道就没有哪怕稍微认真点儿的吗?也许有。反正我没碰到过。
从警署出来,方刚说:“巴林旁的警署也信不过,我们自己来吧,按老谢提供的地址打听一下再说。”
在巴林旁东北部某镇,我们打听了很多当地人。总算在一家卖香烛的店铺得到消息,那位叫柏兰的法师住在镇西的沼泽旁边,那是个小村庄,住的全都是巽答人。
我们三人走到镇西面,正要打听村民。登康指着树林边缘几栋依坡而建的木板尖顶屋说:“那肯定是修黑法的人住的房子。”
“为什么?”方刚问。登康说你们看木板屋下面空间中堆放的那些陶瓮,外面用白色涂着经咒,全是血肉瓮,里面不是横死者的血肉就是碎骨和毛发尸油,这人能收集十几个血肉瓮。法力应该不低,那些瓮里都是被他下降搞死的人。
听了登康的介绍,我觉得不寒而栗,说那还用打听吗,除非这里还居住着别的阿赞。方刚觉得还是打听一下的好,免得弄错。可这附近根本就没有人来往,这时看到从木板屋中走出一个人来,穿着黑色的半袖衫,我们三人连忙转过头去,因为距离不远,只有几十米,看得很清楚,那人就是从机场电脑屏幕中看到的、脸上纹刺有印尼黑巫咒的柏兰。
那个柏兰朝我们从镇上过来的方向走去,我低声问:“要不要跟着?”
登康说:“跟踪有什么用!要么直接搞死他,要么抓起来往死里打,逼他说实话。”
“我去跟着他,”方刚开了口,“你们俩在那木板屋周围观察观察,要是有地方躲起来就最好,有事电话联系。”他远远跟着柏兰去了,印尼不比中国,这个巴林旁市在印尼算比较大的城市了,但也不过几十万人而已,这个镇地处沼泽和树林的边缘地带,就更加偏僻,也没什么村民经常路过。
我和登康在柏兰的木板屋前前后后转了几圈,屋门上了锁,我俩来到屋后的窗前,几个屋子的窗户全都敞开,里面堆着很多杂物。其中有个屋子里放着大铁锅,下面是柴堆,墙角有很多小陶瓮。这场面看起来很眼熟,当年在乌汶看到阿赞屈带用火活烤姜先生的时候,他的屋子大概也是这样。不用说,那肯定是用来烤尸油的了。
登康说:“那边有个柜子,你跳进去四处看看,找找线索,我来帮你把风。”我心想凭什么我进去你把风。但一想也对,要是有什么可疑的东西,我应该能发现,而登康对事情经过没有我熟悉,所以他负责望风也有道理。
木板屋的窗户并不高,很容易就翻身跳进去,打开柜子,里面全是各种瓶瓶罐罐,我又去别的屋看了看,放着铁床的卧室床头有个小木柜,里面有很多照片和纸条、单据等物。这些照片都是人物照,最上面放着的就是Nangya的一张照片,是她在给某人做刺符的内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由谁来拍的。
翻过照片背面,潦草地写着一些文字。我看不懂,估计是印尼文吧,下面还有两串号码,我心想有可能是雇主的电话,就连忙用手机拍下来。正在我几个屋来回翻找东西时。听到屋门有响动,刚回头看,就发现那个柏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用钥匙打开门锁,已经走了进来。
我吓得魂都没了,刚想躲。但我处的位置是里屋门口,柏兰开门的角度正好能看到我。他脸色一变,走进屋对我说了句话,脸上全是警戒的神色,表情很凶。这下我看得更清楚,这人脸上纹刺的经咒真叫密密麻麻,都看不清眼睛的位置。
柏兰顺手从门边的木柜后面摸出一把柴刀,看起来很锋利,朝我走过来。我所处的这间屋子是最里面的,没有窗户,相当于是死路,柏兰手里拎着刀,又问了我几句话,可我完全听不懂,只好脸上带着笑。举起双手乱摆,用泰语回答。
“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柏兰改用泰语问我。我只好顺口胡说是关于那个叫Nangya的泰国阿赞的事。柏兰疑惑地问:“她的事不是已经解决了吗?你又是谁?”
这时,我看到登康手里握着一根木棍,悄悄走进屋来,脸上还带着笑。柏兰似乎从我的眼神察觉到背后有人。刚回头去看,登康迅速把木棍挥过去,打在柏兰的脑袋上,把他给打倒。我紧张得腿直打颤,登康走过去还要再补几棍,被我拦住,怕他把人家给打死。虽然我在这两年多也目睹过几次活人在我面前变成死尸,但再次遇到,还是怕得要死,毕竟我不是杀手。也不是降头师。
登康看了看在地上捂着脑袋,痛苦地扭动身体的柏兰,说:“没事,他死不了。”
“你、你这是怎么把的风?”我这心还在怦怦地跳。登康笑着说早看到了,与其躲开不如直接把他放倒。正说着,方刚快步走进来,看到躺在地上的柏兰,连忙问怎么回事。我说了经过,方刚嘬了嘬牙花:“可惜没找到线索,咱们又不是开监狱的。还要严刑逼供?”
听了这话,我马上跑到那个屋,把一叠照片拿出来给两人看,方刚拿着Nangya的照片,又看看背面。登康说:“这电话号码是Nangya本人的吗?”我对Nangya的号码很熟悉。比如方刚、老谢、陈大师这些人,都倒背如流了,就摇摇头。
方刚说:“那应该就是出钱的金主,可这家伙怎么处理?弄死再扔进树林?”
我连忙反对,虽然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但也不想成为杀人犯。登康掏出一个小玻璃瓶:“就是,动不动就杀人,你们还是牌商吗?我看连恶棍都不如!”
然后又问我:“费用怎么算?”
“什么费用?”登康说这事是你惹出来的,我才把他打倒,现在处理这个人有两种方法,一是杀掉,二是下个降头让他自生自灭。可我下降是要收钱的,你给我报个价吧。我心想这事怎么成我惹出来的了?明明是你故意放人进来的。
方刚把手一摆:“随便吧,反正都是陈大师出钱,你也别漫天要价。我给你当帮手,你分我两成就可以,怎么样?”
登康说:“公道,方老板不是个黑心的人。”我们说的都是中国话,柏兰躺在地上。用疑惑而又紧张的眼神在我们三人之间来回看。豆康说完就走过去,他打开玻璃瓶塞,蹲在柏兰身前,用手捏开他的嘴,要把玻璃瓶里的水倒进去。柏兰还没昏迷。用力挣扎着,方刚过去帮忙,一脚踏在柏兰胸口,双手死死把着他的头,让登康顺利地把水倒进柏兰嘴里。我在旁边看着,心里有说不出的别扭,但又觉得没别的办法,心情相当矛盾。
登康捏着柏兰的鼻子,方刚按住他的脑袋,柏兰显然不想咽下去,但人总要呼吸,柏兰憋得脸通红发紫,最后没办法只好用口喘气,嘴里的水就喝进了肚子,呛得直咳嗽。
第0649章牌商
“这就对了,乖乖喝下去,看你这个厉害的印尼降头师有没有能力解开我的疾降。”登康笑着说。
柏兰边咳嗽边用泰语问:“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登康放开柏兰,方刚指着Nangya的那张照片,问柏兰你是不是在机舱里给这个女人下过魂魄降。柏兰眼睛转了几转,方刚一拳揍在柏兰脸上,但他仍然不说话。登康说过二十分钟再动手,方刚手里拎着柴刀。搬过椅子坐在柏兰面前,死盯着他。
过了约二十来分钟,登康用右手按在柏兰的胸口,开始念诵经咒。柏兰大惊,紧闭着眼睛不动,似乎在抵抗着什么,但我没看到他在念诵经咒。没到两分钟,他的表情就开始发生变化。五官扭曲,额头全是一道道的深沟,张着嘴说不出话。不到五分钟,他就颤抖着伸出手,不停地摇着,登康停止念诵经咒,方刚又问了刚才的问题。
这回柏兰学乖了,连连点头,方刚问人在哪里,后面写的电话号码是不是雇主的。
“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雇主只告诉我操纵她走出机场大厅,进某一辆他们指定的汽车。这号码是、是雇主的。”柏兰说道。
我问:“雇主叫什么名字?长得什么样,做什么的?”
柏兰喘着粗气:“叫钦那鲁,个子不高也很瘦,头发是黄颜色的,左眼睛是假眼珠,做什么的不知道,只知道他给我钱和资料,让我做这件事。”方刚抬手还要打他,柏兰连忙用手挡住,说都是实话。
“估计他也不敢骗我们,但这个钦那鲁去什么地方找呢?”我用中国话和两位沟通。方刚问了这个问题,柏兰说只知道他在雅加达,好像是专门帮人联系驱邪解降和落降的商人。我和方刚互视一眼,心想原来是同行。
既然有了名字、身份和地点电话,就应该能找到这个家伙。我问柏兰怎么处理,什么时候给他解降,登康失笑,再次把手按在柏兰的额头,开始念诵经咒。柏兰开始还在拼命挣扎,几分钟之后。他的动作渐渐变慢,好像浑身无力似的,最后瘫在地上昏迷不醒,手脚和身体的姿势非常奇怪。摆出一种普通人无法做出的样子。我和方刚把他抬到屋中的铁床上,就离开木板屋。
在回雅加达的半路,我问那个柏兰怎么办,什么时候会醒来。方刚哼了声:“你好像很关心他,他和你是亲戚?”我说不是关心,是不知道他以后会怎么样。
登康说:“我给他喝的是疾降水,经咒也施过了,他睡上十几天都不会醒,除非这段时间有别的降头师来找他,并且解降成功。”
方刚笑道:“人不吃不喝最多只能活七天,你说的这种可能性,还要把时间再缩短一半。”
“就、就这么把他弄死不好吧,万一又结下仇怎么办?”我非常担忧。
方刚瞪了我一眼:“怎么结仇?那么偏僻的地方,连个目击证人都没有,看上去又不像他杀。说不定被人发现的时候,他都已经被苍蝇和蛆给吃光了。”
听了这番话,我感到不寒而栗,似乎都能想象得出那个画面来。同时我又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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