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天后,任先生告诉我他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再也没遇到鬼交和家里出事的情况。但陆家人给他打过电话,称陆秀珍的哥哥在被那位女法师施法之后,每天晚上都说胡话,白天的精神也很差。问他是什么原因,还要找我问问。
我说:“别理他们,等再过几天,估计他们就没心思再问你。”任先生问为什么,我说以后你就知道。
又过了几天,我接到陆秀珍父亲的电话,他先生地问我:“那天你给我儿子施的到底是什么法,为什么他会半夜说胡话,还居然梦到和自己的妹妹、也就是陆秀珍做那种事情?”
“什么?你是说,陆秀珍的哥哥梦到和妹妹做那、那个?我的天。他真是禽兽啊!”我骂道。
陆父问:“我在问你,你到底搞的什么鬼?”我说这不应该问我,得去问你妹妹吧,她明明看上的是任先生,现在怎么改成自己哥哥,难道是移情别恋?
“胡扯些什么!”陆父怒极了,“哪有妹妹看上自己哥哥的?”
我说:“这件事还是应该去问你的女儿,马婆婆不是会通灵吗,让她帮着分析分析,也许能有结果。”陆父生气地挂断电话,我心里暗笑,不过也有担忧,那个马婆婆是否能看穿陆哥被施过法,陆父是否能猜出是我搞的鬼,又会不会打听到佛牌店的地址,而来捣乱?我心想这桩生意结束之后,我得和阿赞Nangya马上回泰国,近期都不要去香港,避避风头再说。
次日下午,我接到陆秀珍哥哥的电话:“我已经去找过马婆婆,她通灵之后发现,我妹妹确实已经把阴灵附在我身上,说只好由我来和妹妹行冥婚礼,你这是怎么搞的?”
我忍着笑说:“要问你妹妹陆秀珍吧,也许她活着的时候就看上你了呢。”陆哥说不可能啊,妹妹活着的时候怎么从没和我说过,我说她肯定是不好意思,对了,她是什么原因要上吊自杀?
陆哥说:“我妹妹长得不漂亮,人又比较胖,所以媒人连托几家都没成,后来有个死了老婆的男人,有六十岁了,他想和我妹妹结婚,但她不同意,那男人生气了,说又胖又丑的女人还挑什么,妹妹气得哭了两天,又被爸爸骂几句,就想不开自杀了。”
“其实我分析。她心里喜欢的是你,所以才不同意。”我劝道。
陆哥喃喃地说:“是真的?我的天……”我差点儿笑出声来,说这个事都是你父亲造成的,以前他骂你妹妹,现在又不让你和妹妹行冥婚礼。专门捣乱。你赶紧和你妹妹把办事了,不然你们俩都不得安宁。
“原来是那个老头子坏事!”陆哥骂道,“看来都是他把妹妹逼死的,我就知道她不会轻易上吊去死,原来她爱的是我。可惜我们是亲兄妹,不能结婚啊,唉!”
听了陆哥的感慨,我完全笑不出来,要不是亲身经历,我很难相信这么愚昧的一家人居然生活在香港。在内地人的印象中,香港处处是高楼大厦、名车美女,却没想到也有这样住在乡村的混人。
以后的事,我只在和陆哥通过一次电话中得知。他和父亲大打出手,但最后还是和陆秀珍行了冥婚礼,好歹平息了妹妹阴灵的怨气。至于今后有什么副作用,是折寿还是倒霉,我就不知道了,也轮不到我操心。
收到任先生的两万港币余款之后,我准备和阿赞Nangya动身回香港。这天晚上。我对陈大师提出要告辞的意愿,他却把我叫到书房中,说:“田先生,我希望能和阿赞Nangya多些交往,可她对我总是不冷不热,让我很为难。你看有没有什么方法?比如我想带她去巴厘岛,可又怕她不同意。”
这倒是实话,陈大师要是直接说,百分之百会被拒绝,我想了想。教给他一个办法,至于成与不成,我就不知道了。陈大师高兴极了,说要是能成功的话,一定会好好谢我。
当晚在陈大师家中吃晚饭。他对阿赞Nangya说:“我有个做生意的老朋友,在巴厘岛开一家度假酒店,可到现在那酒店也没什么游客住进去,说是一直闹鬼。昨天我们通电话说起这个事,我就想着刚好你在香港,能不能和我去看看?”
阿赞Nangya摇摇头,说不知道能不能解决,但也不想去。陈大师苦苦哀求,说已经答应了那位老朋友,因为闹鬼。偌大的住宅只能空着,损失很大,希望看在他的面子上去看看,就算解决不了,他对朋友也有个交待。
“要是这样……那好吧。”阿赞Nangya无奈地答应。她确实不擅长拒绝别人的请求。估计陈大师也看出来了。
既然Nangya已经答应,我在香港这边也没什么好停留的了,于是在次日我动身回到泰国。陈大师派司机送我到机场,因为跟踪事件,我一直留意着是否有人盯梢,但并没发现。心想,难道是盯着Nangya的?可她在香港又没有仇家,为什么会被跟踪呢?
在路上,我给小凡打电话,让他千万保护好Nangya的安全,别再发生上次机场行刺的那种乱子。小凡说会亲口转告陈大师,他现在正和Nangya在风水堂中商量去巴厘岛的行程安排,好像下午就去机场出发,飞到雅加达去。
不知道为什么,提起雅加达,我就会想起那个汪夫人和姜先生。虽然最后还是化险为夷,但每次想起都会觉得身上冒冷汗。同时我也在心里暗笑,陈大师对Nangya那绝对是真爱,可惜总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不知道陈大师在巴厘岛是不是真有个开度假酒店的朋友,不过也很有可能。他的朋友非商即贾,东南亚遍布也不为奇。
从曼谷来到芭堤雅,我去找方刚喝酒。在酒吧看到他一直在打电话联系阿赞师父,好像是要给某个客户作驱邪法事。就问:“阿赞巴登怎么搞不定吗?”
方刚说:“他去文莱办重要的事,最近半个多月都不在曼谷。我这个客户情况特殊,催得比较急,只好联系别人。”
晚上我俩在红灯区步行街找了家马杀鸡店,做个全身的泰式松骨,正按得舒服时,手机响起,看屏幕是小凡打来的。刚接通,话筒那边就传来小凡震耳朵的声音:“田先生,不好了,陈大师昏倒啦!”
她的声音特别大。震得我耳朵深处直发痒,我下意识把手机离耳朵远了些,问:“什么,你慢慢说,陈大师怎么。昏倒了?”
“是啊,是陈大师的妈妈给我打电话,说航空公司的空姐在雅加达打电话给她,有位叫陈XX的客人在飞机上昏倒,人事不省,被急救车送到医院,怎么抢救也没用,就和死人一样,只是还有呼吸。医生用陈大师的手机找到陈母的号码,才找到她的!”
我连忙问:“那Nangya没事吧?”
小凡带着哭腔:“空姐说没看到那位叫Nangya的女师父,还有人目击说飞机停稳后,她就自己离开了,不知道在哪里!”
“啊?”听到这个消息,我大声说着支起上半身,却忘了女按摩师正在给我把左臂弯到后背进行正骨,这一下骨节错位,我又发出更大的叫声,疼得眼前发黑,差点儿没昏倒。
第0645章Nangya在哪?
把那位女按摩师也吓得后退几步,不知道为什么。方刚问怎么回事,我半天没说出话,发现左臂空落落的使不上劲,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原来脱臼了。
在女按摩师的帮忙下,她猛力帮我把左臂复位,虽然也很疼。但只是瞬间的事。我把手机递给方刚:“快,快仔细问问小凡,陈大师昏迷,Nangya也失踪了!”
方刚连忙抢过手机,喂喂喂地问,边问边朝店外走。等我这边习惯了之后,也追出去,方刚已经把手机挂断。另一只手掏出自己的手机,似乎用来记录号码。他先打了一通电话,没人接,再拨另外的号码。我站在面前,听到方刚在以粤语和对方沟通,虽然不懂说的什么意思,但我能猜出应该是在给陈大师的母亲通话。
他再问自己的手机按电话记录,挂断后说:“刚给Nangya的手机打电话,处于关机状态,再给陈大师母亲打,她告诉我印尼航空公司的电话,我现在就打过去细问。”
了解情况之后才知道,飞机从香港到雅加达降落之后,空姐发现只剩一位乘客坐着不动,看似睡着了。过去怎么也推不醒,呼吸虽然有但比较弱,就是陈大师。航空公司立刻把他送到医院,用尽各种方法也没抢救过来,陈大师就像是植物人般地睡死过去了,用针刺都没用。
而Nangya更奇怪,在调出头等舱监控视频发现,飞机刚降落打开舱门,Nangya就起身走了出去,看都没看坐在旁边的陈大师一眼。而最后的监控只能看到她出了机场大厅,再就没了目击者,也没人知道她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我问了航空公司方面,他们和警方在监控视频中都没看到有什么可疑的人。”方刚说。
我很着急:“就算有他们也不见得能看出来吧?”方刚让我把衣服穿好,我俩出了马杀鸡店,边走我边把之前在香港和Nangya在酒店被可疑人跟踪的事说了。
方刚生气地说为什么不早通知他,我说:“就算通知你又能怎么样,还能把那人控制住然后审讯吗?人家又没犯法!”
这时我又接到小凡的电话,问有何进展。我说:“我和方刚马上去雅加达的医院找陈大师,你先别担心。”小凡也要去,我拒绝了,说陈大师在香港的事务也需要你打理。这个事有我们就行,你一个女孩,很多比较危险的场合也不合适你。她哭着让我们一定要救陈大师,所有的路费开销都由她来预订。我说不用这么客气,回头再算,他和Nangya都是我们的好朋友,你不说我们也要努力。
方刚掏出手机,给老谢打了个电话,说了这个情况,让他和阿赞洪班明天尽快到曼谷来。我在方刚公寓附近的旅馆过夜,次日一早,我俩就赶往曼谷,在大巴车站等了三个小时,才看到老谢和阿赞洪班从车上走下来,我连忙过去迎。老谢擦着汗问:“人怎么会丢呢?”
我无奈地说:“去了雅加达才知道。”
老谢问:“那叫阿赞洪班现在就跟着我们去,是不是太早了,也许有别的隐情?比如说Nangya不喜欢和陈大师旅游,或者陈大师在飞机上对她动手动脚,她一生气就给陈大师下了降头,然后自己就走了?”
“老狐狸,亏你想得出这么烂的解释!”方刚指着他的鼻子。老谢嘿嘿笑着说他也是好意,不希望两个人出意外。我说不管什么原因。陈大师已经神秘昏迷,很有可能是中了邪术,所以让才阿赞洪班跟我们同行。
闲话少说,我们四个人立刻预订最近的航班。从曼谷直飞雅加达。
在雅加达机场下飞机之后,按空姐的指引,我们来到航空公司的监控办公室。有人把当时的监控录像回放给我们,三四个小时的行程中,将画面快进又快退,也没看到陈大师和Nangya有什么异常。只是在某段时间,陈大师似乎是去卫生间,回来后在半路停顿片刻。把头仰起来,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而Nangya还探出身体,似乎在询问。除此之外,再没有可疑的地方。
飞机停稳后。Nangya起身掠过陈大师,看都没看他一眼,就走出机舱。在旅客通道和机场大厅,也是Nangya独自一人行走,但在她身后始终有个人在跟着,距离按说并不值得怀疑,足有七八米远,但奇怪的是,这个人和Nangya都是处在一条垂直线看,当Nangya转向的时候,后面那人也跟着转向,但并没有立刻转弯,而是非要走到Nangya正背后才转身。就好像一根筷子穿着两块土豆,不管前面那颗土豆走什么路线,后面那颗必定是在前面的正后方。
我指着屏幕:“这个人很可疑。”
监控室的人问:“他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方刚说现在还不知道,但极有可能是用了什么邪术来控制Nangya的思维和身体,比如说下降头。
印尼的巫术在东南亚各国也算是比较有名的,甚至比泰国还邪乎。东南亚最厉害的五大邪法之国,就是泰国、马来、印尼、柬埔寨和缅甸,别的国家也有。但得往后排。
航空公司的工作人员遗憾地表示没办法,帮不上什么忙。我们其实也没指望机场这边能帮什么,就离开机场,到了雅加达东部的某家医院。陈大师躺在病床中,戴着氧气面罩,医生听说我们是这位患者的朋友,连忙让我们快把医疗费用交清。
我看了陈大师的随身皮包,里面有钱包、卡包等物。贵重物品全都在,一样也不缺,说明与劫财无关。在收费窗口试了试,其中有一张信用卡没有密码。我只好尽量模仿卡背面的签名刷了医疗费用。医生说这个病人血压都正常,心跳比较慢,但就是醒不过来。我把五毒油放在陈大师胸口,油的颜色几乎发黑。翻开陈大师的眼皮,竟然发现那道竖线是红色的,以前从没见过。
老谢问:“五毒油怎么这么黑?”方刚说还用问,看来这种邪术还挺厉害。我对医生说想转到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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