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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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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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怎么回事,脚底下结结实实绊了一跤,摔了个狗啃屎,脸都呛破了。

“谁?”有人大声喝问。我爬起来下楼梯就朝殡仪馆大门跑去,回头看到那三个人出了办事大厅,正快步下楼梯猛追,嘴里喊着“站住,你他妈的别跑”、“老赵,快追那小子”之类的话。我知道这要是被追上就惨了,挨顿揍不说,摔坏那么多骨灰盒,家属们还不得讹死我?

逃出殡仪馆大门,我拼命朝路西跑去,一辆出租车从小路缓慢驶过,我连忙站在马路中央,举手拦门。两个坐在路边聊天的男人好奇地看着我,一个男人说:“那人是咋回事?”

出租车慢慢停下,我拉开后排车门就钻进去,后排还坐着一个年轻女人,我顾不得那么多了,对司机说:“快,快开走!”

司机问:“去哪儿?”

我透过车窗看到有六七个人已经快要追到大门口,急得我大叫:“你先朝前开!快点儿!”司机启动汽车,朝西面方向驶去。我回头看去,见后面那几个人追出大门,边跑边骂,但怎么也跑不过出租车。距离越拉越远,我长吁了口气,把头靠在椅背上,手捂着刚才被呛破的地方,火辣辣地疼。

从殡仪馆往西就是于洪区了,附近全是大片还没开发的荒地,既没路灯也无人家。过了好几分钟,脸上疼痛渐轻,我才发现司机并没有再问我要去什么地方,坐在旁边的这个年轻女人也没说话,甚至看都没看我一眼。这女人短发,戴着眼镜,皮肤很白。我问司机:“你们这是要去哪啊?”

司机回答:“观音村。”

我说:“大哥,那你把她送到地方之后,再去望花大街。”

司机说:“我这车只去观音村。”

这回答让我感到意外,又想可能司机到观音村之后就要回家了吧,虽然不知道观音村在什么地方,但也只能答应,大不了到了观音村再叫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从大路进小路,也没拐弯,就这么驶了十来分钟,路越走越荒凉,偶尔能看到路边有人慢慢走。到最后路两旁全都是野地,除了汽车前大灯,连个亮光也没有。我忍不住问司机:“大哥,观音村还有多远?”

司机回答:“快到了。”我心想,这女人看上去穿着时尚,原来住这么偏僻的农村,也不容易。又开了几分钟,出租车在路边停下,那女人打开车门下去,车继续行驶,我回头看去,那年轻女人就站在路边,随着车越开越远,渐渐看不到了。我很奇怪,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她家又在哪里?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刚才下车的那个女人似乎没付钱,但又一想,可能上车的时候就谈好车费,已经先付了吧。

我问司机:“这就是观音村?”司机嗯了声。

我后悔了,这破地方,去哪里叫别的车?我又问:“大哥,能把我送到望花大街去不?”

司机说:“我这车只去观音村。”他还是那句话。

“那你现在要去哪啊?”我问。

司机回答:“下一站吴家沟。”

我很奇怪,这又不是公交车,怎么还有固定的站点?连忙说:“我不想去吴家沟,大哥,咱商量一下,你把我原路送回到殡仪馆附近,我多给你点钱,行不?”

司机看了看我:“第三站是马家洼,再下一站是东山咀子。”我连忙告诉他这些地方我都不认识,也不想去,要么你送我去望花大街,要么原路送我回殡仪馆。

司机眼神中带着疑惑:“这些地方你都不去,那你上车干什么?”

我不由得笑了:“你这是出租车吧,应该什么地方都去才对,怎么还像公交车似的,一站一站停呢?”

司机说:“这不是出租车。”

“那你这是什么车?”我问。

司机回答:“摆渡车。”

“从哪里摆渡到哪里?”我没听懂。

司机说:“从四七到五七。”

我完全听迷糊了,觉得这司机是个精神病,很想就此下车,可路两边全是荒地,我连方向都认不清了,下车后怎么回家?我坐在后排的右座,车内很黑,我掏出手机,对司机说把车内灯打开,我要打个电话。司机说:“内灯坏了。”我心想真巧,要什么没什么。侧头一看,我忽然发现司机面前的仪表盘居然也是漆黑一片,怪不得车里这么黑。

我问:“大哥,你这车是不是坏了,仪表盘怎么全都不亮?”

司机嗯了声,不置可否。

我又问:“那你这车还怎么开?时速和油耗都看不见。”

司机没回答,继续开着车。我心里发毛,越来越觉得这司机和正常人不一样。又过了七八分钟,我问司机下一站还要多久,司机也不回答,仍然开着车。我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右肩膀:“大哥,我跟你说话呢?”

司机慢慢回头看着我:“快到了。”

我不敢再说话,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出来,大脑急速运转,思索该怎么脱身。就在这时,司机却把车停下,我问:“怎么回事,没油了?”

“我去方便一下。”司机说,随后打开车门走向路边的草丛。我心想,要不要趁机下车离开?可这附近如此荒凉,我都不知道东南西北,怎么找回家的路?大概过了五分钟,司机没回来,十分钟,还没回来。难道是拉肚子?又过了将近十分钟,我忍不住钻出汽车,走到路边司机方便的那个位置喊了几声,没人应。我打开手机的闪光灯照明,附近的草丛都被我找了个遍,根本没人。

我高喊:“人呢?喂,你在哪呢?”空旷的野外,我的喊声显得特别大,但仍然没人回应。我知道那个司机肯定有古怪,也不再等待,连忙回到车里坐在驾驶位置,发动引擎把出租车开走。

就这样开了十几分钟,路两旁仍然只有大片的野地,别说人家,连个岔路口也没看到。我很奇怪,虽然我分不清方向,但无论朝哪个方向开,怎么也能遇到村庄吧?从车窗往外看去,天空既没星星也没月亮,可我怎么记得刚到殡仪馆的时候,天上明明是有月亮的?

又开了几分钟,大灯照出前面约一百米处的路旁站着一个男人,看样子像是在尿尿。我心里加着提防,慢慢把车停下,探出头去盯着看。那男人转身朝我走过来,身影很熟悉,好像就是这个车的司机。

果然,司机走到车前,拉开车门,我连忙移动到副驾驶,司机上车坐好,挂档发动汽车。我问:“你怎么方便那么长时间?足有半个小时。”

司机看了看我:“我只尿了两分钟。”

第0047章马家洼村

我问:“什么时候到下一站那个吴、吴什么沟?”

司机笑了:“吴家沟已经过了。”

我很奇怪:“我根本没见过路旁有人家,怎么就过了?”

司机说:“下一站是马家洼。”我不敢再多问,只好等着他驶到这个叫马家洼的地方。

大约开了十几分钟,司机慢慢把车停下:“马家洼到了。”我看到路右侧是一片村庄,只有几户人家亮着灯。没别的办法,我只好下了车,打算到村里某户人家里住到天亮,再想办法考虑回家的事。

打开车门,我问司机:“多少钱?”

司机身体右倾,伸手把车门关上,径直开车就走了。我心里发毛,看着出租车越驶越远,消失在夜色中,只好走向马家洼。村路高低不平,路左侧是个水塘,旁边站着一个年轻小伙,眼睛看着水面,浑身水淋淋的,顺着衣服不停地往下滴水。我走过去问:“打听一下,这是马家洼吗?”

那年轻小伙转头看着我,表情特别惊讶。我心想是普通话不够标准?就又问了一遍。小伙点点头,我顺着村路朝村子走去,那年轻小伙目送着我。走出几十米,我忍不住回头,发现他还在盯着我看。

进了村,我走到一户亮着灯的人家院外,抬手啪啪地拍木板门。拍了十几下,才听到院里传出开房门和走路的声音,大门打开,一个中年妇女站在门内,上下打量着我,脸上全是疑惑的表情。我问:“大婶,我家住在市内,迷路了,能在您这借宿一晚不?要是实在没地方睡,院子里的地面我也能睡,给个褥子盖就行。”

中年妇女过了半天才回过神来,点点头把我让进院里。院子很干净,但没有井,只有一个石头方桌,和四个石墩子。她问:“你多大了?”

我心想借宿还要问年龄,就告诉她我今年二十九。中年妇女叹了口气:“可惜了。”没等我细问,她又说:“屋里住的是我爹妈和我姐姐,不太方便让你进屋,那就在院子里凑合凑合。我这的被褥不能让你盖,对你不好,反正现在是夏天,对付一下吧。”

我只能说好,中年妇女抱出一卷凉席,铺在院子的地面上,自己进屋去了。好在现在正是盛夏,要不然这夜还真难过。我躺在凉席上,回想起今晚的这些经历,总觉得那个出租车司机很古怪。这时,从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到院门口停住,有人啪啪叫门。中年妇女从屋里出来,问是谁。

门外有个男人的声音响起:“送东西的。”

中年妇女连忙打开院门,外面有人扔进一捆东西,转身走了,中年妇女关好院门,抱起那捆东西,高兴地跑到院子中央的石桌前,将东西放在桌上。从屋里又走出三个人:一对老夫妻和另一名看上去更老些的中年妇女,急切地问:“真送来了?”

中年妇女笑着点点头,四个人坐在石墩子上,拆开这捆东西,有糕点、香蕉、米饭和苹果等东西,全都是吃的。四人边翻找边吃,好像一整天没吃饭。那位老头正狼吞虎咽地吃着一块蛋糕,侧头看到我之后,他大惊,差点没噎着,指着我问:“他怎、怎么进来的?”

“说是迷路了。”中年妇女边吃边说。

老太太看了看我:“真羡慕他。”

那老头说:“别让他走了,这机会可真难得啊。”

中年妇女摇摇头:“这不好吧?”

更老的中年妇女说:“有什么不好?谁想永远封在这里?”

中年妇女瞪了她一眼:“姐,你快吃吧!一年就能吃到四次,还堵不上嘴!”更老的中年妇女不再说话,四人继续吃。

我还哪敢睡觉?眼睛紧盯着这四个人。那更老的中年妇女举起一个苹果,笑着对我说:“你也饿了?给你吃。”

中年妇女连忙阻拦:“别闹了,他哪能吃这个,要是吃了,那可就真得留下了!”四个人哈哈大笑。

四个人吃完东西,心满意足地进了屋,不再出来。我躺在凉席上,正在回想刚才那个四个人的话,忽然大门附近的墙头冒出一个脑袋,就是刚才在村口遇到的小伙。这小伙身上还在滴水,从墙壁流到地上,他费力地爬上墙头,眼睛紧盯着我,好像是冲着我来的。这时屋里窗户打开,那中年妇女喊了句:“滚蛋!”

那小伙吓得手没扶住,从墙上摔了下去,发出闷响,看来摔得不轻。我也不敢躺了,战战兢兢地坐在凉席上,浑身发抖。一面困得要死,一面却因恐惧而睡不着,这感觉简直不是人受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感到头特别疼。天已经放亮,面前站着一个拎着土篮子的老头,满脸惊愕地看着我。我左右看看,自己竟然靠坐在一座坟头,周围全是坟包。我吓得弹起来,把那老头吓了一大跳,他举起手里的镰刀,双手直哆嗦。

我连忙说:“你要干什么?”

那老头反问:“你这人咋回事,怎么在坟地里睡觉?”

我摸着疼痛不止的脑袋,问老头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不是马家洼。老头说没错,但村庄还得往前走,这里是附近几个村的共用坟地。老头似乎很有经验,问我是不是昨晚走夜路来着,我只好实说走错了路,看到这里有村庄还亮灯,就过来了。

老头紧张地问:“你没吃他们的东西吧?”

我说没有,没敢吃。老头点了点头:“幸亏你没吃,头几年有个本村的愣小子,为了省几块钱车钱,非要从于洪区政府走回家,结果半夜遇到鬼,还吃了他们的东西。这不就把脑子给吃坏了吗?到现在还是个傻子。”

我后背一阵阵发凉,心想幸好昨晚什么也没吃。跟在老头后面,我来到了真正的马家洼,村里有不少村民要开农用三轮车去市区买菜,那老头的儿子也是,我搭着顺风车,这才回到市区。回到家的时候,父母问我昨晚去哪了,也不说一声。我推说几个同学连夜叫我去打麻将。

躺在床上,我的头仍然阵阵疼痛,后背肌肉发紧,就像压着三座大山似的不舒服。吃了早饭勉强又睡了一会儿觉,快要醒的时候,却怎么也爬不起来。门开了,我的眼角余光能看到爸妈从客厅走来走去,这时有个老头走进我的卧室,我还在想这是谁,家里来客人了?

那老头走得很慢,站在我床头不动了,眼睛盯着我,又伸出双手摸我的身体。我很生气,但身体丝毫动弹不得,老头摸了一会儿,慢慢爬上床,说是爬,其实应该是漂上床的,好像他的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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