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陈大师平时极忙,人家的时间那真叫金钱,肯给我免费指点已经是很给面子了,就把这张图转发给丁老师,让他们去当地看看。
第二天,丁老师发短信给我,说已经到了高州的XX镇XX地,随便找了个山坡南面的地方把那副骨架下葬,又从附近寺庙请来几名和尚,下葬的时候做法事超度。
这是我两年多来接过的第一桩没由我从东南亚请阿赞师父解决的生意,我没好意思赚钱,后来一想,当初就算把那张图以几千元的价格卖给校长也可以,但事情已经过去,后悔也没用,就当帮忙了吧。
晚上接到某客户的电话要请牌,我给方刚和老谢发短信让他们报价。奇怪的是,两人都没回复,因为夜深,我就先睡觉了。第二天起床还没收到短信,吃早饭的时候,老谢给我打来电话,我问:“什么时候能给我报价?客户还等着呢。”
老谢的声音一反常态:“田老弟,我在精神病院呢,方刚出事了!”
“什么,方刚怎么了?你在精神病院干什么?”我大惊失色。
老谢说:“昨晚方刚在酒吧突然发疯,死死掐住一个人的脖子,差点儿把对方给弄死,好在没出人命。警察来后把他抓起来,他在警局里整晚发狂,警察用他手机里的电话本逐个打电话找亲属。打到我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个事,就马上赶去了。现在刚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就在春武里和罗勇交界的这家。”
我连忙问:“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发疯?是打架红了眼,还是喝多了?”
老谢叹了口气:“开始我也不相信,还一个劲和警察解释。可到今天早上,按理说过了一夜,这哥们喝再多的酒也该醒了,可他坐在椅子里,尖着声音说要回家,还说我们不要耽误他结婚。警察问他家在哪里,他居然说在菲律宾!”
又是和结婚有关,我愣了半天,老谢又说了很多方刚的反常行为,但已经没有昨晚的暴力倾向,只是在胡言乱语,完全不能正常沟通。老谢问:“田老弟,你快回来一趟吧,精神病院这边要收住院费,你也知道我手头紧,方刚皮包里的银行卡我又不知道密码。”
听了这个消息,我再也没心思呆在沈阳,连忙迅速订了飞曼谷的机票,从广州中转回到泰国。
那家精神病院在罗勇府以西和春武里交界的地方,以前我刚到泰国不久,接的表哥工厂里一个叫胡三强的工人那桩生意时,他被送的也是这家病院。时隔两年又来这里,居然是来看望方刚,让我做梦也想不到。
在医院门口看到的老谢,这家伙急得直搓手,看到我来,连忙迎上去,先问我带钱没有。我指了指皮包,说已经取了几万泰铢的现金。
看到方刚的时候,他正在后院的草坪上坐着,旁边有个病人围着他狂笑不止。我没明白,就问旁边的医生,医生说那人的症状就是看谁都狂笑,随后把他拉开。
方刚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抬头看到我来,他没说话,也没什么表情,脸色灰中带青,身体微微发抖,好像大病刚好。我抬手在方刚面前晃了几晃,问:“方老板,还认识我吗?”方刚的眼珠连动都不动,也不说话,老谢又问了几句,他也没回答。
老谢担忧地说:“这到底是怎么搞的?”
“看来是已经失去正常记忆,情况很不好,说不定以后都很难恢复了!”我很难过。
老谢立刻叫出来:“这么严重?脑子也坏了?那以后永远都六亲不认吗?”
没等我说话,方刚抬头看着老谢:“我怎么不知道你是我亲戚?”
我和老谢都傻了眼,我连忙问:“你说什么?”方刚看了看我,没说话。
“方老板,你脑子没坏?”老谢惊喜地问。
方刚白了他一眼:“我脑子坏了对你有什么好处?”我也抓住方刚的肩膀晃着,问他现在到底是清醒还是发病状态。方刚双手抱在胸前,好像很冷似的,垂着头摇了几下,表情痛苦地说:“发作的时候我自己根本记不起来,后来发现被人送到这里,才知道的。”
我想了想:“那就是间歇性的发作?上次被阿赞洪班解降之后,难道没解决彻底,现在又发作了?”
第0375章姜先生
老谢说:“不可能不可能,阿赞洪班说了,方刚身上的女性阴灵已经被驱走,只要不被人再次施降,肯定不会再出意外!”
方刚哼了声:“看来是真有个降头师成天跟在我屁股后面打闷棍,折磨我来玩?”
我说:“也许问题不是出在人身上。而且某个东西,到时候得好好查查。”
老谢说:“那现在怎么办?”我说一会儿就去找院长,想办法让他开出院证明就行了,大不了给点儿钱。老谢马上表示他没带钱包。我说压根就没指望你出过钱。
谈话过程中,我发现方刚双手十指都光秃秃的,就问你的五毒油戒指没丢吧,方刚生气地说:“那天晚上被警察送进这里的时候,把我身上所有的金属物体全都搜走了,说是怕我自残。”
正在我要去找院长的时候。方刚问我俩有没有被人跟踪过,我忽然想起上次去方刚家找他,掏手机时掉出几张钞票,我回头捡钱的时候看到后面有个人留步转身,犹犹豫豫的。那时候我完全没在意,现在想起来,似乎觉得也很可疑。
看到我的表情,方刚把眼睛瞪起来:“到底有还是没有?”
“不确定。除非再被跟踪。”我老实回答。
老谢迟疑片刻。说前几天有个人四处打听方刚,后来又找到他,但他没告诉对方。方刚连忙问:“打听我?打听我什么事?”老谢说对方只称是方刚的朋友,手机丢了没有电话号码,想找他请几尊龙婆都姆的天童古曼。
我问:“那人长什么样?”
老谢想了想说:“是个中国男人,四十几岁的模样,操沿海口音。国字脸,梳着分头,大概和你差不多身高,右眼角上有道很明显的疤,耳朵上也有缝过针的痕迹。”
我问方刚认识这人吗,他摇摇头,说没有印象。这时,我想起一件事,就问老谢:“上次找你请布周的时候,你说在龙婆都姆那里请几尊天童古曼,就是这个人要的货?”
方刚冷眼看着老谢,老谢连忙解释:“不是不是,那次我给你打电话一直不通,所以我就……”方刚哼了声说是你故意截糊吧?老谢咽了咽唾沫,没说出话。我笑着说老谢没把你的手机号码随便给可疑之人,已经是不容易,截糊就让他截一把吧。
方刚对我俩说:“这个脸上和耳朵都有疤的人很可疑,你们看看能不能找机会和他再次接触,最好能偷拍照片,让我看看到底真是我的老客户,还是个冒牌货。”
我和老谢问医生院长办公室在哪里,那医生说院长去曼谷办事,要两天后才回来,让我到时候再来。我塞给这医生一千泰铢,让他对方刚照顾点儿,过几天我就接他出院,医生连连答应。
回孔敬的路上,我和老谢商量,方刚这事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暗中搞鬼,只是对方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最好是能找到那个打听方刚的有疤者,看有没有线索。老谢有些害怕:“田老弟,你说那人是方刚的仇家,还是我们三个人共同的仇家?”
我摇摇头:“这可不知道,总之我俩这段时间也要小心谨慎,晚上没重要的事情,尽量别独自出门,免得麻烦。”
老谢紧张地自我安慰:“我倒觉得那个有疤的家伙只是方刚的仇家,不然完全可以把我控制住,再从我手机里翻出方刚的号码,也不是难事啊!”
我想了想,说:“不见得。也许对方是投鼠忌器,想把我们三个人的住所全都摸清之后再有下一步动作呢?”
听我这么说,老谢更害怕了。我劝他别紧张,让他找个借口和那位有疤的家伙见面,就说有一批效果好的正牌刚刚请到,问他要不要。如果他表示没兴趣,就说明有可能真是方刚的客户,如果他很痛快就答应,那就不好说了。
老谢苦着脸:“你这一说,我倒不敢和他联系了。”我说你怕什么,把地点安排在人多的公共场合,比如热闹商业街的餐厅,我会在暗中观察,如果发现有不对劲,会立刻报警,老谢勉强同意。
在孔敬老谢家里,他以手机免提给那有疤者打去电话,称有一批刚从清迈帕辛寺请出来的崇迪牌,很抢手,你要不要。那人立刻说:“可以,谢老板,你什么时候把方刚的电话号码给我?或者告诉我他家在哪里也行,我找他真的是有急事。”
我在旁边悄悄听着,大气也不敢喘。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人的说话声音很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双方约好,明晚六点左右在孔敬大巴车站附近的餐厅见面,这里有两条商业街,有利于做掩护。当晚老谢带着几条佛牌放在皮包里,我俩四点钟就找了一家位于车站附近的餐厅,我坐在包间里面,老谢坐在散位,离我大概有十米左右。
到了六点钟,老谢打着手机出去接人,一个高个男人和他再次走进餐厅。我从包间的门缝里向我偷看,刚看到那人的五官,顿时全身血液涌向大脑,竟然是之前在印尼雅加达接解降生意的汪夫人情夫,那个姜先生。
姜先生脸上多了一些伤疤,我这才想起半年前方刚在雅加达的朋友向他汇报过,说姜先生在地下停车场被人袭击,打成重伤,看来就是那时候留下的。姜先生打听方刚的联系方式,很显然不是为了请方刚吃饭,至于在打什么鬼主意,只有他自己知道。当初阿赞NangYa用灵降术让汪夫人把车开到河里淹死,姜先生没了靠山,如意算盘落空,一分钱的便宜也没得到,肯定是怀恨在心。后来又被汪海的老婆差点打死,他不敢惹对方,估计也把这笔账算在我们几个人头上了,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
半小时后姜先生离开了餐厅,我和老谢出来,为防止被跟踪,我俩在商业街的人流中转了好几圈,确定能甩开一切跟踪者,这才叫了辆出租车离开这里。
在车上,老谢说:“那人又掏钱买了两条佛牌,还问我方刚的联系方式,我照例说电话打不懂,让他有生意就找我。那人看起来似乎有些生气,但也没说什么。”
我把姜先生的身份告诉老谢,他吓出一身冷汗:“竟然是他!是不是他已经知道当初就是我把你们三个人救出来的?现在找我算账来了?”
“你慌什么?他找上你只是看到你有方刚的联系方式却不告诉他,还非要做他的生意。这人想给你点儿甜头,好套出情报来。”我说。老谢听说是姜先生,说什么也再不敢和他联系了,让我另想别的办法。那个事对老谢印象太深,他怕惹事,姜先生没得到汪家的财产,什么事都做得出。
两天后我和老谢再次来到精神病院,找到院长之后说明来意。院长一看就知道我们是有备而来,告诉我们,这名叫方刚的患者昨晚又发病了,死死掐着送药护士的脖颈。他怕我们不相信,又叫来上次那位负责的医生,医生说:“确实,昨晚那名患者突然发作,要不是当时有我在旁边,那护士都要被掐死了。”
等那医生离开办公室,我也不想多废话,直接数出十张千元泰铢的钞票扔在桌上。院长把钱收起来,立刻打电话通知医生开具出院证明,他在上面签了字,让我们把方刚带走。
再次见到方刚,他的神智还算清醒,只是脸色还那么怪异,青灰青灰的,抄着双手,好像很冷。我问:“老哥,没事儿吧?”
第0376章床底下有猫腻
方刚看了看我和老谢,摇摇头,旁边的护士和医生都躲到几步开外,看来是怕他发作再掐人。办好手续之后,工作人员先把衣服让方刚换上,再把一个透明塑料密封袋递给我们。里面有钱包、手表、手机和一条佛牌等方刚身上携带的东西。方刚把这些东西都收起来,却没看到那只五毒油戒指。
“我的戒指呢?”方刚问。
工作人员拿出一张表格让方刚看,上面根本就没写有戒指。方刚生气地说:“那戒指多少钱也买不到,快给我拿出来!”
两名工作人员互相看了看。都摇摇头,称没有见到。方刚大怒,揪住一名工作人员的衣领开始咆哮,有人叫来院长,他问是不是患者又犯病了,我连忙过去解释。又和老谢把方刚拉走。
出了病院大门,方刚怒火没消,问我们为何不追究到底,肯定是他们当成真宝石给留下了。我说:“既然他们已经打了私吞的念头,这戒指你是说什么也追不回来了,就当丢了吧!”
方刚咬着牙:“他妈的,早晚有一天,老子还得把戒指给拿回来!”
上了出租车。我和老谢都不愿意坐在方刚旁边。最后一致决定让他坐前排副驾驶,以防再被掐脖子。听了我们的讲述,方刚咬着牙说:“姓姜的王八蛋,当时在印尼放过他,现在居然还敢来泰国找我寻仇?不能再退让了,这次非好好教训他不可!”
不过,我又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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