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吓得脸发白,手脚也直发抖,两位女士觉得胃部不舒服。直接去卫生间吐去了。等她们出来之后,都知趣地直接朝门外走,我也和她们招手告别。
剩下的人当中,我又剔除掉对东南亚文化和鬼神之说没什么兴趣的几位女士。几轮过后,还剩下两人。一个二十出头,是刚从香港某英文大学毕业的,另一位是三十几岁的少妇,年纪虽然不小,但容貌皮肤都不错,气质也可以。最主要的是,她对鬼神和阴物这些东西不但不排斥,似乎还很有兴趣。经过我的比较,又说出陈大师给定的薪水待遇,两人表示都可以接受。我想了想,最后还是以个人偏好,将那位少妇留下来。那年轻女孩明显不太服气,但还是客气地和我们告别。
这女士的姓氏就不说了,名字叫美瑛,香港女人名字中大多带有“淑、贞、瑛、媚、嘉、雯”等字眼,美瑛也不例外。聊天中得知她原本供职香港一家大金融公司,是分公司经理的助理,但后来公司老板出事而倒闭,她也失了业。
我问:“你的胆子这么大。不怕鬼和死人?”
美瑛笑了:“死人动都不会动,哪里有活人可怕?而鬼呢,反正我又不得罪它们。又不做亏心事,鬼也不会平白无故找我麻烦,我只怕色鬼。”
我们俩都笑起来。我没想到她居然把死人和鬼看得这么透彻,心里很佩服,就互相留了联系方式,等到货后会通知她正式开工。在这段时间,她要每天来店里,我按图册教给她泰国佛牌的各种知识,由浅入深。我和美瑛都印了名片,我的头衔是“高级佛牌顾问”,而美瑛是“店面经理”。
大概过了不到十天,方刚和老谢已经把所有的货全都采购齐全,通过国际快运发至香港。老谢还特地给我打来电话:“田老弟,真羡慕你啊,都把生意做到香港去啦。看来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将佛牌店开到台湾、日本韩国,还有美英法!”我说还开到火星去呢,顺便问他这批货没有假冒伪劣的吧,老谢说:“怎么可能?我早就不坑客户了嘛。”
我说:“我是怕你被别人坑,一看你要货急,量又大,会不会有人动歪脑筋?”
老谢嘿嘿笑着:“以前我被蒋姐蒙骗,这个错可不能再犯,我和方老板弄到的货,都会互相检验,还有五毒油测试,保证没问题!”一听这样,我就放心多了。
几天后货发到机场附近的快运仓库,快运公司用一辆货车才把所有的东西都拉到。我和美瑛把所有商品都摆上货架和柜台,这佛牌店立刻就像样了。墙上挂着不少陈大师和香港知名富豪及名人的合照,用来提升权威性。陈大师特地叫了两个年轻人来帮忙,所有东西都摆好之后,他选了个吉日,是九天后的上午十时一刻整。
我对陈大师说:“如果阿赞NangYa愿意的话,可以让她到时候来香港店里,借开业大吉的机会为善信做情降刺符。”
“我也是这么想的!”陈大师非常高兴,马上就掏出手机打电话。结果阿赞NangYa说她还在巴蜀修法,陈大师好说歹说,又搬出我来,阿赞NangYa只好同意了。
在这九天中,我以实物又教了美瑛不少佛牌知识,在看到那几个鬼仔时,美瑛还是有几分害怕。这个正常,别说她,连我看到它们都怕呢。我告诉她,平时离鬼仔、宾灵和古墓拍婴远一点,只要不对它们做不敬的行为,就没事。
九天后,佛牌店正式开张,为了突出不同,陈大师特地从当地舞蹈团雇了几名女演员,穿上泰国女人的传统服装,伴着泰国音乐跳起舞蹈。别说,这一招很管用,吸引了不少人围观驻足。
十几名预约做刺符的人在店里,逐个接受阿赞NangYa的刺符,有人在旁边负责拍照,事后可以把照片冲洗出来,贴在墙上。陈大师有很多有头有脸的客户,其中不乏大富翁,最让我激动的是,他还请了一男一女两名在香港颇有名气的影视演员来站台。其中那名女演员是我特别喜欢的,和黄秋生配戏演过一部带点儿情色的片子,我看过好几遍。很想上去让他们签名,但一想,我毕竟是高级佛牌顾问,可不能表现得这么屌丝。但说实话,屌丝心理真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消除的。
正式开张了,不得不说,沈阳和香港没法比,每天进店的客户中,有不少一看就知道是相当有钱的人。有的不会讲普通话,就由美瑛来接待,不明白的我才上阵。店租贵,佛牌的卖价自然也水涨船高,一条进货价两千港币的佛牌,在这里要卖到六千最低,而且不打折。每天都能卖出去几条,半个月后,还有一位住在太平山的富人来,指名要养小鬼,最后以四万港币的价格成交,而成本才合一万五港币。
一些我能认出来的名人居然也会来店里购物和参观,其中有电视明星或电影明星。那天陈大师给我打电话,说中午会有一个名气不算小的二流男明星来店里,他几年前去泰国请过佛牌,现在得知陈大师在弥敦道开有佛牌店,就想过来看看。接待他的时候,我和美瑛都很激动,虽然最后没成交,但也让我觉得,在香港看佛牌店,比沈阳好太多了,不给工钱我都愿意。
有位朋友曾经和我说过,你的朋友中大多数是厨师,那么你能结识到最厉害的人物顶多就是酒店经理。但如果你的朋友中有大公司的保洁,至少你还有机会见到本国首富。我在去泰国之前,认识的最厉害人物无非就是饭店老板,但自从相识了方刚,我的眼界开阔多了,从方刚到老谢,再到阿赞NangYa和陈大师,现在的我已经能偶尔和富豪明星打交道,跟两年多前的我,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了。
美瑛做事认真,也很贴心,在店里的很多事都是她负责打理,午餐也由她来叫外卖替我安排妥,我心想做她老公还真幸福,又漂亮又能干。同时我又经常想,有钱是真好啊,连做生意都可以高举高打,再加上陈大师的名气和人脉,这佛牌店真是想不赚钱都难。有时候我总觉得像在做梦,居然到香港的佛牌店里当上了高级顾问,估计要是让我妈知道,非得去老家祖坟上烧香不可。
这天,正在我让美瑛给我拍照,准备发给我姐看的时候,店里来了一位头发到肩膀的中年男人,戴着黑框眼镜,开始我还以为是陈可辛来了,长得特别像。美瑛过去招呼,这人和她聊了几句,我听到他说:“听说这里有位高级佛牌顾问,您是吗?”美瑛连忙引见给我,阿荣递上名片,见上面印着“独立经纪人:阿荣”的字样。
和这位阿荣先生坐在休闲区聊天,美瑛倒了茶过来,忽然她面露惊讶,对阿荣说:“我、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您?”
阿荣笑了:“是和XXX在一起吧,几年前我是他的经纪人。”美瑛和我互相看看,都觉得很惊讶。
第0363章老鼠吃猫奶
阿荣口中这个XXX是香港目前很红的一线明星,也难怪美瑛说眼熟。聊天中得知,阿荣曾经是香港最金牌的明星经纪,但人有三起三落,后来那位明星改换自己的亲哥哥为经纪人,阿荣只好单飞。
香港的娱乐业从黄金时期落入低谷。连十大劲歌颁奖礼的收视率都在年年降,阿荣的生意也越来越难做。现在别说一线明星,连三四线的活都不好接。
说到这儿我已经明白他的意思,无非是想请能转运旺事业的佛牌。阿荣说:“田顾问。我去过泰国,但对寺庙那种由老和尚加持出来的佛牌兴趣不大,我的几个朋友都戴阴牌,说效果很棒,所以问问你这里有没有。”我又多了个头衔。
我忽然来了兴趣,问他现在手上合作的明星有几个,阿荣说了两三个名字,我哦了声,连旁边的美瑛也没什么反应,阿荣问我们听说过没有,美瑛带着歉意地笑笑:“我最近电视和新闻看得少,没怎么听过。”
阿荣倒是很大度地摆了摆手:“不用客气啦,别说你们,找到我的时候,连我都没听过他们的名字!这样还怎么赚钱?”我和美瑛都笑了,心想这阿荣人的性格还是蛮直爽。美瑛忍不住问:“阿荣先生。您是不是知道很多明星们的八卦新闻和内幕?比如XXX和XX到底是不是同性恋,还有XXX有没有被英皇的老板玩过?”
“这个……”阿荣刚要说什么,被我示意止住,对美瑛说现在是谈生意,怎么扯到八卦内幕上去了,美瑛连忙走开。
阿荣上身倾斜,凑近我问:“有什么效果比较好的阴牌适合转运的?其实我想找陈大师开运,可他收费太高,每次最低也要收两万港币,他妈的还不如去打劫!”
我笑了:“陈大师的客户都是面对大老板和大明星,他们手里钱多,当然收费也高。能转运的牌有很多种,你对佛牌有了解吗,想请哪一种,还是我帮你选?”
阿荣从皮包里掏出一张从彩色杂志上撕下来的印刷页。指着说:“我想要这个。”我接过来一看,是块长方形的佛牌,横着佩戴,里面印模图案是一只猫,肚子底下有几只小老鼠在吃奶。这是泰国著名高僧龙婆闼师父首创的佛牌,名字很特别,叫做“老鼠吸猫奶”。能强效转人缘。
据说当年龙婆闼师父把他独门秘制的人缘油抹在老鼠身上,再放出两只饿了好几天的成年猫,没想到这些猫居然不吃老鼠,而是和它们挨挨擦擦,像同类似的那么亲密。制成佛牌之后,其转运效果也比喻能把敌人变成朋友,达到增人缘的目的。
我说:“老鼠吸猫奶是龙婆闼师父的牌,我店里还真没有,不过可以从泰国预定,早期的要贵些,后期的便宜,具体多少钱,我还得打电话给泰国方面报……”还没说完,就被阿荣用手势打断。他低声说:“我要的是阴牌,别忘了。”
“哦,对对,可是并没有老鼠吸猫奶的阴牌啊!”我为难地说。
阿荣嘿嘿笑着:“可以找阿赞师父订制吗?”我说那倒是可以,可为什么非要老鼠吸猫奶的法相。阿荣说:“因为我有个朋友,是搞金融的,去年就在泰国找一位叫阿赞蓬的黑衣阿赞做了一块老鼠吸猫奶的阴牌,现在生意很好,所以……”
我说:“明白了,我和阿赞蓬很熟,马上就帮你打听价格,请留下你的手机号码。”
阿荣哈哈大笑:“这就对了嘛,我那朋友发财之后理都不理我,而且我去泰国也要花机票钱,还不知道阿赞蓬在哪里。现在有了你,就一切好办啦!”我笑着说本店赚的就是这个钱,让他等消息。
送走阿荣,我立刻发短信给方刚,让他打听阿赞蓬是否制作过老鼠吸猫奶的佛牌,价格怎么样。方刚回短信:“谁有这么无聊的要求?”我告诉他,是个香港的明星经纪人,生意不好想转运,他朋友去年请过这个牌。
中午的时候,我正和美瑛在休闲区吃多士面包蛋挞,短信来了,是方刚发的彩信,某佛牌的两反两面照片。正面是印着两只小老鼠共同吸猫奶的法相,反面是几根短符管和布头、碎块等物。不用说,肯定是裹尸布和碎骨了。配的文字是:“订制阴牌老鼠吸猫奶,七天出货,一万五泰铢。”后面还标了供奉方法,要用成人性用品、安全套和色情杂志来供奉。
我给方刚打电话,问这个阿赞蓬的“老鼠吸猫奶”到底有什么不同,为什么要用这些奇怪的东西供奉?
方刚说:“邪牌当然是效果邪啦!那块牌用料很足的,你没注意吗,法相是两只小老鼠吃猫奶,牌身就是用两名横死者骨灰压成,后面还有棺材钉和裹尸布。你知道这两人是怎么死的吗?”
“不知道,难道这两人认识?”我问。
方刚说:“当然!他们两个相约去红灯区叫鸡,吃了一种从国外带回来的性药,结果马上风全死掉了。”我不寒而栗,心想这类死者的骨灰,那怨气还小得了?
我把照片以彩信转发给阿荣,心想香港的人均收入起码是内地好几倍,所以报价也得涨上去,就报了个八千港币的价。
当天要关店的时候,阿荣来了,问为什么要供奉这些东西。我就知道他会问,把方刚的原话转达给他,阿荣挠了挠头皮:“奇怪,我那个搞金融的朋友,去年请的那条阿赞蓬的老鼠吸猫奶,好像是要供奉骨牌、骰子和筹码这类东西,怎么你这个不一样?”
我笑了:“不用问都知道,他那条肯定是用的赌徒的骨灰压成牌身,所以才要供奉赌具。”阿荣一想也有道理,就打开皮包,掏出七千港币的现金放在桌上,美瑛连忙入账,又给他开了收据。
阿荣走后,美瑛惊喜地说:“这个人给钱好痛快嘛!”我说他对佛牌有一些了解,又急着转运,所以才这么痛快。
美瑛笑着问我:“佛牌真的能转运,那有没有让人发财的佛牌?我也就不用辛苦出来打工啦!”
我告诉她:“有是肯定有,但你不要想着去请,因为有得必有失,尤其是邪牌,没那么容易平平安安戴上几年的。”
美瑛问:“那我们店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