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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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 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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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大家将凑到的三万两千块钱交给老谢,说就凑了这么多,多出来的钱让老谢也拿着,万一有预料不到的花销呢。老谢很感动,马上带着钱坐火车去昆明,向广州进发。

五天过去,洪班的症状越来越重,医生建议让他们去北京看看,这几个人在等老谢的消息,也不敢乱动。村会计的儿子说:“阿叔,那个姓谢的胖子会不会拿着我们的钱跑掉了?”

村会计说:“他是洪班的远房侄子,怎么也是亲戚,哪能做这样缺德的事!”

又过了两天,洪班已经成了半具尸体,除了心还跳,能喘气,大声叫他的时候,也只是微微半睁开眼睛,张张嘴,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医生说这人恐怕不行了,让准备后事。大家对老谢彻底失望,村会计的两个儿子更是一边咒骂一边哭。

在大家准备回村预备木板做棺材的时候,老谢回来了,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皮囊,背着背包,还跟了个看上去挺吓人的中年男子。

这人个子不高,穿着宽松的灰色上衣,一条破旧的迷彩裤子,脚上穿着大皮鞋。无论胳膊、胸膛、脖子还是脸,除了眼球,凡是露出皮肤的地方都刺着奇怪的符号和图案纹身。眼眼发出阴冷的亮光,让人看了就觉得冷。大家连忙围上去,问老谢怎么才回来,老谢问洪班还活着吧,村主任的二儿子愤怒地揪着他的衣领:“你希望洪大夫死?你还敢回来?”

大家连忙把他拉开,老谢擦了擦汗,说:“这是我从缅甸西北部请来的降头师,叫阿赞达林康。”

“怎么才来啊?”村主任问。老谢告诉他,先是要找到最适合解降的阿赞师父,后来经人介绍,在缅甸北部山区找到了这位阿赞达林康师父。他和乃温一样都是缅甸人,学的也应该都是缅甸黑巫术。而且阿赞达林康带着施法用的域耶头骨,这东西不好过海关,只好雇车来到中缅边境,找个边防不严的地方悄悄溜过边境。

在病房里,阿赞达林康看了洪班的症状,又扒开眼皮看看,和老谢交谈着。他们用的是泰语,村主任等人听不懂,急得不行。最后老谢说:“阿赞达林康要开始施法,让医生和护士都出去,以免吓着他们。”

村主任等人好说歹说,把护士劝走,另外两张床的病人也很不满意地出去临时找地方休息。怕人多眼杂,老谢只让村主任和村会计留下,其他人在外面等。

第0350章阿赞达林康

妇女主任说什么也要在场,老谢知道女人心细,是怕自己搞鬼,就同意了,但说到时候别发出怪声,免得打扰施法。妇女主任说:“我胆子不比你们男人小。你问问村主任,晚上一个人走坟地,我也不是没去过啊!”

老谢点点头。凑近洪班的耳朵,问:“叔啊,我回来了,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洪班半睁开眼睛。嘴角张了几张,似乎在说话。村主任问他要说什么,老谢把耳朵几乎都要贴在洪班嘴边,听了半天,说:“他说的是‘洪霞,找回来’。”村主任咬着牙:“这个混蛋缅甸巫师,我非去腾冲市政府告状,让他们派警察抓人不可!”

老谢把洪班身上的衣服全部脱光,只用两块毛巾盖住下体,洪班全身铁青,血管是暗红色的,看起来活像僵尸。阿赞达林康拎着那个黑色皮囊,嘴里开始念诵咒语,把囊口的木塞打开,囊口朝下。往洪班身上倾倒。

稀里哗啦,几十只蜘蛛、蜈蚣、蝎子和蛇等毒虫纷纷掉出来,落在洪班身上来回爬动,连咬带螯。村主任和会计都是苗人,也见过洪班用毒虫捣药,但只是小型的毒虫,多是风干的。而这蜘蛛个个都有拳头那么大,蜈蚣足有半条胳膊长,蝎子全身油黑发亮,蛇则是黑白相间。他们哪见过这个,都吓得脸比A4纸还白。妇女主任更是吓得捂着嘴惊叫,浑身发抖。

老谢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快出去,妇女主任连忙打开病房门逃走。村主任和会计又怕又急,一个劲拽老谢的胳膊。老谢说:“拉我干什么?”

村会计说:“这不是要把洪班给吃了?”

“没那么严重。这是施法。”老谢说,“那些毒虫是阿赞达林康自己养的,每天用咒语喂大,它们只对体内有剧毒的东西感兴趣,要先吸走洪班体内的毒质,然后再用黑法经咒解降。”

两人半信半疑,看着洪班身上那些毒虫只在他身上爬,竟没有一只离开洪班身体,爬向别处的。洪班的身体远远看去,成了个蠕动着的黑色人。

阿赞达林康站在病床前,嘴里不停地念诵经咒,十几分钟后,那些毒虫爬的速度越来越慢,他对老谢点点头,老谢拿起地上的皮囊,敞开囊口,阿赞达林康用手随意抓起那些毒虫,一个个扔进皮囊。老谢把头转过去,闭上眼睛不敢看,等阿赞达林康全把毒虫收走后,伸手接过皮囊把口塞严实。

洪班身上被螯得全是伤口,流出来的血也是黑色的,和墨汁一样,村主任低声问老谢要不要喊医生过来止血,老谢摇摇头。又过了十几分钟,流出来的血渐渐从黑变暗红,又变成鲜血色。村主任和会计虽然不懂施法,但也面露喜色,似乎觉得有戏。

阿赞达林康让三人把洪班从病床上抬到地面,身下铺着被褥,上半身扶起坐着。阿赞达林康也盘腿坐在洪班对面,从背包里抓出一颗灰黑色的人头骨放在身旁。用左手按在头骨上,村会计和村主任互相看看,再看看这颗灰黑的头骨,脸上有些害怕。阿赞达林康让三个人在洪班背后撑着别让他仰倒,再用一个大铁盆放在洪班身下,阿赞达林康右手五指张开,按住洪班的额头和鼻子,嘴里念着经咒。

近二十分钟之后,洪班开始咳嗽,越来越频繁,最后一边咳一边吐血,呈半稠状,里面好像有东西在蠕动。就这样,洪班咳了好几分钟,吐出来的东西接了小半盆。

阿赞达林康让老谢把塑料盆拿出去,弄些石灰粉,先往盆里倒入清水,再投进石灰将铁盆里东西烧掉。

施法结束了,洪班的皮肤在几个小时后渐渐变得正常,昏昏沉沉地睡过去。在医院走廊,很多医生和护士都过来看阿赞达林康,互相议论纷纷。老谢怕节外生枝,连忙把阿赞达林康送出医院,阿赞达林康对老谢说:“这个人也会巫术,否则不会好得这么快。”

老谢说:“他是苗族人,是当地有名的巫医,能用巫术驱邪治病,我正劝他去泰国当阿赞,学习东南亚的法术。”

“好,到时候我可以去拜访他。”阿赞达林康回答。

回到腾冲村子里,休息了几天,洪班渐渐恢复,只是走路还有些慢。村民们得知洪班被救活,纷纷来围观洪班和阿赞达林康,大家都松了口气,好像世界末日已经过去了似的。

听说此人是从缅甸来的巫师,村会计的两个儿子很生气,说那不和乃温一样吗?老谢告诉他们,降头师也有好坏,有的师父专门给人解降,也救过不少人,要不是这位师父,洪班早就没命了。

阿赞达林康通过老谢告诉大家,洪班中的是缅甸一种并不高深的虫降,本来法力不强,但不知道为什么,施了虫咬之术后,又加持了二十分钟才起效果,按常理来说,十分钟就足够了。怕大家听不懂,阿赞达林康还做了个比喻,说:“就像有个十岁的孩子打了你一拳,却能让你昏迷。”

村主任问:“会不会是那个乃温用了什么特殊方法?”

老谢说:“叔叔啊,你去乃温家里的时候,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或物没有?”

洪班想了想,说:“乃温家里有很多形状奇怪的塑像,还有不少用稻草扎成的人偶,他身边还有一颗人的头骨,浅灰色,没有下颌。后来在我们谈崩的时候,他用左手按在头骨的头顶,嘴里好像还在念叨着什么。”

村会计马上说:“这位法师给你施法的时候,不是也有一颗吗,就放在身边的!”

一提到乃温身边也有头骨,而且还用手按着低声念诵,老谢立刻警觉起来。他在泰国佛牌业混了半年,知道很多降头师都有一种施法工具,叫域耶,就是修法者或巫师的头骨。也有用几十年前横死者头骨的,但法力要打折扣。尤其是降头师,必须有域耶才算厉害的。

老谢把域耶的事和大家一说,所有人都愤怒了,洪班声音颤抖:“难道那个乃温把我姐姐的尸骨盗走,就是为了要她的头骨?”

“很有可能。”阿赞达林康听了大家的翻译。为了确认,村主任又让大家凑了些钱,找来那位住在边境的缅甸收药人,让他在乃温的村子里四处打听,看那个乃温在四个月前有没有那颗头骨。

几天后,缅甸收药人来送信,说大概半年前有人去找乃温施法,还没看到那颗头骨。而三个月前有人找他,就看到过。

虽然没有人直接看到乃温是在哪天拿出头骨的,但所有人都能确信,这颗头骨多半就与洪霞有关。为了稳妥起见,洪班让老谢转问阿赞达林康,有没有什么办法确定那颗头骨就是洪霞的,而不会搞错。

阿赞达林康说:“可以用通灵和控灵的经咒,但不知道他会不会用。”

靠坐在床边的洪班听了翻译之后,沉默不语。老谢问:“小叔啊,你到底有没有办法?”

村会计说:“听我阿爸说,洪老大夫年轻的时候能用傩术戴上面具和逝去的人通灵,可后来突然有一天不用了,别人问起,他就说面具已经丢了。”

“对啊对啊,好像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我才十二岁,可面具是怎么丢的呢?”妇女主任说。

这也正是老谢想问的,之前他问过洪班家里有没有苗族巫面具,洪班当时摇头表示没有。可后来洪班中了降头,关键时刻为自救,才让老谢把那个面具拿出来戴上施法,但还没等起效,人就昏过去了。他为什么之前没对老谢说实话,难道有什么隐情?

第0351章降头斗法

洪班没接茬,老谢自然也就把嘴闭得很严,没把面具的事说出来,那个面具临去医院的时候被老谢掖在床角的被子里面,他下意识朝床角看了看,那个地方仍然有个突起。显然面具还在。只要撩起被子就能看见,但谁也不知道。

老谢说:“那就得麻烦达林康师父来施这个通灵术了,只是要多收费用。”

村主任和会计等人纷纷表示。大家会发动全村人凑钱,洪老医生是全村的救星,他女儿也是全村人的女儿。当年洪老医生跌下山崖的遗体到现在也没找到,绝不能再让洪霞的遗骨死后也不得安生。那样的话,洪老医生的灵魂也没法安宁。

阿赞达林康说:“通灵术必须在死者遗体附近或死亡时阴气郁结的地方,不能离得太远。”

村主任的二儿子问:“那个混蛋降头师乃温住的村子在缅甸境内,就算过境容易,毕竟是人家的地盘,我们外人怎么过去?”

大家把目光都投到那位缅甸收药人身上,他想了想,说:“我可以用收药的名义,到乃温的村子里去暂住,这位缅甸法师我也可以把他带着,但洪班师父就不好带了,除非在晚上,让他用头巾把脸蒙上,或者不能让人看到。不过我也有风险,万一被那个乃温知道。他也会找我的麻烦吧?”

村主任的大儿子生气地说:“这个你放心,我们都不会放过那个乃温,大不了和他拼命,他法术再厉害,也得找机会下降吧,降头能比面前的刀更厉害吗?让他知道知道苗刀有多快!”

老谢摇摇头:“正面冲突肯定不要,还是先用收药师父的方法吧。现在大家好好商量一下行动的细节,今晚就出发。”

乘着村镇之间的摆渡小巴车,阿赞达林康、老谢、洪班、收药人和村主任父子三人向西来到边境地区,为了防身,村主任的两个儿子都在身上藏了一把刚磨过的短苗刀。先在收药人的家里落脚。两村相邻不过十几公里。在收药人的带领下,大家步行来到乃温的村子。

收药人的担心是多余的,村子很偏僻,夜晚根本就看不到什么人。偶尔有两名村民经过,还和收药人点头打招呼。看到他身后跟着的人,也没在意。

找到乃温家附近直线距离大概不到两百米的某户老夫妻,说有几个从中国云南昆明来的收药朋友要在这里借宿,可以给钱。老夫妻的儿子和儿媳都在武装冲突中丧命了,空着两个屋子,家里也很穷,一听有人要付钱借宿,连声答应下来。收药人嘱咐他们俩不要往外声张,不然一分钱也没有。

到了午夜时分,老谢让老夫妻在屋内生起一堆火,打开窗户,阿赞达林康盘腿坐在屋内,用域耶施控灵法术。他用小刀割破左手中指,滴了几滴在域耶上,开始念诵咒。洪班和老谢坐在旁边,剩下的三个人在外间屋把风。

阿赞达林康念了十几分钟经咒,忽然身体打颤,念诵经咒的动作也时续时停。老谢和洪班在旁边,互相看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屋内的火苗呼呼乱蹿,火星子一个劲往窗外飘。阿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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