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十来天,凤梅告诉我,她姐姐最近很不开心,因为再也没梦到过小侯,但她爸妈很开心,因为姐姐再也没有说梦话和梦游过,一觉睡到天亮。我说这就对了,魂魄勇起的就是这个作用,小侯的灵魂想来,但都被魂魄勇挡住。
好景不长,几天后,凤梅惊慌地给我打电话:“田、田大哥,不好了,我家里出事了!”我连忙问出了什么事,她说:“这几天一到晚上,就从我姐姐的卧室里传出有人打架的声音,声音特别大,什么椅子、茶杯、衣架都倒了,但就是看不到人。楼上楼下的邻居天天来找,让我们家别大半夜的打架,他们心脏受不了。我姐也吓得不行,爸妈已经让她去我的房间睡了,这可怎么办?”
我说:“肯定是小侯的阴灵在和魂魄勇纠缠,等我问问泰国方面。”连忙再给方刚打电话汇报,他也奇怪:“从来没听说过什么阴灵能和魂魄勇打成这样的,尤其是阿赞古历的魂魄勇。看来事主家里的阴灵还挺难缠,再等几天看看。”
只过了两天,凤梅给我打电话,哭丧着语调:“田大哥,你还是帮我退货吧!昨晚我和姐姐睡到半夜,大衣柜自己倒下来,把地板都砸裂了。楼下的老大爷有脑血栓,差点发作,他儿子警告我们,再半夜打架就对我们不客气……”
我很惊讶:“小侯的阴灵为什么有这么大力量?按理说不应该啊,充其量它就是个普通的鬼魂而已。魂魄勇连邪灵都能挡,普通阴灵不可能闹成这样。”
凤梅说:“谁知道啊,反正现在闹得厉害,我姐姐也不高兴,说我故意整她,从泰国请了东西不让小侯和她相会。她让我把魂魄勇拿走,不然就用火烧了。”我说千万别,你快给我寄回来,我给你退钱。
三天后我收到凤梅寄回来的魂魄勇,也把三千块钱打给凤梅。本来我想把它放在父母家里,但一想老两口也不会习惯有个鬼影成天在家里转悠,也就算了,将佛牌放进货架,在价签上写明:“阿赞古历制作并加持一期魂魄勇,人民币3800元。”
过了几天,凤梅说家里再也没闹过打架的事,她姐姐也没有继续梦游和说梦话,爸妈很高兴,希望以后能一直这样好下去。
又过了六七天,凤梅给我发短信,说她爸爸参加战友聚会,吃饭的时候看到一个老战友手机中他儿子的照片,那小伙比她姐大半岁,叫大刚,也没女朋友。她爸爸也把龙梅的照片让老战友看,双方都挺满意。回家后她爸试探性地劝龙梅相亲看看,没想到龙梅居然同意了,今晚就在她家见面。凤梅说她好紧张,不知道能不能顺利成功。
我回复短信:“看来小侯的阴灵真的已经离开,你姐姐也总算想通,难道经过魂魄勇事件之后,小侯的阴灵也知难而退了?”
凤梅说:“唉,谁知道呢,那段时间真是太折腾了,最好是小侯以后再也别回来。”
当晚十点多,凤梅给我打来电话,语气很沮丧:“田大哥,相亲的事砸了。”
我连忙问为什么,她说:“爸爸的老战友和他儿子大刚晚上七点多的时候来到我家,大刚和我姐在她卧室里聊天,我们在客厅看电视嗑瓜子。没到半小时,大刚就走出来,朝我们打了招呼,就和他爸爸说快走吧,脸色特别难看。怎么也劝不住,就走了。后来我爸打电话给老战友,他还埋怨我爸,说你女儿有精神病,你怎么能瞒着不告诉我?”
“怎么你姐又犯病了?这段时间不是好好的吗?”我很奇怪。
第0255章相亲失败
凤梅叹了口气:“老战友说,他儿子大刚和我姐聊了二十来分钟,对她印象很不错。可我姐忽然问他,能不能接受三个人在一起住,大刚没明白,我姐对他说。我以前有个男友叫小侯,死了两年,但他的灵魂还在家里,一直陪着我。今后无论和谁结婚,小侯的灵魂也会同时跟着我。我有时候会和他在梦里交流,晚上也会梦游出去和他见面,你能接受吗?”
没等她说完,我就无奈地笑了:“你姐这么说谁都得疯,大刚看来算是好脾气了,换成个脾气暴的,可能还得当面指责你爸妈呢。”
凤梅说:“就是啊,看来我姐这病是没救了,爸妈现在都在客厅里哭,说以前不信鬼神,可现在就算愿意信,也没人能救女儿。田哥。你帮着想想办法吧!”
躺在床上,我思索着这件事,心想小侯虽然不是横死,阴灵也没那么大怨气,但它的执念极重,居然能和魂魄勇打成一团,这可不好解决。我给小杨打电话,把情况一说,小杨急了:“我的天啊,这可怎么办?凤梅的姐姐龙梅人可好了,每次放完假回学校,她都会让凤梅带不少好吃的给我。田哥你一定要帮帮她!”
我苦笑:“要想帮她,恐怕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请人驱邪。和尚道士之类的人我半个也不认识,只有请泰国阿赞了。”
小杨问:“可以让龙梅去泰国找阿赞吗?”我告诉她,让阿赞来中国。和去泰国找他们施法,价钱是大不一样。主要取决于小侯的阴灵是只徘徊在某处,还是已经缠在龙梅身上。从张家搬过家也没用的情况来判断,它是缠附着龙梅,这样就可以让龙梅去泰国,联系方刚找一位法力高深的师父帮助驱邪。
“那就快找方大刚打听打听,顺便告诉凤梅的家人价格多少,要给打折啊!”小杨是个热心肠,显得比凤梅都急。
我给方刚打去电话,将情况一一汇报,他嘬着牙花,说:“找师父驱邪是很容易的事。主要是价钱。正庙里的龙婆和古巴收费不高,但很多师父要看缘法,有的也不愿做这种事,耗费法力太多,驱次邪的法力足够加持几百上千块佛牌了。阿赞师父倒是给钱就干,可收费也高,我先问问吧。”
次日中午,方刚给我发来短信,说联系了几位黑白衣阿赞,驱邪的价码从十五万到三十万不等。法力最深的是阿赞拍,收费也最高,要三十万泰铢,合六万人民币了。另外,武里南有位叫龙婆丰的师父特别擅长驱灵法术,而且修德高深,每次驱邪只收费一万泰铢。用来维持寺庙的日常开支,从不多收。但他年事已高,今年已经八十二岁,两个月前刚从医院出来,身体状况不太好,恐怕不会再接受善信的请求。
我把情况用短信群发给小杨和凤梅,半小时后,一个陌生电话打壶,是凤梅爸爸的。先寒喧了几句,他表示:“田先生,和你说实话,我们家本来条件不错,之前给龙梅驱邪被骗几万块,也不至于太穷。但为了搬去新家,不得已而低价卖掉旧宅,一来一去赔了十几万,家里经济也比较紧张。现在拿出六万人民币,真是很困难,您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求求那位寺庙的高僧?”
“这种事恐怕不好求,不然这样吧,你们先到泰国来一趟,不管怎么说,这邪是肯定要驱的。如果那位龙婆丰师父实在不方便驱邪,你们也得做好两手准备。”我回答。
龙梅的爸爸表示同意:“看来也只能这样了,您给我几天时间,我先去找老同学和战友们借借,六万块钱怎么也能凑出来,然后立刻去办护照和签证,等全弄妥了我再联系您商量行程。您是小杨的朋友,小杨和我家凤梅关系特别好,她人也豪爽,招人喜欢,我把她当成干女儿看待,所以我也特别相信您。只是以前接受了太多无神论教育,之前还被两个假大师给骗过钱,现在让我们再次相信驱邪这种事,总是不习惯。”
几天后,龙梅的爸爸给我打电话,说钱已经借齐,本来四个人往返泰国的机票钱还没借到,可后来小杨打电话说想一起去,让他们尽快去动身,一听说机票钱没着落,小杨竟主动垫付,帮张家四口人订了后天动身的机票,令他们非常感激。
我也马上去同学开的旅行社订好机票,两天后我先飞北京,又转机去了曼谷。从到达口出来时,在某咖啡厅见到了小杨和张家四口人。照例先和小杨热情拥抱,又与张家一家人互相认识。龙梅和凤梅长得都挺娟秀,只是龙梅的眼神中明显带着忧伤,脸色也很差,看起来没什么血色。
和方刚用电话联系定好时间,然后坐着聊了一会儿。我摘下五毒油项链,伸到龙梅肩膀旁边,油的颜色变成深灰,相当明显。凤梅和爸妈都不懂什么意思,龙梅更是疑惑,这时小杨已经开始卖弄:“这叫五毒油,能检测出附近有没有阴灵,有的话颜色会变深,越深说明阴灵的怨气越大。”
凤梅和爸妈互相看看,表情相当复杂,有惊讶有疑惑,更多的还是不相信。但这都无所谓,不过我倒觉得小杨这个助理还是挺称职。龙梅马上来了精神,问:“田大哥,那你能知道阴灵的想法,和它想要对我说什么吗?”
“不好意思,五毒油没这么神奇。”我笑着回答。
龙梅又泄了气,她爸爸瞪了她一眼,问我下面要怎么办,我说:“我在泰国有个叫方刚的好朋友,他是泰国佛牌方面的专家。我们立刻去BRT车站乘大巴到武里南,在那里和方先生汇合,先到那座寺庙找龙婆丰师父,看有没有希望。如果行的话,收费也就折合人民币两千块钱,几乎算是没有费用了。”
凤梅和她爸妈互相看看,都很高兴,只有龙梅眼睛望着窗外,什么也不说。我说:“但你们也要做好心理准备,龙婆丰已经八十几岁,前阵子重病刚好,同意给你们施法的机率不大。如果不成,就要再去孔敬另找阿赞师父驱邪,最低也要几万块。”
凤梅的妈妈叹着气:“那也没办法,只要能治好龙梅的病,几万块我们也认了。”
“我、我没有病!”龙梅转过头看着妈妈,眼中带着愤怒。她妈连忙解释说错话了,你没有病,都是小侯给闹的。
龙梅痛苦地说:“你们为什么非要拆散我们,非要赶他走……”
她爸爸非常生气:“难道你就这样一辈子单身?等我和你妈死了,你也这样孤零零的活着?等你老了,谁来照顾你?”龙梅流下眼泪。
小杨连忙打圆场劝解,我说:“等见到龙婆师父,可以让他先给开示一下,到时候再议。”
我们一行人来到武里南的时候已经是黄昏,给方刚打电话,他告诉我到XXX街找他。到了地方才发现,这条街居然是红灯区,一排排的全是桑拿浴和马杀鸡。小杨问:“方大哥说他在这里?”
我说是啊,让我们等,正说着,小杨伸手一指:“在那边!”我看到方刚从一家马杀鸡店出来,慢悠悠地掏出手机正要打电话。看到我们之后,他才转向这边。龙梅爸妈互相看看,眼神有些复杂,我也有几分尴尬,心想这泰国佛牌专家给龙梅家人的第一印象,看来是好不到哪去了。
第0256章龙婆丰
方刚上下打量着我们,小杨疑惑地问:“方大哥,你在看什么呀?”
“哪个是事主?”方刚问。
龙梅的爸爸连忙指了指大女儿,方刚抬起右手,扭开红宝石戒面,小杨说:“不用测了。刚才在曼谷,田哥已经用项链测过啦,是深灰色的。”
方刚白了她一眼,将戒面扭回:“跟我走。”我们六个人跟在他屁股后面,拐过几条街区,路上至少看到五六座寺庙。龙梅这一家四口显然是首次来泰国,没想到泰国竟然有这么多庙。小杨笑着说:“在泰国,寺庙可比公共卫生间多得多。”他们觉得很惊讶,凤梅毕竟年轻,和小杨边走边聊,议论着泰国的风景。
大概二十分钟后,我们来到一座小寺庙门口,这寺庙不算大,比之前给杨松思思夫妻俩施男婴注魂术的龙婆都姆那座寺庙还小。进庙后,看到两名穿黄袍的僧侣坐在庙侧的台阶上,我和方刚走过去双手合十。对方还了礼。方刚问他们,龙婆丰师父近况如何。僧侣回答说龙婆丰师父不在庙里,他在几天前突然发病,还伴有尿血,已经送去某医院治疗,你们可以去医院看望。
我把情况对龙梅家人和小杨一讲,小杨说:“哎呀,高僧生病了,那我们去医院看看吧,就算不能给我们施法,也去表示表示敬意。”方刚本不想去,但看到小杨的请求,和龙梅家人脸上流露出的几丝希望神色。也只好答应。
乘两辆出租车来到那间医院,在二楼某病房外的走廊,看到有几名男女用中国话低声交谈,走廊里堆了几个大号泡沫箱。其中有个三十几岁的白嫩女人,看起来很眼熟。仔细回忆,是当初在阿赞平度家里给捡死人手机的巴颂施法驱邪时。在阿赞的法室遇到过她,是一名牌商。看来这几个人跟我、方刚和老谢一样,都是来往于中泰两国的佛牌商人。虽然龙婆丰已经生病住院,但他们仍然不放过请牌的机会,明显是带着很多佛牌,希望龙婆师父能在病房里给佛牌加持。好拿去销售,尽快换成利润。
对于这种行为,我感到非常厌恶,虽然生意人的第一要诣是赚钱,但也不能这么干吧。我看了看龙梅,心想我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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