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至五十五岁)五百五十四人,出外当红军、做工作的四百八十五人,占百分之八十八。下才溪全部青年壮年男子七百六十五人,出外当红军、做工作的五百三十三人,也占了百分之七十。”
〔4〕 公略县是当时中央革命根据地的一个县,以吉安县东南的东固镇为中心。一九三一年九月,红军第三军军长黄公略在这里牺牲。因此,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设立这个县以纪念他。
〔5〕 一九三三年六月,蒋介石在江西南昌召开军事会议,决定在革命根据地周围普遍建筑碉堡,作为第五次“围剿”的新军事策略。据统计,至一九三四年一月底,江西共筑碉堡四千多座。后来日本侵略者在中国同八路军新四军作战,也采用蒋介石的这种堡垒政策。根据毛泽东关于人民战争的战略,这种反革命的堡垒政策是完全可以打破和战胜的,这已为历史的事实所充分证明。
〔6〕 见本卷《必须注意经济工作》注〔3〕。
论反对日本帝国主义的策略
(一九三五年十二月二十七日)
这是毛泽东在陕北瓦窑堡党的活动分子会议上所作的报告。毛泽东的这个报告是在一九三五年十二月中共中央政治局瓦窑堡会议之后作的。这一次政治局会议批评了党内那种认为中国民族资产阶级不可能和中国工人农民联合抗日的错误观点,决定了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策略,是一次极关重要的会议。毛泽东根据中央决议在这里充分地说明了和民族资产阶级在抗日的条件下重新建立统一战线的可能性和重要性,着重地指出共产党和红军在这个统一战线中的具有决定意义的领导作用,指出了中国革命的长期性,批判了党内在过去长时期内存在着的狭隘的关门主义和对于革命的急性病——这些是党和红军在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遭受严重挫折的基本原因。同时,毛泽东唤起党内注意一九二七年陈独秀右倾机会主义引导革命归于失败的历史教训,指出了蒋介石必然要破坏革命势力的趋势,这样就保证了后来中国共产党在新环境中能够具有清醒的头脑,在蒋介石的无穷欺骗和很多次的武装袭击中,使革命力量不致遭受损失。一九三五年一月中共中央在贵州遵义举行的政治局扩大会议,建立了以毛泽东为代表的新的中央的领导,改变了过去“左”倾机会主义的领导。但那次会议是在红军长征途中召集的,所以只能够对于当时最迫切的军事问题和中央领导机构问题做了决议。红军长征到达陕北之后,中共中央才获得可能去有系统地说明政治策略上的诸问题。对于这类政治策略上的问题,毛泽东的这篇报告作了最完整的分析。
目前政治形势的特点
同志们!目前的政治形势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根据这种变化了的形势,我们的党已经规定了自己的任务。
目前的形势是怎样的呢?
目前形势的基本特点,就是日本帝国主义要变中国为它的殖民地。
大家知道,差不多一百年以来,中国是好几个帝国主义国家共同支配的半殖民地的国家。由于中国人民对帝国主义的斗争和帝国主义国家相互间的斗争,中国还保存了一种半独立的地位。第一次世界大战曾经在一个时期内给了日本帝国主义以独霸中国的机会。但是中国人民反对日本帝国主义的斗争,以及其他帝国主义国家的干涉,使得经过那时的卖国头子袁世凯⑴签了字的对日屈服投降的条约二十一条⑵,不得不宣告无效。一九二二年美国召集的华盛顿九国会议签订了一个公约⑶,又使中国回复到几个帝国主义国家共同支配的局面。但是没有很久,这种情况又起了变化。一九三一年九月十八日的事变⑷,开始了变中国为日本殖民地的阶段。只是日本侵略的范围暂时还限于东北四省⑸,就使人们觉得似乎日本帝国主义者不一定再前进了的样子。今天不同了,日本帝国主义者已经显示他们要向中国本部前进了,他们要占领全中国。现在是日本帝国主义要把整个中国从几个帝国主义国家都有份的半殖民地状态改变为日本独占的殖民地状态。最近的冀东事变⑹和外交谈判⑺,显示了这个方向,威胁到了全国人民的生存。这种情形,就给中国一切阶级和一切政治派别提出了“怎么办”的问题。反抗呢?还是投降呢?或者游移于两者之间呢?
现在,我们来看一看中国各个阶级怎样来回答这个问题。
中国的工人和农民都是要求反抗的。一九二四年至一九二七年的革命,一九二七年至现在的土地革命,一九三一年九一八事变以来的反日浪潮,证明中国工人阶级和农民阶级是中国革命的最坚决的力量。
中国的小资产阶级也是要反抗的。青年学生和城市小资产阶级,现在不是已经发动了一个广大的反日运动⑻吗?中国的这些小资产阶级成分曾经参加过一九二四年至一九二七年的革命。和农民一样,他们有同帝国主义势不两立的小生产的经济地位。帝国主义和中国反革命势力,曾经给了他们以重大的损害,使他们中的很多人陷于失业、破产或半破产的境地。现在他们眼看就要当亡国奴了,除了反抗,再没有出路。
问题摆在民族资产阶级、买办阶级和地主阶级面前,摆在国民党面前,又是怎样的呢?
大土豪、大劣绅、大军阀、大官僚、大买办们的主意早就打定了。他们过去是、现在仍然是在说:革命(不论什么革命)总比帝国主义坏。他们组成了一个卖国贼营垒,在他们面前没有什么当不当亡国奴的问题,他们已经撤去了民族的界线,他们的利益同帝国主义的利益是不可分离的,他们的总头子就是蒋介石⑼。这一卖国贼营垒是中国人民的死敌。假如没有这一群卖国贼,日本帝国主义是不可能放肆到这步田地的。他们是帝国主义的走狗。
民族资产阶级是一个复杂的问题。这个阶级曾经参加过一九二四年至一九二七年的革命,随后又为这个革命的火焰所吓坏,站到人民的敌人即蒋介石集团那一方面去了。问题是在今天的情况下,民族资产阶级有没有发生变化的可能性呢?我们认为是有这种可能性的。这是因为民族资产阶级同地主阶级、买办阶级不是同一的东西,他们之间是有分别的。民族资产阶级没有地主阶级那样多的封建性,没有买办阶级那样多的买办性。民族资产阶级内部有同外国资本和本国土地关系较多的一部分人,这一部分人是民族资产阶级的右翼,我们暂且不去估计他们的变化的可能性。问题是在没有那些关系或者关系较少的那些部分。我们认为在殖民地化威胁的新环境之下,民族资产阶级的这些部分的态度可能发生变化。这个变化的特点就是他们的动摇。他们一方面不喜欢帝国主义,一方面又怕革命的彻底性,他们在这二者之间动摇着。这就说明,在一九二四年至一九二七年的革命时期他们为什么参加了革命,及到这一时期之末,他们又为什么站到蒋介石方面去了。现在的时期,同一九二七年蒋介石叛变革命的时期有什么分别呢?那时的中国还是一个半殖民地,现在正在走向殖民地。九年以来,他们抛弃了自己的同盟者工人阶级,和地主买办阶级做朋友,得了什么好处没有呢?没有什么好处,得到的只不过是民族工商业的破产或半破产的境遇。因为这些情况,我们认为民族资产阶级的态度,在今天的时局下,有起变化的可能性。变化的程度怎样呢?总的特点是动摇。但在斗争的某些阶段,他们中间的一部分(左翼)是有参加斗争的可能的。其另一部分,则有由动摇而采取中立态度的可能。
蔡廷锴等人领导的十九路军⑽是代表什么阶级的利益呢?他们是代表着民族资产阶级、上层小资产阶级、乡村的富农和小地主。蔡廷锴们不是同红军打过死仗的吗?可是后来又同红军订立了抗日反蒋同盟。他们在江西,向红军进攻;到了上海,又抵抗日本帝国主义;到了福建,便同红军成立了妥协,向蒋介石开起火来。无论蔡廷锴们将来的事业是什么,无论当时福建人民政府还是怎样守着老一套不去发动民众斗争,但是他们把本来向着红军的火力掉转去向着日本帝国主义和蒋介石,不能不说是有益于革命的行为。这是国民党营垒的破裂。九一八事变以后的环境能够使国民党营垒分裂出这样一部分人,为什么今天的环境反倒不能造成国民党的分裂呢?我们党内持这样一种论点的人是不对的,他们说,整个地主资产阶级的营垒是统一的,固定的,任何情况下也不能使它起变化。他们不但不认识今天的严重环境,并且连历史也忘记了。
让我再讲一点历史。一九二六年和一九二七年,当着革命军向武汉前进,以至打到武汉、打到河南的时候,发生了唐生智⑾、冯玉祥⑿参加革命的事情。冯玉祥于一九三三年在察哈尔⒀还曾经和共产党一度合作,建立了抗日同盟军。
再一个明显的例子,就是曾经和十九路军一道进攻江西红军的第二十六路军,不是在一九三一年十二月举行了宁都起义⒁,变成了红军吗?宁都起义的领导者赵博生、董振堂等人成了坚决革命的同志。
马占山在东三省的抗日行为⒂,也是统治者营垒中的一个分裂。
所有这些例子都指明:在日本炸弹的威力圈及于全中国的时候,在斗争改变常态而突然以汹涌的阵势向前推进的时候,敌人的营垒是会发生破裂的。
同志们,现在让我们把问题转到另一点。
如果有人拿中国民族资产阶级在政治上经济上的软弱性这一点来反对我们的论点,认为中国民族资产阶级虽然处在新环境,还是没有改变态度的可能,这种说法对不对呢?我认为也是不对的。如果不能改变态度的原因,是民族资产阶级的软弱性,那末,一九二四年至一九二七年为什么改变了他们的常态,不仅是动摇,简直是参加了革命呢?难道民族资产阶级的软弱性是后来才得的新毛病,而不是他们从娘肚子里带出来的老毛病吗?难道今天软弱,那时就不软弱吗?半殖民地的政治和经济的主要特点之一,就是民族资产阶级的软弱性。正是因为这样,帝国主义敢于欺负他们,而这也就规定了他们不喜欢帝国主义的特点。自然,我们不但不否认,并且完全承认:又是因为这一点,帝国主义和地主买办阶级容易拿某种临时的贿赂为钓饵将他们拉了过去,而这也就规定了他们对于革命的不彻底性。可是总不能说,在今天的情况下,他们同地主阶级和买办阶级没有任何的分别。
所以我们着重地指出:国民党营垒中,在民族危机到了严重关头的时候,是要发生破裂的。这种破裂,表现于民族资产阶级的动摇,表现于冯玉祥、蔡廷锴、马占山等风头一时的抗日人物。这种情况,基本地说来是不利于反革命,而有利于革命的。由于中国政治经济的不平衡,以及由此而生的革命发展的不平衡,增大了这种破裂的可能性。
同志们!这个问题的正面,已经说完了。让我再来说一说它的反面,那就是民族资产阶级的某些分子常常是欺骗民众的好手这样一个问题。为什么?因为他们中间除了那些真正拥护人民革命事业的人们而外,有许多人在一个时期内能够以革命的或半革命的面目出现,所以他们同时就具备着欺骗民众的资格,使得民众不容易认识他们的不彻底性以及装模作样的假相。这就增加了共产党批评同盟者、揭破假革命、争取领导权的责任。如果我们否认民族资产阶级在大震动中有动摇及参加革命的可能性,那也就取消了至少也减轻了我们党对于争取领导权的任务。因为,如果民族资产阶级是同地主买办一模一样,以卖国贼的狰狞面孔出现,争取领导权的任务就大可取消,至少也可以减轻了。
在整个地分析中国地主资产阶级在大震动中的姿态时,还有一个方面应该指出,那就是:即使在地主买办阶级营垒中也不是完全统一的。这是半殖民地的环境,即许多帝国主义争夺中国的环境所造成的。当斗争是向着日本帝国主义的时候,美国以至英国的走狗们是有可能遵照其主人的叱声的轻重,同日本帝国主义者及其走狗暗斗以至明争的。过去这种狗打架的事情多得很,我们不去说它。于今只说被蒋介石禁闭过的国民党政客胡汉民⒃,不久以前也签名于我们所提出的抗日救国六大纲领的文件⒄。胡汉民所依托的两广派军阀⒅,也在所谓“收复失地”和“抗日剿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