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的想笑,这才是标准废话吗。
“爱!”
“有多爱?”
“非常爱!”
“这不行,太简单了,到底有多爱!”嘿,这姑娘,不是姑苏慕容的研究生吧?我就偶尔肉麻了一次,她立马给我反回来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爱!”
呼~,憋死人了!
“这还差不多,那我问你,要是我和你妈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天哪,怎么还弄这么土的问题。
等等,我先到网上查查去,好像已经有最佳答案了。
“明天回答你行不?”
“不行!现在就说。说,你到底先救谁!不许想,立刻回答!”她不易不饶。
“我妈。”
“啊,不行,我生气了。”
我赶忙解释道,“你看,你还参加过游泳班,我妈她那儿比的上你啊,用大盆洗衣服的时候还得套一个游泳圈呢。”
“那,要是我也不会游泳,你先救谁?”
“我妈。”
“啊,你,你气死我了。”
“嘻嘻,别生气。你想,你年轻,肺活量多大啊。坚持个三两个小时都不成问题。我妈她一把年纪,炒菜的时候只要一开抽油烟机就得插上氧气袋;平常上个六楼她都有高原反应,所以我们从来没敢住五楼以上。你说,我能不先救她吗?”
“你,你胡说,你们家的楼总共就五层。那,我要是和你妈年纪一样大,你先救谁?”
“呵呵,更要先救我妈了。我总不能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大婶不要亲妈吧,没道理啊!”
池芳芳又好气又好笑,“行行行,我算明白了,尹航同志是个大孝子!我才高攀不上你!”
我正色道,“如果一个人连自己爹妈都不爱,又怎么会真正爱上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呢?”
她没话说了,想了想,有点不甘心地,“要是我和你爸爸同时掉进水里呢?”
“你有完没完啊?”
“说吗说吗!”
“那就更省事儿了,我爸年轻时候看过水库,水性棒着呢,不用我,他单手就把你拎上来了。”
“要是他不会游泳呢?”
“嘻嘻,那就不管他了,谁让他小时候打我嗫?”
“好,这回可被我抓到把柄了,将来敢欺负我,我就去揭发你!”她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
从芳芳家离开。
我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打算自我剖析没剖了;说了分手也没分成;最后还落了个肉麻、粘乎的名声。
失败。
算了,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第二天,我干活儿的时候悄悄留意了下老秦。他果然想巩雪清说的那样,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似的,照样和我有说有笑。吴莲和白艳琅倒是逮着机会就冲我操练白眼神功。
呵呵,你们慢慢练吧。等你们电脑出毛病的时候看你们还练不练。
我们的工作照常进行,但是巩雪清却几乎看不见影子。偶尔遇到,也是行色匆匆,很少在办公室待。一直到星期五上午都是这样。
表面上我很平静,内心里,却非常想多看她几眼,多和她说几句话。
虽然,我知道,那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周五吃过中饭,师傅发来短信,让我去火车站接他,他出差的时候顺便给家里带了不少东西。
我和其他人打了个招呼,赶紧去了。
接到师傅以后,一路上我把事情的前后跟他说了一遍。他沉吟了一会儿,“老巩说的不错。你是得多加点小心。不过,放心吧,师傅还在这儿吗……”
我跟着到了他家,又帮师傅把东西都扛上去。师傅的腰椎不好,我没让他扛,只让他在楼下看着行礼。等把一切收拾停当,我这才打车回去。
师傅是单位的“技术骨干”相对自由点,他准备到下周一再去上班。
往回赶的时候,我心急如焚,总想一步飞回去。
按说不对啊,我什么时候也对工作积极到这种程度了?
等我气喘吁吁地赶到办公室,发现里面热火朝天。
56。巩雪清办公室的门大开着,老秦挽着袖子,站在门口指挥吴莲和白艳琅打扫里间的卫生,“弄干净点啊,我们要给新经理一个良好的工作环境吗!”
吴莲笑嘻嘻地接道,“说不定,这也是替您打扫卫生呦。”
白艳琅夸张地,“主要是得去去邪气。”
老秦故作姿态,“哎,你们可不能乱说啊。”
那两个男同事继续忙着自己的活儿,只偶尔抬头看看热闹。
而巩雪清的办公室里,虽然办公家具还在,但是,文件、资料、和她自己的一些小摆件儿,等等,都不见了。
其实,也就少了那么一点东西,可感觉却好像缺了很多。如同,山上没有了树木,草原里没有了溪水,眼眶中缺少了眼睛。
她走了。
这儿空了!
我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一种痛楚的失落感侵袭了我。
她的那些东西要收拾起来,怎么也得一个大纸箱子。
她能扛的动吗?
她自己方便叫车吗?
唉!
她走了。我却连这一点最后的小忙都没帮上。
她一个人抱着沉重的纸箱,从老秦他们讥嘲、冰冷的眼光里穿行的时候,该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啊?
我,不知道!
周末,我很想去看看她,但犹豫再三,还是没去。
好像突然有一条戒律竖在我的面前:她一走,我就再也不能见她。
我也搞不清楚这是为了什么。
到了周六晚上,我想,打个电话总可以吧。没赶上送人家,在电话里单纯问候一下,不过分吧?
这样一想,我立刻飞速把手机掏出来拨号。暗想,真笨,怎么早没想到这层呢?
但是,电话关机了。
闷闷地窝了一个晚上,睡的很不好,天快亮的时候才算睡踏实了。
可是,还没来得及做上一个好梦,手机响了。
我忽地坐起来,一把抓过手机,是芳芳的,“尹航,快过来吧,今天打扫卫生!”
嘿,你和老秦是一伙儿的吧?
怎么什么都跟他学!
当然,我知道,她的打扫卫生还有别的意思。
可说实话,这个时候我没有心情去打扫什么“卫生”。但又怕芳芳多想,还是尽量愉快地回答道,“好勒,等我吃二十个鸡蛋再过去。”
“你赶紧来,干完活儿在我们家吃就可以了。快点儿来啊,我妈还等着呢?”
嗯?这是那一出?
“什什么意思?”我充满了疑惑。
芳芳立刻在那边大叫起来,“呸呸呸呸,你想那儿去了。我们家那边的新房子装修好了,我妈今天要亲自领着我们再打扫一下,她嫌钟点工打扫的不干净。”
“收到!”
到了芳芳家,她们两个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我心虚地朝她妈问了声好,她妈仍然很和气,瞧不出来是什么心思。
新房子离她家不远,走路十几分钟就到了。
一路上的气氛很沉闷,我也不敢随便开玩笑,只是低着头老老实实的跟在她妈后面走。芳芳倒很活跃,时不时故意拧我一下、掐我一把。我也只能咧咧嘴,不敢有何异动。
到了新家,我二话不说就干了起来。芳芳和她妈共同指挥我。不过,还负责给我洗抹布、换水的沉重工作。
说实话,这所房子装修的不怎么样。
七十多平米的面积,他们又是包墙裙又是吊顶,还莫名其妙地客厅东边的墙上弄了个土不土洋不洋的假壁炉。花样虽然挺多,但让空间显的更加狭小,而且,材料也都是便宜货。
房间整体的色调以乳白和淡黄为主,倒还凑合。
总体效果,规矩有余,时尚不足。
呵呵,看来是芳芳她爸的主意。
因为面积不大,且又被钟点工打扫过一遍,所以收拾起来很快。
不到十二点,我就差不多把全部的工作都干完了。虽然不怎么累,可也出了一身的大汗。
芳芳蜻蜓点水地过来帮我擦擦汗,起不了什么作用,只不过把我的脸画的更花而已。
她妈妈倒看着我喜咪咪的,“哎呀,小尹干活这么利索啊。不错不错。
不过,你也别觉得亏。这个房子主要就是为你们准备的。如果你们将来结婚的时候没房子,就住这儿好了。
当然,眼下这个房子还是先租出去赚点租金比价合适。这儿的地段好,不像那个老房子,想租都租不出去。“
我只好陪着笑,并对她感激地说道,“谢谢,谢谢啊!”
唉,这才是高人!
我替她干了活,最后还得对她千恩万谢。
谁要是敢跟她PK“忽悠”,肯定连骨灰都得垫她家花盆儿里做花肥。就那,人家肯定还要皱着“鹅”眉说,“啧,其实吧,你这玩儿钾含量太低,钙含量又太高,很容易把咱这君子兰整的内分泌失调。把你搁这块儿吧,主要就是为了让你省个盒钱。”
“谢谢啊!”盆里准得嘣出这么一句话来。
她妈就是属于这么一种人,就算她心里明白,你帮了她,为她出了力,也绝对不会承你的情。即便你是专门为她做的事情,她也要把这个事情转化成是你顺便为她做的“捎带活儿”,并且,你一点也“不麻烦”。
最后,你还得确认这一点,她才会心满意足。
她,自立、自尊、自强,从不欠人情。
她要是在战场上中了流弹,救护兵冒着生命危险把她抢回来,大夫累满头大汗才把子弹给她扣出来。她被救醒以后,肯定是这句话,“唉,这几个大人,怎么跟小孩儿似的。看为拣个子弹头费了多大的劲儿吧?嗯,你们留着吧,我不要,就送给你们了。”
“谢,谢谢啊!”人家就只有这句话可说了。
彻底打扫完卫生以后,我在她们家吃了饭。
毕竟我也算出了大力,她妈一直和颜悦色的。
快吃完的时候,她妈笑眯眯地问我,“尹航啊,听说,你快提经理了。到明年五一前提上应该没问题吧?”
我的汗立刻下来了。
这个芳芳,怎么把我的升职计划提前了两年吗。到时候升不上去,那不成欺骗长辈了?那他们该怎么看我!
我支吾着,“也,也没那么快。”
唉,升职没那么快,被开倒可能离的不远了。
她妈紧追不舍,“那六一呢?六一总要提拔一批干部上去吧?”
呼!
我的老大,我们公司又不是儿童团,专门等六一提拔干部。
“嘿嘿,估计不行。”我干笑着说道。
“那十一呢,十一总该行了吧?人家把全中国都解放了,你升个经理有多难吗!”
看她义愤填膺的样子,好像我在明年十一前升不上经理就是不爱国似的。我不敢再说“不”了。
“应该,好像,行吧。”
“到底是行还是不行,男子汉大丈夫,怎么扭扭捏捏的还不如我!这么大的个子,奶里奶气的。”她不耐烦了。
芳芳赶紧给我使眼色,生怕我再生气。
唉,如果不是因为芳芳,我肯定会实话实说的。我不想说真相,还不是为了让她妈对我有点好印象吗?算了,还是说吧,瞒过了一时,瞒的了一世吗?
既然那天在芳芳面前我没有剖成,今天就在她们母女二人面前一块儿剖了吧。
“阿姨,要是情况不发生变化,我有可能在三年内当上经理。
可现在,单位人事发生变动,我能保住工作就不错了。“
说完这句话,现场的气氛忽然冷了下来。芳芳的脸阴的能滴出水来。她妈倒还基本平静。过了一会,她对芳芳说,“看吧,还是我估计的对吧?”
芳芳没有吱声。
然后,她妈又喜笑颜开起来,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似的,“吃啊,再吃点,别客气吗?小伙子吃这么点可不行啊?”
我赶紧听令,又盛了一碗米,呼噜呼噜吃了起来。
偷眼看看芳芳,正在蹂躏一根吸管,已经把它折了七百多个弯儿。
吃完了饭,气氛依然很沉闷。
我站起来,看看芳芳,又看看她妈,“要不,我去洗碗?”
离开芳芳家以后,我打了好几个饱嗝。
芳芳没有让我洗碗,可也没有出来送我。只把我送到了楼下。
她懒懒的,我的心也虚虚的,好像升职的事情,真是我骗了她似的。
她摆摆手,我也很怕再和她多说什么,赶快蹬上破自行车走了。
唉,这个周末,真叫人好生烦闷哪!
周一清晨,我草草吃了点东西,早早的就出发了。新经理今天报道,我可不能给他留个坏印象。
赶到公司大厦前面的时候,我掏出手机,低头上看看上面的钟表,还有十五分钟八点。当然,这一段打卡器已经正常工作了。
一抬头,却发现,台阶最顶端,一个高大俊朗的身影正和几个老牌儿马屁精谈笑风生地聊天。
我一愣。
赵总!
他不是住院了吗?怎么在这儿晃荡呢?
57。上了台阶以后,我赶紧诚惶诚恐地向他问好,“赵总早!”
“呦呵,尹航啊!”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明天找个地方踢一场怎么样?”
“赵总,您的身体,大夫他——”我犹犹豫豫地没有敢立刻答应。
“噢?你都知道我住院的事情了?呵呵,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我干笑两声,不知如何作答。
几个老牌马屁精纷纷作惊奇状,“赵总这身板儿会住院?不可能啊!要早知道,我早去看您了!您现在觉得怎么样啊?”
赵总淡淡一笑,“我住院只有几个高层知道,本来就没想惊动大家。大夫说是急性水肿型胰腺炎,治疗的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