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年轻人很快的找了一个黑板,退出去,屋里只剩下潘国峰、常云啸、李总和张英杰四个人。
潘国峰走过去拿起粉笔,看看大家,“我希望在我讲解的过程中不要有人给我打断,如果有不同意见的请在我讲完之后提出,好吗?”大家点头,潘国峰继续说,“目前在这个高位是挣到很多,但是那是虚拟的数字,不是银子。可是要在这个高位想出活几乎是不可能的,目前市场并不配合,敢于高位追买的人不多,所以拉高只能是费力不讨好。那么战略只能是压低出货……”
“那可不行,我这……”李总一听就坐不住了。
“我说了,我讲解中不要打断我!”看李总不出声了,潘国峰继续,“我的计划是这样的:
第一步:拥有此股票在100万股以上的人一共是3个,拥有近300万股,20万股以上也有20个,拥有近400万股。这可是一个强敌,如果其中几个开始突然出货,那么势必在盘中引发巨大抛压,何况我们还有接近10%的老鼠仓。想骗过整个市场,我们就要先骗过他们。只有牵着他们的鼻子走,我们这个庄才能稳定。
第二步:银丰控股公司既然有生物医药的项目,我们就放出消息,说公司将与美国某某生物纸药公司有合作意向。这样我们的前期虚假声势工作就做好了。
第三步:用我们剩下的资金推动上涨再创新高,预计高度可以推高到38元,同时要出货,能出多少是多少尽量出掉10%,收回资金。
第四步:从38开始下跌,需要连续跌停到18附近。在这个跌停过程中我们要做到出货5%,然后打开跌停上涨到22左右,要在近一个月内反复出货25%。而后在跌停到13元附近开始打开跌停,从13元到10元之间要出货30%,最终要到6元附近起稳这个时候我们的筹码要控制在20%。然后让它自由落体,我们到2附近再从新介入,以20%的筹码应该可以控制住盘面,新庄又不可能及时进场,基金公司更不可能去买一个低收益股。这样我们再从2元到6元来回做二到三次,我们就可以快乐的回家了。”
下面的三个人听的面面相觑,象听了一本天书,又象在云中漫步,根本就没明白潘国峰在说什么。
李总的表情实在夸张,大大的张着嘴,下巴快掉在桌子上了,“这个,这,不是要赔死我了?我这个老总的位置都赔给你了。”
“李总,你还是你的老总,赔钱挣钱我计算一下你就知道了,您看:现在价格是……”潘国峰在黑板上迅速的计算着,常云啸感觉自己的思维有点跟不上。“……最后的结果就是这样了。”
李总一连哦了好几声,从眼神上来看好象还是没有太明白,但是已经对结果是挣钱比较认同了,只是有点含糊。
“李总,您觉得怎么样?”
“哦,看来这个事情还就是要你来办了,别人还真搞不好。但是这样的结果会有很多的麻烦呀,交易所的、证监会的都会开始查这个事情。”
潘国峰坐回到座椅中,点了烟,“那就要看您老的面子有多大了。又要挣钱又要无风险,这样的馅饼可没有地方找呀。这边挣钱的事情我来做,逃避和应付检查的事情还都要靠您来了。”
“这个,风险是不是太大了?”李总的眉头皱的很紧。
“难到有钱不挣?还是说您还有后续资金?想想吧李总,你的后续资金没有了,一旦几个大户开始抛出股票,股价会一路下跌,您又能怎么办?抛出吗?会跌的更狠,也许一两年的心血都白费,保本都不一定。之后您怎么去向懂事会交代问题?”
会厅安静了,常云啸看着这三个人,都在抽烟。青色的烟从李总的头发上升起,就想要着火一样,让常云啸感到很好笑。潘国峰根本不看别人,自己朝着窗户坐着,看外面的风景。张英杰拿笔算来算去,不是把纸给李总看看,李总一会点头一会发呆。常云啸不抽烟,被烟呛的厉害,干咳了一声。三个人立刻都看过来,搞的他很不好意思。
“好吧,”李总狠狠的吸了两口,将烟重重的戳在烟灰缸里。“就这样吧,我来处理监管问题,你就好好的把钱挣过来。老张啊,以后你要全力的配合小潘的工作,我后面的命运就全拜托在大家身上了。”
李总说完,站起来给大家深深鞠了一个躬。从李总带有血丝的眼睛理可以看出,如果这次不成功的话,他真的要拿菜刀砍人了。
散会前,强调了保密纪律,签定了保密协议。很多人觉得这样的协议没有意义,其实这一方面是行业中的信誉问题,另外也是将来出事后,法律的依据和请黑道朋友帮忙的证据。所以大家就绑在一起了,谁也跑不掉,不成功则成仁。
从李总那里出来,潘国峰、常云啸和张英杰三个人布置了一下工作。潘国峰要大家整体的休息三天,三天之后开始按计划行事,潘国峰指挥这个盘子的节奏和方向,主要操盘由常云啸执行,张英杰负责其他账户的统一调动。
这三天将是最后的清闲,潘国峰在这三天要准备一个详细的计划,张英杰要把这个地下室改装成一个操作室,并联系那些大户,而常云啸没有什么事情,他想去风铃哪里去转转,也许要忙好一段时间呢。
第十一章 做庄与复仇(上)
第十一章做庄与复仇
整整休息了三天。
这个早上并不是很冷。跟着潘国峰吃油条喝碗豆浆,常云啸买了份大众电影,平时他是不看这种杂志的,现在买来其实只是想让自己有点事干,心情能平静一下不要太慌神。
两个人坐在楼群中花园里的长凳上,常云啸翻杂志,潘国峰晒太阳。说天气不冷,也毕竟是进入了冬天,早上出来锻炼身体的人都呼呼的吐着白气。树木已经没有了叶子,伸曲着枝条,象光杆司令那样站着。有群麻雀在上面唧唧的吵着,也许只为了刚才的几个米粒。一切还都是那么平静,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但是常云啸的心理早就是上下翻腾了,今天,一会儿,九点二十五分开始,银丰投资他就要亲自上手操盘了。而且这将是一个十亿收入的战斗。常云啸甚至觉得刚刚跑步过去的那个人都多看了自己两眼。
世界是平静的,世界是不平静的。原因是被不同的人看到。
潘国峰抽了根烟,干咳了一阵,最近他的咳嗽越来越重了,但他很不愿意去医院说怕见打针,常云啸也不好说什么。
这三天常云啸都是在风铃哪里度过的,风铃跟舅舅说自己有点不舒服,在家里休息。舅舅最近正忙着开新的场子布赌局,也顾不上很多,只是说好好养病,就挂了电话。
常云啸就陪着风铃白天逛商场、美容健身、游泳桑拿,晚上就泡酒吧、蹦迪,回到家里风铃会主动的跟常云啸磨肩擦鬓,最后云雨一场。风铃的欲望特别强,一晚上能要三次,估计要不是心疼常云啸,这一晚上就不用睡觉了。可是一到白天,连腰都不让常云啸搂。
还有一件事,在风铃的乳房和大腿上常云啸看到了青紫,问她她说是自己弄的。常云啸觉得有点蹊跷,但是也不好问。毕竟谁也没有说好彼此是什么关系,只是心里总觉得很难过,他不希望风铃跟别人有什么关系,更不相信她是这样的人。
潘国峰拍拍常云啸的肩,“是不是有点紧张?”
“是,想到一会将要操动那么大的资金,市场价格就随自己的手上上下下,真的有点兴奋。”
“这种想法不可以有的,心浮气躁是要失败的,而且价格不会被你随心所欲,对手是无形的,很可能在某一个角落会突然袭击你,一点点的放松就可能让你变成散财童子,血本不归呀。”潘国峰对他笑笑,隐约让人看出了笑容背后的苦涩。“以后你会懂得我说的意思。”
“好了,我们进去吧,一切就要开始,你应该为此感到自豪。”潘国峰下了地下室,常云啸跟在后面。
其中一个房间已经被张英杰改造过,里面有七台电脑,四部电话,一台打印机,一台传真机,一个电视,另外还立了一块黑板。看看挂钟,现在是8:30,股市的又一奇迹将在这里出现,常云啸紧张的手心出了汗,深深吸口气,告诉自己一切都很正常。
潘国峰递过来一个对帐单,上面有十个帐户的股东代码、持股数量、资金余额。“熟悉一下吧,这十个帐户就是你的武器了,奇迹就将出现在这里面。“
潘国峰拿起电话,挂了耳麦,“老张,准备好了没有?……哈这里也一切正常。已经跟多少大户联系过了?……哦那就已经很好了,这些就够用。……没关系他们不合作也没有关系,但是还要联系,对对对就这么说。……一会要竞价了,竞价这部分你来打,给我封住上下四毛钱,上面的单子给我留下空间,今天我要高开四毛。……对,封完之后你就不用管了,交给我吧。恩,好,保持联系。”
潘国峰放下电话泡了一杯茶。
“封住上下四毛钱是要做什么?”常云啸问。
“其实集合竞价的价格多数都是各个庄家自己定的,银丰已经被严重控盘,当然要由我们来定开盘价格。一会你会看到,开盘之后,上下各四毛钱内的买卖双方都已经挂好的单子,感觉上交易欲望活跃,其实那都是我们自己挂的单子。而且保证了我们对盘面的控制,不至于哪个大家伙突然改变我们的盘面价格,让我们措手不及。”
“噢?买卖的每个单子都是我们的吗?”
“9:25的时候看到的单子,至少绝大多数是我们的,这样我们才能控制开盘价格。”
常云啸撇撇嘴,没有想到开盘价格是这样出现的。常云啸想了想,还是鼓足了勇气问了出来,“师傅,其实我一直都没有搞太清楚,您这个计划是怎么挣到钱的,上次你计算了一遍,我其实根本就没看明白,能不能再给我讲一遍?”
“哈,再讲一遍?这样吧,我每做一个阶段的事情,就在这个黑板上给你写出来,然后你自己计算结果,最后你就明白了。”
“好,这样更清晰。”常云啸赶紧把黑板擦干净。
潘国峰拿起粉笔,在上面写:
第一阶段:拉高出货,平均价格36元,出货比例10%。
9:25,开盘价格出现了31。7元,果然高开0。4元,买卖单子比较平均。
“好了,该我们显示神通了。”潘国峰又带上耳麦,示意常云啸打开交易系统。
“老张,我要你温和的补上这个跳空缺口然后再下跌四毛,时间一小时,成交量不放大,明白吗?好。”
常云啸看着潘国峰等待他的命令。
“看我做什么?现在还不是你出场的时候,好好盯着盘面,有什么奇怪的异常叫我。”说完,竟然上网聊天去了。
盘面价格在一点点的下跌,半个小时之后已经看不到什么大单了,成交稀少。一个小时的时间已经变成下跌0。45元。常云啸提醒了他。
“老张,再推回到开盘位置,在那里压单震荡,不要放量,时间一小时。”潘国峰继续网上聊天。
常云啸很无聊的又看了一个小时,价格回升到了开盘的31。66元,上面出现的上百手的压单。股价在这里徘徊不前。就这样中午休市了。吃饭的时候常云啸没有说话,潘国峰看看他,暗自笑了笑也没有理他。
下午开盘后,常云啸继续闷闷的坐在那里,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想起了风铃。这两天一直在一起,突然不在身边就觉得缺了点什么。人大概都是这样有一个习惯性问题,当你习惯了某种事情的时候就不愿意改变了,而改变这个习惯的时候就会觉得很难受。所以日久生情这个词也就不难理解了。
“嘿,做什么梦呢?我喊你好几声了。”潘国峰不得不捅了他一下。
“啊,什么?”常云啸才还过神来
“老张,在31。70元上面开始封千,我这边会跟上的。常云啸,准备挂买单。”潘国峰不知什么时候关闭了游戏。
“什么封千?”常云啸问。
“别打岔,一会你就明白了。常,现在开始向上买,十个帐户尽量分配均匀,每笔不要超过二百股,每分钟二笔,不要破坏价格。……老张,封单太少增到两千以上。”
盘面开始出现了变化,卖一卖二卖三的单子开始增加都达到了千位,相对的买单少的可怜,常云啸终于得到指令,很认真的每分钟两笔的小心挂着。在31。67…31。39元上下不时的会出现一些上百的卖单,但是价格稍微下跌一点,就被常云啸的单子吃掉了。
就这样僵局了一个多小时,还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收市了,价格基本上没有变化,但是常云啸手中的资金却越来越少。
“师傅,你总是让老张在上面压着,我这怎么涨呀?”
“你想今天涨多点?”
“这样一点都不过瘾呀,他压着卖然后我买,不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吗?”
“我看也差不多了。老张注意,现在压千撤百,注意我这里开始向上买入,每一毛钱左右你挂大单。常云啸开始加大买入,控制在每单五百,每分钟三笔。开始。”
常云啸开始增加买单,31。70元上的压单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