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夫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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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夫计-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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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幼涟脸色已经很难看了,难道陆昭锦想让她跟马同食,去吃什么马草?
  “解药只可解毒,若想祛除它留下的红纹疤痕,必得……”陆昭锦买着关子,冷笑指着紫蹄踏月:“连涂这宝马的马粪一月。”
  “陆昭锦!你敢羞辱我!”
  叶幼涟濒临癫狂,她怎么可能信这种荒唐的话!
  “信不信由郡主自己决定,我陆家解药之法就是这样怪异。”陆昭锦理直气壮,牵着紫蹄踏月便走,复又回身道:“这马久食异料才有此不同,郡主可不要自作聪明,断了自己的希望。”
  第五十六章 :锦缳
  “四小姐,嘉阳郡主来了。”京都相府陈家大宅里,小丫鬟慌慌张张跑进来通秉,“可大的怒气,奴婢们拦不住啊。”
  “拦着做什么,快请进来。”浅色碧纱罗裙的女子一子落定,抬臻首竟是生得艳丽无双,黛眉凤目,明媚动人。
  “锦缳姐姐!”叶幼涟拎着裙角跑进门来,一路急急又似带着哭腔,“姐姐这次必得帮我!”
  陈锦缳小巧秀气的鼻尖微皱却很快换了笑容,屈指一刮她鼻头,戏道:“怎么回事?谁竟敢惹我们嘉阳郡主?”
  “还不是那个贱婢!”叶幼涟话到嘴边,却被陈锦缳一指点在唇上,就听她声音冷傲:“你们都下去吧。”
  “是。”一屋子婢仆退避,二女坐到桌前,叶幼涟不忘讨好道:“还是姐姐想得周到,姐姐这次可得帮我!”
  抬手为叶幼涟斟茶,边听她满腔怒火地叙述一轮,陈锦缳始终容色淡淡,“涟儿不必着恼,养好伤才是正事。”
  “不!姐姐最是聪明,快帮我想个主意制服那个贱婢!”叶幼涟小脸一红急急道,她怎么会说是涂了马粪所以周身异味,只道是陆昭锦故意让她出糗,给她的怪药自带恶臭。
  “惭愧,上次那三朝回门的主意我已是棋差一招,如今哪还敢说制服她。”
  陈锦缳容色淡淡,毫无愤懑之态。
  叶幼涟心里敬佩,难怪母亲总要她学习陈锦缳,这位陈四小姐的涵养果然极好,若是她,早就气急败坏了。
  “姐姐的计策当然万无一失,都是那贱婢在家里作怪,才勾了二哥去的。”叶幼涟几句话就将来龙去脉和盘托出,末了还道:“其实二哥很遗憾没看成棋局的,姐姐有这手艺在身,不怕勾不住二哥的魂儿。”
  “说得什么浑话!”陈锦缳娇嗔一声,眉带羞涩,却是含春欲放,“那怎地我屡屡托逍遥堂请他,他却不来?”
  “还不都是那个陆昭锦,又弄了个弟弟进府跟二哥学武,我们家都快成替她养人的了!”叶幼涟恼火地嚷道。
  陈锦缳带着和煦笑容,已然将这几日叶府陆家发生的种种摸个一清二楚,又故作颦眉,愁道:“她竟这般狡诈,你又如此真善纯良,夫人更是宽和仁爱,哪里是她的对手,可真叫我担心。”
  “锦缳姐姐你真好,你要是我长嫂,可该多好!”叶幼涟攥着陈锦缳的手委屈道:“都是那个贱婢!”
  “你也不必着恼,或许我们还有些办法。”陈锦缳笑着覆上她的手道。
  “真地?”叶幼涟欢喜若狂,赶忙催促道:“姐姐快别卖关子了,可急死我了。”
  陈锦缳笑嗔一声:“还是这样性急,就得板板你着毛病。”
  “再有几日就到五月,到时我们的四艺斋不是又要招些新人了?这次多纳些姐妹便是。”
  叶幼涟眨了眨眼,这跟四艺斋纳新有甚的关系?
  四艺斋是陈锦缳组织的谈论琴棋书画交流女儿才艺的组织,所聚的都是各位亲贵重臣的女儿或是有才凸出的女子。
  而且由于是相爷嫡女的帖子,哪个女子不是珍而重之地巴巴盼着,所以名声便在三五年间打出了风头。
  每年的四季末月,四艺斋便会吸纳一些新人加入。
  所以每到五月八月十一月和二月,这个便是各家女子踮脚盼着的事,也是茶余饭后谈论最多的事。
  若是谁家女儿收到请柬,自然喜不自胜,可若那个贵女未曾收到,那怕是要一季都抬不起头来。
  被排斥在贵女圈外还是轻的,甚至还会受到自家亲人的鄙视。
  “这你就糊涂了,那顾家和方家的两位姐姐今年都该成家,莫不是要清她们出去?”
  陈锦缳淡淡笑着,见她似有所悟,又道:“所以我这次打算给二十以下的成了亲的姐姐们,也发一份帖子。”
  成了亲的?
  叶幼涟转瞬便明白了,大笑起来,“姐姐真是太聪明了!”
  “到时候满京都年轻权贵的妻女都在咱们四艺斋,只有她陆昭锦这个世子妃被丢了出去,我看她到时候还有什么脸面在府里耀武扬威!”
  不似叶幼涟那样笑得轻浮,陈锦缳为她添茶道:“哪儿那么容易就臊到她,还得靠你的面子。”
  “没问题!不就是发帖子吗?我的印信姐姐随便用!”
  叶幼涟一拍胸脯保证道:“我倒要看看,哪家敢不给我嘉阳郡主叶幼涟这个面子!”
  “如此甚好,待事成后,我们便是将她挤出贵女圈外,也是提醒大家她那商籍出身。”
  陈锦缳妙语轻轻:“你到时候在宫中府内使些力气,若有夫人相助必能更快,那陆昭锦俯首帖耳也就不远了。”
  “我才不要她俯首帖耳!我要她死无全尸!我只要锦缳姐姐做我的长嫂!”
  叶幼涟蛮横又冷酷的话却没有受到陈锦缳的驳斥,反而是一个纵容宠溺的笑,“你啊!”
  “嘻嘻。”叶幼涟高兴万分,聊了许久才肯告辞,陈锦缳送至门外,方敛了笑。
  微不可查的轻蔑哼声从那小巧鼻间流出,陈锦缳的大丫鬟秋月凑上前来,“小姐,可要备香汤沐浴?”
  “机灵。”陈锦缳斜睨她一眼,扬手就是一巴掌,秋月赶忙捂着脸蛋跪地叩头认错:“小姐息怒,小姐息怒,奴婢再也不敢揣测您的意思了。”
  陈锦缳黛眉一挑,吩咐道:“很好,去备香汤吧,多加些,这次太脏。”
  “是,是是……”秋月应声而去,就听身后碧如春水的女子银铃似得声传来:“屋子里的茶具丢了,夏日近了潮气越足,户门敞开,好好熏一熏香。”
  两边算计得妙,陆昭锦也没得闲着,阿乔得伤药刚配好,就派人去找陆平来。
  阿乔昏过去前的那声甜的陆昭锦听在耳中,早已验证了自己所想的事情,又在强迫阿乔睡了一个时辰后听他详细叙述了他在紫蹄踏月身上的发现,终于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需要一些马匹来实体证明一下,所以她才派人传唤了陆平。
  而且阿乔之后的去处,也得让陆平安排。
  “小姐,大管家,大管家不在家里。”绿乔回禀时也是纳闷,“不过已经派人去找了,相信很快就能来。”
  “嗯,知道了。”
  让人将阿乔先安排在外院,陆昭锦又去下人房里看望花巧,亲手替她换了药。
  “怎么还没来?”
  陆昭锦眉峰一挑,陆平的活动范围不大,不在家中,就是京里的六个铺子。
  就算是下庄户,他也会提前留话,绝不会这么无缘无故地突然消失了。
  “绿绮!赶紧派人去打听一下,陆家的鸽子房里是不是有一只绿尾红喙的灰鸽!”
  “是,小姐是有的。”单人快马很快就回秉上来,陆昭锦腾地站了起来,“快!快更衣!我要去东城门!”
  “小姐?”绿绮绿乔动作迅速,见陆昭锦激动得涨红了脸,不明所以道:“您怎么了?”
  陆昭锦眼眶通红,直到踏上马车才能言语,“三师兄,一定是三师兄来了!”
  第五十七章 :师兄(点击破万)
  陆昭锦还在车上眼泪却有些止不住。
  三师兄,前世若不是三师兄一力扛下所有,坚持称她这外嫁女毫不知情,那东市口处斩的众人中,必有她一个。
  想来不会比三师兄的腰斩轻了。
  腰斩到底是什么样的痛苦,陆昭锦无法想像,但她昏迷苏醒后曾听绿绮哭着说过,三师兄被一刀两截,竟还拖着上身,沾着自己的鲜血在刑台上连书了三行陆冤才断了气!
  观刑的人们虽然将此事传的沸沸扬扬,可这并不能成为陆家翻案的证据。
  因为上面有一只可怕的无形巨手死死压着,这几个字就是插上翅膀,也飞不到天子耳中。
  到底是谁!
  陆昭锦睚眦欲裂,她今生当年都推测过这幕后黑手的真实身份,可不论是兵马司帮助蔡仲堂指证陆家的何大人,还是刑部负责审理的那个姓涂的狗官,都不像是最终的受益者。
  只恨她当年被叶夫人压的太死,堂堂一个世子妃竟连朝中的半点风声都听不到。
  马车吱呀呀地晃着,还没到东城门,就听帘子外有人喊道:“咦?这不是叶家的马车吗?”
  “平叔?”陆昭锦忍不住一把掀开车帘,唤道:“平叔是你吗……”
  哽咽的声音几乎吐不出一个字来,对面同样掀帘而出,青冠灰衫的壮年男子笑吟吟地喊了声:“小师妹,别来无恙啊。”
  “三师兄!”如不是两辆马车迎面交错,陆昭锦几乎要扑到陆昭廷怀里去了,“三师兄你回来了!”
  “哎哎哎!别哭,别哭!”陆昭廷哪知道陆昭锦心中那阔别生死的激动,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一跃从马车上跳下来走到陆昭锦车前,逗弄道:“我们陆家的小明珠什么时候这么爱哭鼻子了?快别哭了,都是嫁了人的新妇了。”
  什么小明珠,什么新妇!
  自己分明就是陆家的败家子,索命符!
  “呜呜!三师兄,你没死,你没死真是太好了!”
  陆昭锦有些不敢碰这神采奕奕的男子,前世的三师兄总是这样出现在她的梦里,告诉她不要哭,要坚强,她竟有些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也许重生一场,原本就是她的梦……
  “这孩子,定是吓坏了。”
  陆昭廷哭笑不得,自己可才二十九,好好的一个青壮男儿,怎么会死?
  陆平也不清楚近来一直强势的大小姐怎么突然哭得跟个泪人儿似得,定是见了亲人,找到了依靠,才放松下来。
  这段时间真是苦了大小姐了。
  “好好好,都是师兄不好,师兄不该为了江南生意把你一人留在这儿。”三师兄拍着陆昭锦肩头劝道。
  毕竟是嫁了人的小师妹,他再想抱在怀里安慰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神思激动的陆昭锦被扶回马车,跟着三师兄回到了陆家,遣退侍婢,三人才算是真正商谈起来。
  过了那一瞬的迷魂,陆昭锦擦干眼泪,恢复回原本坚定的让陆平安心信任的大小姐,言辞谈吐,令人称奇。
  “小师妹真是长大了。”
  陆昭廷大感欣慰,尤其在听过陆昭锦智斗小姑,力逐蔡仲堂,再解马方迷局,桩桩件件都让人惊叹。
  “看来当初留你一人支撑京中产业是对的,不过一年时光,我们的明珠就已经熠熠生辉了。”
  不是一年,不是一年。
  陆昭锦喟叹一声,是一生啊。
  “三师兄再夸,我就不知道南北了。”
  陆昭锦笑涡浅浅,突然想到今天找陆平的事儿,从怀里取出单子递给陆昭廷,“既然师兄来了,可要帮我仔细看看,这份方子,我父亲在世时可曾提起过?”
  “这是什么方子,君臣倒作,这雀枯草又是什么?”
  陆昭廷皱眉道:“不妥,这方子太冲,人若吃了必定承受不住,有害无益。”
  “小师妹,你从哪儿找的方子?这种害人性命的方子,绝不会出自师傅之手,更不会是陆家医典里的。”
  陆昭锦点点头,果然不出所料。
  陆昭廷是大医陆唯一一个在世的亲传弟子,又早已学成,一直是半出师状态,他若是没见过,那便是没有了。
  难怪蔡仲堂一直在喊她找不到方子的,绝对找不到方子。
  因为这方子压根就不是出自陆家的,她又上何处去寻?
  “三师兄放心,这不是给人用的。”陆昭锦一笑,指着雀枯草三字道:“这东西和这方子,都是姓蔡的。”
  陆昭廷也是人精,转瞬便听出了陆昭锦话中含义,剑鞘似得黑眉拧成一团,声中寒意彻骨:“这个畜生!”
  “平叔!快去买上几十匹马帮带入京中的马,我们得尽快得知这方子是否有什么副作用!”
  陆昭廷常年经商,无论商机还是政局脑子都转得飞快,“那送往北境的万匹战马可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师兄莫急!”陆昭锦一把拦住满头大汗的陆平劝道:“现在买马已经晚了,而且大肆求购岂不是告诉他们,我们已经知道这是个局了?”
  “打草惊蛇,只怕这只狡兔要跑得不见踪影了。”
  “小师妹此言在理。”
  陆昭廷眉峰深出丘壑,却想不出一个解开死结的办法。
  陆昭锦微微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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