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阳之好
“大家免礼。”皇后刘雨静站在台阶之上抬手…命令众人起身。
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尊贵大气,脸上持有端庄有礼的微笑,尽有母仪天下的风范。
今日的刘雨静一身红色锦服,裙袖和裙摆上是用金丝线绣的金色凤凰,各个栩栩如生,仿如真的一般环绕在宽大袖口。
“谢皇后娘娘。”响亮的声音在整个宁音亭里飘荡。
刘雨静看着起身的众人微微点了点头,拂袖跪坐在棉垫之上,栗芝在刘雨静身后帮忙整理拖地的裙摆。
见众人都已坐好,刘雨静面色和善的笑道:“今日是柳妃的生辰,是一个喜庆日子,大家不必拘谨。”
语罢,对着宁音亭边缘的乐师点了点头,“奏乐。”
随着乐声响起,在亭外侯着的舞女们都接连上场,安静的宁音亭也开始热闹起来。
沉棋源坐在慕阳羽凝和夜寒澈的旁桌,一直在两人身旁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慕阳羽凝和夜寒澈两人直接无视身旁的吵闹,神情自若的该吃吃该喝喝。
刘雨静看着热闹的宴会,微微一笑,转眸看向落座在右下方身穿水红色衣裙的娈儿,笑着说道:“柳妃妹妹进宫已经五年了,想当年,本宫刚见到你时,你还是个唯唯诺诺的小丫头,而如今,也是一统六宫的嫔妃了,时间过得真快,一晃,五年过去了。”
那笑容里的大方,只有刘雨静自己知道几分真几分假。
听到刘雨静提及自己,娈儿将自己的视线从一个方向移开,整理好面部表情,回眸对着刘雨静拘礼并微微一笑,“在宫里多年,多亏了皇后娘娘照料。”偏头示意身旁的宫女倒酒。
娈儿拿起案桌上的酒杯,对着刘雨静颔首笑道:“在此,娈儿要真诚的感谢皇后娘娘。”
刘雨静端庄浅笑,抬手拿起酒杯对着娈儿摇了摇头,“柳妃客气了,今日是你的生辰,来,本宫敬你一杯。”
话毕,对着娈儿微点了一下头,举着酒杯客气了一下,便仰头喝了下去。
娈儿见刘雨静的模样,拂袖遮嘴,微仰脑袋浅抿了几口。
放下酒杯,刘雨静用手帕擦了擦嘴角,对着身旁的栗芝嬷嬷使了个眼色,栗芝明白的点了点头,转身对身边的小宫女吩咐了几句,小宫女点点头便离开了。
沉棋源顺着慕阳羽凝和夜寒澈两人,视线看向宴会尽头的刘雨静,狂妄无礼的眸子深处浮现一抹阴狠与毒辣,在感受到慕阳羽凝的注视后,那危险在眼眸深处渐渐消散。
“小慕慕,你想看我就直接看嘛,又何必偷偷摸摸呢?嗯?”沉棋源手腕微转,将酒杯在嘴边划了划,嘴角沾有几滴晶莹剔透的酒珠,一脸坏笑的看着慕阳羽凝。
听到沉棋源带有调戏的话语,夜寒澈寒气迸发,冰冷的视线转向沉棋源,随即微微一笑,谦逊和礼。
看着夜寒澈脸上淡淡的微笑,和那眼底无休止扩散的危险,沉棋源心头涌现一抹不好的感觉。
果然,夜寒澈吐出的话语印证了沉棋源的想法,“这几日听说,沉少与京都几位富家子弟走的挺近的,而且,还时常夜晚一起…”
见沉棋源微变的脸色,夜寒澈转回脑袋,抬手拿起案桌上的茶水浅抿了一口,温润的眸底有着不一样的光彩,目光淡淡的看着杯底的茶叶。
慕阳羽凝拿起一块绿豆糕放在了夜寒澈嘴边,眸光顺着夜寒澈凉嗖嗖的射向沉棋源,警告意味十足。
沉棋源十分感谢夜寒澈没有再说下去,那件事好不容易被人遗忘,他可不想再被人拿出来谈论。
前段时间他的确和几位富家公子走的很近,可那只是简单的生意往来,不知从哪里传出他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可真是气死他了。
☆、眼不见为净
夜寒澈看着芊芊玉指拿着的糕点,随即温和一笑,那微微弯起的嘴角,让慕阳羽凝心里袭来阵阵暖流。
侧眸看向身边的慕阳羽凝,夜寒澈缓缓张开嘴咬下绿豆糕的小角,微抿嘴唇,舔下嘴角遗留下的绿色粉末,慢慢咀嚼,动作温雅且性感。
“我说你们能不能别天天秀恩爱,你俩是想气死我呀!真是讨厌。”沉棋源被慕阳羽凝眼里的温柔给刺激到了,身上顿时热了起来,拿起放在案桌上的羽扇扇了起来。
慕阳羽凝拿出锦帕为夜寒澈擦了擦嘴角,微抬眼眸,对着沉棋源不咸不淡的道:“眼不见为净,你不知道吗?”
“你…”沉棋源被慕阳羽凝的话噎的说不出话来,瞪着那俩人半天吐不出一句话来,最后气馁的将头扭到一旁,不知是何情绪。
白泠全程都盯着沉棋源,他与慕阳羽凝的互动她不是没看见,只是她不懂,一个残花败柳而已,为何他喜欢她而不喜欢自己,自己身份尊贵,又是父皇宠爱的皇儿…
白泠移开视线,拿起酒杯一口喝了下去,酒有些烈,她的喉咙被辣的有些疼,可是她喜欢这个味道,喜欢这个感觉。
人们常说,酒能让人忘记一切烦恼,她问过言嬷嬷,嬷嬷说那些民间传言都是骗人的,而且,身为公主,酒是不能乱喝的。
今日她特地让人为自己准备的,没想到还真的有用。
慕阳羽凝放下糕点,不动声色的转眸到自己右侧,对上那双清澈眼眸,消息暗示在眼底快速流转,慕阳羽凝与那人心领神会,回首将倒好的茶水放在了夜寒澈手边,顺便张嘴吃下了夜寒澈递来的食物。
慕阳羽凝并未看到,在她将水杯放在夜寒澈手边时,夜寒澈的深眸里闪过一丝狠厉与冷冽。
几杯之后,白泠有些醉了,眼眸含水,眼里放下了平时的傲慢,迷茫的目光再次移向那蓝色身影。
不知何时,沉棋源回过了头,狂妄邪魅的眸子痴痴的望着慕阳羽凝,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那样深情的眼神,她也想要拥有,虽被他极力掩盖,但是白泠还是能够看出来,那眼神,就像每次她只能远远的看着他一样。
自己的目光总是追随那蓝色身影,虽然他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但是她就是喜欢他的那份随性洒脱,恣意妄为,那很真实…她很向往。
‘慕阳羽凝,本公主记住你了。’白泠浅抿了一口烈酒,对着慕阳羽凝明媚一笑。
白泠脸上重现自信光芒,自己是北月国公主,是父皇的掌上明珠,受万人仰慕,岂是你慕阳羽凝所能相比的。
刘雨静接过栗芝递来的木盒,浅目微笑,抬眸对着娈儿道:“这是一点薄礼,还望妹妹不要见怪。”说话间已让栗芝将礼物拿到了娈儿面前。
看着面前精致的礼盒,娈儿脸上浮起一抹得礼的微笑,虽然知道刘雨静不是真心,但是面上功夫还是要做足,不是吗?
娈儿站起身接过礼物,对刘雨静微微欠身,微垂脑袋道谢的说,“能收到皇后娘娘的礼物,是臣妾的福气。”
刘雨静摆摆手示意娈儿起身,“呵呵…免礼免礼,柳妃真会说话。”举帕掩嘴轻笑。
不经意间看到落座在另一边的明月馨,刘雨静眼眸微转,收起笑意,用银筷夹起一粒豆子放在碗里,唇瓣微启,“话说,明妃的生辰应该快到了吧!”
明月馨夹菜的动作一顿,放下手中碗筷,抬眸对着刘雨静浅浅一笑,“回皇后娘娘,臣妾腊月初八生辰,还有些许日子。”
“腊月初八…”刘雨静偏身思虑,计算日子,“的确还有些日子,呵呵…到时本宫一定为你操办一场热闹的宴会。”
“多谢皇后娘娘。”明月馨低头回道。
刘雨静满意的点了点头,还是明妃看着顺心。
☆、危险
“好吃吗?”夜寒澈帮慕阳羽凝擦掉嘴角的糕点渍,开口问道。
慕阳羽凝神情微怔,伸手将额前的发丝拨到耳后,有些不自然的回道:“还可以…”
夜寒澈微微一笑,抬手抚了抚慕阳羽凝的鼻尖,眼里满是宠溺和怜爱。
再次伸手,将慕阳羽凝未吃完的小块递了上去。
气氛融洽之际,慕阳羽凝张嘴的动作微顿,讶异在眼底快速消失。
吃下夜寒澈手里的糕点之后,慕阳羽凝回首拿起茶杯品茗,神色淡淡的看着前方,桌下的右手不动声色的紧紧攥了起来。
修长的睫羽微颤,钻心的疼痛向着胸口一阵阵袭来。
慕阳羽凝慌忙垂下眼帘,眸底划过一丝忍耐的寂寥,幽暗的寒眸里泛着红色的光亮,猩红而血腥。
慕阳羽凝强忍心中的汹涌,逼迫着自己不让那股冲动…控制自己的心智。
这毒素总是在自己意想不到之时袭来,如今也已伴随自己九年之久,不知为何,最近发作次数越来越多,每次也越来越刺骨难熬。
黑暗里紧紧攥着的秀手变得通红,手背上青筋即将爆出,处于挣扎的慕阳羽凝身上…淡漠气息渐渐涌出,寒冷而阴森。
冰冷的气息让夜寒澈意识到了什么,俊眉微蹙,侧首看向身边低头的女子,那普通的容颜隐在树影里,让他看不清楚。
暗黑的眸子里满是担忧,放下手里的物品,伸手慌忙向慕阳羽凝探去,还未接触到她的青丝,那张自己担忧的脸便转了过来。
“怎么了?”看着夜寒澈停在半空中的手,慕阳羽凝抬眸问他。
面前神情淡淡的脸庞,面色红润健康,淡漠的眸子和之前并无不同,可是…额头上却多了些汗珠。
见她并未大碍,夜寒澈放下心中忧虑,抬手为慕阳羽凝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笑问,“热了?”
“嗯,有点。”伸手抚上自己的脸,慕阳羽凝点了点头。
掩饰的眸底是无法消散的惆怅与寂寥。
“来,多喝点绿茶。”
“谢谢!”接过夜寒澈递来的茶杯,慕阳羽凝微微一笑。
注意到慕阳羽凝右手心处的红色痕迹,夜寒澈温和的目光徒然变得冷寂,浓眉间是划不开的忧虑,双眸紧紧盯着那慢慢消失的红色。
感受到夜寒澈的视线,慕阳羽凝不着痕迹的收起自己的右手,抬眸看向对面,唇瓣微启,“你说,白晔这次打的是什么主意?”
眸色转变,夜寒澈再次恢复平日里温和的模样,继续着未完成的‘作业’。
没有听到他的回答,慕阳羽凝回眸,看着他俊俏的侧脸,等着他回答自己的问题。
剥好荔枝,抬手递到慕阳羽凝嘴边。
见她开口吃下,夜寒澈才缓缓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老狐狸的心思没人猜的透,就如他当初把你嫁给我一样,其中弊大于利,可是他还是那么做了。”
擦了擦手,夜寒澈转眸,对上那双清澈眸子,继续分析道:“这次你的事情在各国里传播迅速,他却不担心北月国的声誉,并未取消宴会,而是以自己生辰作为借口吸引各国使臣前来。”
“他的首要任务…不是查清谣言的真假,而是将你送离北月,在各国使臣的见证下下旨,其心思是何?我并不知道。”
白晔看似昏庸无道,实则内心黑暗难测,这也是自己在北月国潜伏多年,才得到的结论。
白晔此人,十分危险。
他的目的似乎并不在国家大事之上,到底是何…没有人会清楚。
想到两人的契约,夜寒澈俊眉微蹙,伸手握住慕阳羽凝的柔荑,满目忧虑,“凝儿,你要小心白晔这个人。”
白晔此人,她可能并没有王爷了解,而她也不屑去了解,和自己无关的人她从来都不屑去关心,她的字典里有的只是保护好家人,并无其他。
为了不让王爷担心,慕阳羽凝听话的点了点头,让他放心。
“我知道,你不用担心。”美目之间是少有的温情。
☆、吃醋
时间总是在不知不觉中逝去,夜里的皇宫显得有些黯然失色,不如白日里的堂丽辉煌。
慕阳羽凝和夜寒澈早已入场,他们今夜的位子相对于平时要靠后一些,但他们还是坐在极易引人注意的位置上,这些,当然都是白晔的故意安排。
时辰将近,众人都开始陆续入场。
白日里些许使臣已与白晔洽谈完毕,晚宴也就没有了参加的道理。
今夜是太子选妃宴,因此参加晚宴的大多都是未婚女子。
东宫
白莅看着眼前的华衣高冠,狭长的眸底尽是讽刺之意,漆黑的眼眸深邃的让人着迷,微抿的嘴角扬起一点弧度,带着凄然的冰冷。
“太子殿下。”百里烟站在门外试探性的朝内室喊了一声。
从衣服送进去,到侍婢们都出来,太子已在里面待了整整一个时辰了。
百里烟靠着门框,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上的狗尾巴草,目光时不时的撇向内室门口。
等了许久,也不见白莅出来,百里烟有些着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扬手一扔,狗尾巴草落在了石路上,百里烟拍拍手掌就要往里冲。
脚步刚迈,一身黄色长袍的白莅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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