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箭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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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箭神-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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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楼船士的训练中并不包括水性这一项。而在玩耍中练习水性,就不可能是短时间内的事,必然要经过一个摸索尝试的过程。

实际上,学习游泳并不需要这么漫长的过程,如果训练方法得当,几乎所有人都可以在短短的时间内学会游泳,更何况是这些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都过人一等的郎官。

三天时间学会游泳,十天时间确保落水后不会溺毙,至少可以争取到等待救援的时间,一点问题也没有。梁啸有足够的信心。而借着这个过程,让郎官们克服对水的恐惧,更是一个水到渠成的结果。

三天后,当梁啸领着郎官们系上绳子,跳下水,尝试着在长江里漫游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很惊讶。淮南国的楼船士们纷纷围在船边观看。对这些几天前还是旱鸭子,一上船就吐得稀里哗啦的北方人在短短的几天内居然就能下水游泳感到非常惊奇。

“想不到你还会练兵,也是桓将军教你的?”刘陵站在舷边,半开玩笑的说道。

“看起来神奇,只是因为没有人这么尝试过罢了。”梁啸顾左右而言他。“就像千秋一样,只有要足够的耐心,很多人都可以发现这个规律,并不需要等到我来告诉你们。”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都是有眼无珠了?”

“不敢。”梁啸微微欠身。“我只是想说,有时候,人们往往对熟悉的东西视而不见,却不知道这看似熟悉的东西背后,还有很多自己并不了解的真相。就比如天下,人人都在说天下,可是有几个知道真正的天下是什么样子?”

刘陵哼了一声,以示不屑。“哼!就你是高飞在天下的大鹏,我们都是草丛上啄食的斑鸠。”

梁啸尴尬的闭上了嘴巴,他也觉得自己有点说得太多了。

“年纪轻轻,就和老夫子一样啰嗦。”刘陵见梁啸尴尬,偷偷的笑了一声,又道:“如果天下真有你说的那么大,你自己怎么不去看看,却不远千里,赶往长安?”

梁啸沉默了片刻,正要回答,突然有个郎官惊叫一声,惊慌失措的挣扎着,激起一片水花。梁啸一见,连忙命人拉起绳索,却发现绳索已经断了。梁啸暗叫不好,一边命令拉着绳索的郎官将水里的人拉上来,一边冲着伍被大叫道:“伍中郎,请立刻派楼船士下水探查!”

说话间,他飞身跳上船舷,拉弓搭箭,瞟了一眼水面,“嗖嗖嗖!”连射三箭。他长年射鱼,能从水面光影的细微变化分辨出水下有没有鱼,自然不会漏过那个黑色的人影。

箭如连珠,嗤嗤入水,箭箭射在拼命挣扎的郎官身边,不离那个人影。一缕血花翻了上来,随即又被江水冲得无影无踪。梁啸却死死的盯着水面下那个人影,又接连射了五箭才罢休。

严助奔了过来,大声叫道:“水下有什么?”

“有刺客!”梁啸头也不回的叫道:“大人请立刻回舱,以策万全。”

严助大吃一惊。没等他反应过来,卫青和秦歌赶了过来,一左一右,挟起严助就走。李椒带着两个郎官拦在严助身后,严阵以待。他们没有梁啸的眼力,却看到了那缕血花,知道水下有人。

一时间,楼船上的气氛空前紧张,伍被立刻敲响战鼓,全面警戒,同时派出楼船士将落水的郎官救了上来。那个郎官喝了几口水,腰肋间挨了一刀,鲜血如注,情绪倒还算稳定。一上船,他就告诉梁啸和伍被。

“水下有人。”

第116章小伍长

刘陵、伍被勃然大怒。

两艘楼船,挂着淮南王府的旗帜,百步外都能分辨得清楚,所有官民看到这两艘船都会尽可能的避开,自然不会有搞错的可能性。有人潜在水中窥探,自然是针对淮南王府来的。如果严助死在淮南国境内,而且是在淮南王府的楼船上,淮南王刘安脱不了干系。

轻松的气氛一扫而空,所有人都进入战斗警备状态,严阵以待。

刘陵第一时间把情况告诉了严助,并且问了一句:“严君,你觉得会是谁?”

梁啸站在舱外,听到刘陵这一句,不禁会心一笑。严助现在惊魂未定,刘陵问这么一句,会给严助一个先入为主的印象,认定这些人是冲着严助来的。事实上,现在还搞不清楚这些人是谁,有可能是针对严助的,也有可能是针对淮南王的,还有可能是针对他梁啸的。

刘陵的急智和口才,在这一刻表现得淋漓尽致。

果然,严助很自然的把自己当成了目标,开始考虑起有什么人想杀他。他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是梁啸站在舱外都能听到他紊乱的呼吸声,不禁暗笑。

看来这位使者大人的仇家也不少。想想他那脾气,有人不希望他衣锦还乡,要在半路上截杀他,一点也不奇怪。

不管是针对谁,梁啸都不能清闲了。外围的警戒由伍被负责,贴身警戒由卫青和秦歌负责,甲板以上,船舱以外的警戒工作就落到了梁啸等人的头上。

经过商量,李椒和梁啸各领四名郎官,轮流当值。本来按照梁啸的年龄和资历,这样的机会是不会落在他头上的。可是经过游泳训练和刚才的应急反应,特别是梁啸射中水下的敌人,让郎官们对他增加了不少信心,愿意接受他一个后进的指挥。

梁啸知道,这是一个责任,更是一个机会。能得到这个机会,至少说明这十名郎官已经认可了他的能力,对他这个刚刚入职不到一个月的郎官来说,是一个莫大的鼓舞。李椒极力促成此事,也有证明李家父子有眼光的意思。他如果办砸了差事,不仅影响自己的前途,还会给李广、李当户抹黑。

“多谢诸位兄长错爱。”梁啸环环一揖,态度谦虚,诚意满满。他可不想像严助一样,一朝得意就目中无人。“形势紧急,啸是水乡人,比诸位兄长略知水性,就不自量力,忝为队率。如果有做得不妥当的地方,还请诸位兄长多多指点。”

看着一个未成年的少年做了领头的,即使只是一个小小的伍长,郎官们心里多少也有些不服气。不过见梁啸如此客气,他们便也气平了些。梁啸说了一番场面话,随即提出一个建议:每个郎官在皮甲下面都在胸甲、背甲下面藏一只羊皮做的气囊。

人在水中,只要不乱了手脚,大多能保持浮在水面上。可是这些郎官刚刚会游泳,一旦落水,很难保持镇静。再加上身上有甲有剑,头上有盔,一旦入水,很容易头重脚轻,导致头部沉在水中,无法呼吸。

在胸甲、背甲里藏两只羊皮囊,可以保证头部浮在水面上,不影响呼吸。

郎官们听了,齐声叫好。他们最担心的就是水,有了这两只羊皮囊,他们的生命就有了更多的保障。在生死面前,好看不好看,已经没有人在意了。

说干就干。梁啸立刻找到伍被,讨了二十多只羊皮囊。楼船上连水手在内,有好几百号人,为了保证水手和战士有足够的体力,每天都要杀猪宰羊,积攒下的羊皮还真不少,其中有一部分被缝成了羊皮囊,当作救生用品。梁啸找了来,让郎官们绑在身上。

有了羊皮囊护体,郎官们心安了许多,连脚步都稳了三分。

梁啸又拿着六只羊皮囊赶到严助的舱里,建议严助等人也带上羊皮囊,以防万一。严助看了梁啸一眼,轻轻的推开了。“让给他们吧,我从小就在水里玩耍,水性不比一般的楼船士差。”

梁啸也没有坚持,留下羊皮囊,退出了舱室,随即带着四名郎官开始了巡视。

刘陵站在窗前,看着梁啸带着四个胸背显得特别厚实的朗官从窗前走过,不禁笑了一声:“他还真想得出来,用这个让郎官们宽心。真要落了水,这能顶用吗?”

伍被眼中满满的全是欣赏。“翁主,且不管这么做能不能救命,至少能让郎官们宽心。狭路相逢勇者胜。如果未战先怯,是不可能取得胜利的。这些郎官都是北人,不擅舟楫,这么做能让他们去除心中的怯意。”

“是的,至少能起到稳定军心的作用。他虽然没领过兵,却深知军心的重要性。”刘陵沉吟片刻,又道:“也许是桓远教过他。”

“桓远可以教他兵法,未必会教他这样的方法。这应该是他自己想出来的。”伍被赞了一声:“举一反三,临机应变,这是一个很用心的年轻人,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刘陵回头看了伍被一眼。伍被自视甚高,从来没有这么夸过一个人。由此可见梁啸的表现的确优异。她没有说话,心里却升起一阵淡淡的得意,甚至还有些骄傲。

……

大江南岸,茂密的芦苇丛中,藏着一条修长的篷船,随着江水缓缓摇晃。

“哗啦!”江水一声响,一身黑色鱼皮衣的叶添龙从水中露出了头,伸手扒着船帮,吐出一口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钟离期赶上前去,单手提起叶添龙,拖进船舱。叶添龙的大腿上中了一箭,伤口被血泡得发白,一出水,鲜血又沁了出来。桓远坐在舱中,鹰隼般的目光落在叶添龙的伤口上。

“受伤了?”

叶添龙强撑着坐了起来,咬牙切齿的骂道:“倒霉,遇到一个箭术高手,藏在水下还挨了一箭。”

钟离期和桓远交换了一个眼神。“看清对手模样了吗?”

“我一直在水下,没看清他的样子。不过他射箭又快又急,箭箭不离我的要害,简直把我当成了一条大鱼。如果不是他,我肯定能抓回一个舌头。我都割断绳子了。”

桓远又问了一些情况,让叶添龙到后面去休息。待身边没有其他人,钟离期悄悄的说道:“将军,会不会是梁啸?这连珠射法很有将军当年的风采呢。”

“未必。”桓远抚着颌下的短须,眼神闪动。“他习射不过一年有余,不论是射程还是准头,应该都没达到这样的境界。我倒觉得可能是李椒。他是李广之子,家传的射艺,不可小视。”

钟离期不以为然。“我还是觉得是梁啸的可能性更大。将军,你还记得吗,你让他百日筑基,他只用了不到两个月就做到了。可惜了,如果一直跟着将军,他也许有机会练成真正的射声技呢。”

“别说他了。”桓远有些莫名的焦躁。“行踪已经暴露,我们必须立刻离开。”

第117章江都王

伍被加派了斥候小船,在大江两岸搜寻了一番,却什么也没发现。

伍被的脸色越发难看。天子使者途经淮南,居然遇袭,而自己却连刺客的影子都找不到,如何向淮南王交待,淮南王又如何向朝廷交待?

淮南王是享受了特殊礼遇的王。在大部分诸侯王已经大权旁落的时候,淮南王还掌握着大权,这是朝廷对他这位贤王的恩宠。特别是新帝登基之后,更是对淮南王尊敬有加。如果发生这样的事情,淮南王在天子心目中的印象可能要打个折扣了。

伍被不敢怠慢,一边和严助通气,尽可能的消除误会,一边派人赶回巢湖,增派了十艘战船,近五百名战士。这十艘中小型战船围绕着两艘楼船,日夜警戒,不敢有丝毫大意。

原本一个很轻松的任务,现在却有点如临大敌。

梁啸和李椒也不敢怠慢,两人各领一伍,轮流当值,寸步不离严助的舱室。

为了方便警戒,也为了防止严助烦闷,刘陵经常来与严助聊天。她容貌秀丽,言语得体,又能言善辩,几句话就能引得严助谈兴大发,不是纵论天下大势,就是谈诗论赋,慷慨而歌,楼船的甲板成了他的舞台。

不得不说,严助的文采斐然,绝非梁啸等武夫可比。即使是对他不甚在意的伍被听了,也是赞赏有加。

梁啸文采不行,可是闻弦音而知雅意。在刘陵笑语盈盈的奉承中,他听出了刘陵的真实用意。刘陵有意无意地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求田问舍的土财主,没什么大志向,就想发点小财。高价买断双面锦也好,四处走访胡商也好,没有其他目的,只是想发财。

严助是天子宠臣,这些话入了严助之耳,迟早有一天会进入天子的耳朵。刘陵不动声色的利用了严助,还让严助觉得非常受用。不得不说,这小姑娘的心机比同龄人超出太多。梁啸如果不是两世为人,也会被她骗得团团转,入淮南王府几乎是必然。

在梁啸等人严防死守,确保严助生命安全的同时,刘陵却在悄无声息的侵蚀着严助。

船过燕子矶。

郑当时亲领水师前来迎接,江都王刘非赫然在列。他们是接到严助的通知,特地赶来的。天子使者过境,郑当时身为国相,有保护之责,刘非的到来却有些突兀。梁啸等人不明所以,又不好问,只好互相提醒,不要出任何差池。

这是梁啸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看到刘非。

刘非三十出头,中等身材,气势威猛,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一个养尊处优的国王,却像一个征战沙场,所向披靡的悍将。睥睨之间自有一股霸气。

与严助见过礼之后,刘非转身看向郎官们,沉声道:“谁是梁啸?”

梁啸愣了一下,连忙上前。“梁啸拜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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