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看你也是那十个人里面的一个!既然是天书,岂是那么容易让人得到的,而且神器大多讲求缘法,有缘不求自得,无缘强求不得。再说了,就算得了也肯定没什么好处!今天这个来抢,明天那个来夺,睡觉都睡不安稳,真不明白你们这些人为什么对一本书这么热心!算了,看在你给我姐姐礼物的份上,我对你说的够多了。我要回去陪月姐姐了!”梅霖懒懒的对老者笑了笑,打了哈欠,装作累了的样子,把老者的书揣在怀里,心里想着,终于找到可以让姐姐开心的东西了,再把这静空来武当山的事大肆宣扬一番,不愁月姐姐不转忧为喜!
“呵呵,无缘强求不得,说得不错,深得我道家真谛啊!”那老者微微一笑,对梅霖顿生亲近之意。
“谁?”那老者身形突然矮了下去,变成半蹲,右手划弧后掠,一道柔和劲风的推向刺来的一柄长剑,那柄长剑见机却极为迅速,不等招数使老,立即变招,改刺向老者手掌的“劳宫穴”,时机、方位拿捏的都恰到好处。
“好剑法!”那老者顺势转身,后退半步,左掌将击未击,却见那剑突然收了回去,变成双手横剑做礼:“武当弟子凌云拜见前辈师叔!”
“呵呵,不错,不错,十年不回武当,武当是人材辈出啊!”那老者捋须微笑,虽然自己与鬼啸天一战,功力大失,但是这个少年能对自己心不知、鬼不觉的偷袭,也算是极为机灵了,况且只凭自己一招,就认出了自己的身份,更可见其聪明之处,“这真是长江后浪推长浪啊!贫道老矣!”
“不知请教师叔道号?”那少年把剑一收,极为洒脱,使老者仿佛看到了自己少年时的模样。
“呵呵,名号只不过是一个符号,有没有又有什么关系呢?无名万物之母,名号,呵呵,不要也罢!今日你我一见有缘,我就送你件小小的礼物吧!”那老者从背上解下一个黑布包裹,那包裹包的严严实实。
那老者突然变的极为庄重,双手捧着那物,缓缓说道:“凌少侠,一物之功不在物,而在于人,为善为恶全在于一念之间,我辈习武不为欺人,而只求自保,天下之害莫大于权势,你要切记切记!”
凌云一见那物的形状心里一动,莫非是。。。,知道干系重大,当下恭恭敬敬的接了过来,深施一礼:“弟子凌云谨记师叔教诲!”
“喂,师叔,我跟你说了那么多,你有没有什么礼物送给我呀?”梅霖在旁边听到那老者又送给月姐姐东西,又送给凌云东西,却没有东西送给自己,不禁张着脸讨要起来。
“哈哈,礼物有向别人要的吗?”凌云听到梅霖这么不顾廉耻,不禁出口羞他。
哪知梅霖脸皮比城墙还厚,根本不理凌云的问话,反而求道:“云哥哥,你把那件礼物让给我行不行?”
“想的倒美!没空理你!”凌云转身就走,自己本来是出来到十里外的那个村庄替江韵梅拿衣服的。这时候,那老者已经一晃身随着静凤去远了。
“云哥哥,让我摸一下好不好?”后面传来梅霖无休无止的声音,可是凌云已经展开轻功去的远了。
“嘿嘿,先让你高兴下,免的到时你看上我月姐姐的宝书!”梅霖摸了摸怀里那卷书,跨上冰鹫,直回玉女峰。
就在这时,山的后面突然飞起了一只白鸽,向北飞去,在这深夜里有点特别。冰鹫眼尖,立即告诉了梅霖。“靠,哪来的野鸽子,竟敢在我地盘上撒野!我的黑星别动队呢?快去把它给老子捉来!”
冰鹫一阵长鸣,一只猫头鹰应声而起,随后追去。北方极远的天空突然亮起了一道闪电,闪电正正击中了这只倒霉的猫头鹰,惊的看在眼里冰鹫张嘴打了个大嗝:“主人,咱们的黑燕一号碰上闪电挂了!”
“靠,我也太倒霉了吧,连老天也跟我作对!算了,跟谁斗也不能跟天斗,撤!”梅霖骑着向玉女峰飞去。
“主。。。主人!”那只多嘴的冰鹫又开始叫了起来。
“咣”冰鹫头上又重重的挨了一记,“又是什么事?”
“我看到那个老道被迎进紫宵宫去了!”那冰鹫一句话未说完,突然“呱”的一声大叫起来。
梅霖使劲的吹下了手上的一撮羽毛,恼怒的说道:“告你不要多管闲事,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快回去,老子累了!”
冰鹫一个盘旋到了玉女峰上顶,梅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这老道有这么多宝贝东西,肯定又是去给掌门人送礼了。不行,我得看看他还有什么宝物,到时也好让那个骄傲无比的云哥看看我梅霖的本事。对,就这么办!”
梅霖撮唇作哨,两只黑头麻雀飞了过来,梅霖密嘱几句,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一切须小心在意。两只麻雀一同点点头,悄然飞起,无声的飞入了紫宵宫里。
梅霖回到玉女峰,月姐姐已经不在,想必是已经回月冲宫了。梅霖打了个哈欠,今天实在是太累了,有事还是明天再办吧!梅霖偷偷溜回了遇真观,竟然连把门的也没有,这也未免太儿戏了吧。此时,武当山上和尚道士众多,酒肉和尚、花心大和尚想必也实在不少,虽然都住了金童峰和日照峰。那两峰离玉女峰这么近,竟然连把门的都没有,梅霖叹了口气:“唉,师父也真是太没心眼了!”
梅霖偷偷溜回了自己的房间,遇真观就梅霖这一个男道士,因此单独在边角上设了一间,其余的女弟子皆两三人一间,此时一片寂静,想必早已进入了梦乡。
梅霖在冰鹫的引导之下,回房睡觉,正睡的朦朦胧胧之际,突然听到窗棂上有“啪啪”声,接着有一只黑头麻雀的轻声呼唤。梅霖翻了个身,不耐烦的问道:“什么事?”
“主人,我听到那老道士在和静云掌门商量着要装死,骗过那些和尚!”
梅霖一听这话,才想起自己安排的事来,迷迷糊糊的问道:“装死?好,有宝物没有?没听到?靠,你干什么吃的?再探再报!探听不到,我把你做成火烧麻鸡!”
那只黑头麻雀被梅霖一阵臭骂,慌慌张张的飞走了。梅霖这里刚要睡着,窗棂又“啪啪”的响了起来:“你奶奶的,有完没完?”
梅霖翻起身来大骂,谁在睡觉的时候老被人打扰,脾气都不会太好。
“对。。。对不起!”这只黑头麻雀正要转身飞走,却听到梅霖一声大喝:“回来!”又急忙折了回来。
“有宝物没有?”
“有。。。有一只碧绿色的小瓶!”
“小瓶?”梅霖一听立即精神大振,一骨碌爬了起来,打开窗户,不顾外面吹进来的寒风,对那麻雀说道,“进来说话!”
那麻雀哪享受过这等待遇,还一时吓的不敢进来,直到被梅霖骂了一句:“你奶奶的,快进来,要不老子吃了你!”这才一蹦一跳的走进屋里。
“那老道士给了掌门一个小瓶?什么样的小瓶,有什么用?里面盛的是什么?”梅霖一连串的问题,问的那麻雀答不上话来。
直到梅霖问完了,才结结巴巴的说道:“不是那老道士给的,那老道士已经走了,是掌门人交给舒平的!”
“掌门的?那里面盛的什么?”
“不知道!掌门没说,只是使了个眼色!”
“使了个眼色?那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
“你奶奶的,你知道啥?一问三不知,你啥也不知道,我要你干嘛?给我滚,别打扰老子睡觉!”
梅霖翻了个身睡了过去,也不知睡了多久,只觉的自己迷迷糊糊始终在半睡半醒之间。这一觉睡来竟是恶梦连连,一会儿是被人用鞭子抽,一会儿又看到一个人满身是血的站在自己面前,硬说自己是梁一月。一会儿又听到耳边传来“叮当”兵刃撞击的声音,一会儿又梦到一大群人在追着自己跑,那些人的面目模模糊糊,却怎么也看不清,里面不知为何竟会有自己的师父,等追到了自己又不知为何,突然变成了月姐姐的脸。一会儿又梦到了自己以前从药囊里掏药瓶的样子,不知为何掏出来的却是一个碧绿色的小瓶,那里面盛的是蜂蜜,梅霖拿起尝了一口,甜的直裂嘴。等到蜂蜜进入了肚里,梅霖突然觉的一阵绞痛,痛的弯下了腰,用手捂住了肚子。
“毒药?”梅霖突然醒了过来,“那小瓶里盛的是毒药?”
梅霖揉揉自己的肚子,好象觉的肚子真的有点痛:“他奶奶的,这到底是怎么一会事?”
梅霖蓦的想起了那只麻雀来报告的关于静云掌门交给舒平一个碧绿色小瓶的事:“静云掌门,难道想在酒菜里下毒,毒死那些和尚?这倒不失为一个兵不血刃的妙法?”
梅霖正要为这个想法鼓掌叫好,又转念一想:“不对啊,那些和尚们早吃过饭了!有谁没吃过饭呢?”
“不好,他要毒死静空道长!”梅霖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我要去救他!”
梅霖急急忙忙穿衣下地,叫醒那只大冰鹫,冰鹫连日奔波,昨夜睡的又晚,此时睡的极沉,却硬生生的被梅霖揪了起来。
梅霖推门出屋,只觉眼前一阵温暖,急忙问道:“死老舅,现在什么时候了?”
那只冰鹫抬头看了看天,答道:“好象。。。好象。。。,看不出来,反正太阳已经到了中间了!”
“咣”冰鹫头上又重重的挨了一记:“太阳到中间了?你奶奶的,你怎么不早叫我?这次老子可晚大了!”
天柱峰,金殿前,青城、崆峒两派正在与静云辞行,而以少林为首的四大光头门派的和尚们早灰溜溜的下山去了。本来四大光头门派昨晚商量了一晚,今天无论如何也要逼出静空的下落来,要么就让武当派交出天书。九华山剑派的法相说过,上次在九仙山幸存下来的有武当派的人,天书不用说,一定是让武当派得了去。四大光头门派此次前来,名义上是为少林报仇,实际上人人心里皆另有打算,都想借机打探天书的消息,因此少林一呼竟是百应。
少林派的监寺无恨大师深悔失手打死了天残剑,本欲当晚下山,只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竟不能够再左右局面,因此第二天只得仍然率众齐集金殿。
四派商量的不错。哪知还未等四派发难,十年来杳无声讯的武当派前掌门静空道长竟会突然出现在金殿前,并且当众承认了失手打死无性大师一事,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愿以死以谢天下,望各派不再追究。
静空大师讲完,不等和尚们发话,即请现任掌门静云道长执行武当派的法规。静云手起一掌,正击中了静空的天灵盖,静空当场倒地身亡。
这一番变故大出和尚们的意料之外,没想到少林派的仇报的是如此容易,从此却也失去了再向武当派发难的机会。
正在和尚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之即,突然几名年轻和尚被武当派的月华和李文英率女弟子押上了天柱峰,声称那几名和尚是因昨夜擅闯月冲宫,企图偷窥武当派女弟子而被擒的,要四大光头门派给个解释。
少林无恨、峨眉方成、九华山剑派法因、普陀山慧光四大高僧,人人觉的脸上无光,长叹一声,不敢再在武当山上逗留,立即率众下山,连静空的遗体也顾不得查看一下了。
和尚、道士们都走了,只余下了武当派的弟子留在金殿之前,一直藏在武当弟子身后的那个老妇快步走到了静空的尸体面前,伸手拉住了静空的手,想把他拉起来,一拉之下却觉触手冰冷:“难道师兄的龟息大法,竟已经练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
老妇略思一下,运起一股内力向那只手掌输送过去,无论什么样的内功,都应当有所反应。哪知这只冰冷的手掌却一点反应也没有,输送过去的真气,都散在了手掌之外,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进入。
那老妇大吃一惊,一摸老者的头骨,只觉头骨已经全部震裂,变成了粉末。
一瞬间,老妇什么都明白了:“你。。。!”那老妇愤怒的指向静云,正想开口说话,却发觉自己忽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老妇用尽了全身之力,张口大叫,却是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同时,老妇只觉的全身的内力在迅速的流失。
就在这时,只见静云从容不迫的走了过来:“静凤师姐,静空师兄以死解我武当派的危难,我们武当派弟子永感大德,必定会名留青史的!”
老妇心里明白,必定是静云假戏真做乘机害死了静空师兄,又给自己下了剧毒,只不知是什么毒,竟是如此厉害?
此时,老妇的功力全失,眼见着静云渐渐走近过来,恐怕是又要来害自己。老妇不再运力与剧毒相抗,却是双手连扬,各色的花粉在自己身周迷漫,连极轻的花粉,老妇也无力扬出去伤敌了,只得扬在自己身上,希望能起到以毒攻毒的功效。
静云看到老妇奇怪的举动,小心的停下了脚步。就在这时,白光一闪,没入了静云体内,正是老妇在最后时刻放出了一线盅。
老妇眼前一片黑暗,双眼首先经受不住强烈的毒性已经盲了,只用最后的一口气,竭尽全力的凝聚着最后的一点意念。
静云的手缓缓的自腰间抽出了宝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