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白常旭 白常旭已经有好几天没看见真夜了。不过由于这位古怪的太子妃一向习惯自出自入,无人能管,也无人想管,他并不十分在意。 直到五月初五这天早晨,如妃问起他当晚宫中夜宴的事,他才想起要找真夜回来撑场。 「殿下,太子妃这几天都在梦仙楼。」为他总管情报系统「黑萤」的韦莫言如是说。 白常旭微微一笑,静静等待他这位从来不说半句废话的下属继续说下去。 但韦莫言却抿紧薄唇,一言不发。 常旭只好笑问:「她究竟在那里做什么?」 「事涉皇家声誉,属下并未亲眼所见,因此不敢妄言。」白常旭轻轻摇头,略有不悦。 韦莫言一向办事精细,自从半年前于军武殿以优异成绩毕业之后,就被东殿长时三省力邀加入太子党,为白常旭重组情报系统「黑萤」。此人各方面能力都非常均衡,甚至堪称优秀,唯一令白常旭有点不满的,就是他太过谨慎。 除非是确凿无疑的情报,否则他必定要先作出一番姿态,表明自己的立场,以示自己不为该项情报的真实性承担责任。因此,由他筛选之后上呈的情报有时少得可怜。对那些未经证实的情报,除非十分重要,否则如果白常旭不询问,他基本不会主动提及。 好处是白常旭不需要为各种小道消息费神,坏处是他有可能因此错过某些不起眼的重大关节。 但没办法,情报如果不经专业人士梳理,太多太乱也同样会令人无所适从。至少,韦莫言在这方面绝对专业。 白常旭暗叹口气,道出一句:「直说无妨。」 「据闻,太子妃正在梦仙楼学习妓家的迷男之术。」韦莫言面无表情地说。 白常旭微微皱眉:「今晚宫中夜宴,叫她早点回来准备……不得张扬。」「是,殿下。」韦莫言略施一礼,转身退出。 * 午时刚过,韦莫言再度求见。白常旭正在程芷菱的房内,心知韦总管所来必然是为了真夜的事,也不避嫌,直接请他于外房相议。 「殿下,太子妃明言,除非殿下亲自前往相请,否则她不会再回来太子府。」白常旭苦笑,挥手示意韦莫言退下。 稍倾,程芷菱从内房亭亭步出。 白常旭招手示意程芷菱坐到他腿上,顺势在她胸前软肉间深深香了一口,轻声问:「你听见了吧,程夫人?」「嗯,」芷菱娇羞地缩入他怀里,笑问:「要奴婢代替姐姐赴宴么?」「我也想,只不过,未到时候。」常旭隔衣在她的乳上咬了一下,软绵可口。 「哎呀,讨厌。」芷菱格格娇笑,稍停,她又问:「不然,我去把她请回来?」「那位大小姐太臭的脾气,你有办法么?」常旭端起她的下巴,深深地看进她眼里。 芷菱举起手,轻轻捏着他的俊脸,酸酸地说:「还不是因为你宠着她。」常旭低下头来,在她香滑的脸上亲吻着,说:「我那是任她自生自灭,怎能叫宠?」芷菱捧着他的脸,轻轻咬了一咬他的下唇,腻声说:「太子妃都跑到青楼妓院去了,你这太子怎么一点脾气都没有?」「废话少说,你能把她请回来,本宫重重有赏。」常旭的大手冷不防深深潜入芷菱腿心,美美一掏。 「呸,赏来赏去还不是那一根大香肠,又不知要怎样作贱人家了?」芷菱娇嗔着打了一下他的怪手。 * 这日下昼,梦仙楼忽然来了一名贵妇。 奈须真夜听说太子亲临,急急忙忙地跑了出来,一看之下,冷冷哼了一声:「原来是你呀,程丫头。」「姐姐好。」程芷菱深深一福,甜甜地说。 「好你个大头鬼,那死人头呢?」真夜大大咧咧地往椅上一坐,满脸不爽地说。 芷菱掩嘴一笑:「姐姐,妹妹听说你在这里学了好几天什么迷男之术,怎么越学越不像淑女了呢?」真夜一听,连忙端正坐好,脸向旁边一摆,斜眼看着芷菱,冷笑说:「程丫头,你不用挖苦我。想我跟你回去?哼!大门在左,好走不送。」芷菱仪态万千地款款步前,在真夜旁边侧身坐下,笑吟吟地说:「姐姐你误会了,妹妹是专程来知会你一声,今晚宫中夜宴,由于姐姐你抱病在床,将不得不由妹妹我暂代出席。」「放屁!我好好的怎么就病了?」真夜狠狠地瞪了程芷菱一眼,随即了然,呵呵一笑:「程丫头,想对我用激将法,太嫩了太嫩了。」芷菱也跟着笑,而且明显笑得比真夜更开心:「哎呀呀,被姐姐发现了?还好还好,人家正担心你一时生气自己跑回去了呢。那你在这里好好用功学习了罢,府内有妹妹照看着,没事的。那我走了哦,夫君大人还等着我回去赴宴呢。」芷菱一边说一边立起,笑意盈盈地向真夜行了一礼,轻快地出门而去。
真夜咬牙切齿地看着她娇媚的背影渐行渐远,来来回回地转了十七八圈,最后终于气不过,用力一跺脚,飞一般冲出门去。 * 傍晚时分,太子府后院。 「真夜人呢?」白常旭见程芷菱一人回来,便皱眉问。 「不知道,也许在后面,也许不来了。」芷菱微笑着,向常旭眨眨眼,一边往自己房内走去,一边说:「我梳洗一下,很快出来。」常旭会意,笑答:「今晚你和我去吗?也只好这样了……等等。」芷菱回头。 常旭步前一把将她抱起,大笑说:「正好一起洗,共浴共浴。」程芷菱的娇笑声远远传来,眼见二人进入浴房,奈须真夜恨得银牙几乎咬碎。她抽出佩刀,一步步地跟上去。 夕阳之下,只见那刀身极为细长,隐泛霞光,长长的刀柄上阴刻了「刑月」二字。 离浴房还有十步,韦莫言一言不发地出现在真夜面前。 「让开。」真夜踏前一步。 韦莫言拔出长长的佩剑,在身前一挥,脚下便出现了一道横线。 「人可以过去,刀放下。」韦莫言沉声说,同时他后退一步,剑尖斜斜指地,双眼稳稳注视着真夜的刀。 「狗奴才,就凭你?」真夜眼瞳中蓝光一闪,毫不理会韦莫言的警告,依然一步步向前走去。 跨越横线的瞬间,韦莫言暴喝一声,长剑由下而上划过一道斜斜的弧线,向真夜攻去。 真夜在剑光闪动的同时已经旋身避过,眨眼间已转至韦莫言身后,正想一脚将这小子踢飞,只见剑光一闪,韦莫言招式不变,人已转过半身,长剑带着半圆之势由上而下,眼看就要将真夜一劈为二。 真夜冷哼一声,举刀一架,借力顺势向后飘飞。快要撞到木门的一刹,真夜不可思议地在空中回身一劈,木门应声二分,她眨眼间消失在门后。 韦莫言见门洞大开,恐防门内春光乍泄,连忙转身,高声叫道:「殿下小心。」浴房内,白常旭赤条条地张开双臂,笑盈盈地望着剑拔弩张的真夜,淫声轻唤:「你回来啦。」真夜双眼如电,四面一扫,只见程芷菱穿戴整齐地向她裣衽施礼,正甜声叫:「姐姐,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真夜狠狠地瞪她一眼,正想回骂一句什么,忽觉纤腰已被人抱住,刚刚回头看见白常旭那张脸,已被他不顾一切地吻住了唇。 「嗯……」真夜握刀的手不知所措地挥了几下,最后「当」一声,刑月刀凄然落地。 真夜原本僵硬的身躯渐渐沦陷,双腿乏力地似乎支撑不住,整个人软软地靠在常旭身上,刹那间不知身在何处。 程芷菱低目垂眉地慢慢背转身去,无人得见的眼神急剧转寒,她暗暗咬唇,非常识趣地静静退出。 常旭抱起真夜,连衣步入大理石浴池内,三两下扯碎湿衣,二话不说就将一根比热水更加烫人的龙型肉棍深深插入真夜体内。 真夜闷闷地从喉间发出一声媚人至极的低哼,浑身剧震,膣内一注注地冒出花露,双手死死地抱住常旭的肩背。眼神迷离,如痴如醉。 常旭缓缓抽出怒龙,只留龙首在真夜体内,徘徊不前。 真夜娇喘连连,不住哀求:「旭郎,给我……呜,死人,快进来,快……呜,你欺负人……」真夜见等不到常旭的进入,便抱紧他的背,双脚紧紧缠上他的腰,主动抬起圆翘的臀股哆嗦着将怒龙吞入。 「哦……噢——」真夜再次发出长长的闷哼,快感如潮汹涌而至。为追逐那淋漓的快感,她不顾羞耻地吃力套弄起来。但这姿势实在不利于女方发力,真夜屡屡差一点,死活够不着那海潮的颠峰, 。 。 急得她连连呼唤:「旭哥哥,给我,呜……」但白常旭无动于衷。 她终于忍无可忍,狠狠地一口咬在他肩上,咬得他皮开肉裂,鲜血直流。 他这才怒吼一声,将真夜按在池边,发力大捅大插了五百余击。这一轮凶猛的长打直把真夜爽得尖声欢叫,眼神涣散,口液乱流,甚至,连下身失禁都懵然不知。 「不过几日没喂你,就饿成这样了?」激情过后,常旭温柔地帮真夜洗着身子,怪笑着调戏她。 真夜窘得满脸羞红,想打他又无力打,只觉浑身软棉棉的,似乎仍旧在高潮余韵之中。她干脆闭起双眼,任他百般爱抚,只是不理他。 「时间差不多了,大懒猪。」常旭将她抱起,然后用一条大浴巾将她团团裹住,这才唤人给她装扮。 「不用了,你抱我回房,我自己来。」真夜睁开眼,低声说。一开口,那声音甜腻得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眼看天色将黑,白常旭开始有点不耐烦,他敲门问:「好了吗?」房门正于此时打开。 奈须真夜不施脂粉,脸色依然带着三分高潮后的余温,眼神慵懒之中不自觉地透着一股诱人的媚,还未干透的秀发松松地束于颈后,闻起来阵阵清香。她根本没有如何装扮,只装模作样地换上一套华贵的浅蓝色晚装而已。 但白常旭却觉得,此时此刻的真夜从未如此美艳过,堪称倾国倾城。 「死定了,这副淫骚的样子若被死老鬼看见,不抢你回去暖床才怪。」白常旭心想。 真夜见他眼定定地看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腻声说:「是不是太敷衍了?反正就装个样子嘛。」白常旭摇摇头,低声说:「看来你真的学了点东西回来,简直越看越有妓家风情,可以考虑去梦仙楼竞争第五花旦了。」「嘻,人家天分高嘛……喂,你想说什么?」 「再不走真的要迟了,赶紧。」 * 那晚的宫中夜宴,郑可儿入宫之后第一次大胆地与他对视。 对白常旭来说,那一场戏实在非常有难度,他几次三番忍不住想要向心中的女神表达情思,但每一次他都成功地将那满腔的柔情蜜意转向真夜。 那一晚,真夜觉得自己无比幸福,因为她第一次感受到白常旭的爱,而且,竟是如此强烈。 那一场戏,因为真夜的配合,演得非常成功非常自然,简直堪称白常旭有生以来最佳的表演。 明明应该为这表演好好开心才对,他却暗暗心碎。 因为,如果可以重新得到郑可儿,他宁愿用他所有的一切来交换。 * 正武十七年五月十八,午后,白常旭约见珠宝商人程元泰。 会面地点定在城东的元泰珠宝总店内房。表面上,白常旭只是来买一件稀有的礼佛珍宝,作为其生母如妃娘娘三十三岁寿辰的贺礼。 此时此刻,光头巨贾程元泰的面前,早已备齐店内最高级的五件佛宝,每一件都价值连城,佛光四射。他抚摸着其中一尊有如人腿粗细的黑玉观音,半眯鼠目,留着两撇短须的嘴角露出一丝莫测高深的笑。 白常旭自顾自走了进来,无人通报。 程元泰装模作样地蠕动肥大的身躯,似要起身行礼,白常旭却大方地摆摆手,说:「程岳丈不必多礼。」程元泰眼中神光一闪而逝,他顺势坐回原样,同时扬手:「殿下请坐。」白常旭不坐,却缓步走至陈列佛宝的长桌之前,拿起一枚硕大的佛珠鉴赏。那佛珠有拳头大小,精雕成弥勒形状,色泽玉白,栩栩如生。 「不瞒岳丈,今日本宫此来,除了要为母挑选一件佛宝之外,还要告之一件喜讯。」白常旭悠然道。 程元泰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愿闻其详。」 白常旭将手上的佛珠放下,望着程元泰快要眯成一线的细目,一字字道:「令千金程大小姐……有喜了。」三日前,程元泰的长女程芷菱刚刚被确认怀上了白常旭的身孕,消息暂时只有三个人知道,连奈须真夜这个太子妃都被蒙在鼓里。 程元泰摸了摸那闪亮的光头,笑容满面地说:「恭喜太子殿下。」白常旭一拱手,笑说:「同喜同喜。」 那日,白常旭看中了一对刻满佛字的碧翠玉镯,程元泰死活不肯收钱,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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