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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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龙-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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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夫人今天来的目的主要是让安屛与她们多熟悉熟悉,不管如何,她以后会是睿王的宠妾,现在对安屛好些,以后才会为安家所用。所以,安夫人特意让人抬来了几箱子的绫罗绸缎和珠宝金钗,以供安屛装扮。
  
  安屛现在对这些兴趣不大,只拐弯抹角的问安夫人:“听说爹爹还有其他姐弟,我年纪小,未曾得见。不知道母亲能否替我引见一二?”
  
  安夫人道:“你只有一位叔叔,他不曾随你爹爹上任,留在了老家。”
  
  安屛啊呀了一声:“我怎么听说我还有一位姑姑?”
  
  安夫人眼神一跳,几不可查的偏过了些视线:“有是有,不过在你爹爹考取功名前就夭折了。”
  
  安屛很是惋惜:“我以前在安家镇住过,听一位妇人说自家有位弟弟,与爹爹同岁,也考取了功名。”
  
  安夫人心虚的捧起茶碗喝了一口茶,却久久不将茶盏放下,只听得安屛继续唠叨:“那妇人说年少时他们家很穷,又赶上灾年,家里揭不开锅,她的父亲只好将她卖给了富贵人家,换了银钱给弟弟买米吃。如果不是她卖身的银子,弟弟说不得早已饿死了。可惜的是,弟弟考取了功名,却不再记得为了全家卖给人为奴为婢的姐姐,一心荣华富贵,将那妇人革除了祖籍。”
  
  安夫人问:“那妇人现在如何了?”
  
  安屛掩下眉眼:“不知道,我出了安家镇时,那妇人早已病入膏盲,想来时日不多了。”安屛原本以为安夫人会继续问那妇人的下落,可安夫人只是轻轻的嗯了声,那神态明显是放下心中一块大石。
  
  她一股子气闷,想起昨夜午夜梦回时,依稀的梦到那位静夫人抱着年少的安屛在雨中捶打大夫房门的情景。妇人眼中的泪被冰冷的雨水融化,同时融化的还有一颗向往着亲人的热心。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十点多才回来,更新晚了,抱歉抱歉~~轻点抽打QAQ
  
  发现就我的文章打不开,编辑一下,改抽,更新在晚上




26、养条虫(23)

  皇后娘娘所住的太阿殿里常年燃着一股子冷香,但凡进来拜见的妃子和皇子公主,只要才踏入宫门,就会冷不丁的感觉额头被人轻轻敲打了一下,很是醒神。
  
  七皇子来的时候,皇后娘娘刚刚午歇起来,门口的宫女还没来得及传话,他就已经迈过了门槛,直接入了殿。
  
  寝殿里,皇后正坐在梳妆台前,由着女官给她琯发,瞧见自己最喜爱的儿子,皇后哪怕衣裳不整也不以为意,只招手道:“中午去哪里了?”
  
  “陪父皇用膳,然后考校了我今天的功课。”
  
  皇后梳理着七皇子的发丝:“你父皇没有招你外祖父觐见,你不是说自己很久没见外祖父了吗?”
  
  七皇子挤在皇后的身边,随意挑拣着妆台上的凤钗,笑道:“见了,父皇还让外祖父给我出题,对了一首诗。”
  
  皇后很满意自己幺儿的表现,状是不在意的问:“你父皇今日的奏折一定很少,否则不会有那闲情与你外祖父说家常。”
  
  七皇子道:“对,父皇桌案上只有一本红色的奏折。母后,奏折不都是明黄色吗?怎么会有红色的奏折?”
  
  皇后戴耳环的动作停了下来,再说话的时候却不是回答儿子的问题:“你今日见到你三皇兄和四皇兄了吗?”
  
  七皇子整个人都趴伏在妆台上,捏着鲜红的口脂抹在皇后的唇上:“我出来之前,见到三哥了。”
  
  皇后纠正他:“要叫三皇兄,身为皇族就要有皇族的威仪,哥哥是寻常百姓家的称谓,下次不可再错。”
  
  七皇子干脆连她的上唇也抹上口脂,敷衍着点头:“知道了。”
  
  等到七皇子去偏殿习字,皇后就吩咐宫女:“去瞧瞧,看三皇子什么时候从政云殿出来。”
  
  宫女问:“要选三皇子殿下来觐见么?”
  
  “不用,去吧。”
  
  不多时,宫女回消息,说三皇子只呆了两刻钟就出来了。皇后点了点头,撤了宫里所有人,贴身女官站在她的身后替她揉捏肩膀,悄声问:“红色折子,那应当是西衡同意和亲了。皇上先见了三皇子,是不是……”
  
  皇后打断她:“不能让贤妃的儿子娶西衡公主。”
  
  女官道:“可殿下的年岁与那公主不相当,否则的话,也可以成为殿下一大助力。”女官的殿下自然而然是七皇子,身为皇后的嫡长子秦子洲在皇后宫殿里只会被称为睿王,连大皇子也是不能。
  
  皇后笑道:“我的晟儿怎么可能娶异国的公主。”
  
  女官自然知道皇后话里的意思,娶了异国的公主,自然就不能成为储君,否则会乱了皇族的血脉。
  
  “可现在三皇子与四皇子一母同胞,二皇子与六皇子交好,殿下年纪还小。如果皇上属意三皇子,虽然夺了三皇子继承储君之位的可能,若是四皇子后来者居上,反而利用三皇子与西衡公主为助力,到时候七皇子的阻力可不小。”
  
  再说,皇帝现在春秋鼎盛,少不得还有八皇子、九皇子。现在,就有嫔妃的肚子传出了喜讯。七皇子小了大皇子整整一轮,比二皇子也小了十一岁,比三皇子小了九岁,明里小的只是年岁,暗里,小的是人脉,是权势,是手上握着的筹码。等到七皇子不再是老幺,皇帝定然也会更为疼爱后来的小皇子,那时候,七皇子除了是皇后的宠儿,再也没有其他优势。
  
  女官知道这些,朝臣也知道,皇子们更是心知肚明,就连皇后也根本不用人提醒,也十分明白。
  
  可是,“你忘了,还有睿王。”
  
  女官迟疑:“娘娘的意思是……”
  
  “让睿王娶西衡公主,”那样他就没了争储的可能,“三皇子与四皇子一母同胞,睿王与晟儿不也是一母同胞么!晟儿年纪小,睿王的年岁正好相当。再说了,睿王都没有娶亲,又哪里轮得到三皇子。”
  
  女官心里一凛:“娘娘说的是。日后,睿王也一定会好好辅佐殿下,为南厉再创下一个盛世。”
  
  皇后惬意的靠在椅背上,挥了挥手:“去王府问问,看睿王什么时候回来,让他立马来见本宫。”
  
  *
  
  远在千里之外的西衡,另一处皇宫内院的皇后娘娘正焦急的立在一处殿外,看着不时从内殿里端出来的血水,面色惨白。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个时辰,内殿里隐隐约约的哭声终于停了下去,有稳婆抱着一个婴孩出来,对皇后行礼道:“恭喜娘娘,皇上又喜得一位皇子了。”
  
  明明是喜庆之事,皇后却受不住般摇晃了一下身子,得力的女官赶紧扶着皇后坐下,问:“里面的妃子如何了?”
  
  稳婆笑道:“一切安好!原本羊水破得有些早,皇子落盆却相当顺畅,现在母子安康。”
  
  女官接过那孩子放到皇后眼下,掀开包被露出一张皱巴巴的小脸,也许是刚刚出生耗费了太多力气,孩子哭起来跟羊咩似的,格外惹人心疼。
  
  皇后只看了一眼,就去了内殿,看向榻上脱力的女子,轻声道:“是个男儿。”
  
  那女子露出个笑脸,明明已经疲惫至极,她的笑容却有着从未有过的温度,似乎将整个阴暗的宫殿都给照亮了。
  
  皇后原本准备离开的身形又顿了顿,从女官手中接过孩子,听得嗯声还下意识的抱着摇晃了一下,这才放在女子的身边:“给他起个名字吧。”
  
  女子摸了摸孩子的脸颊,爱怜之情油然而起,半响,才吐出两个字:“无悔,我就叫他无悔。”
  
  皇后叹气:“你又何必如此?江……那人根本不知道孩子的存在,他早已去了任上,也明说过与你再无瓜葛。”
  
  女子闭了闭眼:“我知道,他不记得我,可我记得他。以后,孩子也会……”
  
  “不行!”皇后厉声打断她,猛地抱起孩子,因为太过于突然,小婴孩哇哇大哭起来,皇后再也没有了善心,只说,“他是你皇兄的第六子,以后我是他的母后,与你没有了任何关系。”说罢,抱着孩子就要走出宫门。
  
  床榻上女子跌落床底,哭喊:“嫂嫂!”
  
  皇后脚步不停,那女子爬行几步,裙摆上又侵染出不少血色来,她一边哭一边爬:“嫂嫂,我求你……只求你保得他一生顺遂平安,那样,就算远在他乡,我也……”爬得力竭,人也瘫在了地上。
  
  皇后到底不忍心,回头看了女子一眼:“只要你与南厉皇子和平共处,保得两国边界安宁,无悔的一生我与你皇兄自然会护得他周周全全,不让你操一分心思。”
  
  女子倏地大哭,哭得声嘶力竭,只喃喃着:“我知道,我答应,我全部听你们的。”
  
  皇后抱着孩子出了殿门,最后对女官道:“里面的人,除了公主,其他的都要料理干净,不要给南厉留下任何把柄!”再不多言,在夜幕深沉中,一切的阴谋都被人为的掩盖。
  
  *
  
  不管两国皇后如何打算,秦子洲的车架却是准备妥当,要离开河神关,沿着水路一路回皇城了。
  
  安大人一家子一心惦记王妃之位,当夜拉着秦子洲唠叨又唠叨,得到了一遍又一遍的应承,这才放手。
  
  安大人又惦记起安屛,说:“王爷的厚爱下官一家感恩不尽。还好如今东风也还欠着,等得圣旨来了,屏儿的嫁衣也应当缝制好了。”
  
  秦子洲想起安屛给安老爷子和茵茵做的皮马甲,想起她那堪比蚯蚓一样的针脚,觉得让安屛亲自缝制嫁衣实在不靠谱。不过,安大人醉翁之意不在酒,秦子洲也顺杆子说:“她是安大人的嫡女,想来姐妹也多,趁着这段时日也好在府里与众家人多亲近亲近,待到来年,想见也难了些。”
  
  话里的意思是安屛会留在安家,正好入了安大人的意思,赶紧谢恩告退了。
  
  等到第三日大清早,睿王的车马浩浩荡荡的离开了河神关,安大人送往关外数十里,回到府中,坐在厅堂里才喝了一口茶,就想起了安屛,立即对下人道:“去,将那胆大包天的丫头找来,我倒是要问问,她是从谁手上借的胆儿,居然敢算计我五品知州的女儿,夺了我意儿的王妃之位!”
  
  下人知道安大人最会秋后算账,屁颠着去寻人,一刻两刻,半个时辰过了,人依旧没寻着。
  
  有门房恍惚回忆:“我记得,王爷身边有位亲兵,那容貌倒与大姑娘像了五六分,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大姑娘穿了男装混在睿王身边呢。”
  
  安大人一听,只差晕了过去,至此,才知道自己又被睿王和安屛给摆了一道,又偷梁换柱了一次。
  
  人道,吃一堑长一智,安大人啊,你这一堑是一吃再吃,乐此不疲啊!                    
作者有话要说:  在茶楼喝茶的时候赶紧码字更新,我最近更新的地点是越来越诡异,码字的时间是越来越分散QAQ
  
  要九月才回搬家回长沙,到时候的更新才回彻底稳定下来,大家多担待哈




27、养条虫(24)

  金秋十月,河岸的枫树如金似火,在雨帘的浇打下有种破碎的美。
  
  安屛坐在小矮凳上,手里拿着一根鱼竿,眼睛却溜向河岸。秦子洲从船舱里出来,举着伞站了一会儿,忍不住出声,问:“在想什么?”
  
  安屛惊扰般的抬起头,见是他,眼神动了动,指着河岸边窸窸窣窣的人群,问:“我有个赚银子的机会,你要不要去捞一笔?”
  
  秦子洲知道安屛从安老爷子那里学了很多做生意的技巧,不过,在他看来,那都是平头百姓的小打小闹,作为一个王爷,每年进项上万银子的生意才叫生意。不过,他知晓安屛的性子,哪怕她一直惦记着他的救命之财,也不会忘记用自己的双手支撑起她那个家。
  
  “说说看。”
  
  安屛看着雨幕,道:“最近都在下雨。”
  
  “嗯,离开河神关之后,就开始了。”
  
  “我是说,我们已经启程了五日,水路虽然很慢,可也有几百里了吧!几百里,在你看来有几个州郡?”
  
  秦子洲眉头一动:“你是说,连着几个州郡都在下雨,迟早会有灾情?”
  
  “嗯。”安屛点点头,“在商人口中有句金言,叫做‘发国难财’。这话虽然不厚道,不过,却是告诉了世人,越是有灾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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