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有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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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有约-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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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不必向小公子报告关于莫钟的事,她再来给小公子送菜似乎已然没必要,再来都是多余的。
  迎秋闻言一怔,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连歆织看她样子也明白,莫钟的拒绝,让对方很高兴的,所以说,没人一起争小公子什么的对迎秋而言是最开心了。
  托盘上的菜不必端回灶屋,端回去的话一大群人争,连歆织索性和迎秋坐在门前小板凳上一起吃,给小公子做的早膳自然是好,两人一边吃一边说笑,为了不吵醒房内睡觉的小公子尽量压低声音。
  两人先谈的是关于绣花,绣帕子、绣荷包,用什么绣线好,提起绣花一类的事迎秋很有精神,十分喜欢这项打发无聊的“东西”。
  没错,在连歆织眼里,绣花可不就是打发无聊的东西,真的较真起来,她并不多喜欢傻傻坐着那不停地绣。
  说到后来,话题绕回小公子身上,迎秋说,小公子身上的荷包多是她给绣的,小公子喜欢皂色,她绣的也大多是皂色,虽然她不是很喜欢这个颜色。
  连歆织挑挑眉,手指下意识摸摸藏在袖中的荷包,小公子每一次赏钱都给一个荷包,这种事她会说么?相信她不说迎秋也知道。
  果然,就听迎秋笑容有点苦涩地表示,绣荷包的速度赶不上小公子扔荷包速度,尽管很多时候荷包又回到她手上,可心情难免有点郁闷。
  连歆织安慰,你在把荷包给小公子送回去,说是新绣的,他也不知道。
  迎秋狡黠一笑,道:“我就是那么做的,不然绣太多,手指头都烂掉了。”
  时间不早了,连歆织收拾一番两人用过的碗筷,放置托盘上端回灶屋。
  院子中,尤婆子懒洋洋靠坐椅子上晒太阳,神情好不悠闲,其他人干活时尽量轻手轻脚,免得把人惹到,以往随处可听的闲聊却是没了。
  连歆织自觉地打来水洗碗刷筷,穆燕神色不振地蹲在她一边跟着洗。
  自打和王典断绝关系,穆燕很少有蔫蔫神情,如今为何?莫非在她去惊亭轩的时候被尤婆子刁难了?
  穆燕让她别瞎猜,勉强一笑,家里有点事,让她不开心罢了。
  连歆织摇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所以,先算上是同病相怜吧。
  不过,同病相怜这个词不是那么好用的,用了之后连歆织就后悔了,因为穆燕说,卖给丁府的三年卖身契今年冬天就可以拿回来了,卖身契拿回来之后她不会在继续给丁府为婢,爹娘已经给她找好婆家,今年冬季回家,明年春季成亲。
  穆燕十六岁,明年十七岁,适当的成亲年纪,凡是家中有女的大凡这个年纪成亲,她知道,不过尚未做好心理准备罢了,有点郁闷。
  穆燕的是亲爹亲娘,给找的婆家自然不会坏,但连歆织这个有后娘的各种惊悚表示,千万不要哇,万万不能让家里人给安排亲事,很多说书的都讲,有后娘就有后爹,有后娘的女子各个找不到好婆家。
  “找不到好婆家”,那反过来不就是坏婆家,男的一般不是大女的十多岁就是身体上有缺陷,大把的银子往外砸,往家里买女人成亲。
  连歆织浑身的疙瘩都往外蹦,脚底板一麻,那种被后娘卖被老男人买的状况说啥都不要发生在她身上,太恐怖。日后,她多了一条生活目标,摆脱后娘控制,嗯,先学会挣大把银子,掌握自己的命运。
  至于以后会不会逼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啥的,她主动选择去忽视,忽视忽视忽视掉!
  穆燕见她反应那么大,不禁好笑,“瞧你吓得,一脸惨白,要我说呀,轮到你的话还得四五年,别着急啊!”
  “哇,瞎说,我哪里有着急,我这分明是害怕!”她哭丧着脸,真想抹两滴泪证明身世很悲惨。
  “是呀,是害怕,害怕找不到好婆家,呦呦呦,好担心!”穆燕咯咯笑,笑容中带有狡黠。
  “呃?哪有……”事实上真的有,害怕找不到好婆家什么的,好羞涩,求不说!
  辩解的口气那么弱,让人一听就有事,哎哎哎!她要理直气壮的,好尴尬呀!
  穆燕眉眼一挑,刚想继续说,却听尤婆子啐一口唾沫,骂骂咧咧的,“吵什么吵,笑的那么卖骚给谁听,一个个不老实,等太太过来收拾你们……”
  眼见很多人目光扫来,穆燕赶紧低头,捂嘴。
  连歆织反应慢了点,被很多人目光扫到,感受到那目光中的轻视,不禁望天,好吧,天空阴沉沉的,其实她真的很想说,刚才没笑,而且笑的一点不骚……

  第二十八章

  给人为婢,必须随叫随到,连歆织清楚的认识这一点,有被来回溜着玩的觉悟,所以,刚刚清洗干净碗筷就被小公子点名送菜之后,她半点没敢生气,弱弱的答应,马上就去。
  没胃口吃早膳的小公子,会在不上不下的这个时辰饿很正常,灶屋婢女也早早给人准备好饭菜,只等主子开口叫,她们便能送去。
  端着和早膳一模一样的饭菜,连歆织出了门,接下来的时间她只要往惊亭轩的方向走便可以了,不料刚刚路过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树后走出一人将她拦住。
  莫钟在树后伫立有一会儿了,她拦住人后神色有点不好,抿唇道:“小公子的伤如何了?”
  连歆织讶然,左右一想没瞒着的必要,实言道:“没大碍,不能沾水,需要静养。”
  “他是,因为我才受伤的么?”莫钟咬唇,欲言又止。
  别折磨自己的唇了,他真的不是因为你!
  连歆织保持沉默,或者说在琢磨措辞。
  “你可能不相信吧,我并非柳子奇一人不可的。”莫钟纠结,似乎在做什么取舍。
  为何不信?昨晚你已然用实际行动证明王典也可以,甚至小公子也有意,嗯,绝对“悲伤”的故事。
  连歆织摇头,在和对方谈下去不提小公子等饭急与不急,自己会疯,会被带跑偏,她招呼不打一声径自走人。
  莫钟不乐意了,将人拦住,表达一番想要亲自给小公子送饭的安抚之心,牙尖嘴利到令人目瞪口呆。
  你乐意去看小公子就去看,用送膳的借口去干啥?连歆织心想,这不是耽搁咱干活么?好吧,把托盘给你也成,乃和小公子之间的纠纠缠缠咱在不插手,随你们的便。
  莫钟接过托盘,面上一喜,一点不知道昨晚的事被小公子和眼前的姑娘瞧得清楚,美滋滋步往惊亭轩。
  这就去啦?干净利落,乃是高兴了,为何奴家如此郁闷,瞬间有些忧伤,连歆织蹲身树下画圈圈。
  这棵大树距离惊亭轩不远,没待多久迎秋匆匆赶来,神色忧愁道:“莫钟到底有何目的,她不是拒绝小公子了么?又主动过去惊亭轩作甚?”
  “有个词叫藕断丝连。”站起身,连歆织一揪树叶。
  迎秋闭了闭眼,靠树而站,似乎被抽光浑身力气,她不明白,伤害人之后再跑去嘘寒问暖,与在人伤疤上撒盐有何区别?
  阴沉沉的天气,迎秋轻轻靠着树,仿佛被抛弃后残存的黯然姿态,一如在风中飘荡的绿叶……
  把迎秋想象成绿叶,有罪,她捂脸!
  惊亭轩内,躺榻上养伤的丁弥骞浑身散发冷气,冷眼观莫钟,对此女不请自来有所不满,他不是拿不起放不下之人,该断不断,必受其乱。
  莫钟手中托盘端也不是,放也不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她茫然,事情发展状况和预想的不同。
  丁弥骞懒得和人多说,开口把人赶出去,顺便提醒一句,以后都不要再来,来一次赶一次!
  眼眶红红的莫钟十分难受,委委屈屈退出房门,在步出惊亭轩那一刻,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人生气了,明明他还惦记着不是么,不然怎么可能愤怒地去越墙,为何他就不愿承认?是要面子么?也对,男子面子大于天,过几日他会想开的,不过,她会等着他找上门,才不会再干今日这种拿热脸贴冷屁股的事。
  站树下无聊到揪树叶玩的连歆织二人,见到莫钟瘪嘴而回,心情那个大爽,这姑娘一看就让小公子给戏弄了,没少吃亏。
  幸灾乐祸神情太过明显,以至于让莫钟发觉,莫钟柳眉倒竖,“人之落魄,连狗也欺!”
  迎秋恼怒,“人之厚脸,天见尤怒!”
  连歆织嘿笑,“若要不欺,畜生不如!”
  莫钟咬牙,没空和两人啰嗦,深吸口气手指挑起肩头长发,整理好情绪走人。
  莫钟离开的时候手中并没拿着托盘,也就是说小公子现今有很大可能在用膳,等下连歆织要去惊亭轩取回托盘碗筷,索性和迎秋一同走,并肩而行。
  丁弥骞虽伤左臂,一手用筷子却也多少不方便,他目光在眼前的两个婢女中一扫,最终选择让迎秋喂饭。
  迎秋一喜,小心翼翼吹凉饭菜,喂进小公子口中。
  小公子被喂饭的时候表示不喜欢被人围观,命令另一个婢女赶紧转身离开。
  连歆织耸肩,得,她去外面等着可以吧?门外有小板凳,坐在其上发呆,
  ……
  时间到了下午,天空飘起细雨,灶屋一众婢女叽叽喳喳从院子中飞快跑进屋里,似乎有些日子没下雨,突然就下了,让人有了闲聊话题。
  李碗说,伞坏了,下次说啥都不让张婆子往回带,净拿破伞回来糊弄人!
  穆燕在一旁接嘴,灯火节那日没买回来一把么?
  提到灯火节,李碗眼神躲闪,似乎不愿多谈,如此话题中断。
  雨天一向是婢女所不喜的,要顶着雨水去给主子送膳。
  望望外面越渐增大的雨势,连歆织简直眼泪汪汪,马上就到给小公子送晚膳时间了她会说?
  穆燕忍笑摸摸她的头,说送膳时自己来帮她撑伞,这样可以免去被雨水打湿的命运。
  连连点头,乃真是好人!连歆织一脸感动。
  小公子碍于受伤,膳食一向清淡,淡的直让人翻白眼。
  丁弥骞黑着脸质问,“上一顿难吃的要死也就罢了,这一顿又淡的要命,你耍小爷!”
  哪敢,就算是耍自己也不敢耍您,耍您难道不是在作死?
  连歆织退后几步,生怕这人一个气过头冲上来要掐自己,她陷入纠结状态中,末了干巴巴给出一句答案,“上午的那一顿不是奴婢所做,这一顿,是大太太派婢女亲自交代,不准多放盐,所以,还请小公子稍安勿躁。”
  丁弥骞眯眼抓住她话中漏洞,语气不善,“上一顿不是你所做?莫非以前都是你在做?”
  才发觉么?会不会太“晚”?
  沉默不语是最好的回答。
  迎秋在另一边惊讶极了,一方面欢喜于莫钟和小公子的牵绊少了一点,一方面疑惑连歆织为何欺骗小公子?
  在丁弥骞快要吃人的目光中,连歆织唯有硬头皮解释,也不敢装沉默深沉了,“莫钟炒菜渣,不是奴婢接手也是别人。”
  事情发展趋势非常诡异,丁弥骞心情格外复杂,推开迎秋,自己拿筷子吃,有点费劲,他也没吃上几口。
  迎秋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一跳,有点发呆。
  穆燕是陪着过来的,遂并没进小公子的里间,在外屋听三人的话听不太真切,隐约听出有矛盾,待连歆织从里间出来,她用眼神询问,出了啥事?
  连歆织摇头,暂时不想开口,事实上她心情也很糟啊,顶着别人的身份做饭炒菜,很不爽,如今真相大白,知道真相的某人还耍脾气,天知道她每日绞尽脑汁琢磨好吃的菜到底为啥。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两人撑伞走出惊亭轩,步伐匆忙,回到灶屋一如既往地洗碗刷筷。
  快要到睡觉的时间,连歆织纠结,拉住穆燕走去一个偏僻角落,问出内心深处淡淡的忧伤,这个,巷子阁到底是啥?里面的婢女要做啥?也是端茶递水么?
  巷子阁?穆燕怔了一下,说不清楚会不会显得太没水平?
  看这姑娘表情,连歆织也知道答案了,拍一拍对方肩膀,口气带有鼓励的味道,没事儿,咱问的都不怕蠢,何况你一个没回答的?
  穆燕心说,这有区别么?
  回房间睡觉的时候,连歆织发觉有些事情变了,乔漫霖彩儿两人嘻嘻哈哈的,半点没结仇的样子,好的跟一个人似的。
  李碗好奇呀,就问。
  乔漫被问了黑历史,口气有点不好,但总算把实话告诉她了。
  莫钟和柳子奇那点事,丁府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既然人家柳子奇心有所属,其他人也就不好意思跟着争,至少明面上如此。
  连歆织拉下帐幔躺榻上,两姐妹因为男人争斗,也因为男人和好如初,无论从哪方面去想她都浑身汗毛一抖。
  睡不着觉,小公子晚膳虽吃,对她并未过多责怪,却也没表明日后的膳食由谁来做,她是主动把这摊子接下来还是撒手不管?
  手臂受伤期间的他脾气越发暴躁,真真是难伺候。
  说来说去,莫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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