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是逞能吗?”他想说,你没醉,我怎么可能醉?
汪燕喝了一大口,他也喝了一大口,这可不比刚才,五十多度啊!似乎有点晕,但他马上就淡定了,跟军嫂的丈夫喝这种五十多度的酒,哪一次不冒汗的?看来刚才酒的度数不够,现在应该会出汗了。
“该你说点什么了吧?我说好那么多,也该休息一下,听听你说了。”
“我有什么好说的?我呆在那个边陲镇能掀起什么风浪?还是你说,你前男友就没有后悔吗?没有回来找过你吗?”
“有用吗?他找我也没有用,是我跟他分手的,是我把他甩的,他厚着脸皮来找我,也是一样的下场。”
“你总不可能没有后悔吧?”
汪燕很坚定地说:“没有。”
张建中当然不相信她的话,你跟阿花还没开始,她嫁了人,你不是还会想起她吗?你不是还跟她玩了一段婚外情吗?虽然时间非常短暂。
“我去你们那边住一段时间怎么样?”汪燕突然问。
“如果,你不觉得闷?”
“其实,也是很闷的。”
“我倒觉得,你不应该躲着刘老板,你就直接跟他翻脸,就说不再跟他做生意了,看他能把你怎么样?他是怎么对你的,他还不清楚吗?他明显理亏,你还怕他,还躲着他。”
“你觉得,我能跟他硬拼吗?”
“有什么不能?他那几个人能把你怎么样?你不是还有所长警察吗?难道他还敢动粗?怎么说他也是单位上的人,做事也不敢做得那么绝。”
汪燕就看着他。
张建中躲开她的目光,可能是喝了酒的原因,他觉得她那目光有点暧昧。他可不能再对她有什么胡思乱想,人家对你那么信任,人家把你当兄弟姐妹,你可不是在心里乱琢磨。
汪燕把杯子放在桌子上,说:“你是不是不想我离开,是不是担心我离开,刘老板起疑心?会怀疑到你,会跑去找你的麻烦?”
“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不怕大胆说,心里是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如果,你真是担心这个,我可以不走,我可以跟他翻脸,就是不再跟他做生意。你帮了我那么大的忙,我当然也要帮你,当然不能因为这个事,给你添任何麻烦。”
张建中问自己,有吗?你有这么想过吗?应该没有吧?即使汪燕离开,刘老板跟到边陲镇去,又能证明他张建中什么呢?当然,最好还是汪燕不离开。
“好,我就不离开。”汪燕很义气地说,“有什么事,我顶着!别人做生意可以大言不惭,我为什么不能?我为什么要心虚地躲开?他那家伙,又不是赔不起!”
“你还是再考虑考虑。”
汪燕不高兴了,说:“你这个人,就是这点不好,明明心里想一套,嘴上却说一套。你这种人其实是很阴险的,很奸诈的,通过这次设局,我算是看出你的本质了。一直以来,你呆在边陲镇那个小地方,呆在红旗县那个小县城,才把你的本质掩盖了,如果,你到省城来,不出半年,你一定会把坏事干尽。”
“你也太抬举我了吧?”
“我抬举你吗?”汪燕摇了摇头。
——你想想吧!明明知道副县长的女儿有男朋友,你还是要凑那个热闹,你只想在官场上混,只想找到一个靠山,只想能往上爬。你这叫什么?你这叫孤注一掷。如果,我说的是如果,你跟副县长的女儿真成了,你会对她好吗?你根本不爱她,你只对自己好。”
——还有你那个青梅竹马,人家都嫁人了,你还不放手,我不否认你喜欢她,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你只是不服气而已,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她真想跟你,跟那个香港佬离婚,你会娶她吗?肯定不会!
——你说你阴不阴险?你说你奸不奸诈?
张建中仿佛被击中要害了,身子摇晃了一下,但还是在做垂死挣扎。
——我那是用你的思维来衡量我。我承认,你说的那些都是事实,但是,只能说,我不懂爱情,我以为娜娜会喜欢我,我以为,靠我的努力,能改变她,那个陈大刚算什么鸟?结果,我败了,我不知道爱情会盲目成那个样。
——阿花的事,也是一种盲目,是我盲目。你说得对,我喜欢她是过去的事,后来,又和她搞在一起,我绝对不是喜欢啊爱啊!更多好像是一种无知,一种对女人的无知,很想让自己懂得更多一些。
——你也应该看到我好的一面吧?你怎么就不看看我好的一面呢?比如说,我这次帮你,图你什么?我就是不想看着你被人骗了,就是想帮你换回经济上的损失。如果,你找别人帮你,会那么顺利吗?我不是说现在的结果,别人帮你可能结果会更好,但是,在帮你之前,总会跟你谈点条件什么的吧?你总得跟她玩点暧昧什么的吧?我有吗?你说我有没有?
“你没有吗?你说你没有吗?”
“我没有。”
汪燕笑了起来,说:“那天,在月亮湾,你挺得那么高是什么意思?如果,我再给你一个笑脸,或许,你就会扑上来了。”
“你不能总说我,你呢!你为什么穿成那样?”
“我穿在哪样了?”
“差点什么都没穿了。”
“乡巴佬,十足的乡巴佬,我穿的是泳衣,你以为泳衣和平时穿的衣服一样啊!”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跟我玩暧昧,是想色诱我。”
汪燕冷笑两声,说:“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够班吗?”
“我不够班你找我干什么?你早怎么不说这句话?你早说这句话,我还懒得跑来帮你呢!我还不用给自己找了那么多后患呢!”
“二十万,你没要吗?”
“要,我为什么不要。”张建中笑了起来,你别想B我,别想把我喝醉了,趁机跟我谈二十万。我就是再怎么喝,也不会醉,也不会松口不要那二十万!
262失而复得
“你不是在帮我,你是在帮自己,你也没有跟你玩暧昧,你是为了那二十万才跑来跟我合作的。是合作,你知道吗?”
“是你把我拖下水的,是你利诱我把我拖下水的。”
“怎么改利诱了?”
“你不承认我有什么办法?”
“你才不承认!你明明不是好东西,偏要把自己说得无比高尚。”
两人都站了起来,两人都瞪大眼睛看着对方。
“等一等,你等一等。”张建中突然想起了什么,却又想不清楚是什么。
“你又想说什么?”
“你是个骗子!”
“我骗你了吗?”
“骗得还少吗?上次,你明明在办公室,却说是不在。”张建中觉得自己应该不是想说这件事。
“这又怎么了?你想见我,我就一定要见你吗?”
“那你也不能骗人吧?你说忙,说没时间见我总可以吧?”
“我偏不说呢!”汪燕双手叉腰,把那松宽的睡裙卡紧了,就见那胸很挺拔。
明白了,明白自己想要说什么了。
“你明明很能喝酒的,那次怎么就喝醉了?你骗我,你装是不是?”
“装醉怎么了?我就是装醉。就是看看你到底想把我怎么样?”
“事实证明,我并没有怎么样?证明我是一个好人。”张建中笑了起来,说,“多阴险啊!还说我阴险,还说我奸诈。”
“你觉得,你是好人吗?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算你运气了,如果,你还再有什么下一步的举动,你看看会是什么结果?”
“我告诉你,我后悔到现在,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不把事都干绝了。”张建中才不管那么多了,把心里想的话都倒出来了。
“你还说人好人!”
“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刚才,我都说了。”
“我承认,但你不承认!”
“我有不承认吗?刚才我没有承认吗?你说娜娜,我承认了吧?你说阿花,我也承认了吧?”
“承认就好。”
“那你为什么说我不承认呢?”张建中有点一根筋认死理了。
汪燕用松宽的衣袖擦了一把脸上的汗,就见那汗几乎把半个衣袖都染湿了。张建中还是一点汗也没有。倒霉就倒霉在这个晚上一直没有出汗。这会儿,他脑子有点转不过弯了,每人两瓶酒对他来说算什么?但今晚这状况太意外了。
他坐了下来,准确地说,他有点站不稳,跌在椅子上。
——我告诉你吧!我绝对是好人。在边陲镇,我干好很多好事。种瓜果,我没有搞一刀切,农民都说我做得对。搞水利建设,我偏要搞一刀切,结果,事实证明,我是对的。
——还有搞击台风,别以为我没被评先进就以为我什么事也没干?其实,是小人挡道,高书记不喜欢我。在整个沿海村,水浸村遭受台风袭击是最严重的,但是,损失是最小的。
——还有后来,恢复再生产,我想了多少办法,海水养殖,在边陲镇,不是红旗县也首创,农民得益,还促进了经济发展。如果,我不是跑来帮你,现在,我应该在海水养殖的工地上。”
“睁开你的眼睛看看,现在几点了?”
“几点又怎么样?挑灯夜战你听说过吗?不要以为你们大城市的霓虹灯好看,挑灯夜战的灯光才是最绚丽的。”
汪燕伸出一个手指问他:“这是几?”
他拨开她,说:“你别管。我还没说完,你不要打断我的话,你要懂得尊重人,要懂得最起码的礼貌。”
汪燕意识到他已经进入状况了。
——当然,我也有缺点,我也是人,人总会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如果,没有缺点,那就不是人,是神!我想找靠山,我想往上爬,这有错吗?谁不想有靠山往上爬呢?这是努力,是奋斗。你不是也在努力吗?也在奋斗吗?虽然,我们走的路不一样。
——我非常反对你说我不够班,不值得你跟我玩暧昧,其实,你只是不承认,其实,你一直在跟我玩暧昧。你别插话,我知道你想插话。听我说完你再说。从一开始,你就跟我玩暧昧,你装醉就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跟我玩暧昧,你是欺负我,你知道我是小男人,就想欺负我,看我会怎么你?我承认,我有不轨行为,但是,我还算收得住自己,没有犯大错。
——前几天又跟我玩暧昧,在月亮湾,你只是不承认而已,孤男寡女,跑到几乎没有人迹的地方,又穿得那么少,如果,我是坏人,你能反抗吗?你没不是不知道,你请的那个狗屁保镖还被我收拾满街爬,你一个女人,收拾你还不易如反掌?
张建中手掌一翻,说:“幸好,你遇到了好人。”
“喝啊!我们再喝啊!”汪燕很有一种看戏的样子,觉得张建中喝糊涂了挺有意思的,嘴里叨叨个没完。
“喝就喝,我还怕你啊!”
“把杯里的都喝了。”
张建中举杯就喝,汪燕只是做做样子。
“你没喝。”张建中发现了。
汪燕说:“喝,喝。”
她也把杯里的酒喝完了。
“你说说,你跟你那个青梅竹马的事。”汪燕一边倒酒,一边说。
张建中却扭捏地说:“有什么好说的,都是过去的事了。”
“过去的事才值得回味啊!”
“你怎么不说说你前男友的事?”
“我刚才说过啊!”
“我也说了啊!很久以前就说了。我记得,我是在电话里跟你说的。”
“你现在还想她吗?”
“想有什么用?想也不可能在一起,老实说,我是后悔过的,我可是不像刚才那样说你的后悔,我说你的后悔,是因为没有把坏事干尽。嘿嘿,你不会不高兴吧?”他给她敬了一个不伦不类的军礼,说,“我是后悔,跟她干得太多了。第一次,我不敢干,跑掉了。现在想起来,觉得自己真够纯洁的。第二次,她那个来了。第三次,刚要开始,她老公回来了,吓得我东躲西藏。”
“第四次呢?”
“没有第四次我们就结束了,撞了一次鬼,还不怕黑啊!”
汪燕心跳了一下,问:“你们才只有那三次?”
“准确说,只有两次,前面那次不算。”
“后来那次呢?”
张建中想了想,说:“也不能算。”
“你不是说,第二次,她那个什么来了吗?”
“所以,她不让我碰她下面。”
“来,再喝。”汪燕突然有一种想把他灌醉的感觉。
“不能喝了,真的,不能喝了,我喝酒不出汗很容易醉,我不但没出汗,刚才想去小便,也小不出来。再喝,我肯定是要醉了。”
“醉就醉吧!反正说过了,今晚要喝到醉。”
张建中还挺听话,一口喝了大半杯。
“也没有要你那么急啊!”汪燕倒慌了,怕他一下子喝倒了,想问他话也没机会了,“你没有真正跟她好过?我说的是哪种好,就是,就是睡觉那种。”
张建中抹了一把下巴上的酒,嘿嘿一笑,说:“也不能那么说。”
“你不是说,她不让你碰下面吗?”
“反正是好过了。”
汪燕多少有点明白了,他们只是玩过那种游戏,却阴差阳错没能成事儿,然而,他却认为自己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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