胁。
“皇兄……”上官玄清面色阴沉地起身,刚想开口,被上官玄承一个凌厉霸气的眼神扫过来,心中叹息一声,无奈地坐下,端起茶水轻抿一口,静默不语。
厅中,凤倾妆听完这番话,气得脸色铁青,双手紧握成拳,暗道,皇家之人果然个个无耻,明知道当日上官玄清将信物退回,婚事解除,这狗皇帝,居然好意思拿出来说事。不过,凤倾妆也清楚,今日如果不答应退回那五万两黄金,上官玄承决对不会轻易放过她,到时候圣旨一下,只怕她真的就要嫁入清王府了。
“区区五万两黄金我凤倾妆还不放在眼中,给我三日时间,那五万两黄金我会一分一毫都不少退回清王府。”凤倾妆抬着头,深幽的黑瞳拢上薄霜,清冷的声音如冬日寒冰般,透着丝丝寒气。
“好!如果三日后,皇弟还没有收到黄金,那朕的赐婚圣旨就会送到臣相府。”上官玄承似笑非笑,眼中却凌寒无比,威严霸气,不容商量的声音回荡在厅中。
话落,上官玄承起身,龙行虎步离开了臣相府。上官玄清跟在后头,经过凤倾妆身边的时候,晦暗不明的凤目看了她一眼,动了动唇,始终没有出声走了出去。
相府前厅,上官玄承与上官玄清二人离开之后,气氛依然压抑。
“倾妆,你为什么会向清王索要五万两黄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凤臣相起身,看着眼前这个胆大而又陌生的女儿,不但出言顶撞皇上,还向王爷索要了如此大一笔黄金。第一次,他认真地审视着这个女儿,严肃地问道。
“女儿只是不甘心被他退婚,才做出如此莽撞之事。爹爹放心,三日后我便将黄金送回清王府。”凤倾妆随口编了一个理由。
“为何要等三日,难道你已经动用了那笔黄金?”凤臣相紧张不安地问道。
“我只是动用了一点点,爹爹不用操心,女儿会想办法填补上的。”凤倾妆清艳的脸庞流露出一丝让人放心的微笑。
“你一个女儿家去哪里想法子填补,说实话,到底动用了多少,爹来给你想办法?”凤臣相关心地说道。
凤倾妆心中一暖,声音也轻柔了几分,“爹,真的不用帮忙,女儿自有办法。”
“倾妆,这些年爹对你一直不闻不问,让你受了很多的苦,爹的心中很是内疚,今日的事情就让爹帮你一把,这样爹的心中也好过一点。”凤臣相抬袖拭了拭眼角,老眼泪横地说道。
这一下,凤倾妆真是没辙了,这老父亲连亲情招都用出来了,她是彻底缴枪投降,也不再坚持。
“其实也不是很多,之前二姨娘用去的五百两加上女儿这二日用的,加上来总共也不过一千两黄金。”
“还好,这一千两黄金,我们相府还拿得出来,等一会爹就让秦总管去库房支一千黄金给你。不过,爹心中还有一个疑问,这件事情怎么与你二娘又扯上关系了?”凤臣相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开口问道。
“前些日子,二娘说太后寿诞将至,想给三妹妹置办一些漂亮的衣衫首饰,可是手头又拿不出钱来。女儿就大方的给了二娘几百两金子花花。”凤倾妆不想将事实说出,遂随口胡谄道。
“说到太后寿诞,身为臣相府的嫡女,你也是要进宫参加寿诞的。想置办什么,就赶紧去置办,银子到库房去支。”
“哼。”凤倾妆轻应了一声。
厅中,父女二人又说了一会子话,凤倾妆便告退,领着翠儿回到了飘雪阁。
刚刚坐下来喝了一口茶,六姨娘一身淡青色长裙,梳着妇人头髻,斜插一支碧玉簪,远远看去,淡雅清新。只见她领着秦忠急匆匆地过来了。一进门,秦忠双膝一软,跪在了凤倾妆的面前,一个劲地认错。
“这是怎么回事?”凤倾妆放下茶杯,皱眉冷声问道。翠儿站在背后给她捏肩。
“回二小姐,刚才相爷吩咐,让秦总管去库房支一千两黄金给你,可是妾身看了帐本之后,发现这些年臣相府的收入与开销一直都是持平,根本支不出那一千两黄金,遂带了秦总管过来。”六姨娘漆黑的杏眸不见丝毫慌张,稳重地说道。
“秦总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凤倾妆眸光流转,凌厉的目光如二月冰刃射向秦忠,冷漠的声音带着春寒料峭的寒意问道。
“这些帐目以前一直都是二夫人在看,老奴也不知。”秦忠身子抖如筛糠,战战兢兢地回话。
“你到是会推,如今这二夫人都已经疯掉了,你让我去问谁?”凤倾妆凤目一瞪,声音陡然间骤降,屋中好似刮起阵阵寒风,吓得秦忠身子又是一阵哆嗦。
“二小姐,老奴真的不知。以前二夫人只是给了老奴双份工钱,却从不让老奴插手帐本的事情。”秦忠眼中布满恐惧,老实交待道。
“谅你也不敢说谎,下去。”凤倾妆挥了挥手,脑海中却在思索着,如今‘知晓天下事’才刚起步,都没有收入,三天之内到哪里去凑足这一千两黄金。
烦啊!
☆、099群英阁
凤倾妆秀眉轻拢,起身在屋内来回的踱步,清凉的秋风从门外钻入,拂动着她额间的几缕发丝。
翠儿静立屋中,看着走来走去的凤倾妆,清灵的眼眸骨碌一转,小嘴儿一张,出着主意道:“小姐,既然相府也没有银子,依奴婢看,巫少主对你倒是喜欢得紧,不如,你开口让他帮你一把。”
“你这小丫头,就会瞎出主意。我是不会向他开口的。”凤倾妆走过去赏了翠儿一个爆粟,眼底滑过一抹疑惑,这巫惊羽平时不是总爱跟在她的身边转悠,怎么今日连个人影都没有?
“小姐,你刚才在想什么?”翠儿小脑袋凑过去,贼兮兮地问道。
“再过二年翠儿也成了大姑娘,我刚才想着怎么把你嫁出去,省得你成天在我面前唠叨个不停。”凤倾妆眉梢眼角染上淡淡的笑意,调侃道。
“小姐就会欺负翠儿,我不理你了。”翠儿白皙秀气的小脸染上两抹红霞,跺了跺脚,娇羞地跑了出去。
馥郁的花香在细细秋风的送拂下,弥漫着整间屋子。凤倾妆走到窗边的软下榻上躺下,望着满院堆叠如雪的海堂花,凝眉思索着,如何才能够在短短三日内筹得黄金一千两?
突然,墙角处传来“吱吱”声,忙碌的小金子回来了。
“小金子,交待你的事情都办好了吗?”凤倾妆黑亮如辰的眸子依旧看着窗外如云似雪的海堂花,淡淡问道。
“主人,我是老鼠,不是神,哪有那么快。”小金子不满地抱怨,接着又道:“耀京城的地下情报网还需要二日的时间才能够全部完善。至于覆盖整个星耀国的地下情报网,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知道了。”凤倾妆冷眉微凝,又垂眸思索。
“主人,你也别犯愁了。刚才管理耀京城的黑鼠情报组送来消息,耀京城的群英分阁明日会举行一年一度的拍卖大会。你拿一些好东西出去拍卖,事情不就迎刃而解了。”小金子细长的老鼠尾巴一甩一甩的,将这个消息透露给凤倾妆。
“群英阁,怎么都没有听说过?”凤倾妆秀眉一挑,眯着眼睛问道。
“我已经打听过了,这群英阁是近几年才建立的。只在星耀国的耀京,苍炎国的炎京,还有东启国的启京,三国的京城开设分阁。奇就奇在,这群英阁在每个国家的京城所拍卖的物品品种皆不相同。”
“哦,有何不同?”凤倾妆一时来了兴趣,乌黑清亮的眼瞳看着小金子问道。
“据黑鼠情报组送来的消息说,群英阁每年的三月初八在东启国启京举办的拍卖会,只拍卖宝石玉器,皆是世间难得珍品。每年九月初八在苍炎国炎京举行的拍卖会,拍卖的却是武器,件件武器精良不凡。每年的十二月初八在星耀国耀京拍卖的却是千金难求的好丹药,都是一些市面上买不到的。”
“这群英阁的幕后老板倒是会做生意,每个分阁一年只举办一次拍卖大会,三个分阁也就举办了三次。正是一年一次的规矩,少而珍贵,档次也得以大大的提高,反而吸引了更多的人前去参加。只是群英阁哪里来的那么多好东西?”凤倾妆心中疑惑。
“其实群英阁中大部分的拍卖品都是客人提供的。只要是有价值的好东西,在群英阁都会拍出一个令人想像不到的天价。”小金子将得来的消息说出。
“太好了。这是不是就像人们常说的:车到山前必有路。别的我拿不出来,至于这丹药嘛,我的墨隐云凤中可是有好几十瓶,瓶瓶都是珍品,千金难求。小金子,你可有打听清楚,进入拍卖会场有哪些规矩?”
凤倾妆欣喜万分,展眉一笑,顿时满室生辉。乌黑晶亮的眸子灿烂炫目,好似珍珠般晶莹,启唇问道。
“当然有规矩,想要进入拍卖会场首先就得交足一百两白银的入场费,然后发一个牌子,而且每次拍卖都只准许一百名客人入内。不过,拿拍品去卖的人例外,另外开设有一个特殊通道,直达鉴定室,鉴定拍品的价值。”
“一百两的入场费,真是够黑心的。”凤倾妆低咒一声,继续道:“小金子,群英阁的幕后老板可有查到,是什么身份?”
“查不到,幕后之人神秘莫测,从未出现过,都是用天上普通的雀鸟通过鸟语互递消息。你也知道,鼠族只能掌管地面上的消息,天上飞的,水里游的,鼠族可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知道了,你去忙,尽快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消息网覆盖住整个星耀国,特别是星耀皇宫那一块。今日上官玄承利用皇帝权势非得我退回那五万两黄金,他日如果上官皇室之人,无论是何人,只要向‘知晓天下事’购买消息,一律收双份的价钱,我就不信,赚不回来那五万两黄金。”凤倾妆清冷的眼瞳寒芒一闪而逝,恼恨地说道。
小金子又钻入了墙角的老鼠洞中,房间中寂静无声,院中细细秋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满院落花随风轻舞,好似一只只白色的蝴蝶翩翩起舞,馥郁的花香弥漫在飘雪阁中。
凤倾妆躺在软榻上,闻着那醉人的花香渐渐入梦。只到门外响起了争执的声音,她才睁开眼睛。
“翠儿,是谁在外边,怎么那么吵?”凤倾妆蹙了蹙眉,朝着外边喊道。
“小姐,你醒了。还不是三小姐,带着几个下人像个疯子似的在院子外边大喊大叫,口无遮拦的胡说八道,非说是小姐害得二夫人变得疯疯颠颠的。”翠儿走进来,秀气的小脸染上薄怒,,清脆的嗓音也透着丝丝怒气,如实禀告。
“其实她说得也没错。不过,这些都是二夫人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
凤倾妆幽叹一声,清浅淡然的声音仿若一缕浮动飘过,让翠儿几乎以为是自己幻听,怔愣在那里。
“别愣着了,去把人唤进来,我倒想瞧瞧她跑到这儿来闹有什么目的?”
☆、100拍卖会
“奴婢这就去。”说完,翠儿抬步便朝着院门口的方向快步走去。
片刻后,凤思眉身穿一袭桃红的色长裙,宛若一朵娇艳的三月春桃花,领着二名丫鬟纤腰楚楚地走了进来。
一进门,凤思眉不改刁蛮习性,冲动凤倾妆面前,布满怒火的眼眸居高临下地看着依然躺在软榻上,一脸云淡风轻的凤倾妆,纤手怒指着她,怒骂道。
“凤倾妆,你这个贱人,你说,是不是你将我娘害成那副疯疯颠颠的模样?”
“三妹妹心里不是应该最清楚。”凤倾妆动作优雅,慢慢地起身,抬手挥开眼前的纤指,脸上挂着一抹清浅从容的笑容,眼底却清寒一片,没有丝毫的温度。
她身子微微倾斜,凑到凤思眉的耳边,那不快不慢,轻若浮云的声音在凤思眉的耳边缓缓响起,“二夫人之所以有今日恶果,这其中也有三妹妹一份功劳。要不是三妹妹自告奋勇,替你娘送了一封信到尚书府,二夫人又怎么会成了如今这疯疯颠颠的模样。至于信中的内容,三妹妹想必比谁都清楚。”
“你……”凤思眉脸色难看异常,气得语塞。
过了一会儿,凤思眉才开口问,“你从何得知是我将信送到尚书府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凤倾妆笑望着凤思眉,给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答案。
闻言,凤思眉直觉怀疑是身边出了奸细,转头朝后怒瞪去,瞪得身后跟来的两名小丫鬟莫名其妙,脚底阵阵寒意窜起。
“你不用瞪她们,不是她们出卖你的。我自然有我的消息来源。”凤倾妆笑得柔和,如春风丝丝荡漾,解释道。可是身边的翠儿却能够感受到凤倾妆笑容下隐含的怒气。
果然,不出片刻,凤倾妆面色陡然一变,如笼寒霜,冷漠如冰,深不见底的幽瞳阴骜森冷,清冷森然的开口警告道:“凤思眉,这一次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