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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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妆-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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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抱到房间榻上,我要立刻救治。甘遂,你先带这位姑娘下去梳洗整理一下。”
  “是的,师父。”
  话音一落,甘松从凤倾妆的手中接过昏迷的翠儿,步伐沉稳地朝着院子里走去。而梅毅竹也准备转身离去之时,看了一眼凤倾妆,见她清绝的面容流露出几缕担忧,不禁出声安慰。
  “姑娘不必担忧,你的婢女虽然伤得很重,不过,梅某在此保重,一定将她治好。”清润的声音如三月春风,又如四月春雨,润物细无声,轻轻柔柔,瞬间驱赶了凤倾妆心底的担忧。
  说完,梅毅竹也不敢再耽搁,大步流星朝着香雪梅庄内走去。
  “姐姐,我带你入庄去换洗一下。”
  梅毅竹与甘松离去之后,甘遂拉起凤倾妆的手,脆亮的嗓音响起。他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一看到这位漂亮如天仙似的姐姐,就想与之亲近。
  “好的。”凤倾妆点头。跟着甘松往香雪梅庄行去。
  香雪梅庄,占地面积虽大,可是房间却不是很多,三间正房,加上东西两厢,总共也不过十来间房。其余的土地都用来种植药草。
  清幽怡人的环境中,处处飘浮着药草的淡淡清香。
  走到大门前,抬目望去,只见朱红的大门上方挂着一块牌匾,匾上书写着“香雪梅林”四个大字,字体飘逸洒脱,豪放大气,看字如看人,能写出这样一手字的主人必定是一个不喜拘束,喜爱自由之人。
  “姐姐,别愣着了,快进来。”甘遂催促的声音飘出。
  “嗯,来了。”凤倾妆轻应一声,收回看向大门上方牌匾的视线,顺阶而上,跨过门槛踏入了香雪梅林院内。

  ☆、059名贵药草

  院内,遍植药草,药香弥漫。一条六尺来宽的青石小道直通内堂。
  跟着甘遂的脚步,凤倾妆踏上青石小道,感受着小道两边清新的药草香气,整个人顿感神清气爽,先前在梅林的疲倦一扫而空。而肩头上的小金子更是动作快速,“哧溜“一下钻进那药草丛中就没影了。
  见小金子一溜烟的功夫就没影了,甘遂急得脸色一变,一副快要落泪的模样,朝着药草丛内着急地喊道。
  “死老鼠,你赶快出来,这些药草可都是师父精心种植,亲自打理的,要是毁坏的话,肯定会怪罪的。”
  “怎么了,甘遂,这些药草很名贵吗?”凤倾妆不明所以,语气温软地问。
  “姐姐有所不知,这几种药草都是世间难得的稀少品种。你看这株药草,名五菱果,五片叶子五种颜色,等到开花结果之后,长出五色的菱果,食用之后可以脱胎换骨,师父总共也就得到这么三株。还有这,尖尖的叶子,看似普通,可是确是极其难得的花枪草,有提升功力的效用。还有那些,冰兰草、腐骨灵花、九尾龙葵花、千金藤、青龙参等等,都是珍贵异常。”
  “听你所言,这些药草确实相当珍贵。别担心了,姐姐这就让小金子出来。”
  看着甘遂眼睛微微泛红,急得快要哭的模样,凤倾妆心头一软,软语安慰道。
  “小金子,还不快来。”
  喊声一落,小金子“哧溜”一下钻出了药草丛,金色的鼠毛上沾着些许泥土,怀中还抱着一根刚从土里拔出来的青色的人参,黄豆大的老鼠眯起,翘着尾巴献宝似的爬到凤倾妆的脚边,一口一口咬着那根青龙参。吃两口又偷偷地瞄一眼怒瞪它的甘遂,生怕被他抢走似的。
  瞧着小金子滑稽的模样,凤倾妆不禁好笑地摇了摇头,这小金子倒是识货。虽然凤倾妆对药草认识不深,可是听了刚才甘遂的话,也猜出个大概,小金子怀中的药草估计就是甘遂刚才言语中提到的青龙参。
  “死老鼠,师父知道你偷吃他种植的药草,一定会将你扔到蛇窟去喂食毒蛇。”
  对着一只动物,甘遂有气无处发,只得气恨地跺了跺脚,爆出一句让小金子鼠毛倒竖的话。
  “主人,我不要喂食毒蛇,呆会那破神医要是真的如此做,你一定要救我。”小金子哆嗦着身子,心底与凤倾妆沟通。这个世界上,小金子除了怕猫这个天敌外,其次就是蛇了。
  “现在知道怕了,刚才吃青龙参还吃得那么欢。”凤倾妆低下头瞥了一眼脚边的小金子,继续道:“放心,你还大有用处,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没心没肺的主人,要是我没有用处,你是不是就准备让别人扔我去喂食毒蛇?”小金子气得鼠眼怒瞪。
  “也许!”
  听到这个回答,小金子气得直接尾巴倒翘,抱着青龙参闪一边享用去了。不管了,反正它的用处大,黑心的主人绝对舍不得让它出事。

  ☆、060行为怪异

  “别担心了,呆会姐姐会和梅神医说清楚,是小金子调皮偷吃青龙参,与你无关。”
  望着身边个头与自己相差无几的甘遂,白皙俊秀的脸孔因为担心梅毅竹的责备,那眉眼鼻都快挤到一块儿去了,凤倾妆红唇轻启,温软地安慰。
  她心中纳闷,一向冷心冷情的她,为何对一个初次见面的少年耐心如此之好,心头总是不由自主涌现出好感,见不得他伤心难过委屈。不过,她清楚地知道这种好感无关乎男女之情,倒有点向是亲人之间的亲情。
  凤倾妆决定,等一会见到梅毅竹细细详问甘遂的身世。
  “其实甘遂并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师父一怒之下将姐姐赶出香雪梅庄,甘遂从小是孤儿,可是见到姐姐之后就喜欢得很。”甘遂清澈如泉的黑瞳流露出担忧,轻轻道。
  “姐姐也很喜欢你,如果你要是愿意的话,就做我的弟弟如何?”凤倾妆唇角勾勒出温暖的笑容,如暖阳光灿,让人感觉到无比的温暖。
  “嗯,我愿意!”甘遂用力地点了点头。那双清澈的黑眸好似汪着一池的碧水,波光潋滟,喜悦流露,不言而欲。
  “那现在是否可以带姐姐去沐浴更衣了?”凤倾妆清艳的脸庞笑容温柔似和风细雨。
  “跟我来!”甘遂说。
  话落,甘遂带着凤倾妆穿过青石小道,走到西厢的一间客房。
  推门而入,客房内布置简单,一榻一桌四张椅子,外加一扇描绘着花鸟鱼石的屏风。屋内角落摆放着一盆兰草,绿油油的尖叶倒垂,给这间简陋的房间增添了一丝生机。
  “姐姐,你就住这间房,那屏风后面便是沐浴的地方。我现在就给你烧热水去。”甘遂指了指屋内的屏风,缓缓道。
  凤倾妆点了点头。甘遂则跑到灶房忙碌去了。
  长空澄净,银河清浅,皎洁的明月泻下一地的轻辉,笼罩着整个香雪梅林。
  庭院幽静,清宵的寒风穿院而过,绿意正浓的药草在秋风中摇曳,覆盖着白露的叶儿凝结成霜。
  凤倾妆沐浴之后,问甘遂要了一套干净的男子青衫换上,满头青丝披散于背后,倒多了几分英气。她凭窗而立,望着正对面东厢的一间屋子,屋内已经掌上了灯,闪闪灯火在窗前晃动。梅毅竹在房间里已经呆了近一个半时辰还未出来,也就是表明翠儿的伤还在救治当中。
  “甘遂,你师父每次救治病人的时候,当不允许旁人在场吗?”凤倾妆漆黑晶亮的瞳眸几分忧虑,几分好奇,几分疑惑,清寒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
  “也不全是,只有像翠儿姐姐那种重伤难治的病人,师父救治的时候才不允许旁人在场。”甘遂站在凤倾妆的身旁,明清澈明亮的眸子轻眨,好像可爱纯洁的小白兔,生怕人听见似的,小小声道。
  经过刚才的接触,甘遂已经从凤倾妆的嘴中得知她与翠儿的姓名,何方人士。
  “愈是重伤难治,不是更应该需要帮手在侧,你师父的行为倒是怪异得很。”凤倾妆黛眉轻蹙,凤眸微微眯起,只手抚额深思着。

  ☆、061窗边偷窥

  061窗边偷窥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夜更深了,白露深重,轻烟笼罩着整个香雪梅庄。凤倾妆心底的的担忧与疑惑参半,越来越重。
  她抚着光洁细滑的下巴,在屋中来回踱着步子。突然,黑瞳中凌厉的暗芒一闪,拉开门人已经向着对面的东厢快步走去。
  “姐姐,你不要过去东厢,师父救治病人不喜人打扰。”甘遂追了出来,脆亮的声音如夜间的夜莺啼唱,出言阻止。
  “我只是不放心过去瞧瞧,不会惊扰到你师父。”凤倾妆难得耐着性子解释。也就是甘遂,如果换作其它人,比如巫惊羽,比如封玉,估计她早就翻脸无情了。
  “可是……”甘遂犹不放心。
  “没有什么可是,你要是不放心,就同我一起过东厢瞧瞧。难道你不好奇你师父是如何救治病人的?”凤倾汝乌黑明亮的眼瞳轻眨,诱惑着单纯的甘遂同流合污。
  甘遂蹙着俊眉,一副为难至极的模样,思索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他真的很好奇!
  穿过十来米长的青石小道,到了东厢之后,二人好似做贼一般,放轻脚步,蹑手蹑脚走到亮着灯火的窗边。
  只见凤倾妆半弯腰,用手指在窗户上戳了一个小洞,黑溜溜的眼睛贴着小洞瞧过去。房间内的摆设与西厢的客房别无二致,一榻一桌四张椅子,外加一扇屏风,屋内情形一目了然。而甘遂也是有样学样,戳一个洞观看屋内的情形。
  屋内,烛火轻晃,寂静无声。
  翠儿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躺在床上,梅毅竹坐在床边,左手放在翠儿受伤的胸口上方一寸的方位。只见他意念集中,嘴中念念有词,掌中倾泻出一个紫色的光球。那深紫的光芒宛若紫小水晶一般璀璨圣洁,随着梅毅竹的左手来回移动,紫色的光球也慢慢地旋转,一层一层修复着翠儿胸口的伤势。
  难怪不让旁人在侧,这种诡异离奇的治疗方法,只怕是绝无仅有。真不知道这梅毅竹是人还是妖,体内居然能够释放出紫芒,太让人不可思议。
  凤倾妆看得一愣一愣的,清冷的黑瞳如一汪深潭,闪过无比的震惊与复杂,看来这梅毅竹也不简单,是个身藏秘密的人物。
  一旁,甘遂震惊不已,嘴巴一张刚要惊呼出声,凤倾妆眼疾手快,伸手一把捂住他的嘴,眼神示意他不要出声。甘遂了然地点了点头。
  凤倾妆松了一口气,拿开了捂在甘遂嘴上的手。忽然,身后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让二人吓了一大跳,一颗心“噗通噗通”紧张不已,恨不得直接劈晕出声之人。
  “甘遂,这深更半夜的,你和这位姐姐不睡觉站在这儿做什么?”
  晚上起夜的甘松,揉着惺忪的眼睛站在二人的身后,不明所以地问。
  “嘘!”甘遂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满脸的紧张,示意甘松闭嘴。
  这时,屋中的梅毅竹已经为翠儿做完了最后一层的伤口修复术,他收起手掌间释放出的紫色的光球,长时间的灵力消耗让他隽秀的脸庞透着一丝苍白,整个人显得有些疲倦。

  ☆、062有话直言

  062有话直言
  夜色朦胧,窗外的说话声梅毅竹自然听到了。
  只见他站起身,扫了扫青碧色的袍子皱褶,缓步走到门边,抬开了房门。看到窗下站着的三人,清润如水的黑瞳幽芒一闪而逝,薄唇轻启,温润中透着一丝疲惫的嗓音淡淡响起。
  “进来!”
  话落,梅毅竹转身,背影秀挺如翠竹,双手背于身后,又走回屋中坐在了四方桌边的椅子上。
  看着梅毅竹严肃的神情,凤倾妆猜测出他定是有话要问,没有一丝一毫偷窥被手抓包的尴尬与愧疚,轻快地走进屋中。先是走到床边看了看翠儿,瞧着她脸色虽然有些苍白,可是呼吸平稳,手也不似先前那般冰凉。知道翠儿也无大碍,凤倾妆悬在半空的那颗心终于落下。
  接着,她从床边稳步桌边,与梅毅竹隔桌而坐。
  甘松心中无愧,在凤倾妆踏入房间后,他大步走到桌边,寻了一张椅子安静地坐下,心中虽有疑惑,却不敢张口询问。而甘遂却是一颗心忐忑不安,低着头,好像犯了错的孩子,挪着小步伐,几步路的距离硬是被走出了十几步,犹如乌龟爬一般慢吞吞地挪到桌边,在最后一张空余的椅子上坐定。
  四人围桌而坐,一时间谁也没有出声,屋中寂静无声,只有几人的呼吸声与心跳声。
  梅毅竹一抬眸,相对而坐的凤倾妆的身影正巧落入眼中。
  沐浴过后的她退去了傍晚时的黑色长裙,换上了一身青装,宽松的男装穿在她的身上,有些松垮垮的,整个人退却了黑色的神秘,倒显得有几分慵懒。
  乌黑的秀发如一匹上等的绸缎,没有任何的束缚,就这样随意披散与身后,清宵的寒风从门口钻入,撩起她的长发,随风轻舞。淡雅怡人的木兰香随风轻送,从鼻端飘过,令人闻之神清气爽,疲劳消减。
  屋中橘黄的烛火散发出柔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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