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滚蛋。”说着腾出一只手来,转身从大板桌上的金银堆里抓起一把冲我洒了过来。
我冷冷一笑,没有说话,手里紧紧的握住剑把。在心里面却很佩服克莱恩的行为。难得他在怀里还抱着一包财物的时候,还能抽出一只手去抓其他“属于”领主们的金银珠宝和首饰来扔给我,精神可加。
也许是看到了情况不对,一些个领主开始警觉起来,纷纷向我靠了过来。我知道他们是想出去找兵器、喊卫兵,而我正是看中了这一点:这些个大人物们在为了财物而纷争不休的时候,是不会去顾及自身的防卫的,身边也就根本没有带武器。
看着向我靠过来的领主们,我在心里冷冷一笑:“就算老子没有兵刃,对付你们这群娇生惯养、只知道财、色、酒、物的酒囊饭袋也不在话下。何况现在老子手里还有把阔背长剑。嘿嘿,还怕了你们不成?”
克莱恩终于发现势头不对,才恋恋不舍地扔掉了怀里的财物,冲着我大声喊叫:“你想做什么?”同时瞧见了我正在慢慢拔出剑狭里的阔背长剑,也赶紧想要伸手拔剑。哪知道伸手一摸却没有摸到剑柄,这才想起自己根本就没有带剑。不由得脸色大变。
“你别乱来,请保持冷静。我为刚才的话向你道歉,对你至以十二分的歉意。”说着竟然弯下腰又从地上捡起了刚刚扔掉的财物,“这些都送给你。怎么样?”
我在心里感到一阵呕心,回答他的是一口浓浓的唾沫。
“呸!”
看见软的不行,克莱恩马上将手里的财物向我丢了过来。而旁边已经向我靠近的领主们立刻向我发动了攻势。想乘机夺门而逃。
我挥动手中长剑,打掉了包着财物的包裹,然后身子向后一退,挡住了从两边扑过来的领主们。接着手腕一抖,长剑四下翻飞,立即刺伤了五六个猛扑过来的领主。躺倒在地呻吟不起。
克莱恩尖声大叫:“卫兵,卫兵,快来把这个帝国的奸细给抓起来,就地处死。”
外面却静悄悄的,没有在吵闹、喧哗。
静得让克莱恩和剩下的三个领主面面相视,不知所措。
这时候,脚步声从门外响起。看着克莱恩他们的脸色由开始的兴奋转变为最后的惊恐的时候,我边知道阿迪达克他们成功地控制住了士兵们的情绪。我回头望去,进来的是一脸兴奋的巴拉姆。看见我转过头看他,马上对着我狠狠地点了点头。
“找几根绳子来。”
“我已经带来了。”
……
在宽敞的地下室里(更为准确地说应该是地下的山洞里),我指着面无人色的克莱恩和其他的领主们,对已经集结在地下室里的士兵们讲明了目前的形势以后,明确地指出了克莱恩和其他领主如何不顾大家的利益、私自分瓜分财物的卑劣行为。并且在我要克莱恩和其他领主一起停止这种无耻行为的时候,克莱恩他们是如何威逼利诱我的。通过我掌握的充分的证据,以及士兵们从前段时间里所了解到的种种情况所产生的对领主们腐朽无能的不满,并且以我们在所有士兵中所建立起来的威信,成功地将这些士兵从克莱恩和领主们的手里夺了过来。在囚禁了族长和领主们以後,我立即开始布置防御帝国军团进攻的措施:将所有的两万人分成五队,每队四千人。全军退出农庄,将所有的财宝散落在农庄四周和地下室里;在後山上,阿迪达克他们各带一支队伍埋伏在山涧两边的丛林里,并准备好箭失和滚木雷石;我则带领剩下的一支队伍在农庄的前面布下阵势。一但和帝国军团开战,我这队士兵立即後撤,退进农庄,引诱敌人进庄抢夺财宝。如果有大量的帝国士兵进地下室,埋伏在地道口的人立刻放火;然後继续退入後山的山涧里面去,再由山涧两边山上的伏兵发动攻击。而所有的人都必须以我这一支队伍的进退来确定相应的行动,以我的啸声为号令。
……
我在阿迪达克他们做好准备以後,刚刚带领剩下的四千人在农庄外的山坡上摆开阵势,帝国军团的先头部队便到达了,并且在我们面前约两千米处的山坡下面列出了阵型。
看著对面的帝国军团,我这边的士兵们开始捎动起来,我甚至听到了“敌人太多了,我们是在送死”的叫声。我回过头,对著这些面带恐惧的士兵们大声地喝骂:
“你们在放什麽臭屁,全都给我闭嘴。你们和我都必须明白一点:只有抵抗才有生路,他们,”我用手指著对面的帝国军团说道,“是绝对不会给我们什麽好处的,不然你们也就不必造反了。”
看著渐渐安静下来的队伍,我暗暗地呼了口气。如果这个时候士兵哗变,这仗也就不用打了。
对面的帝国军团在等了大约半个锺头以後,终於开始向前推进了。一排步兵前进了十步後,後面的一排又开始前进…整整十排队伍,每排约一千人。前面五排是剑手(一手拿著盾牌、一手拿著长剑),後面五排则是长枪兵。
我看了看双方不断缩短的距离,在对方的步兵离我们这边还有五六百米的时候,我举起了手里的长剑,“弓箭手准备……放!”随著我的一声令下,身後的弓箭手们立刻将早已搭好的箭失射了出去,满天的箭雨向对面的步兵倾泻而出。在对面的剑手後面的长枪兵们一排排的倒下,整齐的进攻队伍立刻开始混乱起来,这是因为我命令弓箭手们只射长枪兵而不必理会前面的剑手的原因,这样可以最大地发挥箭失的威力──原因就是长枪兵没有盾牌的掩护。又由於地势的原因,使得双方的箭手在不同的地势上的攻击距离也就不一样,所以对方不敢把弓箭手向前推进,因此我们也就不用防备对方的弓箭手。而前面的帝国步兵们在失去了弓箭手的掩护後,在两百米外就开始加速,挥舞著长剑猛冲过来。我立即命令前排的士兵将手里的长枪平放,利用山坡的优势堪堪抵住了对方的冲击力。前面一个又一个的帝国士兵被长枪穿透,後面的士兵又要防备我们这边箭手的攻击,所以真正能够和我们短兵相接的人数少之又少。但是即使是这样,我所带领的四千人在对方步兵的第一次的冲击下依然有近半数的人员伤亡。看著前面不断倒下的人群,我在心里面非常清楚的知道不能和对方硬拼,因为对方在训练程度和人数上都站有很大的优势。就在後面的帝国军团的第二梯队开始向前推进的时候,我立即命令後面的箭手後退两百米准备接应前面的士兵後退。在箭手们退後两百米刚刚做好射击的准备的时候,我命令前面已经快要顶不住的枪兵们後撤,散乱的枪兵们马上争先恐後地向後奔逃,帝国军团的士兵则跟在後面追杀;坡下两百米处的弓箭手们开始向追至坡顶的帝国士兵放箭射击…整个战场混乱不堪。在挡住了对方步兵的追击後,我带著剩下的一千多人的残兵连滚带爬地逃回了农庄。
我定下神来,命令剩下的弓箭手们在农庄的围墙上组织起一道新的防线,而其他的人立即由地下室的地道撤往後山。由於在我的指挥下,六千人在昨天晚上用了一夜的时间将山坡上的农作物全部都割完了,所以现在在光秃秃的山坡上的帝国军团的士兵们没有任何可以躲避的地方,只有用手里的盾牌护住身体躲避箭失,但是这样的进攻速度就大为减缓。当我看到在山坡的坡顶上出现了对方的弓箭手的时候,我明白是离开农庄的时候了。
“所有的人立即到地下室去,快!”我大声地命令道。
所有的人巴不得听到我这样得命令,马上一窝蜂似的转身钻进地下室里去了。到是我这个头领还要舞动著长剑挥挡对方射来的箭失以後才能进入地下室里,面对这样的“悲惨”景况,我也只能大叹倒霉了。
我爬出了地道,立即和埋伏在地道口周围的士兵们一起隐蔽起来,只等著对方的步兵追击出来,好一举歼灭…
一群左手拿盾右手拿剑的帝国士兵冲出了地道,我大吼了一声:“杀!”挥动手里的长剑冲了过去,见人就砍,逢人便劈。看见了我的勇猛,埋伏在周围的士兵们得到了极大的鼓舞,全都从四周冲出,围住帝国的追兵一阵砍杀。帝国的追兵们拥挤在地道口,躲也不是,战也不能,一个接一个地被我们围住砍杀掉。剩下的见势不对,急忙退了进去。我连忙打出手势,一旁的负责点火的人立刻点燃了准备好的引火物,在干草和灯油的助势下,顿时火光冲天,一发不可收拾。退进地道里的帝国士兵们立即被大火包围,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惨叫声。大火沿著我们铺在地上的干草一直烧到了地下室里,整个地下室片刻就变成了地狱修罗场。听著由地道口传出的阵阵令人头皮发麻的、万千人群被火围困时发出的、含糊不清的惨叫的声浪,所有在地道口外的士兵们全都听傻了。一个个脸色发白,浑身冷汗直流。我定了定神,命令四周呆若木鸡的士兵们退回了山涧之中…
帝国军团在损失了近一万人後,绕过农庄,从山的另一边的山脚进入了後山的山涧。也许是看到了自己的六七千名士兵被活活烧死在了地下室里的惨状,帝国军团的指挥官大发雷霆,在愤怒中失去了理智,竞跟在我们这群诱兵的身後一直追到了山涧的崖壁下。我知道胜利的天平向我们这边倾斜了。
“啊~~~~~!!!”我向崖顶的埋伏著的另外四支队伍发出了约定的啸声,崖上的伏兵立刻发动了对帝国军团的毁灭性的攻击。
数不清的滚木雷石合著布满整个山涧的箭雨一下子将拥挤在山涧下的帝国士兵淹没了…除了後面的小部分逃跑以外,从崖底到山涧口的十多里距离的山涧里堆满了帝国军团士兵们的尸体。有的被滚木雷石压扁;有的则浑身上下插满了箭支,竞没有一个人是被我们用刀剑所杀。在打扫完战场以後,我总算知道了帝国军团死亡的士兵的数量,整整四万三千人,是我们这边人数的两倍还多。
後来,阿迪达克心有余悸地对我说:“飞人,你简直就不是人。你教我们用木头和岩石做的那个叫什麽滚木雷石太可怕了,我们没有下山就杀了帝国军团四万三千多人,想起来都後怕呀。”我看著阿迪达克,苦笑了一下,“我也不想这样,但如果和他们对拼,我们不会有一个人能够活著离开那个农庄。”“我知道,”阿迪达克闭上眼睛缓缓地说,“我只是有点後怕。”我拍拍他的肩膀,用一种严肃的腔调说道:
“这就是战争,为了自己的命运,我们没有选择。”
在经过认真的讨论後,我们决定放弃塔拉哥,在帝国的其他援军赶到以前前往西班牙内陆的重镇纽曼细阿,建立新的根据地。
在离开的前一个旁晚,我为小蝶儿──乔丽娜做了最後的一个杜鹃花环,吹完了最後的一支萧曲。在长时间的静立在小蝶儿的坟前後,我轻轻地对小蝶儿说:“叔叔就要离开你了,小蝶儿。不管怎样我都会努力的活著,为了你,也为了我自己。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想我们又会在一起的。”我转过身,一步一步地走下了开满了红杜鹃花的後山坡…
“全体注意,休息完毕。”我看了看身後的队伍,发出了行军的命令,“继续前进!”
第二天清晨,一万七千名士兵就这样离开了塔拉哥,沿著伊比鲁斯河向下一个目的地纽曼细阿前进。
第十一节 不屈的战斗
长长的队伍沿着伊比鲁斯河向西慢慢的移动,在河的对岸是连绵不断的群山。我已经忘了山的名字,只觉得在这秋意浓浓的季节里,整个山脉给人以一种冷漠的、没有一丝一毫的亲切的感觉。而河岸这边则是起伏不停的丘陵,树丛。只有在河岸上是不足五百米宽的坑坑洼洼的草地。
人群挤在坑坑洼洼的枯草地上,向前不停的挪动着疲惫的双腿。手里的铁器在冷冷的秋风中本来就已经是十分的冰凉了,偏偏在这个时候,老天爷又下起了雨来。让身上仅穿着单衣的士兵们更加的不堪忍受。饥饿、困倦、寒冷,全都压在了士兵的身上,以至于很多士兵把手里的铁器扔掉,以减轻负担。我和阿迪达克他们只好来回地巡察,让扔掉兵器的士兵重新拾起来。但往往是顾的了这个而疏忽了另外一个。我不由得仰天长叹:“这样下去,只怕是走不到纽曼细阿了。难道天意如此?”
正当我摇头苦笑的时候,巴拉姆踏着泥泞的草地踉跄地奔了过来,气喘吁吁地对我喊到:“老大,不好了,后面的探子回来说,帝国的援军已经到了塔拉哥,前锋骑兵团离我们不足二十里了。”我的脑袋顿时“嗡”地一下,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望着巴拉姆脸上焦急的表情,我想了一想,说道:“追兵是在对岸还是在我们这边?”
巴拉姆楞了一下,摇了摇肥大的脑袋,说道:“这个到没有说。”
“那就快去打探,要快。”我几乎是在冲着巴拉姆大吼大叫了。
巴拉姆下了一跳,连忙回过头,狂奔着执行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