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说她喝喝水就好了。”可罗一边专心地倒水,调水温,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我。
“可是我刚才喂她水的时候,她却全吐了出来。”我不太明白地问。
“情况我也不清楚,不过她好像是说白开水没味道,太难喝,所以她拜托我帮她加些盐在水里,说是这样比较好喝。”加盐?这样会好喝?我就这样一面胡思乱想奇Qīsuū。сom书,一面看着可罗往水里加少许盐巴。
当我们回到卧房时,阿音还真把可罗喂进她嘴里的盐水“咕噜咕噜”,一口口地吞了下去。而且当我以为她开口是要吐时,她却只是虚弱地说了句:
“谢谢你,可罗小姐。”
“不是都说过不用这么客气了吗?叫我可罗就好了!”可罗像老师般,温柔地训斥着阿音。
“对阿,”我一本正经地补充道,“不是说过,要叫的话一定要叫“厨娘可罗”吗?”
但可罗只是给了我一个“想死啊?”的眼神,就没再追究。随后她便问阿音:“阿音,你要不要洗个热水澡啊?洗完应该会比较舒服吧!”
阿音傻傻地想了想,便满脸笑容地回答道:“好啊!”
虽然我跟阿音的交情只有一天,但是我还是发现了细微的变化。跟刚碰见她的那一晚比,自从来我家之后,她变得不再拘泥于小节,而且更开朗了。不过话说回来,她那天晚上到底是在栗多的顶楼做什么啊。。。
“那你就先借用汐兰的浴室吧,我下去拿我的衣服借你穿。”于是本来坐在床边的可罗就站了起来,“啊!对了!你赶快洗噢,洗完马上就可以吃我做得香喷喷的晚餐。”讲完,她便转身下楼去了。
而当可罗离开我家时,我早已帮阿音放好了洗澡水,所以阿音进了浴室后,我便转身走向客厅。我就这样一人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窗外的晚霞,任由仲夏夜的晚风轻柔地拨弄着我黑色的短发,并暗自地叹道:
“还好她没事。。。”
“汐兰!”吓!真是的,人家难得有这个闲情逸致想要耍自闭。。。呃,我是说情调,可罗却这么大喇喇的打破我好不容易才创造出来的意境。
“喂!汐兰!你在干吗啊?怎么一脸痴呆样啊?”可罗嘲弄道。
而且不等我回答,可罗就自顾自地往我的卧房走去,“阿音在浴室里吧?我拿衣服进去给她。”
这时我突然想到要是阿音没锁门,而可罗就这样随随便便地冲了进去。。。这样。。。好像不太好吧?
“喂!可罗!等一下啦!”但是就连我也来不及阻止可罗的“硬闯。”
我能做的就是在可罗打开门的那一刹那赶紧闭上我的眼睛(非礼勿视),并且用手捂住耳朵(当然不是因为什么“非礼勿听”啦!只因本人一生中听过多种尖叫的版本,但是我务必告诫你,没有任何一个版本跟“天籁之音”可以扯上丁点的关系!)
“喂!你干吗呢?”随着讲话声,我还感到有人用手硬是拔下了我捂在耳朵的双手。
我微微地睁开一只眼,瞄了瞄,只看见可罗与她身后关着的浴室门。确保安全后,我这才睁开另一只眼(什么?!是谁说我睁开一只眼瞄,是想偷看?又是谁说闭一只眼跟两只都睁开没差别?是谁说的?有胆你现在就给我滚过来,没差是吧?我戳瞎你一只眼!看有没有差!哼!)。
“喂!别玩了!”可罗轻斥着,“阿音呢?”
“什么?不是在浴室里吗?”我答道。
闻言,可罗便再度开口,“哪有?我刚刚开门的时候门根本就没锁,而且我进去后,连个影子都没看见。还有啊,你明知道阿音身体不舒服,你还把浴室的窗户开那么大做什么?”门果然没锁。。。呵呵,我不住地在心里冷笑着。咦?等下。。。
“我没开窗啊!呃,不,这不是重点!不对啊!阿音怎么可能不在浴室?我可是眼看着阿音走进浴室,而且这段时间,我也没听见任何开门的声音啊。”说完,我就越过可罗,准备打开浴室的门以确保我家的浴室并不是传说中的“百慕达三角洲。”
但这时,浴室的把手突然自己开始扭转。。。
可罗马上“咻”地躲到我背后(喂!我是挡箭牌吗?),“汐。。。汐兰。。。”这时,我才知道,原来我家的浴室并不是“百慕达三角洲,”其实它是通往第四空间的出入口。。。
当门被“不知名生物”缓缓的打开时,可罗瞬间发出令人难以忍受的第187个版本的尖叫声。
但当门完全被打开后,“呜~~~”我捂住了可罗的大嘴巴好让她停止那令人难以忍受的第187个版本的尖叫声。
“别叫了,”我一边用手捂着可罗,一边讲到,“是阿音啦!”
呼!我松了口气!还好我家浴室既不是“百慕达三角洲,”也不是通往第四空间的出入口。
不过。。。
“阿音。。。”可罗扯下了我捂住她嘴的手,“你身体不舒服,怎么可以只围着一条浴巾就跑出来啊?”
“嗯?”阿音先是不在状况内的“嗯”了一声,而后才开始解释道,“噢!那是因为,我听到可罗小。。。可罗的声音,就想必是可罗你送衣服来了。但是一直没有人来敲门,所以我就干脆自己走出来啦。”
“噢。。。原来是这样啊。。。”可罗羞愧地说道,“抱歉噢!阿音,衣服我拿来了,你穿穿看吧。”
“嗯!”阿音开心地回应着可罗,但是当她准备再次走进浴室更衣时,她的天蓝色双眼突然扫回到我脸上,“那个。。。汐兰。。。”阿音有点羞怯的看着我。
“。。。汐兰。。。”可罗冷冰冰地叫了声。
“嗯?”我不经意地回了她一声。
可罗用跟刚才一样冷冰冰的语调开口道,“你鼻子流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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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鼻子没事啦?”从可罗的语气中,我可以听得出她在生闷气(可是却不知道原因。。。)。但是即使心情不好,可罗还是不放弃任何一个嘲弄我的机会。
“嗯啊!”啥?你说我态度很臭?谁被嘲弄过后,还会像个花痴般得“噢呵呵”地笑?我告诉你!答案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被。虐。狂。(而我碰巧没这种癖好!)
“对了!”可罗突然大声地叫道,“喂!汐兰,等下吃完饭,你就把栗多的金子拿给我吧。我明天刚好有空。我把它们“毁容”后可以顺便拿去当掉。”
“噢!等下记得提醒我哦。”金子,是我,怪盗汐兰,唯一会下手的目标。这是因为金子不像宝石或画作,它是可以被“毁容”和“改造”的(作者的贴心小提示:“毁容,”顾名思义,就是让金子“改头换面。”每次,怪盗汐兰都会将他带回来的金子先交给可罗。可罗会帮他把金子融化后再冷却,为的就是让“物主”即使看到也认不出来。之后,如果怪盗汐兰没空,可罗就会帮他把被“毁容”过的金子拿去当掉。当然,为了不要太显眼,每次当的地点也会不同哦!~)。这样一来,我就不需要为了处理赃物而偷偷摸摸地跑去黑市。
“阿音,”可罗说道,“你怎么都只吃菜啊?不吃肉会长不高噢!”。。。可罗又开始母性大发了。
不过我一看,阿音的碗里果真只装着半碗白饭与几片蔬菜。
闻言,阿音抱歉的解释道,“我。。。只能吃蔬菜。。。要是吃肉,就会像今天下午一样。。。”阿音边讲,头边往下埋。
“你是素食主义者啊?”我有点惊讶,毕竟现在的小朋友哪个不吃肉?而且这几年,人类也越来越大胆,不管是羊肉,牛肉,猪肉,狗肉,猫肉,兔肉,蛙肉,鼠肉,甚至是蜗牛,他们都照吞不误。说不定,哪天人类会心血来潮,决定试着品尝同伴看看。
“嗯。。。。。。”阿音心不在焉的答道,过了许久才又再度开口,
“汐兰。。。”阿音轻轻的叫唤道,“你。。。是小偷吗?”阿音偏着头,睁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等着我回答。但是,突然被她这样注视着,我有点不知所措。不知不觉的,我陷入了沉默当中。小偷相等于坏人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是否可以否认怪盗的身份,因为我实在不希望在阿音心目中扮演一名坏人的角色。。。
正当我陷在这“是”与“不是”的抉择之间,可罗却开了口,
“阿音。。。”可罗深吸了一口气,本来坐在椅子上的她却站了起来。而她站起的那一刹那,地板与椅子无法幸免地相互摩擦了下,地板还发出了尖锐的叫声,像是在抱怨椅子的粗鲁对待。
“要不是今天你生病,我的手恐怕早已忍不住挥向你了。”哇哩嘞!可罗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我一听,差点没惊讶到说不出话来。
“我告诉你,”可罗每说一句便喘一口气,她好像真得很生气。。。
“汐兰所花的每一分,每一毛,都是他自己辛辛苦苦地赚的。即使要上学,下了课,不论天气好坏,辛劳疲惫,他都会坚持去打工。他决定当怪盗还不是因为最近城里大多数的企业都开始跟‘琉璃城’的政府联手贪污,榨取市民?即使看见很穷的穷人,政府也只会一脚把他们踢开。你给我听清楚!怪盗汐兰所偷的东西,当掉后,全部都一毛不剩地派发给‘琉璃城’东西南北区所有不知名的穷人。要不是汐兰没日没夜的工作,他们早死了!倒是你,汐兰把你救回来,掏钱给你,甚至还把自己的床都让给你了,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质问他?即使汐兰他——”
“够了!”我吼断了可罗,“可罗,谢谢你。但是即使你说得再好听,都是辩解。贼,就是贼。。。”我边轻声地讲,边不由自主地伸出左手去摸右边的手臂。事实就是——我是贼,而这个铁铮铮的事实就犹如我右边手臂上的刺青般。即使被衣服给遮住,即使我咬紧牙关,使劲全身的力气去刷洗它,即使刷到流出艳红的鲜血,即使过了无数个黎明与黑夜,它还是依然在那儿。即使伤口痊愈后,它还是会暗暗地刺痛。。。
而一旁的可罗看我不说话,便低下了头,感觉似乎是在抽泣。最后她便拉开了椅子,夺门而出。
可罗走后,我硬是扯出最和善的笑容,“阿音,赶快吃吧,吃饱了,我送你回家。”
也许是因为可罗的责骂,阿音只是低着头。
但当我准备埋头,默默地继续把碗里剩余的饭菜给吃完时,阿音却抬起头并平淡地说了句,
“我。。。已经没有家可以让我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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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一章
“汐兰,”正当我准备跨出学校大门时,“又要去打工了吗?”
“不,今天不用,”我转过身,面朝着正向我走来的中年男子,“店长放了我两天假。老师你呢?现在就要回家了吗?”
“对啊,今天我儿子生日噢!”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解释道,眼中时不时还流露出自豪的眼神。
讲完,那名男子再度开口,但是欲言又止,最后好不容易再次开口,但是此刻,从眼中流露出的不再是自豪,取代的则是怜悯。。。
那双眼眸是如此得温柔,但我却深深地明白,它们,并不属于我。。。
“汐兰,”过了许久,几个字终于从那名男子的嘴里脱出,“如果你需要帮忙的话,一定要来找老师噢。。。”
“谢谢老师的关心,但是我很好。”我礼貌地回答。
“我。。。,”中年男子似乎不是很满意他所得到的答复,便面露难色地再度开口,“我是说经济方面。”
我一听,差点楞住,但是我乔了乔自己差点就僵硬掉的脸庞,随即挂上了灿烂的笑容,“谢谢老师的关心,但是不论是哪个方面,我都过得很好。”说完,我作势看了看手表,“啊!老师,我得走了,家里有些事情我得赶紧回去处理!”讲完后,我立刻就奔出了学校。因为,我并不想给那名男子任何时间做出任何的反应。。。
跑着跑着,过了一段时间我突然感到不对劲,“等等!”我停下了正在跑动的双脚。
“我干吗用跑的?我是回家又不是去抢劫,跑什么啊我?”我怀疑如果我没感觉到任何的不对劲,我可能就会像这样一路跑回家。
于是我放慢了速度,用走的回家。我一边喘气,一边还跟路上偶遇的相识的伯伯,阿姨,大婶,大叔,弟弟,妹妹,三姑,六婆,以及那位放我两天假的店长问好(奇怪。。。这场景怎么好像似曾相识呢。。。)
当我终于到了我家楼下大门门口时,我伸出右手去拨对我来说已经算是半生不熟的“对讲机。”
“零,九,零,一,井号。”拨完后,“嘟噜噜”的声音也随即响起。
过了不久,“汐兰吗?”一个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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