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总曾说过他也在这家交易部开户炒外汇,但成天乐上任半个月也从来没见过花总,他在客户资料中只查到了一个姓花的,看身份证复印件的电子档应该是花总无误。他今年四十三岁,难怪吴老板从不叫花总的名字,他的名字很幽默,居然叫花膘膘,简直与“成天乐”有一拼想当年花总的父母为何要给儿子起这样一个搞笑的名字?
成天乐注意到的是一个女孩,经常跟着另一个年轻男孩到交易部来,是他的女朋友。这个姑娘看上去二十出头,鸭蛋脸下巴微微有些尖,大眼睛长睫毛非常漂亮。她的个子大概在一米六五左右,身材并不是那种前凸后翘的夸张,但却非常的诱人,曲线柔美而窈窕,仿佛时刻都散发着一种若有若无、动人心神的气息。
成天乐美女见得多了,就算生活中没有密切交往的,大街上也有很多可以养眼的嘛。但这个姑娘却不太一样,不似刘书君那种欲迎还拒、一时看不透的诱惑;也不像吴小溪那样纯真烂漫、自然美丽的吸引。她给人的感觉、尤其是给男人的感觉,一眼看见就有种说不清的欲望萌动,仿佛想拥有什么似的。
在这里有时间又有闲钱炒外汇的客户大多都很有来头,当这姑娘跟着男朋友走过休息大厅时,偶尔被其他客户看见,往往眼中都会流露出羡慕或贪涎的神色,又带着“名花已有主”的遗憾。成天乐的工作态度很认真,他每天都会在交易时间开始前就赶到,基本上比所有客户来得都早。而那姑娘的男朋友,经常是第一个到交易部的客户,大多也是最后一个走的。
这姑娘第一次来的时候,成天乐恰好在电脑前检查交易部各个角落的情况,他的电脑与技术支持部的各处监控镜头是相连的,无意中就看见了这个姑娘从休息大厅走过。虽然是监视屏幕里,成天乐也不禁眼神一亮、心神微微一荡。这姑娘可真够勾人的,却又形容不清楚她究竟是身体的哪一部分勾人?
更意外的是,成天乐居然认出她来了在花总请客的私人会所里,那一晚成天乐见过她。记得当时有两名穿着轻纱彩衣的姑娘走到水中起舞,长袖漫卷香雾四散,舞姿妙曼至极,半醉的成天乐看得都有点痴了,其中特别动人的那位姑娘就是她
后来成天乐点了宫灯上绘着妲已的那幅美人图,不仅是因为对古代传说故事的好奇、想过一把荒yin帝王的瘾,也是因为那幅图画的特别妖媚,隐约有点像在水面上跳舞的那位姑娘。但是后来成天乐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那进屋的“妲已”与画上是一模一样的,然后醒来就在宿舍里抱着那根瓠子。
姑娘当时穿的是半透明的轻纱舞衣,妙曼的身子在灯光中时隐时现,舞到酣处颇有形骸放浪之感;而出现在交易部中时,却穿着规规矩矩的休闲衣裤,神情姿态也完全不一样,显得非常乖巧恬静。但成天乐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也许是因为印象很深,也许是因为他的眼力已超常的敏锐。
成天乐调出客户资料查看,那个小伙子名叫郑朗,这个月刚满二十四岁,很年轻,看身份证号码并不是在苏州出生的本地人。他的资金量不大,账面盈亏余额大约在七八十万的样子,在这样的外汇交易部中,算是资金量最小的那一批客户了。
通常情况下,他可能只是一个交易部不太爱伺候的小客户,但成天乐对他却印象很深,因为这个郑朗不仅经常是来的最早、走的最晚的,而且也是交易部中看盘最认真、最投入的。只要一坐到盘面前,郑朗几乎就立刻进入到一种浑然忘我的状态,仿佛是成天乐修炼时的凝神入境。但他所入的“境”却不是天地万物,而是眼前变幻莫测的外汇行情。
成天乐又查了一下郑朗的账户交易情况,他这位总经理所能看到的记录都是从两个半月前开始的,以前的资料电脑上没有。他发现这个郑朗虽然整夜都在看盘,但出手的次数并不多,而且对行情判断的非常准确,两个半月前他的账户盈亏总计余额是五十来万,此刻已经快八十万了。
今天是郑朗第一次带女朋友来新交易部“过夜”,那女孩不是这里的客户,成天乐当然查不到她的资料,于是打了个电话把“老员工”毕然叫来了。毕然不知道领导有何要事,听说是在问郑朗的情况,他有些诡秘的笑道:“成总,你也对郑朗的女朋友感兴趣?实话告诉你吧,以前不少客户都私下打听过,你问我就问对了”
原来这个郑朗是外地到苏州上学的一名大学生,他本应该在今年夏天毕业,但就在毕业前夕因为打架斗殴事件被学校开除了,很可惜的没有拿到大学毕业证。他当时在酒吧里为了一个女孩和人打架,失手把对方给打伤了,伤者恰好是他们学校某领导的儿子。被开除之后,那个女孩成了他的女朋友,郑朗就留在了苏州,到现在已经快半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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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得意忘形,恬风流自命
061、得意忘形,恬风流自命
郑朗在大学里一直是个问题学生,从大一开始就经常逃课不务正业,倒腾一些小买卖,还跟人合伙做过电脑生意,总之手里攒了一些钱,在学校里颇有些另类、性格很有些叛逆。他在学校里违纪已经不止一次了,那次在酒吧里打伤人之前,身上还背着一个记大过处分没撤销呢,所以才会被开除。
有一句话叫“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就这样一个被大学开除的小伙子,却泡到了这么漂亮的姑娘,多少令人羡慕。性格冲动而叛逆的郑朗,坐到盘面前的时候却完全像变成了另一个人,全神贯注好似把身边的世界都忘了,就是成天乐在交易部看见他的样子。
至于那个女孩叫什么,毕然并不清楚,因为郑朗从来没有说过女朋友的名字。毕然只是有几次搭讪时夸道:“郑朗啊,你的女朋友真漂亮”郑朗心情一好和他聊过几句。那女孩是苏州一家艺术类大学的学生,比郑朗小一岁,今年也是刚毕业,却幸运的留校当了助教。女孩子在大学里工作,当然是一份非常安定并令人羡慕的职业。
毕然最后有些婉转的劝道:“成总啊,那姑娘虽然漂亮,但也很不好撬啊以前交易部里也有客户对她感兴趣,总找机会和她搭讪套近乎,那些人都是很有钱的大老板啊。可是人家姑娘表现的很规矩,一点都不像那种招三惹四的人,就守着郑朗乖巧得不得了。再说了,她毕竟是客户的女朋友,假如成总您想打什么主意,影响毕竟有点不太好吧?”
成天乐好气又好笑的摆手道:“你想到哪儿去了就是问问而已,我怎么会是那种人呢?……还真有客户在交易部和那姑娘套近乎?未免太无耻了吧,人家男朋友就在旁边呢想勾搭好歹也换个场合呀。”
毕然解释道:“郑朗每次来都呆那么长时间,别人总能找到空子吧?比如她出来上洗手间的机会,就可以在休息大厅搭话。……您工作时间长了就知道了,现在很多人只要有了钱,那自我感觉就良好得不得了,简直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以为女人都会主动贴上来呢,有看上的随时随地都想勾搭我们交易部的客户中也有这种人。”
成天乐愕然片刻,心中暗道毕然说的还真是他又问道:“这都是交易部没有搬迁之前发生的事情,有人找机会勾搭那姑娘,郑朗也应该看见啊?”
毕然:“有几次郑朗上洗手间,有别的客户进屋和那姑娘搭讪,郑朗回来恰好看见了,眼神那个凶啊,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茬。他对这女朋友护的可紧了而那姑娘看上去也是很听话的。”
成天乐又看了一眼电脑上监视器的镜头,轻轻摇了摇头道:“是吗?可是他一坐在盘面前就把什么都忘了。女朋友一晾就是一整夜,何必要带到这里来?”
毕然也苦笑道:“也是啊,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这么好的夜晚,难道就在这里约会吗?如果我是他的话,肯定不会这样的真是浪费光阴,浪费生命啊……我猜是那个女孩今晚有空,郑朗不放心她去别的地方,自己又要来看盘,干脆就带到交易部在身边放着了,以前应该也是这样的。”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谈工作、谈生活、谈理想、谈人生,当然主要是围绕着谈女人。毕然出去后,成天乐竟有些无心练功,他利用总经理的权限,在电脑上切换出技术支持部的监控镜头,找到了郑朗所在的那个隔间。这里的设备挺先进的,镜头还可以调焦距。
能看见郑朗和那姑娘的监控镜头安装在天花板上烟敏器的旁边,因此是俯拍的角度。郑朗坐在电脑盘面前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姑娘应该很无聊,在旁边的双人沙发上睡了。她的睡姿很诱人,蜷着身子秀发披散到脸颊上,像一只媚极了的小野猫,看得成天乐都有些怦然心动。而郑朗却只顾着盯盘面,连成天乐都不禁在心中暗恼这小子太过分了,如此秀色怎能视而不见——少看一眼盘会死啊?
但成天乐又有另一种感觉,这姑娘的睡姿很特别又很安适,他不禁站起身来跑到自己的沙发上去模仿了一会儿,果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以完全一样的姿势蜷睡,神气很安定,仿佛呼吸和心跳的节奏在无形中也变得舒缓。但成天乐却不能长久保持这个姿势,时间长了就会渐渐感觉到不舒服,除非他身体中某些部位的骨头是酥软的。
成天乐又从沙发上起来,跑到电脑前去看那姑娘,而姑娘仍睡在客户室的沙发上,却显得是那么柔媚自然,一点都不僵硬。就在这时,姑娘长长的睫毛微微动了动,向着天花板上的镜头扫了一眼,仿佛无意中有所发现,紧接着又乖乖的继续睡了。
成天乐却有点脸红了,仿佛偷窥行为被别人当场发现了似的。他关掉了监控镜头坐在椅子上凝神入境,开始每夜习惯性的练功。也许是因为今天心有杂念,所以状态和以前不太一样,当他以元神外感周围的种种气息时,总是有意无意的将注意力放在那个姑娘身上。成天乐在总经理办公室里,姑娘在客户交易室里,根本就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但成天乐却能感觉到她,这就是他的本事
姑娘的呼吸和心跳,就像她的身体一样柔和,浑身散发出的波动很恬静却带着一种令人暗暗心动的气息,仿佛似睡非睡。她生机律动和一般人不太一样,有一种独特的韵味,成天乐从来没见过。如今的成天乐以元神外感之时,甚至能察觉到一花一叶的生动气息,自然也察觉到这姑娘的与众不同。
但他并不是故意在窥探什么,只是感到好奇而已,也没有多想。世上本就有形形色色的人,成天乐所见过的只是极少一部分,以元神仔细感应过的则是更少,其中有什么特别的人出现也很正常,而且这姑娘并没有流露出很特异的地方。成天乐却不清楚,饭店老板吴燕青曾经在窗外窥探他午夜练功时,也有过差不多的感受。
成天乐今夜练功,元神感应总围着这姑娘打转,不知是他心中有念,还是一种无意识的互相扰动?到后来姑娘的睫毛又动了,将身子又蜷了蜷,仿佛睡梦中也受到了什么打扰。万物纷呈的气息有时候是相辅相成的,也有时候是相互干扰的,成天乐并不知那姑娘的来历,所以此刻体会的也并不是很清晰,只是本能的觉得她可能有点问题,却又说不清问题在哪里。
这一夜练功练的有点乱,到了第二天夜里,那姑娘又跟着男朋友来外汇交易部了,还是同样的情形。成天乐入境行功的时候,仍是忍不住特别关注那位姑娘,他的元神定境并没有散乱,却不像以往那样很自然的在感应形形色色的气息。
“耗子”也注意到了这个状况,终于忍不住提醒道:“成天乐,你练功就好好练功,总盯着一个女人看干什么?”
成天乐答道:“我这就是在练功啊。”
“耗子”:“但你的元神受扰,状态显然不够纯净,与那个姑娘有关吗?”
成天乐:“美女谁不喜欢啊?养神又养眼,我只是用元神感应,她又没什么损失这可不算占便宜,我只是觉得她很特别,想研究研究。”
“耗子”却警告道:“别忘了你自己也很特别,这么做是很容易被发现的我提醒你的事情难道忘了吗,功夫未成之前不能轻易暴露修为。”
成天乐微微吃了一惊,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赶紧追问道:“你难道想说——那姑娘有可能也是和我一样有修为的人吗?”
“耗子”答道:“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如果不是的话,你也没必要好奇,如果是的话,你反倒更加要小心,恰恰是这种人最容易发现你的秘密。”
这话说得成天乐更加好奇了,有些憧憬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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