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喊开始,我们就开始!”靖仇深深吸一口气。
玉儿轻轻道:“开始……”
靖仇深吸一口气,回想着一切:“在伏魔山遇见你,我真的很讨厌你,一直想摆脱你这个妖女,可是我却想不到,因为你……”
不等靖仇再说,玉儿突然紧紧地抱着靖仇:“你要一路小心,要记得在这里,有一片美丽的草原!”她转过身,泪流满面。
靖仇默默地看着玉儿的背影在草原上远去。
烈日当空,剑痴躺在白龙香车车顶上晒着太阳。靖仇愁眉苦脸地登上白龙香车,玉儿并没有追过来,靖仇失望地苦笑一声,白龙香车疾飞而去。
把玩着脖子上的狼牙项链,靖仇还是忍不住再次轻叹着回头,车顶上的剑痴却不见了影踪。
靖仇和小雪忙停下车四处搜找,靖仇心烦意乱道:“他不是说躺得很稳的吗?让他下来又不下来,现在不知道被抛到什么地方去了?”
小雪黯然道:“如果玉儿妹妹在就好了,她一定有办法。”
靖仇立即回头上车:“来,往回找!”
小雪开心道:“好呀,把玉儿妹妹也找回来!”
靖仇一顿思索,决心一下:“两个都给找回来!”
“谁说要去找玉儿妹妹?怎么不等我?”靖仇赫然看着剑痴拉着裤头从林边走出。
靖仇有些失望,道:“你去哪里了?”
剑痴一脸无辜:“我刚到树林里舒畅舒畅,来,去找谁,出发吧!”
靖仇此刻却犹豫了:“不去啦,我们还是上路吧。”
小雪不解道:“靖仇大哥既然想着玉儿妹妹,为什么不回去叫她跟我们一块呢?”
靖仇苦笑道:“我说不出有什么理由可以劝她归队。”
靖仇正欲上车,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要我回来哪来什么理由?不一句话就行了吗?”
二人随声望去,玉儿就在剑痴身后走了出来。
靖仇看到玉儿,兴奋不已扑上前就想抱着她。却被玉儿一把推开:“警告你别再说那些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话了。快出发吧,我是留家书出走的,被我姐发现追回去,又要哭哭啼啼了!”
白龙香车继续在山林中行驶,而天边的赤贯妖红星飞速地跃过……
宁珂怔怔地望着天边的赤贯妖星,一旁的书香将宇文拓的气魄结印施法收入水晶颗粒中,做成一条七星水晶项链,书香称只要在七天之内将这条项链戴到剑痴身上,宇文拓便能重得气魄再次苏醒。只是,那七星水晶项链得经过血池浸炼融汇才能生效。
正在二人讨论之时,下人来报,称收到线报,司徒公杨大人正前往将军府探望宇文将军。看来,他们肯定已经有所察觉,宁珂道就让她去会会那只老狐狸。
守卫的禁军见到杨素等人,立即下跪道:“皇上有旨,一切遵宇文将军命令,永济渠工程严峻,一概无关人等,不得觐见。”
杨硕大喝:“大胆!杨司徒公也没资格见吗?”
“当然有资格!”宇文拓作揖而来,“大人大驾光临,拓儿有失远迎,望师父恕罪!”
杨素冷笑着看着面前没有异样的宇文拓,走进内庭:“本座今天本为了一个传闻好奇而来,可如今传闻似乎已经不攻自破了。传闻你失踪多时,早已不在大兴!”杨素一笑:“杨硕和韩腾两位将军证实,这一个月永济渠之事无人监管,你作何解释?”
宇文拓不满道:“永济渠是我大隋开国以来最浩大工程,由大兴直通江南全长七百里,天下瞩目!上万百姓要一个月内搬迁,搬得晚的拘捕、反抗的格杀!近十万人头!一个月也斩不尽。”他瞪向韩、杨二人:“无知之徒,看不见本将,以为本将在外玩乐?”
杨素向宇文拓冷然道:“永济渠是我皇大寿之礼,若有差池,你和我的人头不保!”
宇文拓向杨素谦恭一笑:“事关师父的人头,徒儿定当尽心尽力,死而后已。”
杨素留意到宇文拓的笑,一怔,冷哼一声,转身拂袖而去。韩、杨二人立即跟了上去。
宇文拓见杨素离开后,却像女孩的动作般松下一口气,赫然听见宁珂的声音:“老狐狸……”魔法一转,宇文拓当场变回宁珂。
打道回府的路上,杨硕还是疑惑不已:“据属下查探,宇文拓这个月根本就没有在大兴,他为何能突然出现?”
杨素阴沉着脸道:“刚才见到的,并不是宇文拓。”他冷笑一声:“哼,宁珂这小妖女,真的以为瞒得过我吗?她身上独有的雪丹腻粉,有一股独特的幽香,纵然刻意淡化,却逃不过本座的鼻子。欺君犯上就看你怎么跟你的好皇叔交代。”
宁珂细心地看着七颗水晶球,好在一切还算稳定,只是杨素那只老狐狸,看来这次突然造访,他肯定是起了疑心,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此时,太监传报的声音传来,宁珂笑脸迎了出去,原来是皇上设宴天乐宫,召她前去共同用膳。宁珂心一沉,跟着太监走了出去。
宫中如旧,酒池肉林,炀帝在一群妖艳宫女中举杯与杨素对饮。宁珂看到杨素,顿时明白过来。
两人话里藏刀来回不过几句,杨素就直奔正题:“微臣知道,宁珂郡主与宇文将军青梅竹马,情同兄妹,微臣想请宁珂郡主,放过宇文将军。”
炀帝听到宇文拓,只道他是去监工永济渠去了。杨素将宇文拓这一个月来不见踪影的事向皇上说了一遍,并直言失踪前最后见他的人正是宁珂郡主。
宁珂料想杨素会有此一招,不慌不忙道:“果然没有什么事瞒得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杨司徒公大人。”她施施然走到皇上面前,“让宁珂为皇叔按摩一下,放松放松,再听我说,如何?”
炀帝自是高兴。宁珂走到炀帝身后,以纯熟的手艺按着炀帝的太阳穴。炀帝对其手艺大赞不已。
宁珂一边按一边说道:“宁珂事事为人着想,深知司徒公多年来为振兴大隋,一直以找寻五神器为己任。宁珂见杨公与宇文将军为此煞费心力,却久未有成,方亲力亲为,奉上金蝉脱壳之计……”看着杨素吃惊的表情,她接着道,“五神器中的女娲石,只有净纯之身,方可接近,宇文将军为取得神器,自愿改头换脸,金蝉脱壳,变成另一个人,离开大兴,孤身上路。等待五神器到手,自会恢复真身,并把神器一并献给皇上!”
宁珂瞥了杨素一眼:“宁珂不才,宇文将军在我的帮助之下,已成功得到其中三大神器!”
炀帝与杨素同感愕然。
炀帝下令道:“孤下令,宁珂好好去办!谁也不能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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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当空,街头熙熙攘攘,商队马车载着货物横过,靖仇汗流浃背地跑到酒馆与小雪、玉儿会合,三人互相汇报着今天打听的情况,结果是什么情况都没有。他们连乞丐都没有放过,可还是问不到任何线索,都道听过穹洞府、苍洞府,连苍蝇府都有听过,就是没人听过穹苍洞府的,真是奇怪。
正在三人有些丧气之际,剑痴突然不见了,只听得背后传来声音:“小二,再来十斤酒,五斤肉,酒要温的,肉要冰的!”只见剑痴脸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粗犷的长胡子,桌子上已经放了三十斤酒十五斤肉,众人皆被吓住。
原来,趁着三人不备,剑痴偷了邻桌商旅的唱戏行当。靖仇对着剑痴压下声音:“你偷人家的,快取下来!”他上前要扯下剑痴的胡子,剑痴挣扎着推开靖仇,死命地按住胡子,两人扭打在一起。
商旅正欲上前发难,小雪连忙走了上去:“大叔,不好意思,他不是有心的,就借他玩一下可以吗?”说着将银两递到他手上:“跟你买下来!这十两银子够你买整个戏班的胡子头毛脚毛什么的了,成吧!”商旅只得收下银两,转身离开。
靖仇见摆平了商旅,喘着气道:“好,这个随你戴着吧。不过你叫这么多酒菜干吗?你哪里能吃下?”
“我又岂会独吃?当然是跟哥们儿一起分享!好兄弟,就让哥哥先敬你一杯!”剑痴说罢倒下一碗酒递给靖仇,“喝吧!”
靖仇错愕道:“你敬我,怎么我喝?”
剑痴不耐烦道:“你以为我不懂吗?我敬你是你喝,你敬我才是我喝!”
靖仇一副匪夷所思的样子。玉儿赶紧拉住他,让他应付一下。靖仇只能无奈地将一碗酒喝下,让小二收回剩下的。却不想剑痴又倒了一碗:“到你敬我了,请!”剑痴举酒一饮而尽。
靖仇看明白什么似的灵机一动,拉过玉儿、小雪,转身道:“大哥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干脆我们先弄醉他,让他一觉睡去,我们也不用担心,怎么样?”
剑痴终于被灌得趴在桌上,而靖仇和玉儿从桌子下爬了出来,嚷着继续喝。小雪紧张地看着醉倒的三人,没有任何办法,早知道会是这样的场面,自己刚刚就该阻止他们拼酒啊。
突然,从三人身后传来一位老者的声音:“年轻人,撑不住就别浪费好酒!”
三人齐声骂过去:“谁说我们撑不住!”
人流中,一位仙风道骨相士打扮的老者走上前来,把他们手上的酒一饮而尽,一边喝一边道:“没能力又不肯承认,是年轻人所为吗?”
大醉三人组站着相互扶持,小雪也在旁边扶着。靖仇道:“你这老头儿别小看我们,我们四人可不简单。你们,快自我介绍!”
玉儿道:“我可是挞拔千杯不醉二公主,别小看我!”
小雪尴尬地说着:“我是小雪姑娘,失礼了!”
靖仇抢过她的话,指着她道:“她表面是小雪,里边是块石头,想不到吧?哈哈!而我,我可是全大地最能喝的不醉皇者!听过没有?而他?你自己说,喂!”靖仇一边指着剑痴,一边打着酒嗝。
剑痴挺胸举刀:“老夫乃是关云长,跟他们不是一路的!”
老者摇头轻叹:“可惜,可惜啊……”
小雪道:“老伯请勿见怪,他们都喝醉了,请问老伯是谁?”
老者微笑着注视她,摇头轻笑道:“我只是一个懂摸骨的相士!能摸出人心,摸出人性,摸出人所不知!”说着要转身离开,小雪赶紧叫住他。
“那你快来摸摸剑痴大哥,看能不能摸出他家乡在哪里……”
老者轻叹,苦笑道:“既然小雪姑娘吩咐,老夫尽量一试,也不知能摸出什么来!”
“摸骨?”剑痴一下子将脚抬在桌子上。
老者尴尬道:“摸手骨就可以了!”他捉过剑痴的手骨一扯一摸一掐,皱眉道:“你这个人,无情无义,冷血绝情,出卖朋友,满手鲜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剑痴内疚道:“原来老夫性格如此卑劣!惭愧惭愧……”
“但,你却是个好人。”
玉儿看不过眼,醉骂道:“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老头儿,你也太模棱两可了吧!”
老者一笑,竟上前欲捉玉儿的手,玉儿下意识地躲开。老者却似有奇怪的神功,怪异地紧握着玉儿的手:“你刁蛮任性,以自我为中心,娇生惯养,脾气暴躁,有病,是公主病!但哪个男人得到你,将是三生有幸,十世修来的福气。”
靖仇在一旁大叫:“老伯,摸我,摸我!”
老者一笑,避开靖仇的手,闪身走到小雪面前,捉过小雪的手。片刻后,老者认真提醒道:“小雪姑娘,你虽然心地善良,天真烂漫,但容易被骗,不懂装懂就是最危险的事,不过,明日世界都全靠你了……”
靖仇在一旁嚷着让老者给他摸摸看。老者一拐杖敲在靖仇头上,道时机未到。他靠近靖仇,拐杖一指:“问天吧!是道则进,非道则退,命里七尺,难求一丈。天命或许会让我跟你再见面,到底何时,就要看你的造化了,大地皇者。”老者笑着捧过两坛酒走远,留下余音:“到处生财人莫知,何须奢望远求之;一两黄金四两福,无如命运本参差……”
靖仇皱眉似有顿悟,说:“他跟剑痴都有共通点,都是傻的!”
四人走到卢家渡客栈,玉儿要了两间房,男一间女一间。
小雪一脸的不解:“玉儿妹妹,为什么要男一间女一间呢?”
玉儿道:“男女授受不亲啊!”
小雪茫然。
就在玉儿费力地解释时,众人耳边突然传来娇嫩的男扮女声:“咦,谁说我是男的?”
众人回过头,只见剑痴以美人睡姿躺在床上,回头一笑,跷着兰花指:“人家里里外外都是一个女儿家,玉儿姐姐,你怎么能这样欺负我呢?”
剑痴翻身下床,一蹦一跳上前拖着小雪和玉儿的手:“我们三个好姐妹,今晚要促膝长谈。我可有很多心事要告诉你们呢!”说着,娇羞地扭了一下腰身。
玉儿甩开剑痴,崩溃大叫:“啊!我不管你们!我很累,要睡觉,总之就不会睡这间!”说着,转身推开靖仇,直入另一间房,大力关门:“晚安!”
剑痴仍捉紧小雪的手:“别管她,幸好还有你陪我!”
靖仇连忙放开剑痴的手:“你放手!色鬼,你究竟是真疯还是假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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