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怜取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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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怜取眼前人-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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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一切商定,白牡丹从梦中醒来。坐在铜镜前看着镜子里美艳如花的自己,她的嘴角勾起一个迷人而危险的笑容。
  三天后,齐王因京城死人之事被皇帝召回京师。白牡丹一番温言暖语后,同齐王朱榑一起回京,在京师齐王行馆住下。下人们发现一袭粉衣的白牡丹时时会呆在房里看着镜子发呆,或在水边望着自己的倒影出色,那样子,果然美若天仙。可是他们不知道,每当白牡丹看着镜中和水里的影像时,紫衣的牡丹就会出现,只有她一人可以看到她,也只有她可以听见紫衣牡丹的声音。紫衣的紫牡丹牡丹和粉衣的白牡丹就这样,一直一直的交谈,计划着,等待那个“牡丹仙子”的重生。                    
作者有话要说:  

☆、技高一筹

  且说那飞头降师掳去龙三与孙影的孩子孙冰儿后,吕洞宾、何仙姑与敖玉三人急忙循着那降师的黑雾追去,待追到城外五里,那黑雾急速降落下去,窜入树林中不见了痕迹。三人也按下云头,降在树林的边缘。
  那树林郁郁葱葱,树枝相互在空中交差,树叶彼此相错,阳光只能从树叶与树枝的细缝里投下细细的光柱。即便是白天,树林里依然昏暗,由地上腾起的雾气萦绕在树林之间,站在林中,只能看清周围较近的事物,若再远些,便什么也看不清了。
  敖玉心中虽然无比焦急,但依然保持冷静的说:“这林中雾气颇重,敌暗我明,对我们极为不利。”
  何仙姑在旁点点头,抬头望望郁郁葱葱的林子上方:“林子太密,雾气太浓,就算我们在天上也未必可以将林中的一切看清。这该如何是好?”
  吕洞宾灵机一动,取下身后的雌雄宝剑,拿在手里冲着另外两人笑笑:“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试试,只不过,怕是要费些时间。”
  “什么办法?”敖玉询问道,何仙姑看看雌雄宝剑,又看看吕洞宾,陡然明白他心中所想:“洞宾你是预备利用雌雄宝剑来寻找那个降师吗?”
  “还是仙姑了解我,”吕洞宾笑着:“雌雄宝剑极通人性,只要感受到妖气便会自己前往追踪,我们只要跟着它,一定能在最短时间里找到那个降师。”敖玉还有些不放心:“可是这林子里只怕不止一个妖怪,它会不会绕迷路了?”
  何仙姑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块白底绣荷的帕子,轻轻擦拭手中的素女剑。然后将帕子附在吕洞宾的宝剑上说:“我剑上有那厮的血,雌雄宝剑感受到后,便会直接寻着这血气去找那厮。”果然,那雌雄宝剑似通人性般在吕洞宾手中轻轻颤动,突然,宝剑脱离吕洞宾的手,平平的停在半空中。宝剑在半空中来回转了几个圈,猛然停下,剑尖指向树林的某一个方向,剑身颤动着,好像已经迫不及待。
  吕洞宾拿下何仙姑的帕子,对着宝剑说了句:“去吧!”那宝剑立即朝着树林深处冲去,三人各自施法,追着宝剑而去。
  花开并蒂,话分两头。是夜,一辆马车疾驰着奔向通往宫城的午门,值夜金吾禁卫将马车拦下。赶车的小厮回身冲着车里低低唤一声,车门被人从里面推开,金吾禁卫就着手中火把一照,心中一惊,急忙俯身行礼:“卑职失礼了,望王爷毋怪。不知王爷这么晚了进宫所谓何事?”
  车里的人一身藏青色便装,眉宇间自有一股强烈的气场,不怒自威。他冷冷的扫眼,语气冰冷威严:“本王有要事要禀报父皇,还不让道?”
  金吾禁卫一阵为难,没有陛下的旨意,他们可不敢随意放人进入宫城,若出了什么岔子,他们有几条命经得起斩?可眼前人也是大明朝的皇子,也非他们可以得罪的。正在为难之际,宫城内有一队人马向这边行来,定睛一看,正是金吾卫右将军许玉晖。那许玉晖着玄黑色劲装,绘着鹰头的披风在夜风里列列的发出声音。银制肩甲左边突出的鹰头在火光映照下闪着锐利的光,他右手里提着一把长剑,深褐色的剑鞘上缠着金色的链子。
  那许玉晖来到近前,先向车里的人行礼,问明缘由后便转身对身后的几个侍卫说:“还不快些给王爷开道!耽误了公务你们担待得起吗?真是一群饭桶!”几个禁卫对视一眼,反正出了事不是他们的错,便立即打开宫门放行。小厮一抖缰绳,马车立即沿着大道疾驰而去。
  皇城的夜总是很安静,这里设有各种办公机构,还有护卫皇城安全的禁军与锦衣卫的衙门。虽说皇城面积大,但能在皇城里居住的却是极少数的人群,这里除了设有各位王爷在京的行馆外只有一些门阀望族和深得皇帝信任的人臣赐府于此。能住在皇城里,是一种无上荣耀,却不如在城外卫城里自在。皇城里虽也有一些酒肆茶馆等,却是只有白天城门开放时才会客似云来。到了晚上,城门一关,整个皇城便陷入一片肃穆庄严的安静中。
  苏采薇身着黛色裙衫,水袖深裾显得典雅端庄。她站在钦天台上,屹立在白玉栏杆旁,借着朗月凝望着这夜色里安静得让人窒息的皇城。钦天台因为要用于观察星象,建设得很高,钦天监建在皇城西面,故而钦天台与城北的文笔楼遥遥相对,是皇城里最高的两个建筑。站在最高处,皆可以俯览皇城。
  苏采薇从下半夜起,就呆在这里。她的贴身侍女燕回躲在屋檐下的阴影里,迷迷糊糊的靠着柱子打瞌睡。苏采薇回身看见了,走过来蹲下身摇醒她:“燕回,累了就先回房间去睡吧。我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就好。”
  “可是小姐你……”燕回揉揉眼睛:“我要保护小姐你啊!”其实燕回是苏采薇偶然收复的式神,因见她心细聪慧,便留在身边。苏采薇摇摇头:“我今晚要在这里呆一宿,你不必陪着我。况且这里四处是结界,谁能伤到我?去睡吧,天亮再来找我。”
  燕回应下,便离开钦天台,去钦天监里为监正的侍从,也就是她,专门准备的小房间里休息。苏采薇轻轻叹气,望着皇城之外更广阔的天地,自言自语:“也不知仙姑他们有没有找到那降师,救回冰儿。”
  京师城外五里,树林深处,雌雄宝剑停在一条山泉汇成的小溪边,夜色已经一点点散去,初晨的阳光透过密密的树林一点点撒落。小溪的对面是一幢竹屋,荆棘栅栏,略显破败的茅草屋顶看得出,住在这里的主人家生性随便。唯有四周的环境,打扫得纤尘不染。
  经过一夜的穿梭,敖玉三人终于随着雌雄宝剑找到那飞头降师的落脚处。加上今夜死去的更夫与茅山老道,那降师已经夺取17人的生命。传说在遥远的东洋地区,盛行降头术,其中有一种极为邪恶的降术,名为飞头降。修炼此降术的降师们,每到午夜头颅便会离开身子,带着五脏六腑出去寻找猎物,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吸食一个人的血液来维持法力,待到七七四十九天之后,降术成功,则头颅可以随时离开身子,出入自由,没有人能够杀死。
  好在这降师尚未修炼成功便被吕洞宾等人破坏,又被何仙姑与苏采薇联手打伤。现在想必是躲在老巢里恢复法力,待后面,再用孙冰儿的童子血来增长功力。
  何仙姑担心孙冰儿在里面越久越危险,便提议直接杀将进去,速战速决。吕洞宾拉住她,让她切勿因关心而乱了阵脚,三人在外面商议之后,决定分两头突围,仙吕二人牵制住那降师,敖玉从后面进去救冰儿。
  三人商议妥当,便一起趟过小溪,吕何二人站在栅栏之外,冲着里面喊起来:“臭降师,快点将冰儿还给我们,不然我两人今天就掀了你这老窝!”那飞头降师本就又气又急,听到这话,对着捆在对面的小冰儿说:“你那神仙叔叔来救你啦,不过不要紧,这里可是我的地方。待他们冲进来,我定要他们死无葬身之地!”说着,边爬起身来,大步走到门外去。
  吕何二人见已将他引出来,心想计划以成功一半,便决心困住那降师。于是二人飞身而起,齐齐落在院子之中。
  那降师那甘示弱?连忙念起咒语,只见院子里的土突然翻动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土里钻出来。何仙姑低头一看,暗叫一声不好!原来那降师在院子里埋了不少下好降的死(百度)尸,只要他一念动咒语,那些东西便会爬出土来,撕咬敌人。但凡被它们咬死的人,就会成为下个被下降的尸体!最可怕的是,因为他们已经是死人,所以不论你怎么打伤它们,它们都不会有任何感觉,只知道不停的进攻。
  仙吕二人从看到第一只从土里伸出的手时便已明白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两人轻轻点头,立即跃起,在哪些手抓住自己时率先跃上屋顶。那降师露出黄黑色的牙齿一笑,也跟着越了上来,手里多了一把夜叉锏,他的头转了几下,哗啦一声,猛然飞离身体,青面獠牙的向何仙姑扑去,而身子则持着武器,向吕洞宾袭来。看样子,这降师,已经修炼得有一定成效,实在不容易应付。
  仙吕二人急忙错身避开,雌雄宝剑与素女剑双双舞出,刺向那降师的头和身子。若在平地,那降师必然不是他们两人的对手,可此时实在不怎么结实的屋顶,吕何二人不便施展各自本领,处于下风,几个回合后,两人翻身一跃,跳下屋顶,落在院子里。院子的死尸们立即飞扑过去。二人施展法术,各自抵御,那降师的头颅却在半空中四处飞舞,伺机偷袭。上下夹攻,让二人处处受敌,应战艰难。
  且说敖玉躲在后门,待那降师出去后便闪入屋中,急忙去寻找冰儿。他一路顺利,只遇到些施了降术的小鬼,三下五除二便将他们解决,救下孙冰儿。可是当他带着冰儿离开茅屋预备往后门逃出,预备先将冰儿送出去,自己才好回来帮助仙吕二人时,却被拦住了去路。拦他的不是死尸也不是小鬼,而是一群狼,灰色的皮毛,幽绿色闪着凶光的眼睛,还有那带着血腥味的气息。若只是几十头还好应对,可眼前的群狼少说也有一百匹。不远处的草地上站着一匹雪狼,那雪狼有小屋那么大,周边散发着幽暗的气息,血红色的眼睛,额头上纹着不知名的图案,看样子是一匹道行颇深的狼妖。敖玉皱着眉头,一边讲冰儿拉到自己身边紧紧护住,一面说:“想不到那降师还有救兵?”
  群狼将敖玉围住,那雪狼仰天一声长啸,群狼便纷纷向敖玉扑来,敖玉抽出怀中的扇子,搂着冰儿跃上树梢,他长袖一挥,扇子翻飞而出,划出一道弧线,靠得最近的几匹狼脖子被划开,倒在地上断了气。扇子回到敖玉手中,后面的狼犹豫着,踟蹰着,似不敢靠近。敖玉乘此机会,又跃到更高的树干上,拿出一把银制匕首给冰儿,对他说:“坐好啦!”然后抽出长剑,跃下树来,与群狼打斗起来。
  那些狼群哪里是敖玉的对手,一时间敖玉占据上风,远处的雪狼眯起血红的眼睛,似在思考什么。突然它一声长啸,直扑树上的孙冰儿而去,敖玉抬头望见,变出以条银色长鞭,往树上一抛,长鞭的一头缠在孙冰儿腰间,敖玉回手一收,就在雪狼扑上树时,猛的将冰儿拉下树来,带回自己身边。这一抛一收极为迅速,且力道也用得极准,冰儿丝毫未伤,可是也就在敖玉分神去救冰儿时,一匹狼扑上来咬住敖玉握剑的手臂,敖玉一运真气将那狼撞出去,那狼撞在树上一命呜呼,可是敖玉的手臂也留血了。
  狼群几次挫败,一时不敢上前,敖玉立即施法为自己止了血,可是手臂上的伤还是隐隐作痛。雪狼自树上跃下,站在敖玉对面,狼群都退到雪狼身后去,静静的坐着等待首领结束了眼前人的性命。
  雪狼扑上来,敖玉持剑再战。他虽比雪狼厉害许多,但一手要护住冰儿,一手又受了伤,还要随时提防着雪狼后面的狼群暗算,一心几用,一时间与雪狼僵持不下。这边仙吕白三人遭逢敌手各自自顾不暇,那边朝堂之上亦是风雨欲来。
  金銮殿上,朱元璋高高在上,威严的扫视着玉阶下庄严肃穆的群臣说:“各位爱卿今日可有事禀报?”话音方落,便听见下面传来:“儿臣有事要启奏父皇!”说话的人正是晋王朱棢。
  朱元璋点点头,示意晋王。晋王冷冷的瞟了眼身旁的燕王朱棣,步出皇子的队列,朗声说:“启禀父皇……”果不出燕王所料,晋王将昨夜的事添油加醋说了一番,变成了钦天监监正苏采薇趁捉拿妖异之机,与妖女联手,肆意谋杀晋王,幸得茅山道士舍命相救,可惜那老道,已经牺牲。并表明当晚的锦衣卫都可以为此作证。
  晋王的话无疑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一颗石头,一时间激起千层浪,朝臣们不觉小声议论起来。朱元璋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询问了锦衣卫统领施源,施源不敢乱说,只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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