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小小地庆贺了一次，简若尘专门到了朱雀堂一次，叶非正在闭关，她找到了叶管家，从他那里购买了灵果和一些加工好的灵餐，叶管家也额外送了一罐灵酒做贺礼。
莫小言对简若尘的亲近，源于简若尘对她的认真，简若尘是个良好的听众，同时也是个不错的交谈对象，还有就是，莫小言在简若尘面前，总是有种可以放松，可以随意的感觉。
两个人一起用餐，喝灵酒，然后一起在院子里看着月亮，月亮还只是新月。
简若尘头一次与另外一个人一起赏月，新月实在是细小，让简若尘忽然想到上个世界关于月球的种种说法，从修炼之后，她的视力又增加的好多，如果是满月，是不是肉眼就可以见到其上的环形山——这里也是地球吧，天上的那个月亮也是之前的那个月亮吧。
简若尘少有的出现些她这个年龄，这个身份不该有的想法——每到想到身份的时候，她都是后一步想到现实中修士这个身份。
“简师侄，赵师伯说，大比之后，你就能筑基。”莫小言永远也没有喝了灵酒之后迷迷糊糊的状态，想起她一边品尝着灵酒，就一边将这罐灵酒炼制的时间，方法，作用一一讲述的样子，简若尘就有些好笑。
也想起自己，沉迷于学术的女人是最没有趣的，品尝了灵酒之后，这也算是花前月下了，总该有些浪漫的想法——想到这以后也暗暗好笑，浪漫这个词，貌似与她绝缘了。
“应该是的，到时候，莫小前辈就要成为莫小师姐了。”简若尘打趣道。
“我要专研毒丹了。”莫小言忽然说道。
简若尘吓了一跳。
莫小言接着就道：“我爹和赵师伯都不让我碰毒丹，但我已经是中级炼丹师了，炼制毒丹不会对我有什么危害了，只是可惜，这么短的时间内无法给你炼制出来用在大比上。”
莫小言叹口气，有些遗憾的样子。
“炼制毒丹，是你喜欢，还是只为了给我用呢？”简若尘问道。
“总是要接触的，一个优秀的炼丹师，必须要学会炼制任何一种灵丹，这样，最后才不会陨落在灵丹手里，你不知道吗？我们炼丹师的陨落，几乎都是因为其他炼丹师炼制的灵丹。”莫小言不在意地道。
“为什么？”简若尘轻微地蹙眉。
“因为，我们都渴望成为高级炼丹师，之后是极品丹师，作为一个极品丹师，是既能用灵丹救人，也能用灵丹杀人的，毒丹只是其中一种，还有丹丸。”
莫小言抬头看着天空，眼神有些痴迷，“你肯定都没有听说过丹丸，你连毒丹都不知道。”
“丹丸是什么？”简若尘头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是一种飞剑，就好像灵丹一样的飞剑，是专门用来斩杀炼丹师的飞剑。”莫小言的声音有些兴奋，“我想要炼制成一枚丹丸，那之前，我必须能炼制出毒丹。”
“为什么斩杀炼丹师一定要用到丹丸呢？”简若尘沉默了一会问道。
第162章 心神不宁
“因为只有炼丹师才会要杀掉炼丹师。”莫小言看着简若尘道：“你会想要杀掉一个炼丹师吗？”
简若尘疑惑地摇摇头，她不但没有想到要杀掉炼丹师，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无缘无故地杀掉任何一个修士。
“就好像你要经历的小比和大比一样，最高等级的炼丹师的争夺，就是要靠灵丹杀掉对方的。”莫小言笑起来，好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一定要有其中的某个人死掉吗？”简若尘轻声问道。
“不，可是没有人会认输的，只要到达了那个境界。”莫小言的眼睛里好像熠熠生辉。
“只是可惜，很久很久没有丹丸的出现了，我们大陆，很久很久没有出现极品丹师了。”莫小言轻轻地叹息一声。
简若尘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不明白，为什么炼丹师之间比试，要以生命作为代价。
她忽然想到了祭祀，远古的，那些以生命作为奉献的祭祀，死亡的答案全都缘于考古和猜测，没有人能真正明白献祭的真正原因。
可能就是为了理想产生的狂热吧。
“明天我又要闭关了，你小比之前我都不会出关，不过大比之前，我会出关的。”莫小言有些惆怅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在你的静室里闭关，我很安宁，明明，在药王谷，我该更安宁的。”
“你这里这么小。”停了一会，莫小言补充道。
“那以后，你就住在我这里可好？”简若尘半开玩笑道。
“怎么可能？你筑基了之后要到药王谷陪着我的啊。”莫小言惊诧道，好像很是吃惊简若尘竟然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简若尘的心忽然不稳定地跳动了下，看着莫小言吃惊而理直气壮的表情，她只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药王谷内，所有的修士都是炼丹师吧。”简若尘不动声色地换了话题。
“当然不是了，也有制符师、炼器师的，大多数也都是普通的修士，当然了，大家多少都会炼丹，但不是会炼丹就是炼丹师的。”莫小言果然忘记了先前所说的，开始说起炼丹的事情。
简若尘含笑听着，偶尔会配合着提问，不觉，天上的新月渐渐偏移，消失。
修士可以放松的时间总是少的，这个夜晚，已经算是难得的放松了，莫小言的兴致起来了，拉着简若尘回到静室，给简若尘表演了一次炼丹。
对从来没有接触过炼丹的简若尘来说，莫小言的炼丹，更像是一种表演，而若干种灵药混合在一起最后成丹的过程，却像是魔术，简若尘含笑看着，没有提出任何问题。
这一炉灵丹，自然是炼制给简若尘的，无属性的。
天亮了，简若尘照例要去打铁，只是这一次的打铁，她有些心不在焉，铁锤倒是没有轮空过，也不曾出现失手的时候，但左毅还是发现了简若尘的不寻常之处。
左毅还是称呼简若尘为简小姐，从上一次两个人对机缘和风险的交流之后，就几乎没有再说过类似的对话，左毅恢复了嬉笑的状态，简若尘也只是正常地招呼。
只是今天简若尘的状态也影响了左毅，左毅实在是想不到什么事情能让简若尘有神思不宁的时候。
简若尘一个早晨都在莫小言那句“你筑基了之后要到药王谷陪我”上，她毫不怀疑这是莫小言的真实想法，但她不明白的是，莫小言为什么要有这种想法。
她以为莫小言跟着她到天道宗，只是因为无聊——难得碰到一个说得来的人，莫小言在药王谷里一定都闷了。
可事实好像不是如此。
简若尘对郑国练气修士的大比都全然不放在心上，但莫小言的话让她有了担心。
简若尘就是在这般心神不宁的状态中完成的打铁的，她自己没有注意到，这一次打铁，每一次的休息，都是左毅控制的——将被锻炼的精铁拿到水中冷却，或者重新煅烧，简若尘才会放下铁锤。
她也没有感觉到身体特别的疲惫。
之后，她照例是到丹房内，在丹房关闭，阵法开启的时候，简若尘表面的安然才突然放下，她虽然还是盘坐在地上，却没有同往常一样练习法术，她回忆起结识莫小言之后的种种，包括赵春秋对她的态度。
她在丹房内多停留了半个时辰，将每天要做的事情例行都完成了，但是在玄铁母刀嗜血的时候，她发觉玄铁母刀格外的兴奋，自己的心神好像更为不宁一般。
她知道，莫小言的话打破了她一贯的镇静，因为莫小言的话让她觉察到一丝危机。
离开丹房之后，简若尘去了内门。
外门弟子没有召唤，或者不是在内门做杂役，通常是进不去内门的，但是简若尘在山门亮出身份玉符之后，没有受到阻拦。
简若尘找的是柳随清。
柳随清作为内门总管，不是哪一个修士想要见就见到的，更不用说是外门弟子，但简若尘三个字就是最好的通行证，好像只要报上这个名字，道任何地方就会畅通无阻似的。
“简大小姐？”柳随清见到简若尘的吃惊，让简若尘都有些惊讶，“你，遇到麻烦了？”
简若尘颇为无语，她从来没有想过，她到内门求见一次柳随清，就被当做遇到麻烦，不过事实也确实如此，只是这个麻烦，她并不想说出来。
“我想要购买飞剑。”简若尘道，“练气期能达到的最上品的。”
柳随清的表情放松下来，“什么属性的，练气期修士少有使用飞剑的，不过你也不会在乎灵石。”
“五种属性的我都要。”简若尘道。
柳随清惊讶了下，随即思索了下就点点头：“既然是五系属性都要，干脆要范堂主给你炼制一套，练气期无法御剑飞行，也不必非要炼制成飞剑，就炼制五行飞刀如何？”
简若尘忽然想到了玄铁母刀，微微怔了下，柳随清误会了简若尘的意思道：“范堂主可少有给炼器弟子炼制法器的，不过贾堂主毁了你两件护身玉符，总不能就再赔给你两个玉符。”
第163章 要求
听到柳随清的解释，简若尘才想起那天贾宏程出手，被毁掉的两枚玉符，就笑道：“那，我就多谢柳总管了。”
柳随清摆摆手，“灵丹什么的，有莫家仙子，我这边就不给你准备了。”
简若尘正要提到药王谷，闻言就很自然地道：“莫小前辈今早又开始闭关了。”说着微微叹息道，“总有些觉得唐突了莫小前辈。”
水慕言亲自奉来灵茶，之后看到柳随清没有什么表示，就站在柳随清身后。
柳随清做了个请的手势，并未将简若尘的话放在心上道：“莫小言在药王谷闷久了，总要到外边晃一阵才回去的，做炼丹师的人，只要有个静室就可以了。”
简若尘松了一口气道：“是这样啊，我还以为，炼丹师都要在自家宗门内闭关呢。”
柳随清瞄了简若尘一眼：“药王谷的炼丹师，每隔十几年就要到外边历练，这是惯例，不然，你以为我们会轻易收留莫雪尘的女公子？”
简若尘略微尴尬地笑笑，“是我想多了。”
“也不算想多，对药王谷，各个宗门也都礼让三分，毕竟，咱们郑国有数的几个高级炼丹师都是药王谷的，要不就是出身药王谷的。”柳随清解释道。
“对了，你既然过来了，就到傅堂主那里过去一次。”柳随清斜睨了简若尘一眼，“瞧你也是极通情理的，就算不想拜在傅堂主门下，好歹也要面谢一次吧。”
柳随清指的是制符心得，论理，简若尘是要感谢傅言的。
可简若尘沉吟了下道：“还是，小比之后吧。”
柳随清扬扬眉毛：“你以为我们会在小比给你网开一面。”
简若尘笑起来，“自然不是的，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这段时间我准备专心在修为上，到练气后期，我感觉修为提升的速度略微缓慢了。”
柳随清皱皱眉头，审视了简若尘一会才道：“你缺少灵丹？”
“赵前辈说过，修行讲究的是厚积薄发，在练气期服食灵丹多了，筑基之后会有些影响。”简若尘斟酌着说道，“赵前辈给我的房间里布置了一个聚灵阵。”
柳随清虽然没有到过外门简若尘住处，但只要简若尘修炼的时候，外门灵气就会在一定范围向她居住的小院汇集，也无法长时间瞒着人，简若尘房间内有聚灵阵他们也知道，只是没有想到是给简若尘布置的。
柳随清也沉吟了一会，才道：“你需要什么，我也不白给你。”
简若尘看一眼水慕言，水慕言低眉顺眼地站在柳随清身后，柳随清皱皱眉。
简若尘来得古怪，又好像是来求人的，这人，轻易不会张口的，好像她那张口多么金贵般，如今竟然要背着他自己的心腹，他沉吟了会，摆摆手，水慕言半垂目，悄然离开。
柳随清挥手布上禁制，简若尘的面色一直就没有变过，待柳随清视线看来，才道：“柳总管，我需要所有参加外门大比的宗门、世家情况，包括皇城和与皇城有关的一切。”
柳随清眯着眼睛瞧着简若尘，哼了一声地道：“你该找外事堂的应森。”大概是简若尘的要求太过震惊的，他竟然直呼了应森的名字。
“柳总管也可以送我一些灵果，同样是五系属性的。”简若尘停顿了下接着道，所谓的停顿，只是表示她听到了柳随清的话。
“你一个人，想要控制整个郑国的宗门和世家？”柳随清低沉着道，他明白简若尘找他而不去找应森的原因，不熟悉是一方面，此举分明是不想动用宗门的势力。
“老实说，我对宗门的安保……嗯，保守秘密的能力并不放心，我只不过想要在大比的时候，多保全宗门弟子而已。”
简若尘坦然道，等了一会，看着柳随清的脸色仿佛消化了她话里的意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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