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厉害!艺术部部长之位,柳琴心当之无愧。
连传闻中八大密曲之一的琵琶曲都出来了,苏斯娜·扎克法雷尔还有制胜法宝吗?
当众人把轻蔑的眼光投到她身上时,苏斯娜·扎克法雷尔终于开动了,此时琴心姐姐的琵琶曲正逐渐转向高潮。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仅是单音一个“噔”,但却散发出无比诡异的气息。音时快时慢,抓不住节奏,也看不到想表达的主题,可是显得十分奇异。慢慢的,所有人都不知为何,心头觉得压抑起来,沉沉的似乎有种想吐血的感觉。
这是什么?
这是魔音!苏斯娜·扎克法雷尔妖冶地舔舔上唇,一脸阴险相,好像无声地回答压在众人心头的问题。
魔音?
“啊,不要!快停下来!”我一声惨叫,然而声音出口后,竟是那般的低不可闻。
与此同时,不知为什么,我突然痛苦地掩起耳朵,眼中的焦距仿佛逐渐失去,双目空洞,小嘴里嘤咛一声后,似乎不受重荷地想摇摇欲坠。
“紫音!”纳兰大吃一惊,神色蓦地剧变,他猛地暴喝道:“快凝神静气,不要去听那些琴声。”一个闪身,也不顾众目睽睽下,他把我颤抖的娇躯紧紧搂入怀里,然后、然后,晕,然后竟不顾一切地吻上我!
我不是没接过吻,事实上三天前我的初吻已被人强行夺去,而那个人,正是眼前这个“坏蛋”。但是若说在众目睽睽下接吻,我还是第一次。如果在清醒下,我肯定不会让纳兰“乱来的”,可惜我不再清醒,也无力反抗,我甚至感觉不到自己正被人吻着,因为从某种程度讲,我已经不在现实世界里。
苏斯娜·扎克法雷尔的琴音确是名副其实的魔音,它的音律古怪,乍听下不知所云,然而当人们如坠云雾时,厉害地方上演了。琴音,亦既魔音,它竟能把人带进幻境里!万幸的是,与绝世强者的势相似,它也只能对强者有效,普通人仅是感到压抑罢了。
可是这便足够了!它害惨了我,也害惨了正在台上表演的琴心姐姐。
全场所有人当中,若说此刻谁最痛苦,首当其冲要数我,因为强者群里,我是最特殊的,所以受到的伤害也最深。由于时空双重加持防身,我的能力介于强者和普通人之间,强者特有的敏锐使我接纳得到魔音的迷心魔境,又由于失去力量且身体柔弱,使我根本抵挡不住魔音的侵蚀。
另一方面,琴心痛苦程度也仅是比我稍逊一点点。由于要演奏琵琶,她分心无暇,换言之,她和我一样,既能感受到幻境,却又无法抵御。
另一边,苏斯娜·扎克法雷尔也算歹毒,她演奏出来的幻境竟是“九重天”。九重天,顾名思义,代表了九种不同境界,而在每一层天里,都有比炼狱熔浆更炽热的天火,而且每上一层,灼心的痛苦之感就越厉害。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甚至有生命危险。
“噗”的一声,空气中弥漫上一层触目惊心的血舞,喷血之人不是谁,正是演奏着琵琶的柳琴心。面对九重天的噬心之力,我们的琴心大姐终是坚持不住,喷血倒地告终。在一片纷飞的血舞下,倒在台上不醒人事的柳琴心是多么的凄美。
她没有取得胜利,但她已经尽力了,在场所有强者都非常清晰这点。事实上,她能撑到琵琶曲结尾阶段,已是个不大不小的奇迹。然而只是差那么一点点,她终是坚持不住,饮恨而终。琵琶曲没弹完,所以即使弹得再好,也算是失败。
默默地凝视台上的柳琴心,全场一片死寂,没有埋怨,没有喝骂,也没有诅咒,在医护人员担架下,所有极限学生不约而同地向台上的“烈士”鞠躬。他们是不太清楚发生什么事,但柳琴心含恨喷血,联想起先前的奇怪感觉,他们也模糊意识到些什么。
烈士一词,柳琴心当之无愧。
另一方面,纳兰自短暂吻过我后,就把我小脑袋紧紧埋入他怀里,希望能带给我一丝温暖。他吻我,不是想占我便宜,其目的只是想把珍贵无比的真气渡入我身体里,希望借此能助我度过一劫。
“不要有事啊,紫音,你千万不能有事啊。”纳兰把头凑到我小耳朵旁,失神地喃喃道:“如果你有事,我也不想活了。”
见我仍是脸色惨白,身体不可抑制地发抖,纳兰连声音都颤抖起来:“不要,紫音,不要离开我,不要!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我醒来啊,你答应过我的,你要当我女朋友的,你不能不守承诺啊。”纳兰焦急得快哭泣起来。可面对身体逐渐发凉的我,他已经尽力了。
“不行!”纳兰暴喝:“我不能让你死!”话刚说完,正欲朝着我昔日娇艳,如今却发紫的嘴唇吻下……
先前一次由于琴心倒地,人们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她身上,所以没发现我和纳兰的异样,但现在纳兰这么一喝,把大家注意力转移到我们身上了。
“不要。”突然,一只冰冷的小手封住纳兰快要吻到的嘴唇。
纳兰紧闭的眼猛然睁开,印如眼帘的是我苍白的脸色和透出笑意的眼睛。
“刚才的事没人看到,我不跟你计较,但现在可不能再让你胡作非为哦,纳兰。”我虚弱地笑了。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破魔之音
“我回来了。”亲昵地抚摸纳兰英俊的脸庞,我甜甜一笑。这还是我第一次在公众场合对纳兰表现得如此亲密,嗯,从某方面来讲,算是我对外承认跟和纳兰星辰的男女朋友关系了。
“舍得回来吗?刚才吓死我了!”纳兰狂喜,激动地把我收入怀里,好像怕一松手我就会永远离去。
“咳咳,纳兰,别这样,我透不过气来了。”我闷声抗议。
“啊,对不起,因为看到你没事,我太高兴了,所以……”纳兰慌忙道歉道。
“纳兰,我听到了哦。”我打断他的话,笑眯眯地道。
听到什么?纳兰疑惑地看着我。
我脸微微一红,低下头害羞道:“刚才你对我说的那些话我听到了,你说、你说出那些,我很高兴,真的。纳兰,如果不是在炼狱里听到这唯一的清泉之音,我或许真的支撑不下去。所以纳兰,我真是很感激你。”
“那个,呵呵,其实,我……”纳兰语不成语。呵呵,没想到他害羞的样子也是蛮可爱的嘛。被纳兰尴尬得如猴子般搔首的动作感染,我“呵呵”地笑出声,苍白的脸色染上一层动人的红晕,朵朵红云为我平添一种迷人色彩。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还有事必须去完成。”我小脸露出一股坚定,眼里的那汪古井不波的千年古潭终于沸腾起来。苏斯娜·扎克法雷尔,好样的,告诉你,我愤怒了!
“你?!”纳兰惊疑不定,重新控制天心的他,不会再像先前那般盲目运用,正如他所说的那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不是特殊情况下他是不会动用天心的,所以现在他也不知我心中所想。
“我打算亲自上场!”我语出惊人,大有石破天惊之效。
“你不怕吗?”纳兰脸上阴晴不定,似乎犹豫些什么,“何况你现在这么虚弱……”纳兰声音里不无担心。
“只要不弹落羽散尘曲不就行了吗?”我轻蹙眉头,以前的那件事对我的打击太大了。
“可是你不怕以前的悲剧重演吗?无论你选择哪种曲子,其威力都太巨大了。”
“只要出动那个,不就行了吗?”
“那个?”
“对!那个!”我肯定道。苏斯娜·扎克法雷尔,你有你的魔音,我也有我的破魔之音!
“唉,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你,随你去吧,但记住千万不要勉强,我不想刚才的事重蹈覆辙。”纳兰叮嘱。
“不。”我拉过纳兰的手,把他放到自己吹肤可破的小脸上,柔声道:“从此刻起,纳兰,你已经有‘阻止我的权力’了,以后的事,我听你的。只要你不同意,我绝对不会去做。只要你想去做,我会义无返顾地跟着你。”
可以说,纳兰刚才同生共死的“豪言壮语”深深地打动我,一个人一辈子得到这么一番话,足够了,真的足够了。我的心没有期盼太多,纳兰的话已让我承载不了,既然无法承担,我只能心甘情愿地把它交给所爱之人,让彼此共同分担。我的愿望小得是那么可怜,我也只想找到一位疼我爱我的人,他结实的肩膀能为我遮风挡雨。如今,我终于找到了,既然如此,何必再做过多的忸怩,我不是那种把自己吊高价来卖的女生。既然芳心被人俘虏了,我便选择心甘情愿的臣服,既然是爱了,我便选择不顾一切地爱下去,除非对方先背叛我,否则致死不渝!
“紫音,你?”纳兰似乎不相信我突如其来的告白,呆呆地问道。
“都说到这份上了,不是要人家划公仔划出肠吧,纳兰,我是女生来的。”不敢看纳兰欣喜若狂的样子,我拼命低下头,把小脑袋埋入柔软地胸脯上,脸已红得不能再红,虽然很羞人,但还是说出来了,也只有此时此刻,凭着刚才被纳兰感染的那番感动,我才有勇气说出,换作是其他时候,那就难说了。
“纳兰,你倒是说啊,你让不让人家上场?”我声音低得不能再低。
“你真这么想去?”纳兰平息一下激动的心,尽量平静地道,可惜仍在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他没有步步进逼,因为他知道,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要我就现在说出“我爱你”的话,显然太不明智了。
“嗯。”我乖巧地点点头,“临出发前,琴心姐姐曾说过要为极限取得开门红的,我不想让她失望,而且现在她搞成这样,我也想替她报仇。不过,”我悄悄偷看他一眼,脸红红地道:“如果你不让我去,我不会去的。”
“有多少成把握?”
“十成!”
“苏斯娜·扎克法雷尔是强者。”
“我不是,但我有信心会赢。”
“凭什么?”
“凭我是路紫音,过去的无限君主,现在的炽天使!”
“……理由不够充分,来点有说服力的。”
“苏斯娜·扎克法雷尔的是魔音,我的则是破魔之音。”
“何为之破魔之音?”
“以高音压低音,以低音抵高音,插其中处,破其停顿,这就是我的破魔之音。”
“不懂。”
“当然,”我白了他一眼,“你又不懂音乐。”
“既然如此,理由驳回。”
“……那么凭我是你女朋友,这总该行了吧?”
“嗯,这条理由够充分,我同意了。”
“……”
望着纳兰满足的笑脸,我一阵无力,好大的男子主义耶,我跟他不会是个错误的选择吧?可惜,爱上他,我已经无路可退了。
有件事我是刻意瞒着纳兰的,那就是在幻境时,我竟遇见小紫音了!不,准确点说,应该是小紫音特意进入幻境来救我。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照理说小紫音应该是死去了,但为什么还会出现在那里呢?直至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小紫音并没死去,而是在转换人格时悄悄潜藏在我心里。这种情况实际上先前我的那种极为相似,只是角色掉转罢了。至于问我为何知道,原因很简单,因为我已很她融合了,只有跟她融合,我们才有一线生机。只有利用融合时产生的庞大力量,我们才有可能冲破幻境,回归现实!换言之,如今的紫音是小紫音和真正紫音的融合体,但这件事,我打算一辈子都不告诉纳兰,算是我跟小紫音两人的秘密吧。
在所有极限学生垂头丧气下,我慢慢走入赛场。正当他们以为我是来宣布极限首场落败时,我发话了,而且首句话就石破天惊。
“卑鄙!”虽然是怒斥,但我语气却非常平淡。众人一愣,随之欢呼起来。骂人也骂得如此幽雅,骂人也骂得这么受欢迎,史无前例,我也算是第一个了。
苏斯娜·扎克法雷尔脸色一沉,没有说话,或许只是不敢说话,我的名头远非她能挑衅。单是无限君主这个名涵,就能活生生压死她。
“你好像叫苏斯娜·扎克法雷尔对吧,扎克法雷尔一向以以乐乐人闻名,但你却舍本取末,以乐伤人,艺术界有你这种败类,简直是艺术界的羞耻!”我骂得滔滔不绝,一气呵成。苏斯娜·扎克法雷尔的俏脸一阵红一阵青,像玩着变脸魔术般。
“你!”苏斯娜·扎克法雷尔刚从口里挤出一个字,又硬生生顿住。回想起当日我凌驾万物,舍我其谁的王者气势,不由心有余悸,再也不敢造次了。
“不愤气吗?也罢,让我替琴心姐姐教训教训你!”很好,你会用乐器伤人于无形无踪之外吗,我也懂用乐器杀你于有声有色之内。
“路紫音,你不是说没带琴来吗?”苏斯娜·扎克法雷尔压住愤怒的火焰,冷笑道。
“是的,我确实没带琴来,可是对付你这种人,不需要动用到我弥足生命的琴。”我反唇相讥。
“琴来!”我娇喝。
我话音刚落,已经有人为我抬上一张古琴。是纳兰星辰!只有他跟我有这种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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