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写后一天,买家在第二天才向产权交易部门申报。一切安排妥当,晚上九点钟,我带了一份假的产权证书去跟五哥签字。这是早有的,是用来给一些新客户做抵押用的。五哥在签字前也查询过产权交易系统,加上他完全相信了我的表演,所以被我蒙蔽过关了。十点钟我就给买家交了货,赎回了老婆孩子。可是,当我去机场的时候,却发现了五哥的人拦截我,我知道事情败露了……〃
〃精彩,精彩呀。唐先生,你加的这一段情节,确实让五哥的剧本增色不少。可是,既然是改了剧情,剧本的结果就可能不一样啦,你说是吗?〃我讥讽道。
〃魏先生,请别这样说。真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我是一时贪心,心存侥幸,所以才……〃唐中来听出了我的意思,心里有点慌。
〃唐先生,你的事,我就管到这里啦,你好自为之吧。〃说着,我扭头就走。
〃不,魏先生,不要,我求你了,你救人救到底,放过我吧。〃唐中来哭丧着脸,跪在地上求饶。这是怎么回事,尽是跪求的?
〃唐先生起来吧,你放心吧,就是刚才,在知道你的贪婪之前,我已经给五哥打了电话,说唐小是我要救的人,让他不要为难你。估计你不会有事,赶紧带着小库比娘俩走吧。我对你算是兑现了自己的诺言啦。只是,你让我太失望了。〃说完,我头也不回地向公路走去。
这时,唐中来追了上来,千感万谢,我对他说:
〃唐先生,对不起,我还想要回我的车,你的车虽然撞得不成样子,但还能开,这是为了救你才撞的,你不会怨我吧?〃
〃魏先生,请你别这样说,越说我越无地自容了。唉!你叫我说什么好呢……〃
〃什么都不用说了,去把车开过来吧,我还要跟小库比道别呢。〃
第五卷陆地情缘 第七十四章广场插曲
送走唐中来一家,我坐在四驱越野车上,发现那两位中尉送给我的衣服还在,心里有些感激,唐中来的手下真是办事认真,车翻成那样,这些衣服还被保存下来放回车上。他能混得那么大一份家业,恐怕与这些办事认真的手下分不开,不过,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呀。
我选了一套便服换上。虽然觉得那些军服好看些,但我等着去见五哥,自然不能穿军装,以免引起误会。看着换下来的衣服上的十几弹孔,我想这次与这位黑帮老大的会面也不会轻松。我取下腰间的装备袋,把魔力圈拿出来装在衣兜里,万一五哥不识相,要在闹市里动武,使用这种能使对方丧失行动能力的〃软武器〃,可以最大限度地减少人员伤亡。
待我把与五哥会面可能会发生的各种情况都想过后,东方开始发白,天要亮了。我觉得把车停在路边不太合适,就驶离公路,来到唐中来停车的那片小树林里。
下车后我围着车看,觉得这车修复得还可以,基本没有留下翻车的痕迹。看着看着却发现发现驾驶座下有一只皮箱,取出来打开一看,竟是唐中来留下的钱!这些簇新的花花绿绿的钞票,散发着油墨的味道,全是千元面额的,一叠就是十万,略数了一下,足有三百万之巨。我苦笑着摇摇头,心想,这些陆地人,以为有钱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五哥富可敌国了,他可以解决一切问题吗?如果我有足够的钱,可以买来陆地人永久的和平吗?
我知道,唐中来是想用这些钱来减轻内心的歉疚和自责。我太天真了,以为这场劫难,可以让他重新认识生活,远离欲望黑洞的对人性的扭曲,从此修心养性,过上简朴安乐的日子,唉,他太让我失望了。
看看时间尚早,离五哥约定的时间还有三个小时。我想在三个小时内将这些钱花掉,别让这些浸淫着万恶欲望的金钱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沾污了我这个海灵人的灵魂。怎么花好呢,而且时间这么短?
忽然我有了一个好让意,这个主意让我暗自得意。
我开车冲上公路,向丽湖市区飞驰而去。进入市区后,我在路边的书报亭买了一份丽湖市区地图,然后按图索骥,来到中心广场。
广场上人不多,但广场两边是人行街道,街上行人却不少。我把车停在靠近街道的广场边的停车场上,开始向街上的行人张望,物色代理人。
有了,我向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迎而走去,彬彬有礼地对他说:
〃先生你好,对不起,打扰一下,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可以吗?〃
〃什么事?〃眼镜先生停住脚步,警觉地看着我。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请你帮个忙,我的车停在那里,请你跟我来一下好吗?〃我陪着笑脸说。眼镜先生好象放松了许多,迟疑了一下,说:
〃好吧。〃我把眼镜先生带到我的车旁边,然后对他说:
〃我想请你帮我工作两个小时,然后付给你劳务费十万元,可以吗?〃
〃两个小时,十万元!〃眼镜先生惊愕,然后露出一脸的不屑,转身就走,边走边说,〃不是骗子就是疯子。〃
〃你!〃这个不识抬举的家伙,乌坦巴!又一想,我开的价太高了,应该是一千元才合适。好吧,再物色一个,我又走到街上看人。
有了,这是一个打工族模样的年轻人。
〃先生你好,请帮个忙可以吗?〃我对年轻人说道。
〃哦,你是说,找我帮忙?〃年轻人疑惑地问道。
〃对,我的车停在那里,请你过来一下可以吗?〃
〃你是卖保险的还是推销产品的?〃年轻人又问。
〃都不是,我是想请你帮我工作两个小时,然后我付给你一千元劳务费,可以吗?〃
〃听起来挺有吸引力的,我一天才挣二百,两个小时就给一千。是做什么工作呢?〃
〃你跟我过来一下好吗?〃
〃好吧。〃年轻人跟我来到车旁边,我说:
〃是这样的,我想在这广场边做一个游戏,这个游戏由你来主持。你答应了,我就把游戏规则告诉你。〃
〃游戏?你先说说看。〃年轻人说。
〃我这里有三百万。〃说着,我伸手把车上的皮箱拿过来,〃你就在把这些钱摆在前面那个地方,跟围观的人说,谁愿意把衣服脱光了放在这里,就可以拿走十万元,保证不追回,未成年人不得参加游戏。如果怀疑钱是假的,可以先给他钱,让他到附近的银行去验过,再到回来脱衣服。这就是游戏规则。〃
〃如果他把钱拿到银行去验过,是真的,却不到回来,跑了,怎么办?〃年轻人对这个游戏好象有了兴趣,他认真地说。
〃跑就跑呗,但你事先不能说拿了钱可以跑,而是要说我相信你,验了钱一定会到回来的,明白吗,一定要这样说。〃
〃明白是明白了,但是你为什么不自己做呢?〃年轻人又问道。看来这是个做事认真,思维缜密的人。
〃我就是想请人代劳,不想自己出面。做这个游戏的时候,我会在一旁观察,你不能跟人说是我让你干的。可以吗?〃
〃这位先生,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请问你这样做是出于什么目的?〃年轻人还是不依不饶。
〃我的目的是保密的。〃我说。年轻人看看我,又回头看看街上的行人,他显然心动了,象是在评估风险。这时他想了想说:
〃如果遇上警察来干涉怎么办?〃年轻人说。我知道他会问这个问题。
〃如果真的遇上警察,你就说这钱是你的。这样做也没有违法哪条法律,起码不是刑事犯罪,大不了被带到警察局去盘问一下。然后,剩下的钱不管多少,就是你的。〃我认真地说,说完我让他记下我的电话号码,并强调说,〃我把电话留给你,是想知道结果,你保留不再跟我联系的权力。我说话算数,不要你的电话和地址,不再找你。〃
〃那你不怕我拿了这些钱跑了?〃他忽然笑着问道。
〃不怕,因为你根本跑不过我,最好别动这个念头。〃我笑笑说。
〃我觉得这事挺怪的,还是想知道你的目的。这样吧,你如果把真实的目的告诉我,我就帮你干这件事。〃年轻人下决心地说。
我权衡了一下,已经谈到这个份上了,如果再换人,也不一定成功,再不成功,时间就太仓促了。看来我只好把目的告诉他。我说:
〃年轻人,真拿你没办法。不过,这也算是我们的缘份吧。好吧,告诉你,我是想做一个测试,看看人们面对金钱的诱惑,是不是愿意放弃尊严,甘愿承受耻辱,看看在人们心灵的天平里,金钱与诚信、金钱与良心,那个更重一些。为了得到这个结果,我愿意付出这三百万。〃
〃有意思,这可是一个严峻的考验呀。好吧,是现在就开始吗?〃年轻人兴奋地说。
〃游戏规则你记住了吗?〃我问道。
〃记住了。〃年轻人笑笑说。
〃好吧,我先把一千元劳务费给你。〃说话,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千元给他。见他高兴地把一千元装好,我知道他值得信赖,就把装着三百万的箱子给了他。他打开一看,用手摸着箱子里面的钱,咧开嘴对我笑着说:
〃哇!说实话,见了钱真的让人心动,我这辈子都没看过这么多钱。不过……这钱是真的?〃年轻人又有了疑惑。
〃你样吧,你随意抽一叠出来,到附近的银行去验过。〃我说。
〃好吧。〃年轻人从箱子里抽出一叠钱,然后认真地说:〃先生,你放心吧,我不会贪心的,一定按你说的做。〃
〃去吧,快去快回,我等你。〃我说。
我看着他去了街对面的一家银行,很快就出来了,兴冲冲地跑回来,喘着气说:
〃真的,一张不假,全是真的。〃
〃这下你放心了吧?年轻人,去吧,就在离我这二十米左右的地方。〃
〃好的。〃年轻人高兴地提着箱子走过去。约二十米,他停下来,回头目测了一下距离,然后把箱子用一只手平托着,另一只手从里面拿出三叠钱,摆在箱子上面,就开始大声向行人吆喝起来:
〃哎……,大家过来看哪,快来看啦!真实的游戏,真实的游戏……脱光了衣服,就可以拿走十万元,十万元呐!快来啦,钱绝对是真的,有不信的,给你一叠,你去银行去验过,验过一定要拿回来,脱光衣服,这钱就是你的,十万元呐!上哪挣去?打工的没两年挣不来!哎……快来啦,真实的游戏,脱光衣服放在这,你就可以拿走十万元,十万元呐!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快来哪……〃
年轻人很有吆喝经验,会制造气氛,而且把意思表达得很到位,游戏规则清晰。他不时还加上一两句煽动的话,极具诱惑力和感染力。我对他的表现非常满意,不错,这事算是找对人了。
很快就有人围过来了,七嘴八舌问着,议论着。有人伸手去摸箱子上面的钱了,年轻人马上把钱给他,嘴里继续吆喝着
〃……怎么样,信就脱光衣服,把衣服放这,把钱拿走!十万元呐!不信,不信拿去银行验验,回来再脱衣服不迟……你说什么?我当然相信你,做人都是有良心的嘛,虽然这是游戏,可游戏也有规则是吧,不按规则胡来,这不跟抢一样吗,你会心安理得地用这钱吗,是吧,对,我相信,拿去验吧……不会……验了钱回来,改变主意不脱衣服了,没事,反正不把衣报脱光,就得不到这十万元!哎……好,这位先生,给你一叠,你拿去验……好的……这位小姐拿一叠,验去,都是真的,问题就是你敢不敢脱光了衣服,脱光了,这钱就是你的,不犯法,不偷不抢,不拐不骗,没事……当然得有勇气,不付出哪来的回报……没事,里面还有……来啦……已有三位先生,四位小姐拿钱去验啦……〃
我在车上饶有兴味地看着年轻人的表演,观察着围观的人们面上的表情,解读着面部表情传达出的心理活动……
我发现,有验过钞票的人回来了,好戏开始啦。这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男男女女,三三两两,他们在兴奋地交谈着,议论着,有笑的,有羞的,有疑惑的,有不屑的,有跃跃欲试的……
〃……真的吧,我说过,没骗你,十万元呐!好!这位先生一马当先,你们让一让,给他腾出个脱衣服的地方,不错,身材不错嘛……哎,你拿一叠,去验吧,钱绝对是真的。哎,哎,就剩裤衩了,别半途而废,好!这钱是你的你可以走啦,哈哈……下一个是谁,下一个……〃
我看见,这个一马当先的,是一个小伙子,年龄在二十岁左右,脸上一付英勇就义的表情,他脱光了,周围一些女士扭过头去,也有姑娘偷看的。
这个小伙子手里拿着一叠钱,往人群外挤,他的同伴拉住他:
〃等等我,我也豁出去了!等我脱了,咱们一起跑。〃他的同伴说着飞快地脱衣服,小伙子下意识地用钱挡着私处,急切地说:
〃快点,我快没有勇气啦……〃小伙子的同伴脱光衣服,飞快地从年轻人手里拿过一叠钱,两人挤出人群,飞快地往广场中间跑,跑了几十米又停下来,拐转方向,向街道这边跑,并且很快跑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