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饮,督促诸将戒守大营,以防不测。还请将军三思。”
纪灵想了想,冷笑道:“戒严之事,自有我来安排,阎主簿未免管得太宽了吧?更何况,袁伯赏赐我等之酒还没喝完,我等岂能违抗命令不成?”
阎象说道:“你……”说不下去,闭目想道:“袁伯让我来找纪灵,他怎能不知我与纪灵不和?哎,看来,多说无益……”
纪灵等着他说下去,阎象也不多言,摔袖说道:“如此,将军好自为之吧!”说完,鼻子一哼,便即下去了。
纪灵两边将校见他下去了,这才喘了一口气,纷纷说道:“这个老头刚才说话如此不敬,将军如何不治他之罪?”
又有人道:“将军乃何人,岂能与这等老匹夫计较?”
……
纪灵听来受用不尽,对刚才阎象进来的大帐帐门那边瞪视了一眼,嘴上轻蔑的笑了笑,说道:“主簿大人是老了,像袁伯这次起兵五万,比上次号称之‘十万’还要多,胜券稳稳操之在握。可他临行前反而事事担心,连出秽言。也难怪袁伯不让他管理军队,冷落于他,还故意不赏赐他酒食,便是要他知道,这个军中,没他,照样运转。”
两边将校立即说道:“有纪将军在,何愁大敌不破?”
纪灵听来更是受用不尽,抬起高昂、昏裂的脑袋,迎接着众将的目光。
两边将士问道:“上次起兵之前,袁伯便是命人草发檄文,让天下人尽知将欲讨伐刘备之事。申言道,当奖率‘十万’大军与刘备会猎东城!想那时是何等气势,是何等威风?可这次,袁伯不说没能让天下人尽知,就连出兵也是如此仓促。想在此节下发兵,岂不给人以话柄?”
纪灵瞪视了左右一眼,说道:“你们懂什么?这钟离城本来就是袁伯土地,我等发兵,就是来拿回自己的东西。再说,袁伯就是看在在这节下,对方必将耽于玩乐、疏于提防,所以才决意发兵的。岂不听说,兵者,诡道也。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更何况,袁伯没有十成的把握,他怎会轻易发兵?”
两边点了点头,有人又问道:“听说,阎主簿也就是因为反对袁伯节下发兵,所以才受到冷落的?”
纪灵唬道:“此乃军机,诸位不可乱言!”
两边赶紧敛容,诺诺称是。
又有人问:“我等这次虽然突袭而来,但也并没得到什么好处。不说能够径直攻入怀宁,以雪前耻,便是一个小小的钟离城到现在也没能拿下。这次倾巢而出,真的能胜得了刘备么?要是还和上次……”
话说到这里,知道不能再说下去了,所以还是老实的憋住了。
这是众将的疑惑,众将到现在也不能明白。
纪灵并没打断他的话,反而看了他一眼,微微笑道:“袁伯之所以敢这么干,当然是事先取得了外援。这事,除了袁伯本人知道之外,便只有我和几位重要将领了。其实,现在告诉你们也不妨,也不怕会泄露了。就算你们想泄露,只怕也已是木已成舟,说出去也没用了。”
两边将士一愣,赶紧道:“我等舍命追随纪将军至今,岂是此等小辈?纪将军但说无妨,我等保证听到后,绝对把这秘密烂在肚子里!”
纪灵哈哈一笑:“也不用这么紧张,此事……”
顿了顿,说道,“其实很简单,在这之前,袁伯就曾经数次派人联系身在豫州的刺史郭贡,想……”
话还没说完,外面就传来一阵的大喊大叫,声音杂乱无章。有人看到了一团团的火光,有人看到了乱奔的兵勇。于是,将军们丢下酒坛、站起、欲要拔剑、没有拔出、站着不稳、跌倒、再站起、再拔剑、再没拔出、再又跌下……
“娘的,就喝这么点酒能把老子奈何了不成?”
……
纪灵听到大喊大叫之声越来越近,火光也冲刺照着每名将军的脸上越发的红了,而乱兵更是到处没有的逃跑。纪灵拔出佩剑,大喊道:“尔等与我出去看看,看是哪个贼厮敢在外面喧……”
将军们起先还以为是营内其他士兵叛变,本还指望马上能够平息下来,可眼见闹得越来越凶了,而乱兵又进来报说:“敌人劫营,敌人劫营!”直到此时,他们还不敢相信,骂道:“钟离城不过数千人,我等不攻他他该谢天谢地了,如何还敢来惹我等?是不是吃了豹子胆?”
于是,报信的士兵被骂走了,将军们却还在扶着一句话还没说完,一头早栽在食案上的纪灵。纪灵被这狠狠的一摔,鼻子上就是哗啦啦的放出了鲜血,灌满酒的脑子,此时似乎清醒了点,他看了看左右,连忙喝道:“你们还挤在一起干什么?还不给老子出去看看?看是什么人敢这么大胆冲入本将军大营?”
两边答应一声,正要分头出去指挥,不想,刚一转身,那边突然传来‘古拉’一声。接着,就见好好的一坐帐篷,被大火点着,火苗腾的就起来了!
纪灵见将军们傻了眼,恨声道:“与我出去看看!”说着,先自冲了出去,只刚走出两步,帐外呼啸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数骑冲了进来。为首一员大将手执双戟,腰挂铁胎弓,双耳穿环,头插鸟羽。纪灵一眼认了出来,此人,就是白天那个在城楼上督战的那位将军!
他不知道,此人,就是甘宁、甘兴霸!
第百八四:增援钟离
甘宁答应替大伙出气,便是欲要劫这大寨。于是他挑选八百壮士,将城交与可信将领看守,并将自己项上响铃拿下,交与他们保管。也不带响旗,嘱咐几句,便即悄开城门。一路潜行,堪堪到了寨边。也不停顿,便是猛然一声暴喝,撒马就率先冲了过来!
守寨的这些将士因为天冷,再是没有查哨的将军,便也是放松警惕,远远躲到帐篷里,只留了十几个人在寨栅后边躲着风,畏着寒。
甘宁大军一但冲入,他们自然没能抵挡得住。等明白过来,火把早已烧起了大帐,敌人也攻了进来。甘宁率着八百骑,一路横冲直闯,放火丢戟,直向中军大营冲去。只是一时没能找到袁术,倒是闻到了一阵酒肉香,于是便即带着人马冲杀进来,正好闯着了纪灵一伙。
甘宁在马上见得帐内十几人皆是将军模样,而且看样子是喝得烂醉如泥了,心里一喜,兜骑就直冲了上去。纪灵身边将领欲要拔刀抵抗,早被甘宁和甘宁身后的快刀快戟一顿乱斩,剁成了数截。
纪灵本是拔剑在手,但见到甘宁在马上架势,早吓得胆怯了三分,见甘宁带马飞来,举剑已自不及,慌乱中,便欲夺路往后跑。殊不知,他身后,正是大帐帐篷竖立,正如一道墙一样的堵在了那里。他也不假思索,欲要举剑去砍,不想酒喝得多了,脚下滑力,一脚未曾站稳,便即往前一跤。纪灵这下跌得着实不轻,刚刚跌下,接着屁股上就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还没想到是怎么回事,跟着,身子又被另一个滚圆的身躯压住了。
甘宁很快料理了这边的敌人,赶紧冲出大帐,一面大叫,一面组织继续骚扰。只还没冲近大帐,那边厢阎象指挥一队士兵截杀了上来。甘宁见得敌人越来越多,知道不可多呆,便即呼啸一声,调骑就走。两边听到啸声,赶紧也即跟着调马,全都随着甘宁往回冲杀。
阎象领兵一路追来,见他们出了大寨,怕路上会有埋伏,所以便即止住。这边安排好守寨将士,那边赶紧回身来找纪灵。却没想到纪灵大帐被火烧去,纪灵手下的那些大将不是被砍去脑袋,便是被活活烧死。
阎象大惊,生怕纪灵已经身死,便即命人清理火堆。搬开众将,很快也就找到了纪灵。不过还好,纪灵刚才被刺中屁股,又被另外一具尸体给压住,一时痛昏了过去,火也烧不了,刀也没砍到,这才保得了性命。
纪灵见到阎象便是满脸愧色,不想说什么,只好假装昏死过去。
……
……
第二天。初三日晨。钟离城外。袁术大营。
袁术怒不可遏的看着众将,拳头捏得钵大,许久不说话。众将也是低沉下脑袋,对于昨晚被敌劫寨损毁十二座营帐,损失三百将士、七员将校,受伤五人的战果,他们也感到很是羞耻。
阎象走了上前,躬身说道:“纪灵身为督军大将,不但没能安排好戒严任务,而且还怂恿其他将领聚众宴饮,酗酒坏事。致使敌人有机可乘,杀入我之大寨。袁伯应当治其疏于职守之罪,处之死刑!”
袁术一听,微微一愣。心虽恨纪灵败坏大事,但想到这‘宴饮’之酒乃是自己亲赐,要说砍了纪灵,那不是打自己嘴巴么?
阎象见袁术许久不语,又道:“纪灵之罪若不能给予惩罚,不然难以服众!”
袁术皱了皱眉,说道:“自古有言,临阵斩将,不吉。更何况纪灵随我东征西讨,为我所立之功甚大,如何为了这罪名就轻易斩杀了他?”
阎象一愣:“就算不斩杀,也不能再用为大将了!”
袁术难为的皱了皱眉,说道:“好吧。纪灵身负重伤(屁股被刺了一戟,创口不深,袁术追之为重伤),着即遣回寿春休养……”说完,厌倦的闭上眼睛,也不想再多看阎象一眼。
……
……
东城。
一匹马发飙似的狂奔,卷起污水淤泥,打得马上之人裤腿上下到处都是。但马上之人似是没有察觉,也毫不关心这些,而是一路直驰到了东城城下,这才跳下马来。两边守城将士正要上前盘诘,那人早走了上来,一抹热汗,气喘吁吁的说:“快,快与我引见你们家陈将军!”
两边守门将士一愣,认出他是上面派来的使者,赶紧回道:“使者来得不巧,我家将军天不亮便即出城了。”
使者焦急道:“这里有使君大人的调兵令,要让他着即率兵解救钟离。我不跟你们细说了,你们还是快去找你们家将军回来,迟了只怕来不及了。”
两边守门将士互相看了一眼,笑道:“我们家将军昨天就接到刘馥的命令,让他率军增援钟离城。这不,一早,他就领着五千士卒出城,直奔那边去了。”
使者一愣,虽然惊愕,但还是稍稍松了一口气,笑道:“如此最好没有!”
说着,随即翻身上马。
两边将士道:“使者可入城休息一会,我家将军既然已经出发,也算是接到了命令了,你也不用着急。”
使者道:“这不一样,我还是得去一趟。”说着,打马远去了。
……
……
钟离城外。袁术大帐。
袁术闭目不语,两边也已发下遣归纪灵的命令。阎象见他不说话了,只好厚着脸皮说道:“袁伯,敌人就在城上,我们已经不能再耗下去了,也耗不起了。不然钟离要是得到东城及刘备其他的几路人马的增援,那我们此次发兵又是白忙活了。我们现在应当赶快选出一名大将,组织兵力,一鼓作气、拿下此城!”
袁术疲劳的睁开眼睛,似问非问的道:“那你说吧,谁可为大将?”
阎象道:“袁伯部下有李丰、梁纲、乐就、张勋等诸将,依某看,前面三位都有将率之才,只可惜没有领导大事的能力,唯有张勋才可当得大将之任。”
袁术想了想,点了点头。正要挥挥手,说出一声‘好吧’,让他下去。这时,帐外,突然一人尖声叫道:“李丰、乐就、梁纲、张勋,皆是酒囊饭袋之辈,如何堪得大将之任?”
此话一出,众皆一惊,何人口出大言?纷纷看向帐外,不知来者是谁?
第百八五:妩媚流盼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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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由‘‘初三日。钟离城头。
甘宁手执双戟,来回在城头观察着袁术大营的动静,时而皱眉,时而惊咦。他身后紧跟着诸位将士,他们没听到甘宁说话,自然也不开口。
甘宁巡视了一遍后,得出结论:“昨晚袁术遭袭,我还以为他一早就要疯似的组织军队来还击。可见他营中静悄悄的,绝无出兵的迹象啊”
旁边一人说道:“说不定,他昨晚被打怕了,不敢随便1uan动了。”
“说得有理”其他人附和道。
两边也是点了点头:“说不定,昨晚一场突袭,正好杀了他们的大将,所以他们现在正是三军无将,无头无绪呢。”
甘宁笑道:“三军就算暂时失去大将,但只要袁术不死,主帅还在,我等决不可xiao觑。”
说完,又望着怀宁的方向,心里叹道:“刘馥的救兵也应该到了”
旁边,一人似是猜到了他的心思似的,问道:“将军,你说刘馥大人那边为什么到现在都没动静?照说我等昨天平明派出救兵,天亮时候就应该到了,他得到将军告急,上午整备人马,下午出,再慢,他昨天天黑的时候,就应该到了。可他为什么到现在都没出现?”
他这么一分析,不光两边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