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打了个冷战。
“你是说。。。。。。闻珊也可能像上次方沉晔那样?”
敖远却轻轻摇了摇头:“不一定,因为方沉晔是接触过阴阳龙玉,而现在这个叫闻珊的。。。。。。我却不能确定。”
夏琰飞却没有接下去,她也靠上了墙壁,仰起头深深地叹了口气。
“每到这个时候,我总觉得自己还是在被他们算计。”她开口,语气里是深深的挫败感,“更关键的是我不知道他们是谁。”
敖远看着她在身上摸了半天终于摸出了一盒烟,深深吸了一口后才继续说了下去:“敖远,鬼君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你不知道?”
“你认为我会知道?”夏琰飞挑眉反问回去,因为心情太乱她的语气算不上多好。
若是其他问题,敖远大概会知无不言,可是鬼君这个话题,却是他最不想要提及的话题。
而每每当夏琰飞提起时,他就总会想起夏琰飞做那个梦的时候喊出的那个名字——
离苍。
但最终他还是淡淡的开口:“你还记得你做过的梦吗?”
夏琰飞在听到他提到梦的时候,瞳孔瞬间缩小成本体的二十分之一大小。
那两次梦境,可以说得上是最让她恐惧的记忆。
如果那只是个普通的噩梦,她完全可以淡定的一笑了之,可是那两次梦境太过于真实,那萦绕在耳边的杀伐之音,那最后匕首捅到心口在真实不过的痛感,她怎么可能当那是个普通的梦境?
还有她最后喊出的那个,自己毫无印象却又觉得再熟悉不过的名字。。。。。。
“你最后喊出来的那个名字——离苍,就是鬼君的名讳。”敖远看着夏琰飞瞬间空白的表情依旧选择了平静的诉说,“鬼君离苍,当年天上天下谁人不知这个名字。”
说到这里,敖远便想起了当年,当年离苍那一把捅在他胸口的刀,还有最后一句用尽全力的诅咒。
“鬼君羽化前用尽全力诅咒于我,按常理来说他应该就此消散于世间。可是现在。。。。。。”敖远说到了这里似乎在斟酌着怎么开口,夏琰飞吸完最后一口烟后把烟头在垃圾桶上按灭:“现在怎么?”
“现在我怀疑,实际鬼君已经转世为人。”
夏琰飞似乎放弃的笑了起来,那笑容充满了无奈:“这可倒好,还真给我多找了不少事情。”
“但是你可以放心,闻珊不会是鬼君转世。”敖远走到她身边轻轻揉了揉她的长发,“她身上的气息虽然浓厚,但是却不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夏琰飞懒得在这种时候和敖远计较揉头发的事情:“你的意思是,闻珊可能仅仅是和那个人有联系而已?”
敖远点头:“或者是她触碰过像阴阳龙玉这类被鬼君气息浸透了的物件。”
听了他的解释后夏琰飞开始思索,随后抛出来个问题:“那你说闻珊她会不会像上次方沉晔那样,是为了算计才来的?”
“说不准,依你对闻珊的了解,你觉得会怎么样?”
夏琰飞苦笑:“这是我说了算的事情吗?上次方沉晔的事情我到现在还没想明白,他究竟是怎么变得那么阴险,双重人格吗难道?”
敖远看着她的双眼认真道:“不,如果她只是沾染了物件的话,即便是有鬼君的气息,她这个人的本质也是不会改变多少的。”
“闻珊这个人。。。。。。”夏琰飞半垂着眼帘思索着,“她不像是能藏得住事情的人,你看她刚刚对我说的那些话你就知道。”
看着她沉思的脸,敖远微微笑了起来:“你现在考虑这么多干吗,在一切不明朗之前,你想的再多都没用。”
夏琰飞眨了眨眼:“说的也是。不对撒,不是你先把我拉出来说这些事情的吗?!”
敖远望天,试图转移话题:“那什么,你吃饱了没,要不要继续回去吃?”
“你转移话题的能力有待提高,我说真的。”
“。。。。。。本君乐意,你管得着吗?”
当夏琰飞回到餐厅继续奋斗早餐的时候,蓝若雪已经吃完回房收拾东西去了。张轩放下了手里的红茶看着她问道:“这次出海的船我找到了,用的是考察的名头。你带了证件没有?”
夏琰飞点点头:“你跟我说了以后我就在家弄出来了,就算是你拿到专业机构都没问题。”
张轩想了想继续问她:“晚上约了向导,有问题?”
“这种事你安排就好,到时候我出面就成。”夏琰飞拿起自己剩下的半杯牛奶,细细考虑了一下才继续说了下去,“你打听了当地关于哪里到底怎么说没有?”
“打听了,”张轩把手边的餐巾纸递过去给她,“他们说,那是青龙长眠的地方。”
夏琰飞一愣:“什么?你确定说的是青龙?”
第四十章 又是青龙 上
张轩不知道他们几个在蛇冢里经历过的事情,以为夏琰飞不相信便开始细细的解说:“当地传说那艘船当年是运瓷器出国的船——但是具体年代众说纷纭——说是那次出去的时候,起航时还是一片风和日丽的晴好天气,可是走到这里是便莫名其妙的遭受了风暴沉了,老人们都说那艘船上运了青龙,老天爷看不过他们要把青龙运出去的行为,就干脆让它永远留在这里。”
张轩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是当个故事来说,若是放在一个月前夏琰飞也会是这样,认为这不过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当地传说。可是当她亲身经历了蛇冢之后,甚至身边就有个传说的具体例子的时候,她没办法对这个故事做到听过就忘。
“这个传说……大概传了多久?”夏琰飞纤长的手指无意识的敲击着桌面,在清晨的阳光下白的有些触目惊心,“肯定不可能确切时间,你就按你自己估计的来就行。”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没办法给你确切时间啊。”张轩表示自己实在是无能为力,“都说是祖辈传下来的,甚至是七八十岁的老人也是这么说。但是毕竟只是一个传说。”
“可我要找的东西……或许还真就在那船上。”夏琰飞笑了笑后边起身站起,“走吧,回去商量商量到底怎么走,晚上我再套套向导的话就是了。”
张轩跟着她往外走,疑惑道:“你究竟要找什么东西?”
夏琰飞双手插在裤兜里,笑的一派云淡风轻:“找青龙啊。”
看到她这个样子,张轩只当她是在开玩笑。可是夏琰飞这句话却是实打实的大实话。
不过说出去绝对没有人会相信,这点从一开始夏琰飞就清楚的认识到了。
这或许也是她敢直接说出自己究竟再找什么的原因之一。
在上电梯的时候夏琰飞说自己要去再抽根烟就没有和张轩一起上去,可是她终归也没有去抽烟,就是低着头双手抱胸,靠着某个隐蔽的拐角思索起来。
乱七八糟想了一堆之后,她突然定定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手沾染过太多的血腥和铜臭,即便现在看起来再干净白皙,也不能掩盖曾经沾染过的一切。
蓝若雪那天晚上对她说,你不去尝试怎么就知道自己抓不住想要得到的东西?
可是这双手……让她有什么资格去抓,去拥抱?
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对自己自言自语道:“夏琰飞,你是被蓝若雪给影响了吧?”
这样多愁善感,这样瞻前顾后哪里还是年少世界便开始下地的夏琰飞?哪里还是道上出了名的夏鬼手?
想要就去拿,拿不到就是你学艺不精,怨不得他人,更怨不得天地。
这是从夏琰飞记事起,她家老爹一直告诉她的话。
而且现在哪里是为了这些事情思前想后的时间,所有的事情在现在的局面下判然两分,比她原来做过的任何一次选择都来得明晰。
不是生,就是死。
你选什么呢?她在心里自己问自己。
“当然是活下去。”
第四十章 又是青龙 下
张轩这次找的向导是个体型已经接近球型的胖子,而当张轩介绍之后,他第一个打招呼的就是夏琰飞。
夏琰飞不动声色的跟他东拉西扯地寒暄完,一转脸趁着他背对自己和兰若雪套近乎的时候冲着敖远诧异地挑了挑眉。
这个向导绝对不像是张轩说的那样是一直呆在这里从未去过其他城市,因为能一眼在这些人里看出夏琰飞是实际的领头人——而且是在张轩随意介绍之下——这个人绝对是个人精里的人精。
因为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人们或许会第一眼就注意到夏琰飞这个人,但是她脸上的笑容最亲切,伪装出来的气场太无害,长相又是秾艳到惊人的地步,所以普通人绝对不会把她认作是整个队伍的领头人。
不认为夏琰飞她是个花瓶就已经很不错了。
“幸亏他是个胖子。”夏琰飞低声对敖远念叨着,“否则就是个。。。。。。。呃,哪个词是什么来着?哦对,祸国殃民的妖孽。”
敖远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自己不就是?”
夏琰飞用真诚的眼神看着他:“谢谢夸奖,不过你不问我为什么这么说?”
敖远叹了口气,也将声音压到最低,索性这是正是饭点,大堂里声音喧嚣,刚好提供了掩护:“聪明到不可思议,再加上这算得上是臻入化境的察言观色的能力。若再有倾城之貌,不是祸国殃民又能是什么?”
夏琰飞觉得十分无趣的摆了摆手:“忘了你看人的水准和蓝若雪他们几个不是一个水准的了。所以我说,如果真的有这种人,再要有点野心——快点感激幸亏我这个人没啥大的野心——那就只适合一个身份。”
剩下的话她没说,但是敖远懂她要说什么。
这种人只适合做掌权者,甚至是帝王。因为当人们沉浸于他们的外表时,便会不自觉的无视了他们明目张胆的利用。而他们又太过聪明,会充分利用人们的沉溺,以便为自己谋取最多的利益。
所以做掌权者最好,反正再怎么折腾,终归还是自己家的。
不过念叨归念叨,这种狐狸样的人和夏琰飞算得上是彻彻底底的同类,当然也是她应付的最为顺手的种类。
当自我介绍叫罗珏的胖子套了一圈近乎转会到夏琰飞面前时,夏琰飞的脸上的微笑变得更加真诚:“这次多亏了罗哥,要不我们几个一直在学校里呆着的人可还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啊!”
“哪里哪里,”胖子也露出了和她如出一辙的笑意,“夏教授可别这么说,我就是个粗人,你这样我可真受不起!”
夏琰飞当初编的身份是个副教授,罗珏这样显然是给了她极大的面子,若是一般人估计已经飘飘然起来。
可是夏琰飞偏偏就不是一般人,她板起脸眼睛一邓:“罗哥这就不对了,我叫你什么?你叫我这声夏教授可是太见外了?”
语气里甚至还带上了一丝丝撒娇的意味。
蓝若雪实在憋不住笑意只好扭过头,就连敖远也轻咳一声掩饰了自己的笑意。
毕竟这时候给夏琰飞拆了台,回头她非得咬死敖远。
罗珏毕竟是个人精,听了这话便哈哈一笑:“瞧我瞧我!我这嘴向来不好,妹妹你别见怪,等下老哥哥我自罚三杯,自罚三杯!走走走,啥都别说了,站在这说话干吗?都进去,都进去,这顿饭算老哥哥给你们接风了!”
第四十一章 宴
天朝酒席文化源远流长,且无比繁琐。
但是可以确定的一点是,自项羽刘邦那次名垂千古的鸿门宴之后,千百年来宴无好宴,席无好席。
这两句话,是夏琰飞她老爹闲的无聊时冲她胡乱发出的感慨,可是夏琰飞当时却把它当了真,仔细一想之后也觉得似乎的确如此。
而在觥筹交错间,夏琰飞突然就又想起了这两句话,然后深深的佩服自家老爹神一样的乌鸦嘴功力。
虽然一边在心里吐槽,但是夏琰飞面上却又是表现的完全没事,和罗珏两个人满嘴跑火车,胡天胡地一通胡侃,而在这过程中,酒自然是没少喝。
过程中罗珏不是没疑惑过夏琰飞为什么这么上道,夏琰飞面不改色的一口喝干一盅白酒后随便扯了个什么学校行政应酬硬练出来的,如此便遮掩过去。
要是放在平时夏琰飞估计能扯出更好的借口,但是放在今天她爬起来就宿醉,然后和闻珊互呛,顺便还抽空质疑了一下人生之后,她实在没那个精力去思考怎么应付才最圆满。
而且她还要不着痕迹的挡下罗珏敬给敖远的酒,毕竟一来是万一他们两个都被撂倒在这里,她才不相信蓝若雪他们也能逃过一劫,而躺在这里过夜夏琰飞是打死也不愿意干的,二来就是她已经无法完全依靠自己平时的经验来判断他们所要经历的一切,关键时候还是要靠敖远这个相当于金手指外挂一样的存在。
于是当罗珏冲着服务员豪迈地大喊满上满上的时候,夏琰飞表面上笑的是一派洒脱,可是低头拿杯子的时候,笑容洒脱的有点发苦。
虽然她是能喝,但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界限在哪里,若是夏琰飞她状态好,这么喝下去顺便套话自然是没问题,可关键就是她今天的状态是否可以保证能走回房间都是个未知数。
夏琰飞本来就不是酒鬼,更不是铁打的,要不是冲着要靠这人带路顺便还要套点话出来,她是绝对没心思和这么个胖乎乎的男人谈天说地称兄道弟,顺便还得灌下不少的粮食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