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更大的阴谋,他想着想着,心头就是一跳,眼皮也跟着跳。快要坚持不下去了,两万守城士兵已经死了一万,现在的这些兵卒还是有些百姓自愿来加盟的,饶是如此总共也不过一万两千人,而且大多数累的刀架在脖子上都能睡着了,怎么打仗。最要命的,刚才库吏来过,说仓库的粮食最多也就还可以坚持三天,这可如何是好。他此刻倒是盼着乌桓兵来进攻呢,心想老子尽忠战死就完了,眼一闭你们爱咋地咋地吧,我没办法了。说归说,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他还是把心提到嗓子眼,全身的热血又冲入发梢,心想,老子死了也要杀几个乌桓狗做垫背的。
一个守城的兵卒捧着一只裹着白布的劲箭,跑进来道;“报大人,刚才有人从城外射进来,很多这种箭矢,上面有字迹。”阎柔以为是乌桓人劝降的书信呢,看也不看,从鼻孔中发出一声冷哼,问道;“写的什么?”那兵卒五十几岁,头发都花白了,苦笑道;“大人,那城墙上,就没有一个认字的,前几天有一个叫马三的说是以前读过私塾,可昨天被射死了,我们谁都不认识啊。” 阎柔被逗笑了,拿起那支箭,展开来看,看了一眼,就莫名其妙的大笑,笑的那个兵卒还以为他发疯了。阎柔大声道;“快,把你们捡到了所有这种传单,全部都贴在城里,告诉所有的弟兄们,就说救兵到了,二公子袁熙亲自带着救兵来救我们了。”
那个兵卒拧了一把耳朵,挺疼,证实自己没有在做梦,立即转身向外跑,一边跑一边喊;“乡亲们,弟兄们,得救了,我们得救了。”
营帐里,我和田丰贾诩文丑崔琰正在商量着怎样破敌。大家认为冀州兵和乌桓兵想比,单兵素质太差,不能硬拼。我们的强势在于装备比他们要好得多。田丰主张智取,可是问什么计策,他说还没有想好,贾诩也说没办法,不知道真的假的。我和文丑一商量,几位谋士的办法可以慢慢的想,待会我们两个先出兵和乌延这小子单挑一下,试试他的斤两。
五千弓箭兵列于两翼,巨大的遮箭牌,把整个身ti都掩盖住。弓箭兵推进到一定的距离,听到一通鼓声,就停止前进。遮箭牌分为五列,一列比一列高,在万马军中,显示出整齐的层次感。弓箭兵之后是步兵,步兵比较少只有三千人。阵势中间隔开一条人的甬dao,甬dao可以跑马。我和文丑在步兵之后,骑兵之前,高踞马上正襟危坐。瞪视着对面乌桓骑兵中的一个怪物。
怪物身上穿着汉人的甲胄,脑袋乱的像个鸟巢,还在鸟巢的周围差了一圈鸟毛。我真是替他担心,别一会有乌鸦在上面孵蛋。他大嘴大鼻子大手大脚,身材不高,满脸黝黑发紫,眼睛很大,远看有点像蛤蟆。尤其是当他叽里咕噜的在哪里叫唤的时候,更像是被雨点打湿的蛤蟆在吐水。怪物身边有一个身穿白袍,头上梳辫子的乌桓人,用并不纯熟的汉语翻译道;“我们乌延大人问你们是谁?报上名来,还叫你们投降?”
我一听就知道这小子的外语水平没过六级,心想耍耍他。便说道;“在下就是中原第一名将——老爹。”那个翻译官果然傻了,老爹这个词他还真不知道,我要是说父亲,他应该是懂得的。翻译官心想,回去还待好好背背单词。
翻译官满脸堆笑的对乌延道;“大人,那人说他是中原第一名将——老爹。”乌延点了点头,冷哼一声,不屑的大声说了一顿。翻译官也学着他的样子大声嚷道;“老爹,你给我听着,快快下马投降,我饶你不死。”我和文丑对视一眼,心想他ma有这么跟老爹说话的吗?冀州兵立即发出一阵震天大笑。
我大笑道;“老爹我还有一个名字,叫做袁熙,是大汉大将军袁绍的二公子,当今安阳驸马是也,小小的番将还不下马受降。”
翻译官似乎感觉到自己上当了,低声和乌延说了一通,乌延一个劲的点头,脸色也变的郑重起来。翻译官抬起头,冲着这边扯着嗓子高喊;“原来是袁二公子到了,真是失敬,我们大人说,让二公子回去,幽州,这地方以后就有我们大单于替袁大将军看守,你们袁家人以后不必费心了。”
文丑闻言大怒,用飞云枪,指着乌延道;“大言不惭,你有何本领,胆敢占我州郡。”
乌延虽然听不懂文丑说什么,可是看他的表情听他的语气,就知道这小子是不打算下马投降的。乌延冷笑一声,冲着身后一招手,于是乌桓兵中一个傻乎乎比乌延更帅的野人跑出来。乌延大声对他说;“去,给这小子一点厉害看看,狠狠地教训他。”
那傻乎乎的武将,纵马出阵,在十丈外冲着文丑大喊;“汉蛮子,我乃乌延大人麾下千夫长喡蓿跣《斐隼此退馈!彼档木尤皇呛河铩�
文丑大怒,对我施礼道;“二公子,待末将去将这贼首级斩来,献与公子。”
我心说,文丑要杀那白痴易如反掌,去就去吧。我点了点头,狂妄的道;“快去快回,别拖泥带水的。”文丑提枪纵马由盾牌兵夹持而成的甬dao中冲出,直奔喡蕖D歉隹闪膯罗不知死期将至,还在那里声嘶力竭的向我叫阵。突见一员金甲大将,从对面阵中杀出。喡尬诶劾驳囊煌ㄋ狄煌ǹ裥Γ缸盼业溃弧霸酰薜ǚ死啵约翰桓页稣剑磁墒窒吕此退馈!蔽铱醋潘桓鼍⒌脑谛睦锾鞠ⅲ嗨盗骄浒桑灰院缶兔换崃恕�
喡奚敌Φ氖焙颍某笳铰硪丫宓浇啊罗挥动两米长二尺宽的胡刀,大大咧咧的向文丑一刀劈下。文丑连躲都没躲,他觉得完全没那个必要,飞云枪后发先至,一枪刺入喡奘滞螅瑔罗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文丑的第二枪,就已经刺入他用来发声的喉管。飞云枪拔出来,鲜血嗤嗤的从喡蘧弊由希歉鲅吡锵蛲獯埽逶诼砩弦』瘟艘幌拢榈囊簧粼诘厣稀! ∥某笠磺勾趟郎岛艉舻膯罗,冀州兵顿时欢声雷动,大家心里都在想,乌桓兵原来不过如此。乌桓兵登时士气低落,文丑仍不回兵,振臂高呼;“还有谁过来送死。”
又一个身穿虎皮裙,长的像活鬼一样的乌桓大将,挥舞着钢叉冲出来,迎战文丑。这个不会说汉语,不过嘴倒是挺碎的,从冲出来一直到死,就没住过口,乌拉哇啦的说个没完。文丑跟他没有共同语言,不搭理他,只是狠命厮杀,这个比刚才那个强点,稳扎稳打谨慎小心,步步为营,和文丑过了十五招,文丑枪身斜引,刺他左肩,小腹卖出一个破绽给他。乌桓人虽然强悍,但大多实诚,不想汉人这么狡诈,一看文丑露出破绽,心中狂喜,不疑有他,挺钢叉便刺。钢叉刺到中途,他就觉得自己xiong口一凉,热乎乎黏糊糊的一股东西,就流到铠甲中,低头一看才明白,哦,原来我已经被刺穿了。
又一员大将倒在乌延面前,这家伙丝毫不知道体恤士卒,气的哇哇大叫,又喊了一员猛将上阵,非要砍了文丑不可。
正文 53。 第五十三章防火烧敌
文丑心说来吧来吧,就这水平的,一天杀死七八十个都不觉得累。文丑还在那里挺枪叫阵,突然耳畔听到一声雷鸣。“啊——”震得人耳膜生痛,马蹄声传来,一员乌桓将又杀出来。文丑还没看清楚他的相貌,那匹狂奔中的乌桓马大概是被刚才的‘雷鸣’给吓到了,一下子马失前蹄,跪倒在地,顺带着把那个乌桓将,扔到文丑脚下,摔得个七荤八素,灰头土脸,脑震荡了,一个劲的翻白眼站不起来。
文丑一看乐了,翻身下马,不慌不忙的抽出肋下宝刀,把他脑袋砍下来,上马举过头顶,然后扔回乌桓阵中。这便宜捡的,看的我在后面一个劲的咂舌,羡慕不已,我怎么就碰不到这样的白痴呢。【各位书友大大,本书每天两章。还有,后面的战争场面保证宏大,请放心。】
死几员大将对乌延倒是没什么,可关键这个死法有点太丢人了。他气得就要自己出战,我根本不给他机会,眼见乌桓兵士气低落到极点,立即命令擂鼓助威。挥手道;“将士们,冲——”
顿时战鼓齐鸣,举着盾牌的弓箭兵,立即向左右两翼分散,为后面的步兵和骑兵闪开道路,同时开始向敌军两翼射出箭矢。我军骑兵一起突出乘势掩杀过去。乌桓兵虽然jing锐,但此时已经被文丑吓破了胆,而且都觉得挺丢人的,没脸在打下去了。一下子被冀州骑兵冲的七零八落。冀州兵所到之处,乌桓立即溃败,不过他们的骑射之术确实不同小可,就算是在溃败的过程中射出的箭矢,夺去的冀州兵的生命也不计其数。这一点中原兵根本就没法与之相提并论,中原兵撤退的时候根本就只有挨宰的份。乌桓兵给中原兵最大的噩梦就是射箭,进攻的时候射、逃跑的时候射,甚至于攻城爬云梯的时候,还在射。我亲冒箭雨奋勇向前,见人杀人见佛杀佛,杀的乌桓兵心惊胆战,魂飞魄散。
也是活该乌延倒霉,给他高举帅旗的亲兵,被一只流矢射中脑门,一下子就挂了,帅旗自然也跟着倒了,乱军中,旗杆还被马蹄给踩断了,别的亲兵再想去捡的时候,发现旗帜都已经被踏成一团浆糊。帅旗一倒,乌桓兵顿时群龙无首,乱作一团,所有人都在想,莫非乌延大人挂了,怎么连帅旗都看不到了。乌桓兵摄于文丑刚才的雄风,没有心思打仗,只是一边撤退一边放箭,远远地来消耗冀州兵的生命。文丑看到乌桓兵败退,待要挥军追杀,被我鸣金拦住。士兵们听到鸣金,停止追击,任由乌桓兵败退。文丑好不容易在乱军中找到我,惋惜的道;“公子,将士们正杀的性起,为何收兵。”
我指着地下道;“文将军,你自己看看,看看这些尸首。”文丑一看,顿时皱眉;“奇怪,明明是乌桓兵败了,怎么地下躺的都是我军将士的尸体,而且都是被射死的,这可奇了。”我叹了口气道;“先收兵,一会我在和你细说。”文丑也不坚持,命令收兵,返回大营。
自从贾诩亲眼见到了乌桓兵地强悍之后,心里就一直在想,虽然我不想对袁氏尽忠,可是袁熙要是完了,我也难免不落到这群茹毛饮血的野兽手中,不行,我待帮袁熙一把。
我返回大营之后,立即召开了紧急军事会议,参加会议的有:文丑、田丰、贾诩、崔琰、还有我自己。文丑首先发言,提出的还是刚才的问题“明明是我军乘胜追击,怎么到了最后死的人反而比乌桓兵还多。
我苦笑道;“只因为他们的骑射功夫太好了,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射箭,就算是溃败的时候,也可以保持一定的战斗力。”田丰也看出了一些端倪,沉吟道;“公子,乌桓兵的作战方式,和中原骑兵大相径庭,我们不能以常规论之。”贾诩不说话,只是摇着羽扇沉思。我忽然问道;“两位先生不是说回去想办法智取,不知道这办法想的怎么样了。”
田丰正色道;“办法倒是有一个,不过似乎有些冒险。”贾诩也点头道;“诩,也想到了一个计策。”有军师在身边就是好,什么都不用自己cao心,我立即问田丰;“田先生说来听听。”田丰道;“我这条计,实际是诱敌深入险中求胜——”文丑说话简练;“何计?”田丰道;“乌桓骑兵作战,行动迅速骑术jing湛,迅雷不及掩耳,这种作战方式,越是在开阔地带越是能显示出威力。而我军唯一可以胜过乌桓兵的就是队列和稳健。不像乌桓兵一样来去如风,各自为政,缺乏统一调度。狭窄的空间更能发挥队列的作用,所以田丰就想,是不是可以诱敌深入,然后设伏擒贼。”
文丑笑道;“先生说得容易,在那里设伏。”田丰沉思这走到帐外,指着对面的山谷道;“就在那里,丰觉得此处山势嶙峋大有用武之地。”我苦笑道;“设伏,要有诱饵,否则乌延为何要跑到这地形复杂的深山中来。”
贾诩突然朗笑一声道:“再过一天焦触的粮车就要到了——”我和文丑的眼睛顿时都亮了——粮车,没有比这更好的诱饵了。
山中的夜更黑,如银的月光只能洗涤高高的山尖,却没有一丝丝渗入山涧幽谷。四面风鸣马嘶,连同军营中的号角阵阵响起。乌桓营寨中传出阵阵刁斗破空与粗犷豪迈的胡歌声音。无终城的城头上亮起几只孤寂凄惨的火把。困倦的士兵,被红光映入眼帘,越发的打起瞌睡来。
突然,城下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濒临梦境的士兵,急忙用尽全身的力气,把眼皮撩起来,惺忪着睡眼,向马蹄响处望去。几匹马很快接近了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