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充满了诱惑的叫声，让郭震北心里胡思乱想。如果不是要扮演一个父亲的角色，他也为会欣赏一下。心里如同济公认为的那样——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那实在算不上什么天大的罪过。
他拿了一扎6罐的啤酒，抱着怀中的阿靓出了客厅到了阳台，又顺着梯子爬上楼顶。
不知为何，今天夜里的燕子没有变回那个清纯话痨的模样。在吃过晚饭之后，一个人早早就溜了。不过早已经注意到她，打算与她好好谈谈她真实来历的郭震北，打定主意今天要把她的身份弄个水落石出。
“冻死人，这个燕子干吗跑到这楼顶上来呢，宅女难道也喜欢吹风！”
一阵凉风吹过，郭震北为小阿靓裹紧了身上，来自超市的小斗篷。
楼顶上的一切，显示出郭震北他们“出征”的时候，看家的杨燕姿领着家里的人，实在没有少做事情。此刻楼顶上的风力发电机，不是几座而是一排。
今天电气工程师师红霞向郭震北介绍过，直流电动机几乎不需要改动，就可以充当发电机。照这样看的话，这楼顶上的发电机实在有不少的作用。
“真奇怪，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为何过去的那些高层上不利用这样的技术呢？”
作为一个修车工，郭震北许多事情弄不明白。不过他没什么大志向，也不打算搞明白世界上所有的事情。他只打算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好像此刻作为队长，他得好好盘问一下他最信任的人。
有的时候，郭震北回想起自己信任杨燕姿的程，让他自己都感觉到奇怪。
风力发电机的头顶上，亮着几盏节能灯。根据排列的位置，足以把整个楼顶照亮，又不会太过于费电。
“燕子、燕子……”
楼上似乎并没有一个人人影，只除过距离住处不远的地方，用一个整体浴室改造的卫生间。让人在上厕所的时候，也不必再受寒风的折磨。
“燕子、燕子……”
郭震北又叫了两声，他一直注意着燕子。自从她上了天台之后，没有看到她回去。
“这人跑到哪去了呢？难道她听到藤朗他们在无线电里乱说，她想不开……”
不好的猜想，让郭震北的心里如同被油煎一样。阿靓、杨燕姿作为他最先遇到的幸存者，与他一起渡过了艰难而又难忘的时光。要是杨燕姿出了什么事情，郭震北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燕子……燕子……燕子，你在哪里，燕子……”
大概是郭震北语气里的急切，打动了不知道躲在哪里的杨燕姿。一缕声纹传来，那幽怨的声音与寒冷的风合在一起的时候，硬把郭震北吓出了一头汗。
“你……你还找我做什么？你……你不是已经喜欢别人了么……”
“燕……燕子……”
杨燕姿的回应，不但没有打消郭震北的担心，反而让他紧张的头发都立起来。借着楼顶上节能灯青白的灯光四处看着，那声音随着风飘来荡去，可是有些超灵异的味道。
“难道……难道燕子不是人？难道我和那些小说里的主角一样，遇到了什么灵异事件？”
不能不说，这真是一种充满了浪漫的想法，因为刚刚吓他的人出现在了他的背后。之所以那声音随着风飘来荡去，而又没有看到人影，那是因为刚刚说话的人，才从梯子上冒出头来。
“嘻……没有想到，你也会被吓住！”
直到这时，郭震北才发现是跟踪追击的藤晴刚刚出现在他的面前。藤晴的手里，还掂着一瓶不知道酒以及两个漂亮、精致的水晶酒杯。
“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难道我出现在这儿打扰你了吗？人家燕子都没有说什么，你急个什么劲哪！”
直到这时，郭震北才顺着藤晴的目光发现，杨燕姿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楼边上。寒风吹拂着她的长发，黑色的外套在黑色的背景下，如果不出声的话很难发现。
“燕子，你怎么坐在那里，多危险哪！”
郭震北的心提起来，他想把杨燕姿拽到楼顶中间。这样的夜晚里坐在楼边上，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这时背对着他的杨燕姿冒突然出来一句话，说明对他郭震北的心思是完全清楚的。
“你不是想知道我到底是谁吗？只要你问，我一定告诉你！”
第112章苦涩的问题
一盏提灯、一瓶红酒、两个酒杯，把这寒冷的生化末世的，居民楼顶上的气氛打扮的浪漫有又怪异。两个美女陪着一个抱着小孩的男人，更让这气氛稍稍有些尴尬。
“给，燕子，拿着！”
藤晴一点也不见外，一点也不担心。手中的酒杯里倒了半杯琥珀色的，在灯光下美丽的如同迷梦一样的酒。水晶酒杯配合着白晰纤细的手指，那已经是一幅绝美的画面。
“你想不想知道？”
接过藤晴递来的酒杯，杨燕姿抬起脸来问郭震北。
此刻的她，与环境配合的恰到好处。黑色的外套与白而嫩的脸，加上冷冰冰的表情，不用吹风已经让人感觉到冷了。
看着一眨也不眨盯着自己的，在节能灯灯光下发乌的黑眸子，郭震北的追问怎么也问不出口。那眸子之中似乎飘浮着某种忧伤的雾气，而那种雾气不知为何又让郭震北的心里，泛起一阵阵的酸楚。
为了这个幸存者组成的小团体，杨燕姿已经做了足够多的事情。甚至所有的武器、防护用品乃至能源及其他的一切，都是完全由她设计的。虽然表面上郭震北说了算，但事实上没有杨燕姿的“灌输”，没有她在背后的努力，他郭震北应该什么都不是。
困扰着郭震北的问题是，作为这个幸存者队伍的领队，他必须知道杨燕姿真正的身份。他担心的是，杨燕姿神秘的身份，会不会给所有人带来什么不预知危险。
他苦涩至极的叹了口气，而且并没有直接回答杨燕姿的问题。
“那你想不想告诉我！”
这无力的询问让一旁端着红酒的藤晴不大满意，她之所以来这楼顶着陪着郭震北一起吹寒风。她原以为，郭震北是为与她的事情，来和杨燕姿说清楚的。
哪知道在这儿，又牵出了个杨燕姿身份的问题。
令她诧异的是，杨燕姿对于这个问题，居然一点也不回避她，这说明了什么呢？
关于杨燕姿身份的问题，同时也令藤晴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今天白天的，郭震北与杨燕姿一直在交流的问题。以及仅仅只有听力灵敏的她所发现的，无线电是那些“杂音”的问题。
这些事情原本不复杂，可当感情与身份纠结在一起的时候，事情就变得相当复杂了。
藤晴抿了一口红酒，想起老妈卓丽告诉过她的话。
“不必太在意，在这个时代里，许多过去固有的规则都会改变。但在这个世界上，也有些固定不变的规则。例如我们现在大家所需要的一个规则，那就是团结。不顾一切的团结，如果没有这样一个前提，我担心我们大家都挺不过这道难关！”
在喝下一口红酒的时候，藤晴咂咂嘴，说出一个两个都没有注意到的事情。
“嗯，两位，你们没有发现，下雪了！”
随着她的声音，三个人都抬起头仰望着天空。楼顶的风这时变得更烈了，这是阴沉了一天之后的结果。尸乱之后的第一场雪，这时正随着风飘洒而下。
起初只是一些冷硬的小雪粒，随着风打在人的外套上，发出“飒飒”的声音。好在大家的有了从超市得到的带防水表面的羽绒服，不会感觉到什么寒冷。郭震北则细心的，替已经在他怀中睡着的小阿靓掩了掩斗篷。
渐渐的，在美酒与沉默之中，雪花变得大了，风似乎也被它携带的雪花拖慢了脚步。雪花在空中如同精灵那样，围绕着灯光飞舞。在此刻因为某种淡淡的忧伤，而变得感性的人的心中，那变的更加美丽。
“感情是什么？”
喝了些酒的杨燕姿打破了沉默，突然之间问了这么一个敏感的问题。又喝完了一杯的藤晴，这时正给自己倒另外一杯酒。她拿来的酒，可不是普通的酒。
门口的小超市既然是对应着富豪与高官小区，里面的酒多数都是名贵酒。就好像他们喝的酒一样，是一瓶正品人头马XO。令人不得不羡慕的是，这个超市里可不存在假冒伪劣。
高达40％的酒精含量，让藤晴的脸变得红润异常。不知道是因为寒冷、XO，还是因为郭震北在侧。
“感情是什么，我敢说这个问题对震北来说太深了。但对于我们来说，又太浅了。要我说，感情就像我们手里的酒，只有喝过的人才明白，它到底早什么滋味！”
看了看两个女人古怪的神色，郭震北也不知道犯了什么病，一把抓起瓶子，仰着吹了一口。头次喝如此烈性的酒，差点让郭震北忍不住中喷出来。
他抿紧嘴唇，强迫自己的喉头接受冰冷而强烈的刺激，把这口烈酒咽下去。好不容易喘过气之后，郭震北的一句话就把两个女人全都说笑了。
“我猜应该没我们的太白酒好喝！”
“出息！”
一付淑女模样捂着嘴笑的藤晴，明显不屑于郭震北对酒的见识。至于杨燕姿，大概也是头次喝酒的她，却笑着回答了今天夜里最重要的问题。
“我不是人！”
这一句话立即就把因为气氛活跃，而刚刚放松了一下心情的藤晴与郭震北说愣了。
“燕子，你怎么这样说话，有什么事情我们大家……”
郭震北隐约感觉，杨燕姿似乎要说什么重要的，与他们的命运息息相关的事情。他只是不明白，杨燕姿到底做了什么，让她居然如此自责。
不过杨燕姿接下来的话，就让郭震北与藤晴彻底默然了。
“我不是人类，我只是一段电脑程序，或者说是人工智能！”
面对这个今晚最沉重而又最重要的问题，却得到了如此一个使人震惊到目瞪口呆的答案。打死藤晴也难以相信，她的红唇嚅嚅的动了两下。她漂亮的眼睛，不时的看着酒瓶。那里面还剩下一小半，自己又喝得要多些，杨燕姿怎么可能就醉了呢？
“这……这不可能……燕子，你喝醉了，你在开什么玩笑！”
可令藤晴最没有想到的是，这时的郭震北却也说了一句醉话。
“不，我相信燕子，任何时候我都会相信她的话，无论如何！”
第113章我就是天网
杨燕姿的话令藤晴惊愕，郭震北的话，又使她感觉到有些苦涩与忧伤。
像藤晴这样一直以天之骄女状态生活的姑娘，对于郭震北的选择虽然理解，但却让她感觉到有些伤心。毕竟这刚刚萌芽的感情是她的初恋。
家境不错人也长的漂亮藤晴，原本希望与她成为伴侣的人，几乎要踏破她家的门槛。
藤晴不是一个势力的人，最少她认为自己的感情不是任何交易，没有任何的非感情前提。而且是任何力量也不能够左右的选择，唯一的选择应该出自于自己心里的爱。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此刻郭震北对于杨燕姿的信任，却已经达到了荒谬的程。固然藤晴知道自己已经喝了不少的酒，但她清楚自己没有醉，最少没有醉到会把电影当真。
带着忧伤，她立即反驳郭震北。
“天网，你当是看电影，这怎么可能！”
郭震北当然听得出藤晴话里的意思，他有点担心藤晴会误会。在杨燕姿与藤晴之间，就郭震北而言，他的感情更倾向于藤晴。虽然他会认为，杨燕姿是他的红颜知己，是他在任何时候都会付出生命保护的人。
“是可能的，小晴，你该知道我不过是个汽车修理工，我不该懂得战术、不该有如此的勇气，更不该会功夫。而这都是我遇到燕子之后发生的改变。你大概能够想起来，你说过的无线电里的杂音，我问你倘若是人类的话，怎么可能发出那样的声音！”
恍然间，藤晴想起来那些事情。同时她因为喝酒而变得敏感的心里，因为郭震北叫她的“昵称”，这时突然之间全部消散。敏感的她也听出来，郭震北的心里有她的位置。尤其这个狡猾的家伙，已经对自己换了称呼。
她用如同撒娇似的声音埋怨郭震北，至于杨燕姿的身份，这时智商大幅下降的她，已经想不到了。
“你别那样叫，让别人听到……”
说着这话的同时，她拿眼睛去看杨燕姿。这时杨燕姿的脸却白了，难道是因为寒冷吗，难道是因为刚刚喝的酒让她原本就白的皮肤变的更白了吗？
“好，你相信我就好，暂时来说，我能告诉你的就是这么多。我是天网，是一个人工智能，而且我现在是一个充满了迷惑的人工智能！这得怪你，让我喝酒，它让我的思维变得不够精确，而且它让这个载体的情绪影响到了我！”
“哦，对了，你应该不是一个机器人，那你所谓的载体，应该是杨燕姿！”
郭震北话令藤晴疑惑而又担心了，原本他们三个人的感情问题，显然眼下变成了四个。其中一个还是人工智能，对此藤晴都不知道是不是该高兴，因为一个能够迷惑人工智能的男人，是不是更值得爱呢？
这个复杂的问题让藤晴皱起眉，她感觉自己应该确定一下，眼前他们的感情问题是几个人的问题！
“燕子，那我还想问问，那个燕子，就是你……你的载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