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的洪流中。兵败如山倒的景象再次在阿吉秀的眼中上演,不过,这次自己这边是被追杀者。阿吉秀呆望着这无法挽回的失利,看着地上数不清的自己士兵们的尸体,黯然神伤。这时他才感到一个人在战争里的渺小,自己不过是一个武艺超群的人,但却不是一个好的指挥官。自己怎么能让这么多忠于自己的士兵丧了命!阿吉秀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啊!”,一声惨叫刺耳震醒了阿吉秀。一个联军士兵给一支长矛戳穿了盔甲,从背心入透胸出,可见敌人掷矛者的力道如何狂猛。阿吉秀看着那个杀了自己士兵的人,一个火球飞去,当即结果那个敌人性命。阿吉秀出极愤怒了,涌起满胸杀机,一个又一个火球,一个接一个火球向敌人密集的地方飞去。霎时间敌人在一个个地消失,凡身中火球者必灰飞湮灭,尸骨无存。“去死吧!”杀红了眼的阿吉秀浑然不觉自己此时身边已经没有一个自己的士兵还站着的了。
阿吉秀的火系魔法球起了不错的效果,敌人慢慢地退后与阿吉秀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过依旧形成了一个专门包围阿吉秀的包围圈。就在阿吉秀杀得兴起的时候,阿吉秀突然觉得手上一无力,该发出的魔法球没有发出来。“没理由啊!我感到这战甲依旧充满了力量啊?我现在再怎么也没有魔法能量告罄的迹象啊?”阿吉秀心中想了几种可能但都没有找到答案。为什么自己发不错魔法了?阿吉秀不知道答案。
“面具!”当阿吉秀惊呼出这两个字的时候,面具掉了,它从阿吉秀的脸上脱落了下来。不过在这面具脱落的那一瞬间,原本属于月神战甲的面具出现在了阿吉秀的脸上。这是一个包裹着脸部全部的银色面具,正好掩饰了阿吉秀此刻的震惊和难以置信的脸色。今天才第9天不到啊!怎么会?阿吉秀伸出左右接着那面具,问着自己。
这时,敌人的重骑兵们好像还知道阿吉秀的变化,依旧躲在远远的地方不敢靠近。阿吉秀这时真正觉察出面具落下的前后有什么不同呢。阿吉秀觉得自己手上,腿上再慢慢地变得没有力气。“怎么办?”阿吉秀自己问自己。
“逃!”阿吉秀脑中一闪出这个念头,立马就向左面的山丘那边杀去。他深知道路的前后不下数里的地方肯定有了许许多多的敌人。一开始,敌人们看见阿吉秀这个银色恶魔向山丘跑去竟不敢阻拦,可是没多久他们就发现阿吉秀移动的速度比起以往慢了很多,于是渐渐地对阿吉秀开始一些试探进攻。渐渐地,他们全都知道阿吉秀现在似乎不行了,于是一场围堵开始了。
数不清的刀、剑、枪向阿吉秀招呼来。阿吉秀没有了魔力,只有像平常人那般靠一股蛮劲一种意志力支撑自己,奋力抵挡着敌人的追击。山丘上只有漫山遍野的小草,很少有树木。这时有十来个骑兵包抄到了阿吉秀眼前。他们一见阿吉秀,刀、剑、枪就挥来了,岂知月神剑无坚不摧。月神剑过处,刀、剑、枪立即断成两截,寒芒透体,随即挡在阿吉秀面前的十余个重骑兵翻身倒毙。阿吉秀冲散了敌人,更加使劲逃跑,他看见了前面不远处有条河,他计划逃到那里顺河漂流而下,应该就会安全了,他依稀记得蓝宁城就在一条河的下游,不过他不知道是不是眼前的这条河。反正阿吉秀此刻也是亡命天涯,逃得脱就好。
就在阿吉秀有了这希望的同时,不知道为什么穿在身上的月神战甲突然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后就消失了。阿吉秀知道月神战甲一定是变小藏在了自己的这个探测器里面了。不过幸好月神剑还在。可是它怎么选在这个自己最需要它的时候离开啊!对了,为什么战甲消失了而月神剑还在?哼!一定是面具弄出的问题!一定是!对于这异常的情况,阿吉秀心中得出了这个结论,可是依旧不能让他忙乱如麻的心平息些许,他心里不自觉的泛起势穷力竭的感觉。
数百名敌兵如狼似虎的对他狂攻不舍。阿吉秀一刻不停地挥舞着月神剑。没有了月神战甲防护的他,此时身上已有大小十多处伤口一起淌血,但他却感不到任何痛楚。宝剑挥处,惨叫起处,敌人尸横就地。
水!河里的水!阿吉秀终于到了河边,可他不会游泳。
树,那里有一棵树!阿吉秀趁一次冲散敌人的进攻的短暂空隙,砍了那棵粗如碗口的树木。“幸好这该死的草丘上还零零星星的长有几颗这样的树木。”阿吉秀心中暗暗庆幸,他抱着树木,猛地扎进水里。
敌人见阿吉秀掉在水中,纷纷将长矛,利箭向阿吉秀招呼而来。蓦地,阿吉秀感到自己背上的右肩处传来锥心剧痛,也不知给甚么东西刺中。“也许是箭吧?如果是长矛的话我恐怕早就是穿身而过了。”这是阿吉秀昏厥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这是哪儿?”阿吉秀醒来发现在一块荒芜的岸边,日已正午。也不知道自己漂流了有多久了,是半天,还是一天半,或是两天半……阿吉秀开始坐起查看起自己的身上的那些伤口来。阿吉秀摸了摸自己右肩上的那个让他锥心剧痛的伤口,没有箭,更没有长矛。“嘻、嘻……这不知道是哪个小子弄的。”阿吉秀这样自嘲着,此刻他的确有一种虎落平阳的感觉,这让人意志消沉。其实他不知道,当日凌晨他的这处伤,是一个敌军的骑兵因为懊恼自己先前向阿吉秀投掷长矛时不准,情急之下用上了自己随身的匕首相阿吉秀招呼去。可是他的手法实在是够差的。只是轻擦过阿吉秀的右肩。可是为什么阿吉秀当时会这么痛了。那是因为阿吉秀先前这里就被敌人刺伤过了。这次匕首擦了一下阿吉秀的旧伤就让他昏痛过去。
此时探测器依旧戴在阿吉秀的头上,剑也依然在手中,他环顾四周,发现周围三千米的范围内没有什么敌人,甚至除了自己的第二个活人都没看见。阿吉秀放下了心,专心料理起自己身上的伤势来。阿吉秀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多处伤口渗出血水,疼痛难耐。连忙撕下几块衣料给自己包扎起来。
阿吉秀算得上是一个优秀的战士,也可以算是一个不错的魔法师,但他在格斗和魔法两方面顶多算是出类拔萃,不能说是登峰造极(未来不知道,至少现在他不是)。但,阿吉秀有一点是无人媲及的,那就是阿吉秀是一个天生的超级路盲,他缺乏良好的方位感,这绝对无人能出其左右。此刻他不知道往那里走才是去蓝宁的正确方向。幸好,月神探测器能帮上忙。阿吉秀用它向四周望去,看看最近的哪个地方有很多很多人聚集。没看多久,终于找到一处有许多人聚集的地点,显然那里是一个城市,阿吉秀认为那是蓝宁城。
于是阿吉秀将剑收好背在身后,朝着这方向走去。在路上,阿吉秀遇见了一个人牵着八匹的小型商队。阿吉秀身上没有足够的钱买马,于是他把自己的一支黄金打造的发夹当作马钱向商人换了一匹马,那是阿吉秀离开雅菲城的前一天买来准备送给梅可的。为什么阿吉秀不召唤出月神战车来代步了?阿吉秀有试过,可是月神战车和月神战甲一样,听到阿吉秀的召唤却没有半点反应。
骑马走了很长一段时间。阿吉秀觉得自己的伤口隐隐作痛,而且还烫得很。包扎前的大量失血,已经让阿吉秀完全摆脱了他性格中爱好幻想的成分,此时此刻的阿吉秀再冷静也不过了。走了一个钟头,阿吉秀觉得身子很虚弱,“嗬!我要晕倒了吧?”他对自己说道:“万一晕过去,我会没命的!”阿吉秀已经没有了力气去驾驽他的马,只是在努力的维持着身体的平衡。这当儿,有一个在路旁锄地的庄稼人,看见他脸色苍白,就过来给了他一杯啤酒和一块黑面包(一种最低价的面包)。阿吉秀是极少饮酒的,就是饮酒也大都是浅尝则止,但是他现在的确很口渴,于是叽里咕噜的喝了起来,他嚼着那块黑面包,两眼往自己欲去的远方望了望。阿吉秀觉得浑身都很不舒服,休息了一下,等稍微好一点之后,他对庄稼人道了谢,问清了最近的旅店,快速骑马朝着那方向奔去。
阿吉秀已经记不清自己是在做什么了,座下马儿每前进一步,他每在马鞍上颠离一下,他都在想“千万别从马上摔下来!”也不知道何时他看见一个大门开着,于是就走了进去。这里正是先前所遇的那庄稼人所说的旅店。善良、肥胖的女店主跑了过来。一见阿吉秀的如白纸般苍白的脸以及那早已被干涸鲜血的染红的衣服,她就知道了大概。她忙喊人帮忙,由于怜悯,甚至连嗓音都发抖了。那店主的两个年轻的女儿扶着阿吉秀下了马。阿吉秀刚一下马,就昏了过去。一连几天,阿吉秀都不大清楚别人在怎样的伺候他,几乎是一直昏睡不醒。阿吉秀的大腿上有一处刺伤有溃烂的危险,就在阿吉秀恢复直觉醒过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躺在舒适柔软的木床上,身上的伤口均被敷上伤药,全身也换过清洁的麻布衣服,那种舒服的感觉,确是难以形容。他这才慢慢记起自己昏倒前所发生的事。阿吉秀足足受了半个月的照料,才算是基本上康复。身体康复得差不多的阿吉秀,很快就动身告别了这位善良肥胖的女店主和她那两个年轻的女儿。“赶快离开这里!”阿吉秀意识到呆到这里也很危险,毕竟国王是不会放过这么一个有着“元帅”头衔的叛军指挥官,而且国王的搜查队迟早会找到这小旅店的。
离开了小旅店,阿吉秀仍旧骑着马,沿着善良肥胖的女店主所指引的大道快速前进。阿吉秀临走时,那女店主交给了他一个证件,通往蓝宁城的通行证。因为时局不稳,国王帝德尔下令凡是要往来于交战地区的人必须拥有国王印制的通行证。女店主说前面有个检查站,一定要有通行证才能通过。阿吉秀能说什么感谢的话呢,对于这个善良肥胖的女店主,阿吉秀感激得只有连声道谢。最后他是含着激动温馨的泪水离开这的。
一路上,阿吉秀都没有遇见什么人,路途显得很平静。平静的时候,是人反省过往的时候,阿吉秀此时思绪万千。他回想起自己这段时间的种种遭遇,不由长吁短叹,闲愁万种。
“战甲怎么会自动脱落呢?害得我现在连月神战车和月神战甲都召唤不出来。面具我不是只戴了九天都还未到吗?为什么当时它会随着战甲脱落呢!”种种疑问盘旋在阿吉秀的脑海里,这一切匪夷所思的疑问都让他百思不解,好不烦恼。不过思索这些烦人的事不是没有收获的,今天是4月6日,阿吉秀已经算到自己再过两天,即4月8日就安全度过面具脱落后所带来的二十天的倒霉期限。阿吉秀一再告诫自己,下次要是再遇到什么极大的危险,这副作用很大的面具绝对不可以是第一选择,那强大而无任何副作用的月神战甲才应该是首选。
战争!战斗!杀人!被杀!阿吉秀想起18日夜的那场厮杀,跟随着自己的5万余步兵们,此刻他们在哪儿呢?他们像自己这样逃跑并保住了性命呢吗?又或者他们已经阵亡了,成了一具具没有生命的尸体。
早在旅店的温暖的床上,阿吉秀脑中就不断的回忆起那天晚上的战斗。阿吉秀有时想,人在战场上其实是很孤独无助的,生与死都是一瞬间的事。那些士兵们跟着自己踏上这条命运之路,此刻自己失败了,他们中的绝大部分都没有机会再能回头了,他们身入尘土,可是魂又归于何处。这些士兵们的死,阿吉秀觉得自己是该负责的,他深深的自责,作为一个主帅,这样的失败等于是在屠杀自己的士兵啊!
想到这些烦恼的事情,阿吉秀使劲的摇了摇头,似乎是想将烦恼从脑中统统抛出去似的。阿吉秀又想起了自己的朋友卡特、梅可还有那个自己一心想靠近的小夜子学姐,他还想到了那个让自己一肚子气的红发美女库娜。说实话,那个红发美女真的是很美的,至少阿吉秀认为那个女人对自己是最具有吸引力。但是阿吉秀也暗暗告诫自己:这个女人无论如何自己绝对不能碰。阿吉秀想了这么多人,想来想去,他觉得自己最思念的人还是那个心中觉得万分可爱的梅可。“我是不是爱上梅可呢?”当阿吉秀的心里第一次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连他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其实阿吉秀自己也弄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爱上她了。他只知道现在自己很想马上就能见到梅可,甚至恨不得现在就飞到蓝宁城见到她。他只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想和她永永远远的呆在一起,听她严厉的训斥也好,做她前后跟班也好,都是多么愉快的事情啊。如果说此时阿吉秀对梅可的感情还不能称之为爱情,那么至少用“情缘”两字一点不为过。
天,夜静更阑。夜风吹得阿吉秀满头金发瑟瑟飘逸,身体也不自觉的在微微的颤抖,寒风使他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