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光治道:“将军,这事情完全不对劲。你看这房子建在道路上,把大道完全截断了。上次我带军增援对归藏家的作战时,这条道上哪来这间诡秘的房子啊?”
义信在宇文光治的分析下,也看出这房子的不妥。它的的确确建在大道的正中央,将道路拦腰截断。可是这房子怎么看都不像才刚建成的啊。义信心中紧张起来。
“大人,我去看看。”巩信丰道。
义信关切道:“小心点,一有不对立即退回来。”
嗯!巩信丰应了一声,就只身一人走向那房子。他敲了敲门,随后门打开了,巩信丰走了进去。
等了好半天,房内没有动静。巩信丰进去就好像蒸发了一般,没有半点声响。义信心中觉得不对,一种不祥的感觉弥漫在了他的心中。
义信跳下车,道:“我们快去看看!”义信带着宇文光治以及七八名手下就跑到房间里去了。
砰!义信一脚踹开门,冲了进去。
房间里的煤油灯跳耀闪烁着这个阴暗诡秘的房子。房子只有一间室,面积也就只有三十个平方米左右。里面的摆设很简单。一张方桌子,几个椅子,以及一张床。
巩信丰已经不在了踪影。
房间里唯一可疑的就是那张床,一张薄薄的白布将整个床遮盖得结结实实了。透过薄薄的白布看上去,似乎床上正躺着两个人。
义信的心扑通的剧烈跳动,他走上前去,他要揭开那张白布,等待他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呢?
义信小心翼翼地缓缓揭开白布,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两个人。一男一女,穿着完整的衣裳,两个人都神态安详地躺在床上。这两个人义信都认识,男的是巩信丰,女的则是义信完全意料不到的人——伊丝朵。
他们睡得很香的样子,尤其是巩信丰,他的嘴角边甚至带着一缕一眼便能瞧出的甜美微笑。义信上前唤醒他们,可是义信很快就发现,巩信丰已经死了,他的身体虽然还留有余温,可是瞳孔放大,心跳呼吸全都停止。幸好,伊丝朵没有事,呼吸心跳这些都很正常。
义信大骇道:“所有人都要提高戒备!这房间应该有敌人,巩信丰已经被杀了。”义信说这话时,心中是懊悔和惊恐的。他懊悔,为什么要派巩信丰来这儿,要是换作他自己来这儿的话,巩信丰应该就不会被歹人下了黑手。他惊恐,在这气氛诡异且摆设简单不易藏人的房间里,他能感觉到敌人并没有离开,他感染到那种可怕得让人抓狂的气氛,登时心乱如麻不自然的有些惊恐。义信只觉得心中一阵慌乱如麻,即使是夜晚里常见是乌鸦的叫声,此刻对他也仿佛是一种威胁。
义信抱起伊丝朵,宇文光治则抱起巩信丰的尸体,一行人戒心重重的走出了这间诡秘石屋。出乎义信意料的是,隐匿在不知何处的敌人没有对他发动进攻,义信他们安然的离开了。
“怎么呢?”当义信将伊丝朵抱进马车的时候,卢梦月关切的问道,她看出来了义信的脸色不太好。
义信默然不语,思索了一会儿,走下马车道:“我和三公主弃马车改骑马,我们全部绕道这座石屋而行。这房子太诡异了,我们不要碰触他。”义信总是觉得一阵心烦意乱,他总觉得危险离他不远。可是与以往不同的是,义信看不见敌人。
他们在路边挖了一个大坑,就将巩信丰埋了。看着新起的坟头,看着这个楚后家的忠臣,义信看得热泪盈眶,心里恨不得把凶手碎尸万段。
“走!”随着义信的一声令下,众人继续了进程。他们都知道现在他们的危险处境。
昏迷的伊丝朵和义信同乘一匹骏马,义信用绳子将伊丝朵缚在自己身前以防她落马,他驾着马缓缓前进着,伊丝朵则歪着头倚靠在他的怀里。义信看着怀中的伊丝朵,想到梦里先知告诉他今生注定与伊丝朵无缘,又想到伊丝朵的身份竟然也是一个公主,而且还是那个红发美女库娜的姐姐或者妹妹。想到这些,义信觉得人生是不是太巧合了,是否是上天注定了这么多不可思议。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知道天开始微亮了,伊丝朵醒了。
“你醒啦!”义信异常温柔的说道,“你还好吧?没受伤吧!”
“还好,我没有什么,只是有一点头晕。我想过一会儿就好了。”伊丝朵的声音还是那样甜谧温柔,义信听在心里非常的舒心,一时间把想问她为何出现在那石屋的事情给忘了。
这时,伊丝朵将绑缚她的绳索解了,她倚靠在义信的肩头,柔声道:“看见你真好。”她反勾起一只雪藕般的手腕来,把义信的头压低了,送上一个轻轻的吻,义信心中荡漾,脱口而出:“看见你更好!”领受了伊丝朵的一吻,义信看着前面的三公主卢梦月,想起自己前不久才对卢梦月说过要只爱她一个人的话,义信心中不觉一阵愧疚。
突然,义信身心猛然一震,他的眼神闪过一片复杂的神情。不久,义信语气平静的说道:“伊丝朵,你说你该叫我义信了,还是该叫我阿吉秀呢,又或者叫我公子或者将军?当然,我觉得你该直接叫我老公才是最好?”
忽然,伊丝朵从他胸怀里轻轻挣开!
伊丝朵的双颊早已绯红,犹自带着一些儿娇羞,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里,却已现出了几分警觉与寒意!
“你问这个干嘛?”伊丝朵用着奇异的神采,她端详着义信:“我当然叫你公子好了,以前我都是这么叫你的。”说完,她自嘲复羞窘地笑着,纤指掠了一下散乱的金色长发,那双眸子似乎蕴涵着无限神情斜盯着义信。
义信猛然一拍马背,整个人腾空而起,义信在空中转了一个身,落在这匹骏马前方,义信凝视着伊丝朵,大喝道:“全队停下!准备战斗!”
整个队伍应声停了下来。众人都不解的看着义信,他们不明白义信的这奇怪命令。哪里来的敌人?
“你是谁?为什么要扮成伊丝朵的模样?巩信丰是不是你杀死的?”义信眼露杀气,看着马上的伊丝朵恶狠狠地喝道。
伊丝朵显然是被义信的凶恶的样子吓坏了,她花容失色,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干嘛对人家这么凶?”还没说完,伊丝朵一张俏脸便梨花带雨的哭泣起来。
义信似乎毫不为之所动,右手中一个土系魔法弹凝聚了起来。魔法弹很快完成了,义信将它以极速向伊丝朵掷去。砰的一声,伊丝朵没有任何反应的受下这个魔法弹。不过,奇怪的是伊丝朵没有事。
义信冷喝道:“不用装了,你不是伊丝朵。你能瞒得过别人,但是绝对瞒不了我。可恶!我要为巩信丰报仇!”义信抽出宝剑,厉芒一闪,长空划起半道弧形,人剑合一直向那人刺去。
义信去势很快,而那人的速度更快,当义信剑至的时候,那人已经飘然然从马上落在了平地上。白痴都看得出来这人有一身不俗的武功。
“你是怎么看穿我的?”伊丝朵这时忽然变幻成了另外一个女子的模样,这个女子是一个黑头发黑眼睛黄皮肤的亚德人,模样也倒是十分的美丽,五官精致,眉清目秀,脸容带着种纯洁无瑕的秀丽气质,清爽极了,让人觉得她集天地灵气于一身,不可亵渎。
“你是谁?”义信不答反问。
那女子也不答话,众人只觉寒芒暴现,尚未看得清楚时,“当”的一声,义信的手中剑就已经被震到天上,义信也站立不稳,一连向后踉跄退去。
义信早就料到这女子应该有两把刷子,可是当他领教了这女子的厉害时,却才惊觉自己又低估了敌人。刚才两人一交手,义信只觉得一阵寒芒,他只是下意识的用手中剑挡下寒芒最盛的地方。一和对方的兵刃接触,一股强大的物理力量透过长剑侵来,使他全身有若刀割,虎口一麻,长剑立即脱手而飞。这女人的力量竟然是义信有史以来见到过的除了杰德之外的最强者。
众将士,见状不好,唯恐这女子趁机袭杀义信,连忙抽出兵刃上前救驾。众人之中,以三公主、宇文光治的武功为最高。两个人,两道人影,两道剑影,忽然而至,剑光极快!
霎时间,四周剑芒剧盛,那女子的四面八方尽是呼啸的剑影芒光,虚实难测。人纵有通天撤地之能,也难以同时应付如此从四方八面而来,排山倒海的攻势。
倏地,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那女子跃身而起,不但避过所有攻击,身影还神妙至难以形容。
她的双足分别踏上冲在最前面两个楚后家近卫亲兵的头盔。头骨爆裂的可怕声音应足同时响起,两士兵七孔流血,手中剑当当坠地,轰然倒下。他们早已魂归天国了。
如此厉害的身法剑招,确是义信过去所未见。义信心里不由猛然一震,他想起那个曰本忍者千山尾,不知道这两人究竟谁更厉害。不管他们谁更厉害,义信都不愿意再碰见这些人。因为这些人不仅仅是敌人,而且还是义信难以对付的敌人。
已然飘到远处的那女子噗哧娇笑,向义信展露出风情万种的一面,亲昵地说道:“将军,想不到你的身手比我想象中差多了。放心,我是不会杀你的,不过你要小心我后面的三位同僚,他们一个个都是心狠手辣之辈,多加小心。后悔有期!”说完飘然去了。
卢梦月走到义信身旁,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这女的好厉害,我根本就打不赢她。”义信的脸色如一块铅铁!
“如果我猜得没错,她就是朱雀。”卢梦月娓娓分析道:“她刚才中了一个你的魔法弹,居然什么事也没有,很显然她一定穿着下着符咒的道袍。再加上她骇人身手以及她所说的三位同僚,我猜她一定是神道四众中最神秘的朱雀。”
经卢梦月的这么一番分析,义信才恍然大悟。暗付:光是一个朱雀他就吃了这么大亏,后面的那三个还得了啊!
其实朱雀之所以神秘,除了他的身份是女子以外,最主要她的绝技,她能探寻到每个人心灵中最隐秘的地方的最重要的那个人。她会变成那个人,使人们防不胜防从而中招。她这种心灵探测术,只局限于一个人心中最重要的人以及与此有关的一切资料,除此之外的其他资料她是没法得到的。这和羿飞日月的心灵探测完全不一样。
掩埋了死去的两个士兵,众人继续踏上征程。此时每个人的心情都是沉重的,众人都知道等待着他们的不知道是怎样的未知危险。不过,这支训练有素的队伍却依然保持着整肃的队型,不徐不疾的走马行进,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慌失措。
赶了半天的路,到了正午了,义信算了算,还有一天二十四小时就可以到达朝天城了。他知道这段时间最是凶险不过。
当队伍前进到一个叫做康桃的山谷谷口,义信心中顿生警觉。看着两边高高的谷峰,义信心想要是这里有敌人埋伏,岂不是必将我们这些人一网打尽。当下,义信命令全队急速前进。众人闻命马蹄声疾,全力冲出这个蕴涵凶险的峡谷。
一路上倒也顺利,很快就到了山谷口了。
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二十米……
十米、五米……
义信头一个冲出康桃山谷。后面的人也紧跟着冲了出来。
众人冲出山谷,可是他们的脸上没有欣喜之色。因为他们一出山谷出了,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冰柱!十七块巨大的冰柱树立在大道两旁。
每个冰块中都有一个人,看服装就知道这是义信手下的负责传递文件的联络兵。十七块冰柱,冰封着十七个人,每个人都是惊恐布面,张大了的嘴巴似乎正在嘶喊着救命。
看着这一幕,义信的眼中都要喷出火来了。他想起了一个人,神道四众中的青龙,那个会使用寒冰真气的青龙!
义信怒吼道:“青龙狗杂种!你给本将军出来。看你老子我怎么收拾你!”
“住口!”一个沙哑的男人声音响起,从一块巨大的冰柱后面走出了一个人。这人看样子真的有四十好几了,脸上皱纹不少。不过他的脸色卡白,三角形的脸形,长眉上扬,有着一双狭长的肉泡眼,目光呆滞似乎永远都睡不醒。他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裳,衣裳上到处都写着“道”字,左肩处露出佩刀的刀柄,气势迫人。
这些都不是他最给人留下的最深印象。他给人留下印象最深的是两样,他的一双手。
他的手,特别粗壮,是一双和整个身体比例失调的大手。其实青龙赖以成名的绝技并不是他所修练的寒冰真气,而是他的刀法。他的刀法与众不同之处就在于这双手,也许正因为他有了这双骄人的大手,所以他爱徒手而不用兵刃。背上刀只是摆设,他的手即是刀!
义信因为朱雀的傲然身手,对这青龙因此颇为顾忌,没有主动出击。倒是青龙按捺不住道:“风云大将军,这里一共十七位士兵,不知道你是否有办法救他们呢?”青龙边说边走到最前面的一个冰柱旁,青龙的手放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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