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野蛮人部落来说,男性在种族里起主要性作用,女性的数目一般及少,一个部落里最多也有四五个,这也是使得这个种族日渐濒临的主要原因之一。而且身为训练有素的女蛮人战士就是少之又少。
他远远地望着她,那长长的一束综色长发用一根细细的兽骨困扎在后脑勺,那细短的眉毛下面是一双坚定的眼神,她五官均称,与之那强健的四肢相比,那脑袋似乎略见娇小。她身着兽皮制成的护胸和皮短裤,腰带上镶嵌着兽牙,从她那一圈兽牙项圈判断,她定是个身经百战的蛮族勇士。
他站在那里,呆若木鸡,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他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深深吸引。
在邦巴柯里出生的那一刻起,注定是一个勇猛的战士,他一生都在寻求如何能使自己的力量更加的强大,而正是如此,却恰恰让他忘记了一些重要的东西。不过,他毕竟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对于一个哺乳动物来说,那繁殖的本能和在这个本能的驱动下所诞生的情感是必不可少的,他很清楚什么是男女之情。只是,一味对强大力量的追求让他渐渐忘记了那些美好的事物。
然而,当这个性感的异性同类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让他感觉到有一丝的歇斯底里。
他看见她的手正在流血,不单是手,她的大腿也被那些怪物的巨钳所伤,而且看来那伤口很深,一股股深红的暖流从里面淌出。
围攻她的是一群巨型黑甲虫,那些甲虫在邪恶力量的影响下逐渐变异成为高智商的生物,它们能使用双脚直立,能协同作战,有简单的思维能力。它们阴险狡猾,而且残忍无比。
地上躺着一些怪物的尸体。现在,还最后剩下三只没有被迁灭的敌人正在围攻她。它们围成一圈,从各个角度找出她的破绽。然而,她也因为失血过多而快要支持不住了,|Qī|shū|ωǎng|身体摇摇晃晃,她求行的本能让她勉强地坚持着战斗。
他立即冲上前去,双挥起那两把锋利的斧子,一只怪物倒下了。紧接着,又倒下一只。最后的那只巨型甲虫是深红色的,后背上的躯壳看上去坚硬无比,脑袋上那双空洞的黑色大眼睛看起来毛骨悚然,而那头两边长出的长长的巨钳也是它主要的攻击武器。
这个很可能是那些怪物的头目,他心想。
邦巴柯里紧紧握着手中的武器,他用尽全力一跃,那双腿上强健有力的肌肉让他跳到空中八尺高,然后落下的同时双斧同时砍向那怪物。
“咣!”一双巨大的双钳抵消了那惊天动地的致命一击,他失手了。
那怪物没有错过这有利的机会,邦巴柯里的双脚刚刚接触到地面,那双钳毫无先兆地向他袭来!眼看那恶魔的利牙近在咫尺,他本能地用双手挡住了视线……
片刻过后,一阵微风吹过,树上的叶子哗哗作响。然后,一切又都回归如初。
邦巴柯里慢慢垂下双手。他看见,那怪物死死地躺在死上一动不动,正如其它那些黑色的尸体一样,而它的头颅却飞到了不远处的一角。
那个女性野蛮人就站在那里,她手中那沉重的巨剑再也经受不起地心的引力而掉落在地上,她看上去是那样的虚弱。渐渐地,她失去知觉倒在了地上……
篝火里的枯材在火炎里燃烧,时而蹦发出啪啪的声响,火光映照在这个六尺半的巨大身躯上,他逢低着头,头上那束黑色发辫垂直地搭在脸的左侧;那双浓眉的右侧上方有着金色圆环在闪闪发光,脸颊上那野蛮人所独有的五官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平凡而又不失英俊。
他看上去毫无生气,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他一心想着复仇,而现在又不得不在这里照顾那位迷人的异性朋友,他陷入了无尽的迷茫当中。他的内心在挣扎彷徨、在自相矛盾。
他好几次都想过放弃眼下这位不知道名字的朋友,而继续他应有的使命。可是最后,他还是留了下来。至少,也得等到天亮再走。
这时,那卷缩在一旁的女人挪动了一下身子。
他知道,她已经醒了过来。
她慢慢翻过身,面对着邦巴柯里,那双扑朔迷离的眼神对于这位来自鲁巴格的勇士仍是那样的诱惑,以致于他不敢与她正视。
“是你救了我?”她看着自己身上已经包扎起来的伤口处。
“只是为了报答你之前的救命之恩”他回答到。
“那么,”她坐起身,直视着邦巴柯里,“算是抵平了,谁也不欠谁。”
“天一亮我就继续赶路,”说话的同时,邦巴柯里的视线仍然注视着篝火。
“你的身体还很虚弱,也许你应该吃点儿……我想。”他说话时,不自觉地透露出内心的那一丝紧张感。然后,他把刚才已经烤好的七成熟野猪肉递给她。
“谢谢!”她似乎为之所动,眼神有意识地回避了他的视角。
“玛莎。”
“诶;什么?”
“玛莎&;#8226;德巴路亚,你叫什么?”说话的同时,她的眼神没有再次转到邦巴柯里身上,而是盯着身旁的大树。她觉得他身上有一股十分熟悉的感觉,那种感觉并不是爱情,而是一种十分复杂更加难以解释的东西。
邦巴柯里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他内心里非常明白,对第一个野蛮人来说,他们对自己的名字都是守口如瓶的,因为那是在自己出生时,先人赐予自己的神圣礼物,只有在两种情况下能破例。
第一种是在战场上与自己的对手交锋之后,他们会报上自己那神圣的名字,就好像是在说:“嘿,伙计!我胜利了,并且我已经承认了你是个勇士。所以,在接下来的几秒里我会结束你的生命,在毫无痛楚的情况之下。”然后给出对方致命的一击。因为,对野蛮人来说,失败是一种莫大的耻辱,只有对方了结自己的性命才能结束这一切,而这种死——是光荣的!
而第二种情况是,当一个野蛮人想和另一个野蛮人结盟,意为“让我们共同面对眼前的强敌吧!”这个时候双方都会报上自己的名字并进行一个简单的仪式。而这种结盟与一般的友情不同的是,它代表着一生都不可以背叛和抛弃对方的誓言。
很显然,邦巴柯里所遇到的是第二种情况。所以,这也是邦巴柯里为什么会犹豫不决的原因。他知道,什么是自己现在最重要的事情。
最后,他还是选择了沉默……
天边的地平线已经渐渐泛出一丝丝深红,树下的篝火已经熄灭。两个野蛮人结伴前行了一会儿,那也是因为碰巧他们所要向往的方向一致。
而现在,在一个山洞前,是该分道扬镳的时候了。
他们对视了一下,虽然只是无从捕捉的一瞬间,不过,命运的牵绊已经把这两颗心牢牢地绑在了一起。
片刻过后,当他看见她从洞里走出来,脸上那还没有完全风干的泪痕在闪烁的时候,他知道,他们面对的是同一个敌人。
于是,他赋行了那个结盟仪式。
“邦巴柯里!”说着他伸出了右手的手掌,并在上面用利器划出一道鲜红的十字。接着,玛莎也同样照做了。
然后,两个手掌用力击打在一起。
这个时候,太阳从远方的地平线缓缓升起,那第一道晨光映射出两个强壮的身影,两颗热血的复仇之心因为偶然而碰撞到一起,迸发出灼热的火光,那火光将会慢慢延续,直到偏布那最为阴暗的尽头……
第五章 阿瑞特山脉
一路上,几乎没有什么可以阻碍这两个强壮有力的蛮族战士。他们一男一女,并肩作战,默契之至。
就这样,两个野蛮人走在巨大的峡谷底下。
“还在为你哥哥的死而伤心吗?”邦巴柯里边走边问玛莎。
她没有回答,或许是不想回答。
当然,从她的眼神来看,毫无疑问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不过她坚强地面对着铁一般的事实。事实是,她的哥哥是被强大的魔法力量杀死。这一点,和鲁巴格部落族人的遭遇不谋而合。
而邦巴柯里也很清楚,那股强得可怕的力量不容小看。也许只凭一已之力想要活命已经是一种奢求,更别说是还要保护另一个同伴,那简直是一种妄想。说不定只会多多断送了一个野蛮人的性命。不过,他仍然不能丢下她。因为野蛮人是个群集的部落。而现在,他们两人都双双失去了一切,亲人、同胞、自尊这些对于一个野蛮人来说最重要的东西。
现在的他们,正面临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感,他们只能互相为伍、协同行进。
现在他们与恶魔的距离在不断拉近。一路上,凭着那灵敏的嗅觉,邦巴柯里由此可以判定出那邪恶的力量在不久以前刚刚经过此地。或许是昨天,又或许更早一些。
那是一股散发着死尸一般腐烂的味道,偶尔可以看到路上有一些已经糜烂脱落的腐肉。
“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力量可以把像我哥哥那样的强者在瞬间击毙呢?”玛莎一边匪夷所思,一边低着头看着路两边因黑暗力量的引响所枯萎的植物。
“我曾亲眼看到……不,确切的说是感觉到那股力量的强大,连我自己也差点坠落地狱。他仅仅凭着一人之力,既然将我的族人们全部杀死。”与此同时,邦巴柯里双拳紧握,目露凶光!
路的前方豁然开朗,距离那前方不远处有一座狭窄的吊桥,刚好能容纳两个人经过,吊桥的对面是白雪皑皑的阿瑞特山脉,而那吊桥的下面,却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
“很久以前就听说过有关于阿瑞特山的传文,据说那里有天神的封印,所以事事代代我们一族都把这里当做是禁区。去过那坐山的及少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说话的同时,邦巴柯里的双眼出神地望着远处那覆盖着白茫茫一片的未知的神秘。
“我也听过有关于这座山不少的传文,据说多年前那里封印着世界之石,接着三魔神中的巴尔在最后关头用自己的邪恶力量将其污染,大天使泰瑞安在不得已的条件下将其毁灭……再后来集结众天使的力量而重生的世界之石也早就不在此处了……”玛莎补充到。
究竟那魔鬼的目的何在呢?两人心中抱着同样的疑问。
不过相对而言,这件事已不再重要了。因为无论发生何种情况,都不会让那颗被仇恨所包围的心灵得到丝毫的解脱。现在两人的脑里子满是复仇二字!
他们毫不费力地走上了那摇晃不定的吊桥,桥身是用木头制成,然后再用粗麻绳在两边上方加固而成。
“呼呼!”一阵阵强风从桥一侧肆虐而过,桥身开始剧烈的摇晃。那可怕的声音在狂啸,有如恶魔的喘息。
在一路上与一些丛林的猛兽和魔怪战斗的经历过后,邦巴柯里对玛莎那黝黑的体魄已经越发执着。他知道,自己已经被这个异性朋友所深深吸引着;他爱她!
玛莎走在前面,而邦巴柯里紧随其后。他认真地注视着玛莎那强而有力的后背,生怕有个闪失。
风越刮越大,两人的脚步也越走越快,眼看桥的另一头已经近在咫尺了。突然!“啪”的一声!玛莎脚下的其中一块木板因长年的侵蚀而破碎了,那两块断开的碎片迅速落了下去,一直落到那黑暗的最深处。
片刻过后,玛莎明显能够感觉得到两颊的汗水在从脸上滑落。她悬吊在那里,一只粗壮有力的手紧紧握着她的右手腕,她看着脚下的深渊,感觉得到死神几乎距离她只有几步之遥。
这时,她缓缓台起头,阳光灼热而刺眼。她看着他,那个把她从死亡边缘硬拉回来的身影。
那一瞬间!她惊奇的发现他十分严肃而又认真地看着她。原来,他一直都深深的吸引着她。终于,她听见了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一面。
如果说声谢谢,那就代表她只把他当作是救命恩人,不过现在他在她内心深处已经深深扎根。所以,她选择了沉默。
他把她拉了上去,她以以前从来没有过的认真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是那么的雄伟,是那么的美丽,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到一位身着白色一片的天使站在那里,而那仅仅是短暂的一瞬间。
在一两秒的对视以后,在那无人问津的险境之地,两个身影彼此互相拥抱在一起,那是一种默契。
人类是一种很奇特的生物,有时候仅仅是一个眼神的交错,也许,就能够彼此敞开心扉并了解到对方心里的真切想法。
他们顺利到达了桥的另一头,暴风雪在空中呼啸着,越是向上走,那路程就越是艰难。那蛮族独有的强壮体魄,足以使其能够在只穿着单薄兽皮的两人抵御寒冷。
他们走过一条条险峻的山坡,越过一座座白雪覆盖的山崖。一路上,雪狼以及其它一些凶猛的野兽曾不只一次地出现,而他们也一如既往地用那无情的利刃划开敌人的胸腹,然后踏着那些畜生的尸体继续前进。
一再地杀戮,这使邦巴柯里的内心萌发出一种奇特的想法。他在想,她的身体和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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