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我这?还她自由?你这跟没有随从有什么区别?哈哈……”
伯南克说着有趣的打量他,丰富的经验让他也很快明白鸿饮的意思,也就不再勉强答应道:“那好吧,那她就在这等你回来,就算是我的客人了。”
“哎,你可真是。”鸿饮依旧忍不住要埋怨。
伯南克也好象感觉到自己这回人情,做的可不怎么样,而且有点象坏人。他双手钩住腰带,低头看看自己的靴子,身子扭了扭抬起头来:“那就这么定了,我们走吧,卓沙给你的东西已经送到。”
他说着偏头看看童芳,对其他侍女吩咐:“你们带她下去休息,记住,从今天开始她就是我们的客人,你们可要好些招待。”
众人齐声应“是”,女孩子们脸上顿时露出羡慕的神情。
真没想到这么个起先连鞋子都没有的人,却可以受到王朝如此的礼遇,童芳的运气似乎也太好了点。谁知道呢,如果想想这中间还有卓沙,还有他将来的继承人卓垦是他的好友,也许一切就会变得简单。
这次还是侍卫长泰树送来礼物,虽然不知道卓沙在想什么,至少也能看出他是在表示隆重。对一个甚至连魔法都是刚学的人这样礼遇确实有些奇怪,可也让米威敦有充分理由作出相同的反应。不过他没打算召见鸿饮,他认为没有这个必要。
来到一个偏厅中,泰树已经等候多时,看他们进来立刻起身打招呼:“鸿饮,看来你的精神不错啊,手上伤怎么样,完全恢复了?”
鸿饮礼貌的微笑,摊开自己的手给他看:“完全好了,都没留下痕迹,呵呵。”
“哇!你的手掌好大,哈哈,每个指头都这么粗。”泰树却象发现了新大陆,惊呼起来。
鸿饮低头看看,双手搓了搓没有回答。
伯南克插上话来:“给我们看看你们长老送来什么好东西,有没有液体的?咳。”
他说着不由的清了清嗓子,鸿饮和泰树顿时明白他在想什么。
“只是一件黑甲和一柄长剑,海牛露就没有带。”泰树同样很了解他。
“一件铠甲一把剑?就是这些?老卓沙怎么还是这么小家子气啊?他的家业也不少了,老毛病就是不肯改,哎……”
伯南克的表情好象在替一个淘气的孩子操心,真不知道是谁有贪喝的毛病。
这要是别人说卓沙的坏话,泰树肯定是拔剑相向誓死维护。可对这伯南克,他只有摇头苦笑而不语。
“好了好了,没有就没有,下次我自己去捞,那什么黑甲和剑亮出来看看。”
“好的,将军。”
第一卷 与命运抗争 第十章 关于丹(三)
泰树打开脚边那一米高的木箱,鸿饮忽然感觉自己的场猛的一震,这种感觉好象很熟悉。
“在哪里遇到过?”鸿饮猛的想起:“是啊,这是夜之缘的力量!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目光不由得落到箱子里,铠甲颜色是全黑的,而那力量分明就是来自于它那里。
伯南克好象也有些意外,跟着精明的眼睛眨巴了一下:“卓沙对你小子可真是用心良苦啊,这东西对你确实合适。”
他这么说泰树也放心了,跟着给鸿饮解释:“这黑甲是火谷岩浆提炼精华打造,一共不到一百件,而这套的材料更是长老亲自去采集的啊。”
“小子去穿上试试看,不要摇头,长者所赐不可不受,这是基本的礼貌。来人!伺候更衣。”
鸿饮听着还真不能回绝,他知道伯南克有时候会有些强权意识。再看看泰树也在望着自己,他也不多说,取出铠甲到里边去换。
这铠甲的披挂有人帮要方便很多,而且他还是头次穿,很多规矩都不知道。其实大多数的战士就是常年一身铠甲披挂,要换也是换里边的衣服,总是处于一种战备状态。
一方面是为了防御,更重要的是因为身份的象征。体面的铠甲穿出去,别人都要高看你三分。
两个亲兵一边为他着装,一边回答他的问题。他要学会自己穿这东西,以后可没人再伺候。
褪去外套再穿上铠甲,整个人立刻又变了个样。本就高大魁梧的身材,现在更添一分威武的气势,他若是站立军前肯定会被人看做是位将军。胸甲整块厚实至颈下两分,依两团乌云盘踞之势而造。正中有护心镜加固,显得整洁。
后边是由整块护甲与前边相连,表面打磨得光洁明亮,有些象是小马甲,只是它与腰部防护可以虚接。
两肩保护层叠,两翼展开依飞鸟状造,很有几分神似。
再是两臂的铠甲,上臂宽厚,中间线条依骨而造菱形,伸直时上下突出与肩甲和小臂铠甲虚接。
小臂铠甲紧缠,唯有中间也是依骨而造短刺,与上臂连接相得益彰。腰间带扣宽厚,成椭圆形,正可遮挡小腹。
那上边有浮雕人鱼一对,相对而立,明珠金缕,栩栩如生。下边的铠甲就是左右结合,用皮带绑束。
正是腿肌肉的弧型,却又松紧可以控制,并不会因为穿着铠甲而有不便。
膝盖是一整块突出圆形,关节由四道环上下连接。就连后背膝盖窝也有层层叠片保护,可谓是打造精致。
小腿铠甲很短,只有后边一片,是舌形。靴子高帮,后至小腿肚,前边至膝盖下,既保护脚又护住小腿。
小腿肚子部分也有花纹,是两股清泉喷起,上卷水花。不过这些外表上的还不是重点,最吸引鸿饮注意的还是那股夜之缘的力量,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呢?
鸿饮张开双手对着镜子照照前边,照照后背。
几分神气,几分英武,就是脸上还是黑了点,要过段时间养回来,怕是要迷倒万千少女。头盔端在手里看看,式样有些凶狠。
正面从挡额下来的护鼻下部,是一个依鼻形的凹陷。而两边下巴颧骨都被遮住,突出的线条象是野兽的獠牙。
他戴上看看,总觉得视线忽然变窄,有些不习惯。他又取下来夹在腋下,再昂首挺胸左右打量一翻,不禁露出满意的微笑。
外边的伯南克和泰树早就等不及,也不招呼就闯了进来。
“诶呀!不错嘛,有点意思,呵呵。”伯南克立刻就夸赞起来。
“恩,衬托得很好,尺寸也合适,到底还是卓丝誊心细,呵呵。”泰树看着连连点头。
“呵呵,原来是卓丝誊那小丫头量的,我说这大小怎么九这么合适呢。”伯南克说着眼中闪过异样的神情,他立刻又说:“好了,我们几个大老爷们,不能象小女子挑衣服那样喋喋不休,泰树把剑拿来看看。”
“好的,剑就是收的佐冰那把,不知道鸿饮是不是喜欢。”
“那怎么好啊?还是不要了吧?”鸿饮还是忍不住客气起来。
“先看看再说,你别着急嘛。”伯南克对这些是来者不拒。
剑鸿饮一早看过,现在拿到手里却又是另一种感觉,好象超越剑本身的沉甸,好象有其他东西的附加。
这才看清楚这宽刃剑两边是微成波浪形,剑身中段青黑,刃却是雪亮。长柄可握双手,护锷各是朱雀昂首,之间羽毛火焰交织,两边各缠绕着一块红宝石。
这是一把重剑,一般适合双手使用。不过鸿饮臂力过人,一只手提着丝毫也不觉困难,虚砍两下就有呜呜的破空声。
伯南克目光从剑身抬起,看着他慢声说:“这火眼是把好东西啊,可以提升你的攻击力,同时还附加火系魔法。火元素就隐藏在那两颗红宝石里。”
第一卷 与命运抗争 第十一章 路途(一)
鸿饮抬剑细看那两块大宝石,五边蜂房形,边角打磨细腻。
旁边泰树也看着他:“这是卓垦要送来的,他行动不便,要不就亲自来了。”
鸿饮一楞,立刻关心道:“他的伤怎么样?有没事?”
“还算好,休息一段时间又可以活蹦乱跳,到时候又没人能管住他了,呵呵。”
“呵呵……”
“呵呵,那小家伙让他安静一下也好,卓沙也可以省心不少。”
几人又是相对而笑,卓垦总是骄傲的模样仿佛出现在眼前,不得不承认他是蛮讨人喜欢的。
鸿饮想起这铠甲的力量,就问:“铠甲是火谷熔岩提炼的,那它的力量就是跟夜之缘一样,也是得于夜之缘石了?”
泰树扭头看下伯南克,见他不说话就回答:“是啊,而且越靠近缘石的地方提取,这力量就越强。
我们已经对它进行了加持,向外边泄露的力量已经很小,不过还是要在外边加件外套,披风就好了。这样其他人就难察觉出这股魔力。”
“原来是这样。”鸿饮明白的点头。
伯南克高昂着头,眼睛不知道在看着墙上什么地方。
泰树接着又说:“你知道这股力量的作用,它会排斥几乎所有的力量,这让它具有不错的魔防能力。
不过同时也有缺点……就是对穿着者本身也有相同的作用。”
“简单的说,这不是一件战斗铠甲。你穿着它使用魔法,自身攻击会大打折扣。”伯南克忽然插话。
鸿饮顿时楞住,他没想到会这样,一脸惊讶的看着他们。
泰树在那边点头确认,鸿饮有些迷糊了。
那意思以自己的力量,能不能用魔法还难说。伯南克象知道他在想什么,微微一笑安慰道:“不要担心,以你现在的能力,用不用并没什么区别。你现在需要的是修炼,等你练到穿着它可以运用自如了,那再跟卓沙去要件新的,呵呵。”
鸿饮和泰树顿时哑然,这伯南克全当卓沙那是他的小仓库。
“好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不能耽误了。
最近海里不太平,我得马上回去,就不送你了。”泰树已经在告辞。
“谢谢你泰树。”鸿饮正视他的眼睛,
泰树用力点头,再转向伯南克行礼后走了。
鸿饮看着他的背影,轻叹口气,一沉吟望着伯南克:“我也应该上路了,谢谢你的照顾。”
伯南克望着他停了会,点头:“好吧,我给你安排一下,稍微等会。”
他们都是见过世面的人物,该干什么的时候决不扭捏。一匹快马已经准备好,干粮饮水备齐,送行的人却不多。
伯南克掏出一袋金币塞给他:“我没有别的送你,这些你带上。”
“不用了,你给了我这件披风已经很好,这个就不要了。”
鸿饮身裹着一件灰色的披风,茸茸的蛮厚实。
关键还是它有阻拦魔力散发的作用,对他正好合适。
伯南克不由分说依旧塞给他,语气平缓道:“你以后总要用的,留着有备无患,一些小钱不是我们应该计较。
还有件事要告诉你,我们在敌人尸体中发现了杜特族的人,不知道他们有没人逃脱,总之你小心点就是。”
鸿饮听着心里一动,对伯南克忽然有种尊敬的感觉。再推辞就不象话了,他收进腰间的小挎包里。再看看旁边的童芳,现在也换了身行头。
绣花的厚披风裹在身身上,雪绒的宽领衬着乖巧的小脸,象个娃娃似的可爱。此刻站在伯南克身边,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望着他,一丝忧虑浮显其中。
鸿饮看着有点心疼,嘴角微微翘起:“我要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童芳上前两步,来到跟前就这么抬头望着他,半天也没说话。
“不要当心,你可不能淘气哦,在这安心的等我回来。”鸿饮有点象在哄孩子。
童芳突然扑到他的怀里,紧抱住腰,把头埋在他的胸口上。他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心里就是觉得难受,难受得想要大哭一场。鸿饮下意识想把她扶起,可手触到肩头就停下,他感觉到童芳的肩头在轻耸动。“不哭,呵呵,你这样是不是不让我走了?”
童芳抬起头来,泪水早已满脸都是,迷糊的眼睛望着他:“你一定要回来,你答应过我的,一定要回来。”
“答应回来?是啊……”鸿饮心里一抖。
他答应过很多人一定要回去,整整十万人在翘首以盼,现在却又多了一个。他看着这双眼睛,那里边的关切居然和族人的不同。
那是什么?居然可以让自己如此感动。他用力的点头:“是的,我答应过你一定会回来,我一定会做到!”
童芳松开手,站得笔直,目光停留在他脸上。
鸿饮抬头望向伯南克,托付的眼神。伯南克缓缓点头,鸿饮飞身上马仰鞭,黑骑黑甲飞驰而去。
“我们回去吧。”伯南克显出难得的温柔。
童芳依旧望着前边,泪水已经在脸上干去,前边已再看不到他的影子。
伯南克耐心的等了会,轻声说:“傻孩子,想哭就哭出来吧。”
他想笑着安慰,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不,我不哭,我的主人正踏上征途,去寻找他的骄傲。我只能为他祝福,所以我不能哭,因为真正的男人不需要眼泪,因为我只属于他,因为我也在为他感到自豪。”童芳倔强的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泪水刷的滚落下来。
童芳抬手要擦干,伯南克一手拦住,轻声说:“这才真正是他的骄傲。”
从飞马城往东有一星期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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