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妖精,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可提醒你,别动他。我王格要的人,你要是敢动,今后文化行业里,你们牧氏休想插足!”
女子娇嗔地笑道:“呦呦呦,小楷王要的人,我哪敢动啊。喂,你不会是有那种……那种癖好吧?”
王格擦了擦嘴,“他的家世、天资还有进步速度,值得我这样做。”
“呵呵,那真是恭喜了。”
………………………………
第一六三章 与其不理
钟岳坐在去往沪上的高铁。
很幸运,又是一张靠窗的票。
靠窗好,至少沿途的风景不会错过。
自绍兴兰亭而回,钟岳愈发觉得,自己即便是得到了笔法系统,在书法之道上,还是困难重重,他已经不是按照得什么小奖杯、几个奖状纸来要求自己了。
这些都是虚的,书法若是被这些虚名蒙住双眼,那么也就止步于此了。
守住本心,不忘初衷。
车厢内,大家都各自打发着无聊的时光,看电影、刷、聊天的,每个人都在消遣着这段时光,钟岳将手机拿出来,趁着这段路途上有信号,便给叶安发了条短信,告诉他两小时后抵达沪上。
在家靠父母……额,在家现在只能靠自己,出门自然得靠朋友,沪上举目无亲,人生地不熟的,能够有叶安帮助,自然是极好的。
钟岳规划着接下去要处理的事情。学业,肯定是要完成的,但是不能停留在这么浅显的地步,除了学业,自然得在书画上走得更远更高。
钟岳没有名师,却有一大群牛叉的大家最为后盾,试问这个世上,谁有钟岳这样的资本?
得天独厚,自然是要造化钟他个大爷的神秀起来。
钟岳登录了微博,好久不上线,热度果然已经没了。这样挺好,喜欢书法绘画的人,有问题他帮着解答指点一下,至于那些水军、喷子,热度没了后,也就沉寂下来了。
“钟大师,请问如何能写好书法。”
“用心写。”
问得笼统,钟岳自然答的也笼统。
如何写好书法?这就像是问如何做菜一样,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楚的。
私信消息有许多,钟岳有些直接略过,有些看得出是书法爱好者提出的有质量的问题,钟岳能回答的,尽量回答一下。
毕竟张宗蔡说的不错,书法处境岌岌可危,每一个书法人都应该贡献自己的力量。钟岳不可能做到去四处宣讲要怎样要怎样,默默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这就能满足了。
这个世界上,喧嚣太多,多到你不语出惊人,就难以有人听的程度,既然如此,何必再啰嗦?
“沪上藏龙卧虎,居大不易。本人王格,凯宏轩大门,替你敞开。”
一条短信过来,钟岳眉头一挑,小楷王?
之前报纸头版头条的事情,钟岳始终觉得,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市大学生大奖赛的名次变动,钟岳不相信是黄明川失误看错了,必然是因为某些外力而导致的变动。
小楷王要保他进青书协,图什么呢?
一系列的问题摊在面前,如果抽丝剥茧地去分析,人心隔肚皮,谁知道这个小楷王是想做什么。不过无论如何,这样不经过钟岳,直接将他当成一个商品来包装营销的举动,已经让他很不爽了,那么既然如此,抽丝剥茧也麻烦,不如直接置之不理。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
钟岳轻笑着将这条短信删除了。
“小楷王就很了不起吗?”
“小赤佬,侬晓得小楷王是谁伐?王羲之的后人呀,老厉害嘞。”一旁听到钟岳嘀咕的B座老头发牢骚地对着钟岳说道。
钟岳微微一笑,“哦?这样啊,那真很厉害了。”
笑话,再厉害的王羲之他都见过,人家才封了个书圣,你倒好,还没死呢,已经封王了?若是娱乐圈随便封个歌王舞王影帝的倒也罢了,文化圈里,自古便是文无第一,谁敢这么放肆?
“晓得就好,阿拉沪上宁,三四十岁,跟人家七八十岁的老书法家一样厉害,了不起啊。”
钟岳付之一笑,权当老头在自我膨胀。
列车快到火车站的时候,钟岳接到了叶安的电话。
“喂,叶哥。”
“小岳啊,已经派司机来接你了,董事长这里还有一个会要开,我也抽不开身,不过董事长说了,晚饭会邀请你到家里去吃,所以先带你到一处私人公寓落脚。”
“恩,好。”
“你出了火车站,从B区出来,我已经把司机的电话发到你手机上了,你联系他就行。”
“恩,谢谢叶哥了。”
钟岳也明白,毕竟他与欧阳开山不过是一幅作品的交情,这次来沪上本可以不联系叶安的,只是主线任务之中任务迟迟没有完成的迹象,这就让钟岳有些不放心了,所以才打电话给叶安,想要问问情况。
车子已经在沪上的郊区了。
钟岳看着城市边缘的建设,也并未有看到所谓大都市的景象,由此而看,国际大都市,仅仅是集中于一块区域而已,离开了那块区域,那就显得普通了。
……
火车站连接着机场,地下商场、地铁等一应俱全。这就是大都市才有的集中式枢纽交通港。二楼的景观台上,穿着马甲的肥仔,半扇人顶对面站着的小瘦子,正拿着咖啡悠悠地喝着。
“秦哥,怎么回事?师父为什么让我俩来接个山沟里来的小子?这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你懂个屁。师父自然有他的想法,咱们用得着去忖嘛?”
小瘦子双手搭在栏杆上,后仰着,“真是偏心。阿尧跟牧子岚才跟了师父两年,现在都已经在接手聚英影业的编剧部了,还有小赵,整个设计公司都他说了算。我们俩呢,憋屈在凯宏轩,教那些毛头小子,还打不得骂不得,那些猪脑子要不是投胎投的好,给我磨墨,都是抬举他们了。”
“行了,少说两句。师父不是说了,凯宏轩是咱们的根基。”
“那鬼话你也信?凯宏轩每年的利润才多少?不到聚英的一成!你跟我说根基?”
秦胖子喝了口手中的咖啡,盯着出口,另外一只手里拿着照片,赫然便是钟岳。
“钟岳,没准这就是咱们的翻身仗了。”
“他?”小瘦子看了眼照片,“秦哥你脑子没毛病吧?”
秦胖子喝了口咖啡,“你知道他的家世吗?”
“听师门里的人说,是山沟里的。”
“楷祖钟繇的后代,你应该明白,师父他当年是怎么脱颖而出的。书法圈里,钟王后代都归在凯宏轩,你想想,这沪上书法界,以后谁说了算?”
………………………………
第一六四章 什么叫做知道了?
“乘客们,列车即将抵达终点站——沪上。请携带好您的行李依次有序地从右侧门出站,下车,请注意安全,祝您旅途愉快。”
列车缓缓降速下来,老头子恰好听完了一场黄梅戏,开始了说教模式,“小伙子,刚刚看侬在看书法,我跟你说,书法,他是要讲笔法的,笔法,侬懂伐?”
老头夹杂着吴侬方言的沪普,听得钟岳有些吃力。
“明白,大爷说的是。”
“嗯,谦虚一点。要学书法啊,去凯宏轩报个班,阿拉小孙囡就在里头学书法,写出来的字老好看嘞。”
“凯宏轩?”钟岳眉头一挑,“小楷王办的书斋吗?”
“对的。”
“要钱吗?”
老大爷将一只老旧的皮包背在肩上,“葛当然要钞票,一堂课三百块,阿拉儿子肉痛,我出的钞票呀。学点书法,腹有诗书气自华嘛,侬话是伐?”
“那一年下来两万块跑不掉了吧?”
“诶,是咯。”
钟岳暗想,这孩子的钱还真是好赚啊,一个孩子一年两万,如果有一百个学员,那不是一年两百万进账了?呵呵,说不定这个凯宏轩还不止一百个学生吧。
“那您真是有钱。”
“哈哈,偶有退休金的呀。”老头朝着车厢门走去。
钟岳将行李箱从上边取下来,摇头哂笑着,“你大爷,终究还是你大爷啊……”
……
……
车站里人流巨大,楼上的小瘦子眉头一皱,“秦哥,这人这么多,怎么找啊?”
秦胖子皱眉,“老师给他发过消息了,刚才那会儿在车上,难说有地方没信号,现在那小子还没看到吗?”
“打个电话问问呗,乡下土包子,难说连短信都不看的。”
“嗯。”
秦胖子拨通了电话。
刚刚走出匝道的钟岳听到手机响了,便停下脚步,以为是叶安派来的司机打来的,“喂,你好,哪位。”
“是钟岳吗?”
“对。”
“我是凯宏轩的秦一泽。老师说很赏识你,想要接你过去交流交流书法,提点一下你,希望你珍惜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
钟岳听得出,这话里充满了自信。
钟岳站在车站广场中央,“你说的老师,是小楷王吗?”
“嗯。”
“好的,我知道了。”钟岳将电话挂了,拉着行李箱,朝出口方向走去。
站在景观台上的瘦子见到秦胖子将电话挪开了,便笑道:“怎么样,是不是这小子听到是老师邀请,跟条哈巴狗似的,说会自己坐车过来?那咱们也甭舔着脸去接他了,不然捧得太高,以后骑到咱们头上就不好了。”
“知道了。”
“什么?”
秦胖子侧过头来,眼神木楞地说道:“他说——知道了……”
……
钟岳坐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司机老王笑道:“钟先生,欢迎来到沪上。”
“你好。欧阳先生和夫人的近况还好吧?”
“都挺好的,即将要办金婚典礼了。”
“那就好。”钟岳侧头望去,到了城市之中,才体会到,大都市的繁华,真的不是徽州可比的。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夹道的梧桐树枝叶繁茂。
“在这里开车,真是受罪啊。”钟岳笑道。
就在刚刚这段时间里,已经连过了十几个红绿灯,停停走走,路都给开得细碎。
司机老王笑道:“沪上就这样。要不是有地铁啊,别说十几个红绿灯,就是一百个红绿灯都不够使。过了埠东这段路就好多了。”
车子开了半个多小时,那种国际大都市的繁华,到了埠西,也威力稍减。车子开进一处别墅区,司机说道:“叶经理吩咐过,先带钟先生在这里歇脚。”
“恩,好。”
“时间还在,等放下行李,要不要我带钟先生四处转转?”
“既然地铁方便,就不麻烦你了,下午我自己到处逛逛就是了。”
老王笑道:“也好。沪上还是有许多地方可以玩的。你们年轻人现在出门,一只手机走遍天下。我初来沪上的时候,光摸清楚东南西北,都花了半把月。”
车子到了一处别墅前,停下之后,老王便帮着钟岳将行李拎了进去。
“您先休息一下,我和叶经理通个电话。”
钟岳接过一旁阿姨端来的水,“这里平时住人吗?”看得出,这位挂着围裙的,明显是雇来的清洁阿姨。
“这里平时不常有人住。董事长偶尔会带着夫人过来小住,所以一直是我负责清洁工作。”
钟岳看着屋内豪华的装潢,心里暗道,真是奢侈啊。这么大的别墅,放在徽州少说也要个几百万,这放在寸土寸金的沪上,几千万跑不了,现在居然空着无人住,有钱人的世界,真是看不懂。
“刘姐,叶经理说的卧室整理好了没?”
“早就收拾好了,钟先生,我帮你把箱子拎进去。”
钟岳还在看着墙上的那幅油画,听到刘阿姨叫他,便回过神来,“哦,叫我钟岳就好了。不用太收拾,我可能住个一两天的就去学校了。”他想着,只要把那仿作任务完成,自己和欧阳国际也就可以保持距离了。
他仔细想着,可能小楷王接近他,很有可能就是想牵上欧阳开山,这种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钟岳不想去碰,也懒得搭理。如果因为一幅画作,就死赖上欧阳开山,那真是没救了。
不管如何,这根脊梁不能弯。
司机老王走过来,笑道:“钟先生,那就随您了。叶经理说,晚上还是在这里,董事长会设宴招待您,所以别玩得太晚。有事情就打电话给我。”
“好的,您忙去吧。”
总是被司机跟着,习惯了散漫的钟岳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
他喝着茶,盘算着下午做点什么好。
既然来到了沪上,多走走看看,一直闷在屋子里练书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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