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要是死了找她咋办呐……
“绣儿,你咋了,筷子都要戳到鼻孔里边去了。”李母眼疾手快;趁惨剧还没发生的时候,用筷子打了红绣一下。
回过神来的红绣瞧着近在眼前的筷子,又看着满脸憋笑的孩子们,老脸一红。“娘,想事情想迷了。嘿嘿。”埋头吃饭。
“这么大人了;还是让人不省心啊;女婿不在家,你就是家里的当家的,做事还这么毛躁啊,孩子们有样学样可怎么好啊?”李母一手抱着小宝,一手拿着筷子吃着肉,吧唧吧唧,亏得她还能清楚的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红绣瞧着小宝在一边闹腾,自家娘也吃的不轻松,“娘,我来抱着小宝好了,你先吃着。”
“得了,用不着你啊,这小宝是和我亲呢,是不是啊,我的乖外孙。”小宝露出了无齿之笑,李母更是开心了,“你瞧瞧,我们小宝就是聪明,这么小也知道亲近姥姥了。”
这小宝不过两个月的婴儿,能懂啥呢?红绣还是没直接说出这话来,这李母护犊子的样子,还是不要触她的霉头比较好。
“娘,我抱着吧,小宝闹的,你吃的也不安生,等会儿你吃完了再抱吧。”红绣从李母手里抱过孩子,“你们先吃着吧,我去厨房看看米汤热好了没有。”说罢,抱着闹腾的小宝下了饭桌。
“哎呦,绣儿,你抱着孩子可不能乱想东西了啊,别把孩子摔咯。”红绣抱走孩子不想扰了她吃饭,她是开心红绣的孝顺,可是她今天回来后老是出神,她可是真担心孩子啊。
“知道了知道了。”红绣一头黑线,这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肉啊,摔了自己都不能摔了他呀。
红绣没有食欲,到了厨房拿过温温的没有米的米汤,就坐在厨房里,一口一口的喂着小宝。
晚饭过后,还是李母收拾了碗筷,到厨房看到却是红绣抱着熟睡的小宝坐在小椅子上愣愣的瞧着天上,眼珠子还不带转的。担心猛的叫了红绣会把小宝给整摔了,李母轻声放下碗,用围布抹了抹手,走了过去,直接抱起小宝,干脆利落。
红绣手里一空,立刻就回过神了,手上抱的可是和自己血脉相连的小宝呢,这时候,管那刘子轩去死——请原谅,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可以对别人上心,但是触到自己最亲近的人,那谁都靠边站吧。
她回过头来一看,却是李母抱着孩子,砰砰跳的心也开始平静下来了些,“娘,你怎么突然从我手上抱走小宝啊,吓我一跳。”
李母怕吵醒小宝,放低了声音,戳着红绣脑袋的手力气却是不小,“你这死丫头,今天一回来就是这幅呆相,到底出啥事了,快和娘说说,咱们娘俩解决不了,还有你爹爹,你哥哥们呢。”
这让红绣怎么说啊,支支吾吾的就说没什么事。
“还瞒着娘!”李母眼睛一圆,吓得红绣小肩一抖,而后她又是一副‘儿大不由娘’的哀戚模样,“哎呦,这闺女大了,有事连娘都不愿意说了,我还在这讨啥嫌呢……”
红绣眼角一抽,你这幅模样逼着李父交代小金库都用过多少回了……记忆中,可是从小看到大的哇。
“娘,我哪里有事瞒着你嘛,只是有些担心阿璟罢了。”红绣找了个话头,也学着李母的表情,“娘,绣儿也不怕你笑话,我瞧着我们吃着饭喝着汤,也不知道阿璟现在是什么情况呢,这么晚了,也不知道吃了没……”
“唉,原是这事啊,你这孩子,家里男人在外边做事,你担心是应该的,但是也用不着这般呐,你看你家的孩子这么多,一二三四五,这都可以上山打老虎了。”这话说着,李母都被自己说笑了,“哈哈,你家小瑜还是要进学呢,你这般魂不守舍的,还是得亏我在这边,要不然呐,他们这些孩子连热饭都吃不了一口啊……”说着说着,她还自夸起来。
“是啊是啊,娘最好了。”红绣谄笑着,谄媚样子尽显。
“啧啧,你这模样,可当真比不过当年的我啊,想当年,我还在怀你二哥的时候,你爹去城里偷偷换那不死草,就是你没出嫁的时候和你爹他们上山的时候看见的东西,那个就叫不死草,你晓得吧,想当初,你爹在悬崖上采了一些,后来送到城里换钱,我可没像你这般没出息,再说了,你家刘璟还只是在县里呢,你爹爹都去了城里,哎呦啊,这城里啊,听你爹爹说…………”李母拉着红绣开始回顾起往昔峥嵘岁月,总的来说就是李父的养家史……
被李母这么一搅和,红绣倒是快忘了刘子轩的事儿,你瞧,她就是这般的小人。
不知李母讲了多久,红绣却是觉得累了,打着呵欠,眼前都糊成一片了,总算是止了李母的话。
“这么晚了啊,哎呦,这手臂还真是有点酸,这人老了哦,还真是不行了,想当初,我抱着你大哥,那真是……”
“娘,你手臂酸了,我来抱着吧。”红绣忙截住李母的话头,她真的是——听怕了啊。
“行,你抱着吧,回屋睡去,我也先回去了,明早我再来。”李母倒也干脆,把小宝放到红绣的怀里,转身就要走。
“娘,你咋这么晚还回去呀,这床我都收拾好了,被单我都换好了呢,都洗的干干净净的。”
“我哪里是那么讲究,你爹爹这晚上一个人睡着,以前的老毛病又犯了,有时候整夜整夜的喊着疼。都不想说你爹这个人了,前年吧,你出嫁之前身体都转好了,呦呵,这老头子,死命的作,这天和村里年轻人上山打猎,那天又和小伙子研究猎具啥的,就没一天闲得住的。这不,前两个月,这老毛病犯了,我哪放心的下哦。”
李父的老毛病又犯了?之前的空间水不是都调养了一阵子,都好了么?难道这还有时效?那自己的大力气长时间不喝空间水也会消失?这真是个需要长期研究的问题诶。
“娘,你明天就别跑来跑去了,我也好久没回家了,明日就带几个小子回去玩一天。”红绣最想的是回去再用些稀释的水放在李家的水缸里,既然之前的有用,那么这回是出不了什么大问题的吧。不过以后还是得想个法子让李家的人用上这加了料的水,调养调养身子去去旧疾也是不错的,自己到底是外嫁的姑娘,天天回去也不是个事儿。
李母笑了,“那敢情好,你爹也想你了,这小宝他也没见过几面呢。”
“那爹爹是想见我呀,还是这外孙子啊?”红绣撒着娇,李母很是受用,“贫嘴,你爹爹最是心疼你这老闺女了。”
李母风风火火的回了家,红袖则是抱着小宝回屋去睡,刘子轩是完全被她抛在脑后了。
而此时的刘子轩则是看着伤口愈合的程度瞠目结舌了。如果他脑子没有记错,早晨这伤口还被刘璟的媳妇一推渗出了血,就这一天的功夫,这伤口就结痂了,老天啊,这是深的可以见骨的伤口呀喂,自己的愈合能力何时变得这么强大了?你说是那些草药的功劳?得了吧,都敷了多少天了,怎么可能全挤在这一天发挥功效啊。
这事很诡异,相当的诡异。难道自己是福泽深厚之人,冥冥之中老天爷都在暗中相助?转过身子,却是发现了里侧的手帕,这是谁的?还有感觉自己醒来的时候,枕边湿了一块,难道是山中高人,还是个女高人,拜倒在自己的长褂之下,因此留下手帕相赠,这手帕在这时候代表的含义啊……刘子轩猥琐的笑了几声,是把这件事劳劳地记在心上了。
别说他没有想过这手帕是红绣留下的,不科学,他醒来的时候,李富贵很是婉转的说了要自己和李红绣保持距离,后不免提到红绣早就回去了,所以,在他看来,这事肯定不是她。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刘子轩则是将这“素未谋面”的‘山中女高人’记在心上了,闻闻手帕的味道,沁人心脾,那必是个温柔美腻的姑娘……所以,人们总说幻想出来的人总是最完美的嘛,刘子轩不断的将其美化,成为他心头的白月光,以后的娶妻之路,徒生波折啊。
刘璟还不知道自己的媳妇儿被人惦记了呢,他赶到县里,饭还没吃上一口就到驱车到县衙内准备报案。哪知这县衙里的捕快这般不把事情放在眼里,只是敷衍道天色不早了,县令也不在衙内了,让他明日请早。
二狗的爹正要再说,被刘璟按住了,“我们先找个客栈休整休整,明日再来。”要是和官起了冲突,吃亏的肯定是自己,即便他再老实,这个道理还是懂的,民不与官斗么。
“呵,还是有一个懂事的,这小孩丢的一年之内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可这哪是说报就报上的啊,找不到人这不就成了县令政绩的污点嘛。”这捕快也是瞧刘璟顺眼才这么一说。
刘璟捻了一钱银子递给了捕快,“谢过官爷的教导。”
捕快掂量着手中的银钱,虽不多,但也抵得上自己半个月的月钱了。这回,捕快笑的倒是真心实意了,“小子,明天早上辰时末来这里就好。”
刘璟和二狗的爹又是拜谢了几次才坐上牛车,找个便宜的客栈休息去。
☆、第66章 杨府
刘璟和二狗的爹找到一家客栈的住下的时候已经是酉时了,太阳都快要落山了;房钱是刘璟付的;在他看来牛车是二狗他们家的,那自己付房钱饭菜钱倒也是公平;这却让二狗的爹李守财不好意思了。
他还是个很朴实的农村汉子,和她媳妇儿不大一样。要说李守财叫守财这名还真是不大对,他属于老好人那类别的;怕麻烦别人,别人帮啥忙他定是要还回去的,哪里守得住财哦,也就是他媳妇儿抠了些,也算是达到个收支平衡吧。
他们也没住什么好的屋子;通铺;就是饭菜钱贵了一些,幸好红绣在他出门前多塞了几个钱给他。李守财赶了快一天的车,路上虽然有些饼子,哪里抵得住,但是吃晚饭的时候很是小心,忍着肚子饿硬是不肯多添一碗饭,到让刘璟看的不落忍,强添了一碗饭说是自己吃不饱,一碗又多了两人分着才同意,其实这多添一碗饭也就多付一个铜板罢了。
天色还未完全暗下来,刘璟怕住着通铺自己却揣着水色很好的玉质大扳指不安全,和李守财说了一声出去溜溜,准备找人问问路,寻那杨阁老的养老府邸,把这贵重东西早些送过去才是真的。李守财也不多问,今天累了一天了,正是要好好躺躺解解乏,不出意外,明天最多耽搁一天也要回去了,好不容易来城里,还是要给家里孩子带点什么东西才是,只是交代一声早些回来也就躺着睡了。
刘璟低声询问了客栈小二,得知杨阁老的府邸离这里还有两条街呢,晚上还有宵禁,亥时街上除了打更的人可就不能让其他人游荡了。
这小二也是好心,刘璟谢过,但是还是怕东西会有个意外,现在已经是酉时末了,想着自己的步速倒是可以走个来回也就不再犹豫,按着小二的指示往那府邸走去。
走了许久,才到了小二所说的那条街,时间虽是不早了,可,其街市之繁华,人烟之阜盛,让刘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心里疑惑着小二所说的宵禁,却也不花时间想这个问题,又是询问了街头小贩,往前走去,终是看到了街北蹲着两个大石狮子,三间兽头大门,想必这就是杨阁老的府邸,虽是养老之所,却很是恢弘。
府邸大门紧闭,刘璟不敢敲大门,走到西边角门前敲了敲,很快,一个衣帽整齐的小厮把门开了条缝,见着刘璟是生面孔,也不倨傲,问道:“何人敲门,所为何事?”
刘璟攥着扳指,手心微微出汗,答得却是没有什么颤音,也没有露了怯,确认道:“这位小兄弟,这是杨阁老的居所吗?”
“是,你是何人,这杨阁老可是朝廷重臣,虽是告老还乡,也不是你这等人想见就能见到的。”话说的不大客气,眼睛里倒没有不屑啥的。
“在下刘璟,是受了刘子轩之托来将一物呈给杨阁老的,你看……”刘璟将扳指露了出来,却不直接交给小厮,他记得很清楚,这是刘子轩说的,要亲手交给杨阁老的东西。
这小厮也不是家生子,前两年刚被卖进府中,也不知晓刘子轩是何等人物,但是好歹在这待了两年,看东西眼力劲还是有的,见那扳指水头不错,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虽动了心,倒不敢昧下东西,留了句“我去通报,你就在这等着。”便关了门,跑的没影了。
刘璟等了许久,还是没有等到人来开门,瞧着时间,怕是回去的时候赶上宵禁,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宵禁出现在街上,可是要坐牢判刑的。
刘璟正想先回去的时候,大门却是开了。一位穿着体面的有些年岁的老人出来了,似是府中的管事,见到刘璟,也带了三分笑意:“你就是刘璟小兄弟吧?我是府中的大总管,老爷请你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