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逝,秦素气喘吁吁,沈行风见她后继无力,眸光一转,看向秦英等人,柔和地一笑,虐意浮现。
灭式再度结出,无数柳叶刀射向了那边。
“哇靠!这混账小子!”
“休得狂妄!爷们来领教!”
“兄弟们联手拿下她!”
“老虎不发威你当咱们是病猫!”
千人揭竿而起,一同发力,五行功法的色彩晃花了人眼,各种武技争奇斗艳,场面更加混乱火爆!
夏彤、徐旌和安书瑶等第五重左右者悉数倒退,这可不是他们这种程度的人能够挡住一招半式的,不想死的不明不白,远远躲开为妙,事已至此,他们也都明白了善郡王的深浅和用意,可叹自己自不量力哄闹一场成为了她借题发挥扬名立万的棋子!
这个善郡王比她王兄梁逸城府更深,一个早早暴露实力远离是非,一个攀上雪管事一鸣惊人,他们唏嘘感叹其手段高端之际不禁痛心疾首,同为人类,同长着一颗脑袋,差距咋这么大呢?
“干什么!反了吗?”蓦地一道声音如惊雷轰下,几个人由远及近。
沈行风拿眼一瞄,唇角微翘,指间印记悄悄一变,极快地结出另一套手印来。
“绝式!”
金芒冲天,势压乍起,绝式与灭式不同,绝式将威力集中一点,体现的是金系功法无与伦比的致命一击!
视线之中,一柄擎天大刀化为实质,金光灿灿,长约百米,当空横扫,在众人张口结舌下巴落地的震骇中,宛若神兵降世倏忽飞了出去,照着远处而来的那几人无差别狠狠劈下!
“啊——”
无数的惊呼声咔在喉咙,只发出一个简短的音节,人们风中凌乱几欲口吐白沫双眼翻白就此晕死过去。
太狂了!太傲了!太他妈不知轻重了!善郡王就是个披着人皮的妖怪!这是什么意思?那可是长老们啊,你不但不收手,还敢放出这么人神共愤天理难容的武技,你小子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啊……”随着他们的抽搐,沈行风也惊讶地叫了一声,失色道:“小心!小心!快躲!我失手啦!”
呃!更多人生生气绝,一个个抽的跟羊癫疯似的,无耻啊无耻!你一个第十重的绝顶高手敢叫嚷失手?当众人都是傻子白痴吗?让堂堂长老在你一击之下快躲,你这是赤果果的侮辱!侮辱长老接不住你这一招啊!
“哼!”五位长老齐齐哼声,业火不打一处来,就差头顶冒烟怒发冲冠了!
一名长老衣袖一挥,土系功法的色彩霎时撑开一道屏障,若论防御,唯土系功法为最,大刀劈下,轰然一声罡气碰撞,震得地面隆隆颤抖,这名土系长老脸色一变,脚下生根,纹丝不动。
沈行风却“噔噔噔”连退三步,一阵气血翻涌,第十重巅峰!摸准了长老的实力,她脚下虽退,心中却甚是畅快,退步不代表势弱,反而是那名长老顾及面子死撑硬抗,此刻怕是受了不大不小的内伤吧?
果然,土系长老喉结一动,沈行风淡淡地眨了眨眼。
☆、第11章 校武场闹事(三)
“善郡王,没受伤吧?”雪霓虹跟随而来,衣衫浮动,带着身上香甜的味道站到沈行风身侧,关心地问道。
沈行风看他一眼,摇了摇头。
雪霓虹上上下下打量她一遍,略带忧伤的眸子浮现一抹安心,转而侧身看向千人第八重以上的那群人,平缓的语调道:“你们不好好修炼,聚到这里做什么?看善郡王孤身一人好欺负吗?”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内伤吐血,拜托,雪管事,您就算再待见她要护着她,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混淆是非啊!谁欺负谁,这不明摆着吗?
“雪管事,并非我们欺负她,而是……”而是什么?秦英握着软掉的右手皱了皱眉,找不出说辞,原本确实是他看不惯沈行风的态度想教训她嘛!天天打雁一朝被雁啄了眼,这,难道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吗?
“雪管事,是梁风聚众打架,还对秦英叔叔不敬,说教她几句,她就喊打喊杀,您看看我,看看罗英叔叔,再看看大家,五位长老刚刚也被她攻了一招呢,您若还不分黑白护着她,咱们便去太上长老面前讨个公道!”秦素气不忿儿地跺着脚,也不顾自己袒胸露背的狼狈样,收起金色匹练恨声道。
真真假假,恶人先告状,说的就是你吧?沈行风眯眼看她,不得不佩服秦素这番话的艺术性,实在难以反驳,然,她也不想反驳,闹到秦坪海那更好。
夏彤、徐旌和安书瑶悄悄低下头,暗中留意雪霓虹的态度,善郡王到底对他有多重要在此一刻便能看个分明,从而决定她们日后还要不要巴结善郡王。
“这是谁的弟子?”雪霓虹不理秦素,问向那五名长老。
“是我的。”接了沈行风一招的那名土系长老身边上前两步一个横眉怒目的精壮老者。
“不知礼数,好好调教。”雪霓虹淡淡道。
“我知道了。”精壮老者未露半点不满,点点头伸手招过秦素,扬手便是一巴掌当众扇在她脸上,直接将她拍倒在地,沉道:“给老夫回去面壁反省,闭关半年!”
秦素被打的一愣,倒在地上,嘴角溢血,咬咬牙歇斯底里吼道:“我不服!金长老,我好歹姓秦,你比我修为高我敬你,可你不能帮着外人如此欺凌我,这个雪霓虹行踪诡秘,不常在神侍精舍,偷偷摸摸不知有何居心,我要面见太上长老,将雪霓虹赶出神侍精舍!看谁还护得住梁风!”
雪霓虹神色半点不变,以一种比平时更加和缓的语调道:“我不常在神侍精舍,你是如何知晓?你敢探我行踪?如果无人护得住善郡王,你待如何?”
“哼!神侍院是我姓秦一脉的,你这个外姓人当然会被注意,怕了吧,我若告到太上长老那,你吃不了兜着走!至于梁风这混蛋,让我当众出丑,伤了秦英叔叔,我要她脱光了在这校武场暴晒七天七夜!日日鞭打夜夜侮辱……”
好大的怨气!沈行风听的眉心轻蹙,一阵不快,不过打了一场架,伤了秦英一只手,你至于这么残忍报复吗?
“金长老,不必费心调教了。”雪霓虹语气染上些许凉薄,对着金长老道。
秦素不知死活地冷笑叫嚣,金长老恨铁不成钢地怒哼一声,又一巴掌扇到她脸上,把她拍的眼皮直翻,差点晕厥,恶向胆边生,她回过神来冲着金长老射出手中匹练,七把金剑直取金长老双目。
“留你不得!”金长老怒意勃发,大手一抓,将匹练握住,猛地运力振臂一挥,霎时将秦素整个扔飞出去,一头撞在坚实的校武场上,当即脑浆迸射,一命呜呼。
沈行风眸光一紧,神侍精舍果真是地狱,连姓秦的也别想在这里享乐安生,说杀就杀,让你三更死绝不留你到五更,所谓弱肉强食在此一刻沈行风算是彻彻底底领教了,而眼前这血腥的一幕,全是因为雪霓虹的话……她转眸不露痕迹地瞄他一眼,瞳仁不禁猛地皱缩了一下。
好一副淡然逸群置身事外的表情!
沈行风望着雪霓虹,被他平淡平和平常的表情震惊了一下,仿佛生死于他来说不过鼻间空气,呼吸由他掌控!这是一个毒蛇般的男人,他不主动攻击人,一般小小不然的事情他也不在意,然而,一旦有人惹恼了他,他便会不动声色地让对方毙命身亡!
这样一个男人,曾因为河岸边有人耻笑沈行风而狠下辣手,后因沈行风一句话放了那群人,现如今有人欺负侮辱沈行风,他再下杀手毫不留情,这条毒蛇的逆鳞在哪里,一目了然。
然而,沈行风并不觉得欣喜,反而升起不可言状的忧虑,为什么?三个字在脑中萦绕来去,久久不散。
“秦素丫头!”秦英见秦素横死当场,气的睚眦欲裂,嘴唇颤抖,咆哮道:“你!你这个金老头,我要……”
“你也要闹到太上长老那去?”雪霓虹眼光微沉,扫了一眼他受伤的右手,缓缓道:“你用这只手攻击善郡王,反被击伤,纯属咎由自取,还敢将事情闹大?”
“收起你那故作清高的表情,雪霓虹你最好记得你姓什么,我姓什么,太上长老们又姓什么,别以为是个管事就管得住神侍精舍所有事!我就要闹给太上长老看,请他惩治你这个鸠占鹊巢狐假虎威的混蛋!”秦英喷出一口唾沫啐在地上,宛若厉鬼般狠道。
雪霓虹衣袖轻拂,遮住污浊的空气,护住身侧的沈行风不被口水溅到,口气微凉道:“这又是谁的弟子?”
“是我火系的。”另一名长老走上来,他们在神侍精舍培养人才多年,真正姓名早被淡忘,只以教授的功法为名,这是火长老,长着一个酒糟鼻,厚唇阔开,一看就是个不好相与的主。
“带他回去,告诉他我就是不姓秦也轮不到他来指手画脚。”雪霓虹平淡的口吻道,既非命令亦非请求,而火长老却甚是听话地点头,没有半点反抗。
“你们蛇鼠一窝沆瀣一气,上下串通想对姓秦的人下杀手,别做梦了!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秦英红着眼叫道,伸手一招呼:“姓秦的同胞们,走,到太上长老那讨公道去!”
一呼百应,声势动荡。
沈行风暗中大叹事情的发展瞬息千里,一场闹剧竟上升到打压欺负秦氏一脉的高度上,还如此火热,反倒没她什么事了,成了雪霓虹顶风直上面对千夫指,嘿嘿,她倒想看看那个秦坪海会如何处置雪霓虹,亦或是雪霓虹能否镇得住这场子。
“你给老夫回来!”火长老身形一动,一抹红光撞向秦英,直接把他撞了个狗吃屎,牙齿磕掉了好几颗,满嘴血污。
“呸!”秦英吐出浓血,抹了把嘴角,从地上踉跄着爬起来,焚天怨怒地瞪着火长老和雪霓虹,怒极反笑:“哈哈哈,杀人灭口?妄想!”接着扯开嗓门,运上全身的力气大吼:“太上长老您出来,再不现身,神侍精舍中的秦氏血脉就要被人全部抹杀了!”
声音振聋发聩,直上云霄,好似惊雷。
多谢了!沈行风看着秦英投去感激的一个眼神,心思总算没有白费,至此才算达到她想要的效果。
☆、第12章 校武场闹事(四)
“混账!”火长老眉毛倒竖,当胸一掌狠辣拍下。
有了前车之鉴,秦英深知这些长老们杀人更是跟拍死苍蝇一样随意,不敢硬接,掠身急退,借势朝着房舍逃去。
正在他自以为博得一线生机的时候,一条人影从深处的大宅内爆射而出,庞大的威势带来一道不可逾越的气墙,和他当面一撞,秦英顿时如撞上山石峭壁,气息一滞,喷出一口鲜血,宛若断了线的风筝又回到原地,跌在火长老脚下。
秦英咳出一滩淤血,见火长老一脚就要踏在他脑袋上,急忙懒驴打滚避开过去,大喊:“太上长老救命!”
“住手!”飞掠过来的身影在人前落定,刀削般的冷酷脸上,一双深沉若海的瞳子闪烁了两下,出声阻道。
这就是秦坪海?沈行风转过身来,不着痕迹地打量他,男子中年貌,身躯高大,矫健蓄力,浓眉如墨,目如鹰隼,一身气势稳压在座所有人,不愧是仅次于秦法的绝世高手,仅仅往那一站,便让人升起不敢违抗的念头。
第十二重!只消一眼,沈行风便确定了他的修为实力。
“参见太上长老!”众人见礼,沈行风心中有底也跟着附庸,唯有雪霓虹依然波澜不惊。
“太上长老救我,火长老和雪管事想杀我,他们已经杀了秦素,您可要为我们秦氏一脉做主啊。”秦英自以为得救,爬到他脚边,声泪俱下。
秦坪海往远处一望,看看惨死的秦素,转过眸来又看看秦英,才侧过头看向雪霓虹和火长老。
“我不想再看到他。”雪霓虹如是说道。
前因后果半句不问,是非黑白分毫不顾,秦坪海对火长老发话:“带他下去,留他一具全尸。”
一句话彻底断绝秦英的生机,他如中雷殛不敢置信,万万没想到一场登不上台面的闹剧会以自己的殒命落幕,他可是这位太上长老的第五代玄孙啊,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到这种程度!
众人也是一副天塌地陷的表情,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上一下。
沈行风心中轻颤,想的比别人多了去了,秦坪海摆明了唯雪霓虹命令是从,长老们给管事几分面子就算了,此刻连仅次于秦法的太上长老也对雪霓虹这般忌惮,不得不令她警钟大作,重新估量起雪霓虹的身份地位来。
火长老领命拎着瘫掉的秦英下去,偌大的校武场上落针可闻,人人自危。
“梁风,不错,第十重,难得你身为一个郡王能有此修为。”秦坪海将视线定在沈行风脸上,给予了一丝关注。
由于此言,众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