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妻嫦曦by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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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妻嫦曦by冬-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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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竹干脆说了声好,又笑道:“二夫人院子里的人暂时留着,她贴身的丫鬟,叫做小翠,这小翠精明伶俐,妾看上了,让她做妾的贴身侍女吧,王妃可准?”

  嫦曦拊掌道:“好个绿竹,就这么做。”

  绿竹又道:“王妃若要找忠心的,改日买几个奴仆来。”

  此时青梅进来悄悄说道:“已察看过石阶,并无异样。”

  嫦曦笑道:“以后再说,去吧,青梅去找长丰,为我买几个奴仆来,要老实忠诚的。”

  青梅答应着走出房门,绿竹在她身后说声等等,从袖筒里拿出一封信来,低声嘱咐道:“此信交给长丰,速速递给王爷。”

  嫦曦看绿竹回来,笑说道:“皇室之事,绿竹可尽知?”

  绿竹摇头:“不敢说尽知,知道得不少。”

  嫦曦道:“那就说说,权当笑谈,知己知彼……”

  绿竹一笑:“王妃不怨天尤人,绿竹佩服,要知皇室,先知天下。”

  嫦曦说了声好,绿竹又笑:“王妃刚刚落胎,先养好身子要紧,不可劳心多思。”

  嫦曦指指桌上:“燕窝该晾好了,劳烦绿竹端过来吧。”

  绿竹一勺一勺喂嫦曦喝下,燕窝中有安神之药,嫦曦很快睡了过去,醒来后也不揭穿绿竹,全心信任她,任由她和青梅安排自己的生活起居。

  过了十多日,许慎行又来把过脉,说是王妃恢复得很好,绿竹方将这天下局势一一说与嫦曦。

  本朝国号为瑞,传至当今为第二代帝王,皇上重武轻文,二十年前登基后,为扫平内患,倚重兵部来制衡节度使,节度使之危逐渐消除,却使得兵部独大,兵部大司马汪一鹤善领兵更喜诗文,在军中威望日甚,遭到皇上猜忌。

  其时,瑞国武将世家只有秦家堪和汪家相提并论,皇上纳秦府长女为贵妃,着意恩宠,并提拔其弟秦钺,官至兵部少司马,以制衡汪一鹤,不久,秦贵妃诞下皇长子,封为皇后。

  很快,汪一鹤因私藏玉玺,全家抄斩,秦钺升任兵部大司马,野心日炽,悄悄培植亲信。

  太子周岁时,北方边境告急,战争相持一年有余,依靠皇后威势培植党羽发展势力,钦天监观天象后,上书皇上御驾亲征,皇上欣然应允,皇上出征一年,秦钺借机在兵部广殖势力。

  一年后皇上率兵击退敌军,绕道广阳郡面见广阳节度使燕昭明,封燕昭明为广阳伯,燕昭明拒不交出兵权,皇上无奈回京,带回随他退敌的精兵五万,扩编入羽林卫,由其亲自带领,秦钺深感不安,逼迫其姐为家族谋划,皇后因贤德仁和,不加理会。

  半年后,广阳伯护送其妹燕昭月到京,入宫即册封贵妃,夜夜专宠,皇后面对明丽典雅的燕贵妃,深感威胁,又因皇上冷待,心性大变,答应其弟的请求,利用皇后威权,处处加以维护。

  后来燕贵妃事发,皇上封燕昭明为广阳王,领兵西南,燕昭明全心操练兵马,一刻不敢懈怠,西南兵力日渐强大,由此天下兵权三分。

  绿竹企盼着嫦曦会仔细询问安王种种,嫦曦却没问,绿竹有些替安王失望,此次别是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吧?

  有绿竹和青梅细心照料,嫦曦身子恢复很快,每日里依然悠闲自在,似乎忘了失子之痛,不同的是转了兴致,总和绿竹一起看些史书兵书,对于朝堂后宫也起了兴趣,宫里来人总是笑嘻嘻问东问西,说家常一般,人多说安王妃越来越亲切和气。

  端午这日,嫦曦精心装扮了进宫觐见皇后,皇后依然是慈和摸样,嫦曦和她略略说几句话,笑问道:“怎么不见仪蓁姐姐,几个月没见了,肚子可显怀了吗?”

  皇后的笑容里添了几丝焦虑,喝一口茶才说道:“四个月了,刚有些显怀。”

  嫦曦笑道:“可曾害喜吗?喜酸还是喜辣?”

  皇后额头青筋跳了跳:“害喜过去了,如今刚好。”

  嫦曦笑笑:“那就好,一直担心,也不敢乱送吃的,总要避些嫌疑。”

  皇后眉头皱了皱:“小时候看这孩子端庄知礼,如今看来却不是个省事的,提起她就心烦。”

  嫦曦一笑:“那就不提她了。”

  又陪皇后说会儿话,托辞屋里闷,出来遇见花隐,花隐扶着腰挺着肚子恨恨看着她,嫦曦笑道:“身子可好吗?”

  花隐声音发了颤:“麒儿……”

  嫦曦笑道:“麒儿一切都好,你就放心吧,眼下……”

  嫦曦指指她肚子,声音几不可闻:“花隐还是先护好肚子里这个,麒儿就交给我,孩童无辜。”

  花隐惊讶看着嫦曦,要问什么时,她已走远。

  嫦曦离了长春宫,来到御花园,巧遇兰妃,兰妃遥遥致意,嫦曦却不避嫌,直直走了过去,笑说道:“兰妃娘娘,既然事关皇嗣,紧要关头跟皇上说几句,倒也无妨。”

  兰妃点点头:“到时总不能眼看着我的孙儿被人掉包。”

  嫦曦笑笑:“怎么不见太子妃入宫?”

  兰妃笑道:“太子妃如今肚子大了,宫里人多眼杂的,入宫怕是不方便。”

  嫦曦看着短墙边有些衰败的蔷薇花,心中一叹,仪蓁,若是借机揭穿皇后,仪蓁势必难逃罪责,她也是被人逼迫利用,和自己并无仇怨,届时该如何是好?怀瑾他,可会有办法吗?嫦曦心中升起一丝希望,笑对兰妃道:“过年那日,曾经路过一处烧毁的宫殿,兰妃娘娘可知……”

  兰妃脸色一变,强笑道:“我还有些事,先回宫去了,安王妃保重。”

  嫦曦看着细瘦的背影,她该是知道什么,笑笑回了长春宫,有宫婢过来笑说:“皇后娘娘乏了,正在歇息,皇后娘娘吩咐,不拘着王妃了,王妃且回府吧。”

  嫦曦点点头,到了长春宫门口转身张望,前几次宫宴何等热闹,却不想平日长春宫如此冷清,在这清冷之处住的久了,人的心是不是也就渐渐冷了?想起怀瑾所愿,真有那样一日,我可不愿意在这寂寥深宫母仪天下,那样活着还有何趣味?

  回到府中将近正午,午后淅淅沥沥下起雨来,午觉醒来雨也停了,天边挂出一道彩虹,嫦曦兴奋出来观瞧,直到彩虹褪了,方觉脖子发酸,手揉上脖子低了头,就见石阶被雨水冲刷后,最上面的几层有斑驳的黑影,嫦曦蹲下身来看着,慢慢笑了起来,唤声来人吩咐道:“这石阶雨后湿滑,加一层防滑的石面。”

  来人答应着去了,嫦曦命人搬一把椅子,坐在石阶旁仔细看着,抬头时,就看到麒儿的乳娘站在西厢房门外,接触到嫦曦的目光,神色间现了惊慌,嫦曦笑问道:“麒儿呢?”

  乳娘避开嫦曦的目光:“麒儿睡着了。”

  嫦曦点点头:“那就好,你是哪里人氏,家中还有何人?”

  乳娘一颤,噗通跪下了,急急哀求道:“王妃饶命,奴婢家中上有老下有小的,奴婢说实话就是,那日有个小丫鬟塞给我两个银锭子,说是让奴婢在石阶上涂些油脂,再让麒儿喊一声就行,奴婢就答应了。后来又有人来,让奴婢将油脂擦洗干净,然后就听青梅姑娘说,王妃一摔竟落胎了,都惊动了皇后娘娘,奴婢吓死了,奴婢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嫦曦看着她半天没有说话,乳娘连磕几个响头,嫦曦方问道:“那个小丫鬟,他日再见,可能认得出来?”

  乳娘点了点头,嫦曦笑笑:“起来吧,安心照顾好麒儿,不可有半点差错。”

  乳娘迟疑着不敢起来,嫦曦拿个小金锭递给她:“青梅唬你的,那里就落胎了,不过是来了月信,若是落胎,这偌大的王府,还不得惊天动地?”

  乳娘不敢接,嫦曦脸色一沉:“怎么,若不能照顾好麒儿,本宫就换人。”

  乳娘忙爬起来,将金锭子接了,又磕个头回西厢房去了。

  过几日又来一位乳娘,因后来的着意讨好,过不了几日,两个乳娘就有说有笑同进同出,似乎姐妹一般亲近。

  30踯躅踌躇

  安王叶怀瑾离开五个多月后,于八月十四日黄昏到达京城,望着城门徐徐关上,竟没有拿出令牌要求通行,而是去了城外驿站,夜里在驿站独对孤灯冷月,招了谋士柴式彰过来对饮,柴式彰听得安王举杯叹息,停住讨论天下局势,笑说道:“王爷自从离开广阳,一直率队疾行,怎么到了城门前,倒不急着回去了?”

  安王喝一杯酒笑了笑,却是带了一丝无奈:“大概是近乡情怯吧。”

  柴式彰笑道:“王爷西南之行,斩获颇丰,何来近乡情怯之说。”

  安王转了转手中酒杯:“无颜面对,一个人。”

  柴式彰没说话,望着明月,思绪回到五月以前,三月十五日,广阳王集结兵马,将王爷与燕世子分为两派,让二人在四个月内各自进行操练,七月十五日夜于丛林中决战。

  安王虽熟读兵书,在京城也常去校场,却从未领过兵,自知不若赤云打小在军中长大,殚精竭虑不敢有丝毫懈怠,白日早起点卯操练,夜里在灯下与手下将官商讨白日得失,将官们散了后,还要把一日所悟仔细记下,屋中灯烛常常亮到三更。

  因他以身作则关爱将士,很快赢得人心,柴式彰本是当地儒士,奈何本朝重武轻文,为求生路只得在军中谋一文职,抛下经天纬地的抱负,只图混吃混喝,安王领兵后,夜里召集将官,总是特意让军中文职参与,柴式彰就混在末席充个人数,有一次安王询问为何多有士兵惫懒拖沓,将官们各有说辞,柴式彰因喝晚饭喝了几盅,一时失言,嗤笑道:“都知道不过是操练,又不是两军阵前,没有性命之忧,谁会拼命?”

  一语惊四座,将官们沉寂一会儿,笑了起来,有的人大声笑道:“老柴竟开口了,又喝酒了吧?老柴以为都象你似的,不求前途只求吃喝保命吗?”

  只有安王没笑,待将官们安静下来,大声说道:“柴军师言之有理。”

  一句话,柴式彰成了安王的军师,士逢知己自肝脑涂地,柴式彰尽平生才学协助安王,在他眼里,这位年轻的王爷,只有在校场上冰冷严厉,其他时候都是温文尔雅的,面对无礼粗鲁的士兵,都亲切有礼,即便有些居功自傲的将官,看他年轻不将他放在眼里,他也不会计较。

  可是有一日,大概是四月中旬,夜里照例议事后,安王邀柴式彰留下共谈诗文,有人送了信来,是京中的信使,柴式彰一眼瞧出来人并非驿卒,要躲避时,安王摆摆手说声无妨,信纸共有两张,安王看罢一脸惊怒,起身就往外走,边走边说:“本王要回京城一趟,请柴军师代为遮掩。”

  柴式彰疾跑几步挡在他身前:“王爷,没有圣旨无故离军回京,可是死罪。”

  安王不为所动:“本王的坐骑为千里马,连夜赶路,三日三夜可回。”

  柴式彰苦劝无果,见安王上了马,跪在马前阻拦,安王惊怒中鞭子兜头甩下,柴式彰硬生生受了,梗着脖子说道:“士为知己者死,殿下赏识提拔卑职,卑职自当拼死报效,臣观殿下言行,并不满足做一个王爷,殿下若要逆天,卑职自当追随。”

  安王被他言中深藏的心思,收了马鞭看着他,柴式彰道:“殿下深受圣上喜爱,又有手握重权的舅父,明里暗里多少人盯着,就盼着殿下出些错,一旦被拿住错处,圣上也起了疑心,殿下再要翻身就难了。”

  安王与他对峙半晌,终是跳下马来,转身回去复又回转,柴式彰依然跪在马前,安王第二次转回的时候,冷冷看着柴式彰抽出了腰间跨刀,柴式彰闭上双眼伸长了脖子,等待着刀砍头颅,刀风过耳,有热热的东西溅了满头满脸,柴式彰不觉得痛,疑惑着睁开眼睛,看到安王的千里驹怦然倒地,马头跌落一旁,安王腰刀已入鞘,身上脸上都是鲜血淋漓,静静站着,在夜色中恍若来自地狱的修罗。

  柴式彰好半天才从惊怕中醒过神来,颤声说道:“臣柴式彰誓死追随王爷。”

  安王点点头,蹲下身手指抚上马眼,低低说了声厚葬。

  柴式彰看到安王温文下藏着的戾气与坚决,追随之心更为坚定。

  想到此,柴式彰试探道:“殿下英雄年少,自是儿女情长,殿下为之苦恼的,可是一名女子?”

  安王没有说话,柴式彰笑道:“殿下,若大事得成,天底下的女子任由殿下挑选,何愁没有可心的,就如那千里驹,本是殿下钟爱的座骑,殿下那日为断回京城的念头,忍痛杀之,后来又有了现在的追风马,依臣看来,殿下更为喜欢。”

  安王看着柴式彰,突然就笑了:“以前倒没瞧出柴式彰的酸腐之处,马和女子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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