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度红装嫁仙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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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度红装嫁仙君-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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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苑灵修恨声道:“这些长老就是趁着道癫出走了,有心刁难于我们驰云殿弟子,非要我们在今日之内把书整理好了还回去!最过分的是居然还要我们去打扫藏书阁!”
  邱杨也无奈的叹气:“藏书阁被冷落了这么多年,现在偏要重置殿内的书卷,这么大一个藏书阁,居然只派我们驰云殿弟子前去整理!”
  想到积满灰尘和湿气的藏书阁,晋疏影便头疼不已,她被道癫关在藏书阁时曾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清理书籍,却也只做了冰山一角!
  藏书阁里古籍众多,加之多年荒废,书籍摆放更是杂乱无章,一天之内将秘笈重新归类,还要把殿内清理干净,确实不是一件易事!
  晋疏影翻了个白眼:“应该是元一师伯的意思吧?否则别人哪里想得出这么恶毒的招数来整我们?”
  邱杨用抹布拭去书卷上积累的厚厚一层灰,点头道:“就是元一师伯吩咐下来的!摆明了和我们驰云殿弟子过不去!”
  晋疏影无奈的摇了摇头,上前和邱杨与苑灵修一同整理书籍,四下扫了一圈也没见陆初寒的身影,便问道:“怎么不见陆师兄?”
  苑灵修抬起眼睛似笑非笑的瞥了晋疏影一眼:“你的陆师兄啊,此刻应该已经被藏书阁里的灰尘淹没了!”
  晋疏影皱眉大叫:“你们让他一个人去打扫藏书阁了?”
  第八十八章 我本痴心
  苑灵修满脸不耐烦的掸去书卷上的灰尘,一边皱着眉头,一边对晋疏影道:“我们哪儿敢让他去打扫藏书阁?是他自己要去的!”
  晋疏影脑海中浮现陆初寒穿着一袭胜雪白衣,被漫天飞扬的灰尘袭满全身的狼狈模样,心中不由跳了一下。
  陆初寒平时养尊处优惯了,上山之后他表现极为出众,又受山中女子的仰慕,一向骄傲的他哪里做得来这个!
  苑灵修怯怯的瞟了晋疏影一眼,担忧晋疏影对她发火,于是抢先诉苦道:“我可不敢欺负你那夫君,你不知道他每次教我法术时总是罚我砍柴挑水……”
  故作可怜的诉苦才说到一半,晋疏影便御剑飞往藏书阁去了。
  邱杨和苑灵修无奈的看着晋疏影风风火火的背影,不禁唏嘘不已,还是成了亲的人才有人惦记啊!也不知陆初寒是几世修来的福气,竟有晋疏影为他如此奋不顾身!
  晋疏影本以为陆初寒面对打扫大殿这种杂事一定极为窘迫,岂料当她驻足藏书阁门外时,却见陆初寒动作从容,一袭白色道袍与平时一般飘逸出尘。
  他的手里握着一块脏兮兮的抹布,手上虽然沾染了一些灰尘,可光洁的脸上却是带着微笑,一张俊脸如同剥了壳的鸡蛋,比往常还要清新透亮。
  晋疏影煞是诧异陆初寒为何打杂也能如此惬意,目光向内延伸,却望见一袭熟悉的嫣红色纱裙。
  这山中很少有人穿如此艳丽的衣物,如此鲜明张扬的色彩历来都是配在徐盈盈身上,她虽然性子好转了许多,行事不再猖狂,可她随心所欲的本心却是一点儿也没变。
  她不会因为红色耀眼而不敢穿上红色长裙,她喜欢什么,也不愿意隐藏在心里。
  譬如她听说元一道长罚驰云殿弟子打扫藏书阁,便立刻从翠竹岭中逃到藏书阁中帮着陆初寒一起打扫。
  她爱慕陆初寒这件事情,似乎从来不想隐瞒,尤其是得知晋疏影与陆初寒并非名正言顺的夫妻时,便更加坚定了她的本心。
  晋疏影的心中似乎有风吹过,她的脚上犹如被锁链栓住,叫她一步也挪不动。
  从前的晋疏影若是目睹这一幕,必定会杀气腾腾的挡在陆初寒身前,把明显想要横刀夺爱的徐盈盈撵出登天阁。
  她一定会不遗余力的捍卫着她唯一的痴心,她一定会奋不顾身的让陆初寒的眼中只有她一个人,虽然她知道她做不到!
  可是今日的晋疏影却止住了脚步,止住了一颗沸腾煎熬的心,她静静的注视着有说有笑的陆初寒和徐盈盈,通透如水的眸子里猛地划过一道寒芒。
  从前的晋疏影怎么会想得到,有朝一日她也这么容易心冷!她的目光久久停留在陆初寒嘴角那抹浅笑上,泛红的双目充满了怨恨。
  原来这难得的笑容并不只对她晋疏影一人!直至这一瞬间,晋疏影才终于明白,她的一腔痴心,她的一颗真心都不过是一场笑话!
  在这世上她只骗得了自己,却感动不了别人!
  晋疏影垂着的双手不知不觉中紧握成拳,可是她没有冲进藏书阁中,没有声嘶力竭的将自己的哀伤与不甘宣泄出来。
  她的拳头渐渐松开,这一刻,她只想找个地方静静舔伤,一厢情愿的爱了十多年,她竟在这时才意识到自己何等悲哀!直到这一刻她才有了一丝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好友与她形同陌路,就连深爱的男子也对别人轻易言笑?她的努力白费了吗?她的执着错付了吗?
  无声无息地,晋疏影眼中的寒意越发浓郁,她不曾发觉,她的脸上掀起料峭寒风,目光更是前所未有的凛冽。
  她更不知道,今日一切都是别人早有预谋,故意将徐盈盈引到藏书阁中,故意要她积攒怨恨……
  晋疏影走后,陆初寒的目光渐次冷淡,他的心间犹如凉水泼过,一个声音不断的质问着他:“你何必这样与她相互折磨?难道你不会心痛吗?”
  陆初寒在心中默默回答:“我会心痛,可是我不得不做。”
  破除天劫乃是顺承天意,天命难违,劫数迟早要被攻破,而晋疏影早晚都要作为咒劫的牺牲品,这便是她的宿命,也是陆初寒的宿命!
  晋疏影行尸走肉一般漫无目的的行走着,她的眼前一片模糊,从她身旁路过的几个弟子见了她的模样,纷纷感到骇然,随即便如同躲避晦气一般快速远离她。
  山中巨大的瀑布与周围的绿树红花相互映衬,瀑布上游花团锦簇,宛如装饰少女长发的簪花,几处瀑布围作一圈,中间是一汪辽阔的泉水。
  晋疏影出神的望着一泻千里的瀑布,听着磅礴浩荡的流水声,手腕上的月影剑不时发亮,她心中的阴霾越积越深。
  她曾以为只要付出一腔不计回报的陪伴和痴情,便会被陆初寒所接受,便能实现她望尘莫及的美梦,难道她错了吗?爱也爱错了吗?
  目光渐渐聚拢,只见远处的泉水上悠悠飘荡着一青衣男子,那负手而立,闭上眼睛聆听水声的人正是傅千宇。
  多日不见,他的神情仿佛又似从前一般幽怨不甘,哪怕不看他的眼睛,也能从他苍白失落的脸上看见他满心的郁结。
  这个世上有数不清的人想要快乐的活下去,可是又有几个人能够心无旁鹜的保持一颗喜悦之心?
  傅千宇缓缓向晋疏影靠近,他的语调轻如发丝,眉宇之间却是透露着对晋疏影的关怀:“那日天波峰一战我未能赶到,你有没有受伤?”
  晋疏影苦笑着摇了摇头:“师叔,我已经没事了。”
  看着愁容满面的晋疏影,傅千宇心中有些闷痛,虽然他不知晋疏影为何生怨,可是不需要任何原因,他也能体会到晋疏影的苦闷。
  就如同被抛弃了千年的他,就连开口诉说苦水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本已渐渐找回初心,师门却不肯给他一丝幻想憧憬。
  那日天波峰中妖魔来袭,他当即向空明真人请命前来降妖伏魔,可是一颗热情如火的心却被门中长老冰冷的拒之门外。
  说到底大家还是忘不了他错铸凶剑,说到底还是无人释怀一千多年前的那场天劫!
  可是这一切难道只是他的错吗?如若世间太平,妖魔不曾危害苍生,威胁仙派,他还会想尽办法去求一把守护苍生的仙剑吗?
  铸剑之法乃是剑仙告诉他的,他又何曾料到毕方神鸟会如此怨愤,竟一怒之下引发了天劫!
  傅千宇脸上浮现一抹苦笑,同门手足待他如此薄情,叫他怎么不恨?
  当年噬心魔王落难,幸得上一任魔王的垂青和重用,魔王临死之前更是不顾忌噬心魔王的身份,将魔王之位传授给他,噬心魔王才有今日反击之力。
  妖魔尚且如此有情有义,而傅千宇生活了一千多年的无仙山为何如此薄情寡义?各大仙派为何连魔域的胸怀都比不上?
  谁能说的清楚,正道究竟何为正?魔道又为何当诛?
  傅千宇习惯了将一肚子苦水咽进肚子里,他的怨愤他的不甘无人能懂,当他见到晋疏影脸上闪过和他一样的幽怨时,他便知道晋疏影一定和他一样。
  命不由己,生不逢时,永远无法选择一个平淡的人生,也注定无法逃离一场血腥的喧嚣。
  每每想到此处,傅千宇心中便如凌迟一般,说到底终归是他害了晋疏影,若是千年前他没有让晋疏影卷入铸剑风波之中,晋疏影的这一世又何必如此艰辛?
  又何必被空明真人当做控剑的棋子,被身边的人认为是天生的扫把星?她才是最可怜的人,可怜到傅千宇不忍心将一切告知于她。
  “师叔,那日天波峰遇袭时你怎么没来?”晋疏影一句无心的话却引得傅千宇更为神伤。
  晋疏影看着傅千宇倏然煞白的脸,心中立刻一紧,良久,才见傅千宇淡淡一笑:“我那日有事,所以无法赶到。”
  看他今日的笑容,分明和之前晋疏影见到的笑容大相径庭,不久以前他的笑容也浅,但哪怕是那一丝一毫难以捕捉的微笑,也如同沐浴春光的蔷薇花一般动人。
  才过了不久,他的笑容便犹如在秋末颓败的寒菊,孤独的迎风而立,寒菊撑着枯萎的花瓣固执的伫立着,它该有多疲惫!
  晋疏影眼角的愁绪一层层的飘荡开来,她低着眼睛,垂睫如同墨色的苍山,两处睫毛映在洁白的脸上,看起来如同一幅凄凉的水墨画。
  她的思绪很乱,呼吸越来越拥堵,沉闷的空气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这世上辛苦度日的人这么多,为什么发自内心的笑脸却是微乎其微?
  不知从何时起,她的心尖结了一层冰,这厚厚的寒冰被烈火烘烤,冰化成水最后消失不见,她的心却很痛,火辣辣的刺痛。
  傅千宇和晋疏影并肩站在山峰,眺望着眼前壮阔的瀑布,远处的天际云层涌动,仙雾缭绕的山中满是萧条。
  后方的贺白已经站在一棵大树下看了这二人许久,她的眼中泛泪,手上紧紧捏着楚涟漪给她的那颗失心石。
  第八十九章 虚情假意
  原本静谧的风啊,纵然有几分寂寞荒凉,也不会如此悲哀,萧瑟的冷风拍打着树梢的枝叶,就连风声都似乎在冷笑,在嘲讽。
  瀑布的水声掩盖了呜咽一般的风声,除了贺白以外,有谁听得见风在哭?只有飘荡无形的凉风愿意可怜贺白一世孤苦,一世天真!
  曾经情比金坚的晋疏影怎会知道贺白心如刀绞?贺白冷笑着流泪,原来往日恩情不过是一场骗局!
  晋疏影曾亲口说过她和傅千宇并无关系,不过是被傅千宇多次相救罢了,那这一次呢?这一次何须相救?为何两人站在一起时如此般配?
  贺白的心狂跳不止,她情绪激动的怒视着恍如一对壁人的傅千宇和晋疏影,恨不得立刻冲破一切阻碍,她要命运给她一个说法!她要世人对她俯首称臣!
  她要问一问傅千宇,究竟为什么,为什么把她带到山中却不肯正眼瞧她一眼?而晋疏影为什么总能得到傅千宇的爱怜?
  她还要质问晋疏影,为何口口声声说自己有了深爱的夫君,却要与傅千宇暧昧不清?将近三年的温柔相待,难道她就真的把贺白当成傻子吗?
  究竟命运为何如此不公?为何她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却仍然换不来一份受人重视的人生!
  大风吹干贺白脸上的泪水,一道道泪痕腐蚀着贺白娇嫩的脸庞,她伸出手将满脸心酸通通拭去,从这一刻起,她那双唯唯诺诺的杏眼不再含有天真。
  她的眼神在转瞬之间格外锋利,她告诉自己,不要再哭了,终有一天,她要亲手将晋疏影和其他人对她的亏欠悉数讨回来!她要让伤害过她的人付出代价!
  一曲悲歌,落叶满天,风声尽。
  晋疏影目光缥缈的注视着滔滔流水,傅千宇的声音伴随着澎湃的水声一同传入她的耳朵里:“小影,纵使人生再苦,也不要乱了心志。”
  咆哮的内心渐渐得以宁静,晋疏影转过头诧异的望着傅千宇,心下甚是好奇,为何别人总能一眼看穿她心中的仇恨?
  记得陆初寒曾经对她说过:“不要去恨任何人。”
  晋疏影将这话牢牢记在心中,可是她仍有不甘和埋怨,陆初寒只说让她不要去恨别人,可是为什么不说一说怎样才能不恨?
  又有谁能告诉她,为何她一心寻求安稳人生,只想没皮没脸的一辈子缠着陆初寒,却连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都无法实现?
  曾经多少次她险些在别人手中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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