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吓敌了胆,见机稍快的立时撒丫子掉头往核心阵地跑。但人哪里跑得过骑兵!马刀旋削之间,狠利地挥下,又迅速地带着殷红的血收回。几百个人头就轻松收割下来。麻贵杀得性起。又是撕开上衣,露出一片黑毛旺盛的胸膛,纵马在敌阵中来回厮杀。身上早就是殷红一片,血早就随着挥舞地刀势淋漓得到处都是。他是回族人。早年在京城侯缺多年郁郁不得志,直到到了金牙军中才得志,晋位裨将,统帅一军,今日骑铁队威盛麻贵得志,这好一场大砍大杀,也算抒发了这几车无牙老虎的闷气。
李成粱更不含糊。他深知金牙军是一支以舰队为武装核心的军队,之所以成立骑铁队,正是为了对付上岸的倭寇。此时不表现!立下战功,还要等到什么时侯?升官发财光宗耀祖圆了将军梦就在此时!
正面,广东豹子刘显总兵,这次战役地总指挥官心中不是一般的得意。战争的进程除了一开始铁甲重步的突击小有挫折,接下来就是异常顺利!几乎可以说走在一气呵成的推进,击败织田信长的胜利唾手可得,巨大的荣誉似于就在眼前!只有这一刻,他才真正能够不自卑地与俞大猷戚继光并称沿海威名日隆的“龙虎豹”,以前俞戚二将都有赫赫战功,他刘豹却没有,听起来“龙虎豹”这种赞誉总觉得有些理不直气不壮,现在终于可以挺起腰杆了!他自负地想道:“只要给我洋枪大炮,看,我刘显也可以!”
他却没有想想,是谁给他地洋枪大炮?是谁的军队与织田军死战!然后将胜利的果实让给了他?即便是现在步兵迸攻的那么顺利,没有金牙舰队海上那一轮震动天地的狂轰乱炸,他刘显,能那么现成吗?
刘显!却没有想到。巨大地胜利,自信心的极度膨胀,让他完全忽略了金牙军的功劳,以至在隔天的战报中,对于自己的功绩是连篇累牍,对于金牙军、金牙舰队,只有寥寥数字:苦战不下。
刘显一万新军蜂拥而去。张浪也要率两千金牙火枪兵突进,却被海儿和阿SA严厉制止,依据火枪操典的原则,无论在什么样的大好态势下,缺少防护的火枪兵都必烦依靠地形前进。不管是推进还是突击,象刘总兵的新军士兵那样,在战场上直起身体潮水一般地往上涌,不讲队形不注意隐蔽,完全忽视敌军的火力,海儿和阿SA,以女人的谨细坚决不取!张浪虽然也有些热血上脑的样个,但海儿和阿SA教官的命令他不敢不停,在军事上两女是教官,比他经验丰富;在指挥权上,虽然他是佛山兵团名誉上的指挥官,但张浪明白,金牙之所以将自己的女人放在副手的位置上,已经很说明问题了:关键时刻,把张浪还得听两位女人的。
张浪心中有些不满。他却不能发作,强压下猛冲猛打的念头,随海儿阿SA指挥部队用火力交叉掩护着,谨慎前进。
骑铁队的马队也在焦躁地踏着马蹄。随着个别地方的战斗解决完毕,麻贵李成粱整好队形,离开这个已被摧残的侧翼阵地,向核心阵地冲去。每个骄狂的骑士都认为今天这仗赢定了,刚才的接触战中倭寇的表现简直不堪一击!太顺利了,骑铁队包括两位大将都沉浸在兴奋之中,骑兵一个回合就将这个阵地冲了个稀巴烂,他们建立了这样一个印象:下一轮对主阵地的冲锋,骑兵队无情地狂突过去,照样可以碾碎面前任何胆敢反抗的一切!
刘显的一万新军已经深入到织田军最后的主阵地:一路以来的抵抗都是微弱了,只有少数装死的倭寇打上几下冷枪,阵地上横七竖八躺的全是倭寇的尸体,几乎全是被炮火炸死的,竟然七窍流血的不在少数,分明是被炮火震死的,可见刚才一万多发钢铁倾泄在这片土地上的威力!
织田主阵地上突然枪声大作,每个壕沟土丘栅栏后面都喷射起猛烈的火舌。刘显新军发出撕心裂肺地呐喊,跟着军官跌跌撞撞地往前冲,平时的训练什么都忘了,只顾埋着头向前跑。大片大片的士兵被突然猛烈的火力打倒,尸体仆了一地,惨叫的伤兵在枪林弹雨中呼号,这些刚才还在骄矜的新军士兵一下子慌乱的不行,已经有成群的士兵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士兵战斗应该住前冲冲冲,他们却在飞蝗一般的弹雨中左奔右突,乱头苍蝇一般!
死得更快!
唉,这些新兵蛋子哪里见过这种真刀真枪的架势?司掌胜利天平的战神,喜怒无常,好似一下子就变脸了,他们那里受得了这个?在那一片修罗地狱里哭天喊地。
老兵是什么?老兵就是战场上冷酷无情的人,从不看战神的脸色!他们只相信自己,为了能够活下来而去死战!
第三百三十三章 … 织田信长死亡
织田信长今天压根儿就没想着能留条命下来,他只是想多杀些中国人,捞点本钱回来。刚才的抵抗之所以微弱,是因为他在忙着指挥士兵在核心阵地布防。成排的栅栏又重新桩起来,仅存几门尚能使用的火炮集中在一处使用,铁炮队士兵州才被炮弹炸的都埋在土里面,这会儿胆战心惊地从松土中抬头,再次组织防线。
刘显新军一上来就碰上这么个硬钉子,难怪哭爹叫娘。便是李成粱和麻贵的骑铁队,正在向织田主阵地进发的途中,突然挨了两门小炮的炮弹,正砸在马队中间,当时就人仰马翻。李成梁和麻贵见织田炮火微弱,不退反进。织田主阵地距离已经很近了,从骑兵的角度看,不过是一个冲刺就到达的地方。主阵地发炮后升腾起几抹轻烟,对骑兵来言是一个多么大的诱惑,便都冲向那里。途中看见来自海上的己方舰炮一个定点清除,将织田残存的最后一个炮兵阵地轰掉,腾空一个好大的烟柱,骑铁队一阵欢呼,冲刺的速度更快了。
“大伙儿跟我冲啊,胜利就在眼前!”麻贵大呼,马刀举得高高的,单骑突进,一马当先。
“老麻悠着点!”李成梁担心的声音淹没在大呼小叫的马匪队怪叫声中。他无奈地摇摇头,狠狠抽了一马鞭跟进上去。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既然开弓,从来就没有回头箭!
李成梁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整个阵地上一片狼藉,被炮火炸得一塌糊涂的,到处是炮弹爆炸留下的大坑,障碍物东歪西倒。所以尽管没有步兵的狙击,看似一马平川任你骑兵进来撒欢,前面麻贵率领的马队还是不得不束住马蹄,以碎步的方式前进。
在这一片隐藏着杀机地阵地上,骑铁队这个速度跟自杀也没什么两样。骑兵高速突击的优势失去了。高头大马地目标明显,还不如下马当步兵安全些。
织田信长果然对这边也开始打击。铁炮队躲在草草立就的栅栏后面三连击。排枪子密密麻麻地打过来,火绳枪清脆地发射声此起彼伏。马上的骑兵登时栽下去一片。受伤吃惊的战马炸了群,四处乱窜,一脚踏进巨大的弹坑里便折了蹄子。上面的骑兵摔出去老远,眼见活不成了。一时之间织田军强大的火力全部复活了,北面的新军、东面的骑兵拥挤在狼藉的阵地上,一排又一排的被打倒!短短地距离,两道摇晃的木栅栏,竟然成了不可逾越的夭堑。根本组织不成有效的反击,许多人枪就折在这里。这里分明是织田信长布好地局!铁炮队仗着有栅栏的掩护,以逸待劳地往这一片开阔地上挥洒子弹。这些骑步兵还在发扬死战不退的悍勇精神。一次又一次地往前冲,一次又一次地被屠杀,付出了惨重的伤亡却没有些许收获,甚至没人能冲到栅栏跟前!
不能再这样打下去了!这个打法。是笨打法。即使把织田信长的阵地给拿下来,也不知要死多少人。我放下望远镜,决然地道:“命令各舰炮群,对织田信长阵地实行无差别炮击!”
我身边的郑春庭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道:“老大,这样不妥吧,无差别炮击会对我军造成重大伤亡……”
卡扎莱支持我的观点,冷冷道:“总比让这帮废物全死在那里强!死战不退。不退就是个死!没见过这样打仗的!”
加里考虑地多一些,问我道:“战后友军一定会就此事向舰队讨个说法,不知该怎样回答?”
我叹道:“你们说怎么办,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友军弟兄们死完吧?战场指挥官无能,我们又在海上鞭长莫及。只能用炮火逼着他们退下去了。至于战后的诘问,那是一定的,加里你届时就告诉他们是误炸好了。”
舰队的炮群又不断在阵地前沿炸开。这次的炮火比较集中,又快又急,全部都砸在两军地结合部。刘显在望远镜里看到自己的新军士兵和倭寇刚要搅在一起(那是他的妄想,新军士兵冲不到栅栏前面又会被又一排排枪打倒),海面舰队的炮火就过来了,每一次爆炸都有人的肢体飞上天,有我们的,也有他们的,炮弹通通砸在一个射击诸元上,不断闪动的强光似乎连成了一条警戒带,敢于踏进警戒范围内的,统统死亡!刘显愤怒地摔了望远镜,大叫道:“命令他们退下来!”又对手下人道:“这个金牙怎么打的炮?打到老子头上来了!”
师爷分析道:“怕是不想让大人的兵攻占阵地,得了首功……争功,他这是争功啊,这个金牙连上司的功劳都抢,这可是大忌啊!”
刘显黑着一张脸也不言语。
那边的骑铁队也被舰炮狠狠教训了一下,退回来了。李成粱刚才一直在后面收束队伍,依他看这个仗是不能这样蛮冲硬打了,只是麻贵不听,一次又一次组织冲锋。现在舰队这样打炮,分明就是严重警告,李成粱虽然觉得这样做有些残忍,但手下的骑兵能活着回来一大半,仍旧是好事。他只是觉得总部的处事作风有些霸道,用意还是好的,勉强可以接受。
战斗在第一线的麻贵可不这样想。正在浴血冲锋的时候突然挨了自己人一阵胖揍,不少弟兄都死在自己的炮口下,若你会怎样想?麻贵现在的心情就像吞下去一把死苍蝇似的,满心的愤怒不知如何发泄。但炮火不容情,他还是指挥弟兄们下来了,自己却不情不愿地拉在后面,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还回过头开了两枪,很明显在大发脾气。
这时李成梁看到了一辈子也不愿意看到,一辈子也不能忘记的一幕:麻贵从高头大马上一头栽下来,死了。
是后面的小倭寇打冷枪把这个汉子杀死了!
李成粱和他的骑铁队脑子轰的一下便炸了,热血上头,什么也不想了,也不再顾忌什么炮火生命。梗着脖子往炮火警戒带撞,撞出去的骑兵梗着脖子往织田军前栅栏上再撞。这绝对是决死的冲击,如飞蛾扑火一般。把我和织田信长都吓住了。正在密切关注骑铁队情况的我立刻叫停他们这边地炮火,舰炮都进行了调整,向织田信长阵地内部移动,以免伤到这些真的不要命地汉子。
织田信长集中火力想打退这些“猪突”勇士。他在心中叹道,自己的猪突勇士都死地差不多了啊,不然组织起来发起一次反冲锋,倒也是一次精彩的团体决斗战,不辱日本武士的尊严。现在,却只能象个“家豚”一样躲在栅栏后求存。他以为放弃武士的尊严,用栅栏和排枪就可消灭掉这群亡命的骑兵。其实不然,中国军队的老兵上来了!
刚才攻击他们的大部分是中国军队的新兵,刘显的新兵。现在上来的,是海儿、阿SA、卡特林娜、邓子龙地兵,都是百战余生的老兵油子,枪子打得又快又准,队形也不死板,摸爬滚打什么姿势难看就什么姿势,只要能在战场上保住一条命就行。这些老兵摸上来以后各放各的枪,听起来凌乱不堪,远没有信长的三连击看起来整齐划一,显得又有组织性又有纪律性气势甚强。但这些老兵地枪法又狠又准又快又狡猾,子弹颗颗咬肉,一上来就把织田准备三连击的铁炮队,那些站着蹲着目标明显的人打倒一大片,倭寇立时散开同样借着地形对射。但双方玩火枪的熟练程度马上就显出不一样来了,倭寇的每个火力点都被死死压制住,有不小心不耐烦的,只要伸出头暴露目标,一准儿一声惨叫露哪儿打哪儿,有被敲脑壳的,有打断臂膀的,更有离奇者,你地脚丫子不小心伸出来就会被打稀烂。
这边不要命的骑铁队在付出五六百名骑兵代价后终于冲到栅栏前面,马上的骑兵根本不减速,居高临下地举起散枪“嗵嗵嗵”一阵大放,杀死一批,趁着倭寇被打蒙的当口直接连人带马撞到栅栏上。一个两个一群……削薄的栅栏终于经受不住骑铁队连人带马,庞然大物般地亡命冲撞,在第一批战马嘶叫着翻滚跌倒、人都血肉模糊地飞出去的时候,栅栏也轰隆一声散架子了。第二批骑兵早就在战友的尸体上飞纵而过,踏马进营,新一轮的屠杀马上在织田阵地中心四面开花。
如果只是金牙义民团和骑铁队的残部攻了进来,织田军还不会崩溃的那么快,但几�